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敬而遠之
麵對石麗欣如此冰冷的話語，黎征握了握拳，轉頭按下內線，“將吃的送過來。”
此時的石麗欣原本就白皙的臉上更是沒有血色，頭發披在身後，有些零亂的散著，眼盯著他卻無半點情緒。她在作踐自己，黎征清楚，但即使這樣他還是不願輕意放開她。
看著她把飯吃完，黎征才稍稍放寬了心，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石麗欣拉住了衣袖，“這次說話算話吧，一次十萬。”
回頭看向她幾近絕望地臉，聽著她幾乎哀求的話，黎征痛苦地閉了閉眼，“你還是執意要離開？我為何如此你難道就不明白？”
“嗬嗬”淒苦而淡然地笑容，石麗欣悄然淚濕了臉頰，“別說你是因為喜歡才折磨我的，我受不起。”
黎征背過身不再言語，轉身大步離開，眼中卻布滿灰暗。
日子一天天那樣過著，每天一次的例行公式，讓石麗欣越來越沉默孤寂，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習慣地坐在庭院裏發呆，卻沒想李世林會來找自己，他看自己的眼神比剛來時更加深炯和意味不明！
“石小姐。”李世林表麵畢恭畢敬的樣子，眼中的不屑騙不過石麗欣。
“有事？”石麗欣不想與他有過多的接觸，若不是他們這些人她又豈會來這個地方？
麵對並無好臉色的人，李世林有些氣憤，“你勾引的別人還好意思在這裏惺惺作態，真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還虧得黎征”
李世林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陣輕狂的笑聲打斷。
“哈哈哈哈”石麗欣放肆地大笑著，擦了擦不小心流出來的眼淚，“我不要臉！到底是誰說的隻是請自己來作客的？是誰像縮頭烏龜出事後不見人影的？”石麗欣壓抑太久無法控製情緒，內心一陣波動，她笑著，卻如是輕蔑，“差點忘了，你不就是他黎家的狗嘛，倒還真是自己不要臉了！”
“啪！”李世林看著自己的手，愣了愣，看著她立馬紅腫的臉半天，對不起三個字始終說不出口。
石麗欣委屈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李世林，狠狠的一巴掌回扇過去，卻被李世林捉住了人，“我可不是他黎征，任由你打！”
看著李世林如此輕蔑憤怒的樣子，石麗欣淒美的笑了，“我也不是隨便就讓人欺負的！”說完一腳踩下去，李世林頓時痛的哇哇大叫。這一腳，她幾乎用了吃奶的力！
“你”李世林若不是有所覺察黎征的心意，他會沒事過來找自己麻煩！狠狠地瞪著石麗欣，才想起他今天來的目的，“我勸你態度好點，不然你也沒好果子吃。”
麵對李世林的好心提醒，石麗欣自嘲地笑笑，摸了摸發燙的臉，“對於一個被囚禁的人，還有什麽比這更慘烈的？更何況你也沒說錯，是我先調戲黎征的，誇下海口卻又還不了債務要靠肉體償還的人還是我，你沒錯。所以謝謝你的提醒了。”
“你還真是如此看低自己，”李世林努力勸說著，但有些笨拙，“黎征從小如此，但卻從未對任何人任何事如此上心過，想必你是有什麽誤會！”
“你是他的人當然替他說好話。”石麗欣瞧了瞧李世林，明豔的臉上全是冷清，“你不要尊嚴我還要，請你回去吧。”
“你難道甘願被他如此對待？我隻是希望你態度好點，少吃點苦頭而已，你”
“得了吧，你們不是一丘之貉嗎？少惺惺作態！”麵對油鹽不進的女人，李世林覺得自己還真是多管閑事，輕描淡寫地一句“隨你”便轉身往回走。
黎征回來時，徑直朝庭院那邊走去，看到李世林時微微皺了皺眉，“怎麽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李世林將之前發生的事大致與他說了下，黎征冷冷地開口，“多事。”卻還是大步朝前走去。
“都說了是一丘之貉，還真狗腿。”石麗欣冷冷掃過他們，一語中傷了兩個大男人！
麵對石麗欣冰冷的語氣，黎征氣得發抖，“你連尊嚴都沒有了，還好意思說別人！”
麵對黎征肯定的態度，石麗欣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背過身輕輕道，“對啊，拜你所賜，還得謝謝你了呢！”
大步向前，黎征強硬的扳過她的身子，“有本事看著我再說一次!”
低頭暗自擦了擦眼淚，石麗欣才倔強地仰起頭，聲音清晰字字有力，“拜你所賜，謝謝。”
看著她微微紅腫的臉，黎征微微蹙眉，原本的氣也消了大半，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怎麽回事？”
李世林站在他身後，坦然道，“是我打的。”
“你憑什麽這樣做！”冷眼掃過李世林，黎征拉過石麗欣快步朝城堡內走去，路過李世林身邊時冷冽的氣息讓他發寒！
“用冰敷一敷會好點。”黎征雙目微瞌，動作輕柔，可說出的話卻總是那麽賤，“打狗還得看主人，我看他李世林是不想活了。”
原本石麗欣還沉迷在此刻難得的溫柔裏，聽到黎征嘴賤的話，心情頓時一落千丈！
“我自個來，您的金手我怎敢勞煩？”
黎征瞧著奪過冰袋的石麗欣，一臉寒冰，“你到底要我怎樣？我對你好，你別不識抬舉。”
“黎總還真是說笑，我有企求你對我好了？還是說你對我溫柔我就得感恩戴德，五體投地？”石麗欣將冰在臉上揉了揉，這天兒還挺舒服的，可是麵對這樣的人，心裏百般不爽，說話依然帶刺，“如果你這麽想，那我還真得敬而遠之。”
“你”黎征語塞，眯了眯眼，忽而笑道，“看來你是習慣被虐了，我倒是浪費表情了。”
石麗欣聽著他的話，便明白他的意思，已經破敗不堪的身體，有什麽呢？
那晚，石麗欣整整還了黎征七十萬。
起來時，黎征已不在床上。石麗欣拿著筆抖抖索索地將它記錄下來，滿滿的屈辱化作利劍刺得她千瘡百孔。將本子放下，緊緊地咬著下唇，濃濃的血腥味在她嘴裏蔓延開來。她閉上眼，卷縮著身體，將被子牢牢裹在身上，貝齒一用力，血順著唇瓣緩慢流下，染紅了潔白的一切
當黎征回來時，看到腥紅的一幕整個人都如落入冰窖裏一般，他沉著臉，悲痛欲絕，跪到在地，喃喃自語，“你情願死也不願留在我身邊嗎？我偏不讓你得逞。”衝過去，抱起暈迷之人一邊狂奔一邊大叫著，“快叫救護車，如果她出事，你們統統給她陪葬。”
一句話，整個城堡都炸了鍋似的，亂成一團
石麗欣渾渾噩噩地一直睡著，坐著令人傷心而絕望的夢-夢裏疼愛自己的父母帶著滿身的鮮血要她堅強的活下去。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她大叫著，哭喊著，奔跑著，卻始終抓不住他們的影子，最後隻留下孤寂的自己
“不要！”石麗欣從夢中驚醒，看著純淨的一片白色，才知道自己在醫院，看這布置，應該是特殊病房，她之前也來過。
“你醒了？”黎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石麗欣抬頭，看了看陽台邊站著的人，點了點頭。
“我睡了多久？”
黎征走過來，眼睛裏全是血絲，一張臉似乎滄桑了許多，但還是遮不住他耀眼奪目的光暈。
“沒多久，一個禮拜而已。”黎征雲淡風輕地說著，不過是為了掩飾心裏那隱隱的不安和狂躁，“你非得要用這種方式報複我嗎？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懦弱了？”
“我是在報複你嗎？我咬我自己算是在報複你嗎？”石麗欣不答反問，淒涼而悲壯，“我有報複你的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