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急性演講
退貨是退不了的了，隻得帶上。
有了林芊妤跟著，小蝶肯定也的帶上。這樣一來隨行的人就多了，他們這一群人看上去倒不像是去地方考察，似乎是觀光團。
沒錯就是觀光團了，離了嘉定城到下麵縣城林芊妤就要四處看看。知府回來了，還帶著女人一起來，這些善於鑽營的父母官早早就打聽好了消息知道這是知府夫人。歐陽博作為本地知府，回家成親趕來也沒有給其他人發喜帖，而且也並沒有刻意去宣傳。他們這些下屬自然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去拜賀，一是關係沒這麽好，再就是又怕吃閉門羹被趕出來。現在不一樣了，竟然不好跟你知府套近乎，但是多多吹捧一下知府夫人還是可以的。
好在林芊妤雖然喜歡玩，不太會在意官場上的潛規則，但是自己在杭州那麽多年，也會經常遇到下麵拍馬屁的官員。好在林知府雖然不太管她出府，但是對於這之外卻是家教甚謹。而且她自己也不過就是好玩好熱鬧，對於別人的小恩小惠，屈意奉承巴結的事情都是拒絕的。這次西行，歐陽博也早早就提醒過她，不可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自己身在官場要時刻小心了。
所以這次來到各縣，也就隻是接受了知縣夫人們的熱情款待和當作導遊帶她四處遊玩的待遇。而這期間歐陽博自然和當地知縣一起看辣椒醬作坊的生產情況以及夥計們的工作情況，然後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他們這些人本來就對這些不熟悉，也不是很感興趣，要不是歐陽博重視，自然就不會這麽積極起來。所以當歐陽博說如果生產的產品有多餘的話，他願意讓人以正常價格采購。而且還鼓勵他們多多益善，自然這些知縣是很願意的了。歐陽博現在也沒打算把這麻辣醬銷往西域的事情跟他說，雖然總有一天會被他們知道，但是少些官府人知道的好。現在這樣做也算公平，如果自己說以低價收購恐怕他們巴不得了。
等他把下麵個各縣的情況了解完了後，自己最後是去了九曲縣白虎營的駐地了。
白虎營幸存的將士不多，現在大多都升了官級，但是都認識這個與自己一起守過城的知府。
“歐陽大人”一個正在指揮新兵操練的士官看到歐陽博進了軍營，停下了喊著的訓練口號，跑了過來。
“哦——”看到一個不太熟悉中年士兵正滿臉笑容的跑來。
“報告歐陽教頭，我是白虎營步兵陣百夫長張大山。”這士兵自報姓名道。
“張將軍好”雖然報了姓名還是不太熟悉，這白虎營幾千人，可沒能力記住所有人。
“哈哈，歐陽大人認出我了？”叫張大山的士官聽歐陽博這麽一說，不由得高興起來。
“大人你之前在軍營裏教過我們的操練方法可好了，你看現在我就在用你的方法教新兵。不過我這是班門弄斧，看見大人你來了，這不想找你指導一下！”
不等歐陽博回話，就轉身對著看著這邊的幾百號新兵說，
“全體將士聽令，現在請我們白虎營總教頭歐陽大人給大家指導一下訓練效果！”
“歡迎總教頭！”幾百人一起喊著，倒把他嚇一跳。
其實他來此目的是想找關達幾人商量合作的事情的，前幾天剛剛到各縣摸清楚了各作坊的生產情況，現在一起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但是不巧他們今天出了大營還沒回來，想著出營明日再來的，卻碰到了這個“刺頭”。
現在被幾百人盯著，而且對方開口就說自己是總教頭，當著這些剛入伍的新兵的麵也不太好拒絕。略作思索，點了點頭，說，“好，既然大家如此熱情我也就不客氣了。”
走到這訓練場的一處高台上，看著下麵的士兵高聲問道，
“你們當兵怕不怕死？”
“怕不怕死？”絲毫沒有準備的將士聽到這個問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哪有在軍營裏開場就問士兵“怕不怕死”這樣欠揍的問題的？
下麵一些人忍不住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張大山也是一臉疑惑，這歐陽大人難道又有什麽新花樣？
“報告大人我不怕死，怕死不會來當兵的。”
“是啊，怕死當什麽兵？”
“他這是看不起我們啊，問這個問題。”
“我倒想問問他當官愛不愛錢。”
“這是我們的總教頭？”
……
歐陽博問完這句話也沒有說什麽，就靜靜的看著他們左右前後的議論。
過了一盞茶功夫，下麵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又問了句，
“你們當兵怕不怕死？”
還是同樣的問題，同樣的語氣。
這樣一問，下麵的士兵反倒感到有些疑惑了，討論的聲音漸漸變小，感覺似乎這個問題並不簡單。
“不怕！”地下一個年輕士兵大聲喊著。可能是覺得被問了兩次還沒人敢大聲回答，這家夥忍不住說道。
“不怕！”
“不怕死！”
……
聲音和答應慢慢的統一起來了。
“好，很好！”
環視了下麵所有人，又接著說，
“但是——我希望你們怕死！”
又是一個讓人懵逼的話！
讓當兵的怕死？不過因為了剛剛開始第一句讓人捉摸不定的問題，他現在這麽說反而激起了士兵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至少在他們心裏的第一印象是，這個總教頭不是傻逼就是牛逼了。
看著下麵幾百雙眼睛不知其解的看著自己，歐陽博知道，自己這個裝逼的開場白算是成功了一半。
“我希望你們怕死！因為我也怕死！”
又是一個讓人覺得好奇的回答。
“我和你們一樣都是有親人，有朋友的。我在做這個知府之前是九曲縣的知縣。去年西域兵突襲我九曲縣城，一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們流離失所，九曲城外大軍壓境。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戰爭，第一次參加戰爭。我很坦誠的告訴你們，那時候我很怕，怕死，怕破城，怕被他們殺死！但是職責告訴我，我身後的百姓告訴我，我不能退！雖然我怕死，我卻不能退！所以我咬著牙站在了城牆上，雖然我不是軍人，但是當我站在西域兵的麵前時，我就是一個軍人一個士兵！”
“當他們來攻城的時候，我知道想活命就隻有一個選擇，守住城牆，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