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攻城（2）
此時所有西域兵才全部出現在九曲縣所有人眼前，粗略估計有一萬多人了。
而白虎營所有士兵將領加在一起也差不多才五千人而已。五千對一萬，人數上已沒有優勢了！
盡管歐陽博前幾天就從自己的渠道知道這次西域兵來的人數不會少，卻沒料到會有一萬多人，好在占了一些地理優勢和心理優勢——還有幾萬大軍來援！
“殺！”
“殺！”
關達似乎沒有什麽場麵話要說，一聲令下，身後的白虎營士兵齊喊著“殺——”
很快兩軍就交匯在一起，狹路相逢勇者勝。先發製人的氣勢倒是令得對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第一輪拚殺占了稍微優勢。
歐陽博這些人站在城牆上隻能遠遠地看著他們互相廝殺，這麽大的場麵還是第一次看到。漸漸的白虎營的士兵慢慢的被壓縮了回來，很明顯人數上本就占了少數，再加上西域騎兵的凶猛，局勢不容樂觀。
上萬人的戰場，純粹冷兵器交戰，在這個幾乎沒有什麽策略可以利用的地方，西域兵的優勢很快就顯示出來了。
半個時辰之後，關達在自己親兵的冒死護衛下退了回來。此時的他身上掛了好幾處彩，滿身血漬，但是眼神依然堅毅。若不是自己的親兵死死抱住他，還準備繼續衝進戰圈。本想勸他先去休息一下的，但是知道此時白虎營還需要他來坐鎮指揮，既然不能再去戰場，他也就在城上指揮了。
“將軍何必以身犯險？”歐陽博有些不解地問。受影視劇的影響，總覺得打仗時候，最高指揮官是不會上前線的，一般都是士兵和其他將領上陣。不然軍中首腦出了問題，這部隊就會慌亂。
“歐陽兄，你作為知縣尚且不惜生命與民禦敵，我作為將官豈能落於人後？”
“這個不同”本來想把自己在後事的一套理論：將軍是坐鎮指揮的，是三軍首腦，不容有失。所謂擒賊先擒王，萬一自己的“王”都被擒了，這帳也不用打了……
後來一想，還是要讓他們保持現在這個奮勇殺敵，身先士卒的狀態好。至於萬一將領出事，部隊如何指揮繼續作戰這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
“關大哥，讓白虎營的兄弟們撤進城吧！”看著白虎營的士兵在一個一個減少，為了減少犧牲，歐陽博建議道。
“再等等！”關達站在城牆上，握緊的拳頭狠狠地砸在石墩上。
“弟兄們給我殺！殺退他們！”
“殺！”又是一陣呼喊聲。往後推了一些的白虎營士兵，聽到自己身後的呐喊聲，又向前壓進幾步。
西域兵已在不斷的倒下，但是身後的兵又補充上來，已經殺紅眼的白虎營將士盡管不畏生死，但也抵擋不住西域兵的步伐。
白虎營的士兵和西域騎兵有的攪合在一起，有的正麵廝殺。不斷有人從馬匹上掉下來，但是又立即加入了戰團。
場麵殘酷無比，鮮血飛濺，不少人胳膊腿腳被砍斷……
“關將軍，可以退兵了！”歐陽博看著這場麵，心裏還是擔心這剩餘的士兵！已經沒喊他“關大哥”了，純粹用官職角度來建議了。這仗打到現在已經沒必要了，守城才是最重要的！
“……”
關達，沒有說話，眼睛依舊看著戰場。
“你怎麽來這裏了？”看著慕容蘭洛竟也來到了城上，歐陽博有些擔憂。
“我來看看情況怎麽樣！”
“撤兵，進城！騎兵斷後！”
歐陽博並無答話，情況顯而易見！
隻是這時候不少騎兵和步兵戰士都深陷西域兵的包圍中，想脫身而出實屬不易。得到關達的命令，傳達兵揮了一下手裏的旗子。
“做好接應！”歐陽博向城門上的守衛喊道。白虎營的士兵且戰且退，有的已經退進了城內，但是還有一些來不急撤退的隻得繼續擋住西域兵。
兩軍廝殺的展團離著城門口越來越近了，想把所有白虎營將士接回城內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關城門！”關達厲聲喊道。
“關城門”下麵的人喊著。
雖然還有不少白虎營的將士沒有退進來，這時候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拒之門外了。拒之門外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戰死！
是的，戰死！在知道自己已經進不了城的那一刻，隻能跟他們死拚了。
“關將軍……”歐陽博看著他，心裏有些難受。看著這麽多士兵死在自己眼前，卻無能為力。如果當初不讚成他出城迎敵，如果早點撤進城內，也許就不會有眼前這一幕了！
“歐陽兄弟，戰場就是如此！”
“那些兄弟……”
慕容握了握他的手，心裏知道他第一次見這場景，心裏肯定難受。
“你先回府裏吧，這裏太危險。”
“我不怕，我要跟你在一起！”慕容看著這局勢就知道，現在白虎營已經退守了，這九曲縣城就是最後一道防線了。如果失守，十有八九這裏所有人無一幸免的。
“你先去嘉定府，那邊安全一些。”歐陽博早就做好了城破身亡的準備，但是她的安危還是要顧的。
“要走一起走！”
“慕容小姐說的對，歐陽兄，既然我白虎營在此，這守城之責便由我來承擔。你與慕容小姐先去嘉定府那邊，等援軍一到，這西域兵便會退去！”
“我不會走的，林安你帶人把她送回府裏去！”
“我說了，要走一起走！”
“林安，把她送走！”歐陽博很嚴肅的說。慕容也被他這嚴肅的眼神嚇了一跳，不再敢說了。跟著林安下了城去。
外麵白虎營的士兵已經被殺的七七八八了，西域兵看著緊閉的城門也沒有急於攻城。他們退了一段距離，留下了橫屍遍野的場地。
不一會兒，對麵一個兵騎著馬跑來城門前喊道，“我們查哈都曼大將軍說了，敬佩你們戰士的英勇，如果今天開城投降，迎我們進去，絕不會亂殺無辜！如果不投降，破城之日，就是你們被殺之時！”
“給你們半天時間考慮”說完就調轉馬頭跑了回去。
出城投降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這一次喊話，並無任何回應。似乎對方也沒等著立即回應。
“清點一下人馬，我們還剩多少人！”
“是將軍”
歐陽博看了看眼下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有一些還沒有斷氣的在掙紮著，也不知道是白虎營的還是西域人了。隻覺這些生命如此脆弱。
不一會兒，就看到對麵有西域兵來清理戰場了，原來他們把自己死去的士兵的屍體一具具收拾好往他們陣營裏搬。而白虎營士兵的屍體，依然留在原地，有的西域士兵還會在那些有些動作的屍體上補上兩刀，甚至還會踩上幾腳！
“他媽的，這群狗日的！老子要出去殺了他們！”看到如此情景的一個校尉忍不住惡狠狠的說道。其他一些士兵也同樣表現出類似的想法。
“住嘴，他們這是在激怒我們，好讓我們出城！”關達看出來他們這麽做的目的，“給我好好守城！”
“將軍，現在退回城內的士兵不足一千五百人！”
不足一千五百人，那就是說，其餘的三千五百多人全部陣亡了！
“好，讓他們稍作休息，繼續準備戰鬥！”
“是”
太陽格外的刺眼，但是感覺依舊寒冷。
在城上簡單的吃了飯，就繼續等著對方的反撲了。
這城頭上站滿了士兵，幾乎半米遠一人。而他們身後全是守城物資，還有城上放不滿，在城內準備著隨時補充的。
雖然現在對方在不遠處休整，似乎並沒有任何舉動，但是這並不表示就可以鬆懈。
嘉定府聖教某處秘密據點，一名女子正襟危坐的在聽著下屬匯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