第238章：罷了
當張青蘭敲響石麗欣的房門時，石麗欣正倒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聽得敲門聲，揉著發脹的腦袋，打開了門。
表明心際黎征還是如此，說不傷那是騙人的。看到門口張青蘭，石麗欣覺得自己特委屈。
“夫人，餓了吧？”張青蘭看著石麗欣委屈的樣子特別心疼，這麽好的女人，若是愛上的是別人該多好。
“蘭姨。”石麗欣讓開道，輕輕叫著，聲音有氣無力。
“什麽都別想，什麽都別說，先吃東西。”張青蘭一邊說著一邊把備好的食物擺放在茶幾上，“食物是最好的療傷濟，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戰鬥。”
“我為什麽還要戰鬥？”石麗欣賭氣地說著，“他都放棄了，憑什麽？”
“傻孩子，大人怎麽可能放棄？”張青蘭摸摸石麗欣的頭，笑道，“大人在這個時候說的話，一定都是氣話，別放在心上。”張青蘭知道是那秋月那個女人故意為之時，氣得直想抽她嘴巴。不過也好在如此，她才來寬慰石麗欣，不讓她放棄。
“氣話？他說阿健你贏了，這也算氣話？”石麗欣用力嚼著嘴裏的青菜，好像是在嚼黎征的骨頭。
張青蘭覺得背脊有些發涼，看著憤憤不平的石麗欣，笑道，“那說明他氣得神誌不清了！”
“啊？哈哈，蘭姨，這話說得對。”
“嗯，快吃吧。睡一覺起來什麽事都好了。”
石麗欣點頭，心裏還是苦苦的。悶悶地吃完飯，看著張青蘭收拾好麵帶微笑出去，關上門，石麗欣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剛剛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這會石麗欣還真是清醒得很呐。無聊地掏出手機，點開久未看過的漫畫，石麗欣現在也隻有靠這個分散注意力了。
太陽光灑進來，為地上鋪了層金色，暖洋洋的。沙發上的女人動了動，抬了抬眼皮。
石麗欣緩緩睜開眼，看得太入迷，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伸了伸懶腰，動動脖子，石麗欣坐起來進到浴室。出來後已經把自己整理幹淨。
換上衣服出去，石麗欣難得穿了件深灰色的毛衣，外麵一件短版白色皮衣，下身同樣白色皮褲，搭配黑色短靴，可愛中帶著清雅的帥氣。
頭發全披在一邊，用一個白色發夾夾著，不讓它們跑回到另一邊去。這樣的石麗欣氣場十足，走路都帶著風。來到飯廳時，跟老頭子打招呼也是驚豔全場。
“黎叔叔，早上好。”淺笑盈盈，雙眸流動著華光，石麗欣的心情看上去好極了。
黎征看過一眼石麗欣後，悶不做聲地吃著早餐。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穿這麽精致陪在她身邊的人卻不是他黎征，就是為了氣他。
石麗欣拿起筷子在碗裏叉著，明明裏麵隻是皮蛋瘦肉粥而已，她再怎麽叉也不會變成其它食物。
雙眼惡惡地瞪著黎征，手上的動作一刻也未停過。石麗欣的嘴巴卻裂開著，笑容甚是詭異，“多吃點，我這碗也給你。”
雙手恭敬地端起桌上她叉過的粥送到黎征麵前，石麗欣笑眯眯地看著他，筷子再次在碗裏叉上兩下，“請慢用，老公大人。”
一屋子人全看石麗欣一個人表演了。都震驚得說不出話。
黎慎差點把飯噴出來，看到黎征吃癟的樣子，心裏特爽快。
黎征默默盯著石麗欣，端過碗兩三口把粥喝到肚子裏。
“乖！”石麗欣說著，嘴角帶笑，站起來跟老頭子說道，“黎叔叔，我吃好了，先上班去了。”
“好。”黎慎明明都沒看到她動筷子，準確的說是沒有動筷子吃東西，竟然跟他說吃飽了，看來是沒胃口。
得到肯定，石麗欣刮一眼黎征哼哼兩聲，轉身離開。
黎健掃一眼呆立不動的黎征，連忙追著石麗欣出去。
黎慎靜靜看著自己的兒子，在心裏數著數，“一，二，三。”
黎征丟掉筷子起身快速掉頭往門口跑去，黎慎看著他的背影，夾著金黃的煎蛋放進嘴裏。
三步並一步的速度，黎征幾乎與石麗欣他們同時出現在大門口。
看到追出來的黎征，黎健想說的話，全堵在了嘴裏。
石麗欣掃一眼外麵停放的車，眼睛冷冷刮過一旁的警衛，哼哼著，“我的車！”
“是，夫人，馬上。”
“不用了。”黎征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大步拉過石麗欣就往自己車上拖。
黎健向前捉住黎征的手，毫不退縮地注視著他，“你昨晚說的我贏了，不是表示你放手了嗎？大哥。”
“你想得美。”黎征甩開黎健的手，幹脆抱起石麗欣直接鑽進車裏。
石麗欣坐到車裏，目不轉睛地盯著黎征，“這是作甚？”
黎征沒理會石麗欣，敲敲李世林的椅背說道，“開車。”
石麗欣原本的性子就很清淡，當初黎征那樣對她，她也沒做什麽過激的行為。除了黎健讓她買醉過一次，石麗欣可還曾為誰瘋狂過？
那秋月都爬上黎征的床了，石麗欣的表現依舊平平淡淡，若這就是愛他黎征的證明，也太過平靜了。
黎征不想讓別人擁有石麗欣，隻要她不逃，這一生他是綁定她的。
“你從現在開始，是惜字如金麽？”
“我隻說一句，我不會把你讓給誰，阿健也不行。”
石麗欣聽不明白黎征的話，連連問道，“什麽意思？什麽叫你讓？我是物品麽？”
黎征不再說話，還真是隻說那一句，再沒理會過石麗欣，哪怕看她一眼都沒有。
車迎著金色的光停靠在黎氏大廈門前。石麗欣打開左側車門下去，瞅一眼黎征，快速跑進大廈裏麵。
站在電梯口，待門開時，石麗欣走了進去。這次沒有遇上黎健，反倒是遇上了從地下停車場上來的那秋月。
“真巧。”
“點踩得好，確實夠巧。”石麗欣微笑著，“幹嘛不等黎大人一起？”
“你知道黎大人為什麽如此嗎？”那秋月甩甩自己的頭發，“那是因為你的反應太過平淡，若是你激烈一點，大鬧一番，他可能會覺得你是在乎他的，這樣……可不行！”
石麗欣扯著嘴笑著，“當好你的軍師吧，我沒那閑工夫鬧。”
看著電梯停下，石麗欣大步走出去，臨到門口時折轉身，“提醒你一句，無論我何去何從，你—那秋月，永遠不可能進黎家門。”
石麗欣說完帥氣的轉身，電梯門在那瞬間關上，那秋月的話也卡在了喉嚨裏。
一上午時間似乎很快就過了，沒有人打擾石麗欣，工作上的事情總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看著牆上的時鍾，石麗欣收拾好東西走了出去。沒看到溫玉，淺淺一笑，大步離開公司。
招了車坐上去，石麗欣回了自己的公寓。趟在沙發上仔細想著黎征早上說的話，石麗欣覺得，那是黎征下的最後通諜。死不開口，死要留住石麗欣，除了用強，黎征還能有什麽方法？
去浴室簡單洗漱過後，石麗欣把自己關在房裏，悶頭大睡著。今天家族宴會，黎征若不請她去，她是不會去的。
下午四點半，李世林的電話打到石麗欣這裏，果斷的被掛斷。不一會兒，黎健的電話也打了過來，石麗欣依然果斷地掛斷。
茫然地盯著天花板，她自己也清楚這是在跟黎征抬杠，可石麗欣就是阻止不了這麽做的衝動。黎征他有過那麽多女人，石麗欣是不是也要在意，天天吵著嚷著跟黎征過不去，這才算是愛？
嗬這種愛情，石麗欣寧可不要。看著時鍾一點一點的走著，石麗欣勾著嘴角，悲苦地笑著，果真是拉不開這張臉麽？罷了。石麗欣起身環繞著屋子走一圈，這裏的一切都是黎征給的，除了黎莎送的水晶鞋，沒什麽好拿的。將衣服換下來掛好，石麗欣穿上自己平時的衣著，背起大包，拉開門出去。
木然地走在樓道裏，一步一步向上爬著，來到自己之前的房子。門似乎換過幾次呢？石麗欣撫上眼前鐵實的門，輕輕笑著，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一直沒住人，裏麵還是被人打掃得幹幹淨淨，說實話，黎征還是很用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麵空空如也。黎征這人，做什麽都幹淨利落，麵對感情還真是扭捏個沒完。
站在窗邊望著遠方的山，還真是飄渺呢，何時自己才能走到更遠的地方去呢？一陣感慨過後，石麗欣回身背起自己的大包，打開門出去。
“你想去哪？”
石麗欣的心顫抖著，手機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啪噠”聲，瞳孔睜得大大的，兩顆黑亮的寶石映照著一張怒氣衝天的俊臉。
“還以為你不會來。”輕輕吐出這句話，石麗欣衝上前，環住黎征，再無話。
黎征的怒氣顯然並未消散，雙手雖摟著石麗欣的腰，隱隱發著抖，聲音一慣的冷漠，“說過不讓你逃的，你是聽不見麽？”
石麗欣的頭深深埋進黎征的胸膛，對於黎征反複強調的話，沒有回應。
李世林提著禮服進到房間裏放下又出來，站在一邊看著他們，也看著時間，“黎總，時間到了。”
黎征聽著，帶著石麗欣進去，把門關上。手扯扯石麗欣肩上的包，冷聲道，“動作快點。”
石麗欣在他懷裏點頭，把隱忍的淚吞進肚子，轉身取下大包，拿過桌上的禮服盒，進到房間裏。黎征站在門口，目光鎖定在她身上，看著石麗欣將衣服換好。
一身長裙完美的貼合在石麗欣身上，白色的裏子，紅色的輕紗，綢帶輕飄。耳環是天然的水滴狀鑽石，在她耳朵間搖晃著，如小小的精靈在飛舞。外套是火紅的貂絨大衣，穿在石麗欣身上，宛如一朵帶刺的紅玫瑰。
精致小巧的手拿包是法國VC定製的，亮晶晶的紅色跟石麗欣這一身很搭調。把手機、錢、鑰匙還有銀行卡放進去，依然跟沒放東西一樣，讓石麗欣感歎它的材質到底是何物？
將手拿包拿在手裏，石麗欣看了一眼那雙紅色高跟鞋，轉身去自己的大包裏拿出黎莎給她的水晶鞋換上，衝黎征美美的笑著。
“走吧，再不去，老頭子可能都急了。”這會黎征的語氣總算平穩下來，亮出自己的胳膊。
石麗欣上前挽住那胳膊，與黎征一道出去。門口候著的李世林，早已看過不隻十次時間，看到他們出來，連忙開路往前走去。眼角時不時瞄瞄石麗欣，淡淡的笑容在他臉上掛著。
三個人驅車直往旭日東升開去，到達時天已黑盡。門口已無車輛和人流穿梭依停靠，想來那些人都已經上去。
看到黎征的車停靠在門前，負責接待的人馬不停蹄地跑過來，彎腰替他們開了車門。
黎征掃一眼來人，彎腰朝車子裏麵伸出手。
石麗欣把手搭在黎征手掌上，緩緩從車上下來。看到一邊立著的人，微微一笑。
來人眼睛都直了，感受到身邊的低氣壓，連忙退到一邊去。
三個人優雅地步入裏堂，赫然看見黎健與那秋月兩個人，在大堂裏爭吵著。
“你連我都騙，你說的話，還有信用度嗎？”黎健說著這話，轉身要朝外麵跑，被那秋月給緊緊拽住。
黎征和石麗欣靜靜看著他們，從他們盯到石麗欣出現的表情來看，黎健是打算來找石麗欣的。
“黎大人。”那秋月鬆開手，“少爺非要去找夫人，我沒攔住。”
“嗯，沒事了，上去吧。”黎征輕描淡寫的說著，沒看他們，帶著石麗欣往電梯口走去。
“不是說家宴嗎？她為何在？”石麗欣站在電梯門前，忍不住問黎征，“她也是黎氏舊部的人？”
“她是法國特派人員，有資格參加。”
一句話說得真是天衣無縫，石麗欣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閉了口與黎征保持著距離。
黎征看著石麗欣移動的步子，沒有作聲，直接走到電梯裏。
石麗欣跟著進去，黎健站到了她身邊。
“小欣，你去哪了？這個點我以為你不會來了，正打算去找你呢！”
黎健急切的語氣，石麗欣清楚，他是真的關心自己，無論是為他自己也好，至少他是真心希望自己留下，出席這場家宴的人。
“我沒事，出去兜了會風，又回去睡了一覺，把事兒忘了。”
“這麽重要的事你都能忘？”黎征的口氣自大又冷然，石麗欣翻翻白眼，根本不打算理他。
一旁的李世林與那秋月兩個，看著他們，一言不發地盯著電梯跳動的紅色數字。
“叮”電梯門開，石麗欣自己閃身出去，走在最前麵。
臨近會場時，黎征上前抓住她的手，冷冷地警告著，“就算是演戲，你也給我把它完美無缺地演完。”
石麗欣悲從心起，原來隻不過是因為麵子問題才來找自己的麽？
“好。”石麗欣爽快地應著，手挽住黎征的胳膊，與他一起步入會場。
黎征的雙眼停留在石麗欣冰冷的臉上，他明明不是想說這個的，為什麽在她麵前非要這麽衝呢？
脫掉外套遞給門前的人，石麗欣禮貌的笑著。轉身再次挽上黎征的胳膊，走下台階。
輕紗飛揚，優雅從容。石麗欣從上麵緩緩而下時，下麵已響起一陣掌聲。那些銀色服飾的男人女人再次出現，站到他們跟前，彎腰喚著，“大人，夫人。”
石麗欣不知道自己還能承這一聲夫人到什麽時候，衝著他們露出最燦爛的笑容，爽朗地說道，“大家好啊，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夫人。”站在前邊的鐵心和江美兩個，她們站在人群裏，妝容精致出眾，石麗欣一眼便看到了她們。
“新年快樂，石小姐。”鐵逸坐在輪椅上，被鐵心和江美兩個人擋著，可是聲音卻清楚的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裏。
“謝謝，這麽聽來，感覺自己好年輕。”就在大家要炸鍋議論時，石麗欣巧妙地接了話頭子，然後鬆開黎征，來到鐵逸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傷好些了嗎？”
“你可得當心著點。”這一句是石麗欣起身時小聲對鐵逸說的，抬眸掃向黎征還有一眾人，和順地衝他笑著。
“自然，勞你掛心真不好意思。”
“客氣。”石麗欣回著，轉身回到黎征身邊，手自然摟住他的腰，與他起來到舞台中間。
李東成把話筒遞過來，黎征接過，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話不多，一會大家心情玩，別忘了把紅包帶回家。”
“喲喝！”不知誰吆喝了一聲，突然整個會場都響起了掌聲，伴隨掌聲出現的還有悅耳動聽的音樂。
老頭子拿著話筒從另外一邊出現，步入舞台中間，和著音樂唱起了祝福的歌。
石麗欣靜靜站在中間，聽著老頭子唱完，用力為他拍著手掌。
黎慎的目光定格在石麗欣臉上，指指她，往一邊走去。
石麗欣忐忑不安地跟在老頭子身後，她今天差點成了逃兵，這會老頭子肯定是要拿話削她了。
“說說吧，打算往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