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裸官升堂 百姓伸冤
想不到竟是如此進村的，歐陽博看著自己這幾個人被當地百姓“擁簇”著進了縣裏。陳濤的部下並沒有退回兵營，而是全部退到離此地30公裏的地方駐紮下來了，以備不測。
夜晚歐陽博幾人便被安排在九曲縣縣衙過夜了。這九曲縣衙實在是太寒酸了，比起歐陽博之前見過的府衙簡直兩樣！如果不是大門口的牌匾上寫著“縣衙”二字，歐陽博還以為這就是平常的一個鄉紳家而已。雖然現在是夏天了，但是這邊山裏夜間溫度還是很低的，不僅不用擔心熱，甚至還要蓋上薄一點的被子了。
第二天早晨，幾人在縣衙裏自己打了水洗了把臉就準備出門吃早餐了。結果門剛打開，就看到外麵黑壓壓的占滿了人。嚇得歐陽博趕緊又把門關上。
“臥槽，什麽情況？”回過身看著也是一樣驚訝的陳濤幾人。
還沒等幾人說話，門外就有邊敲門邊說：“歐陽大人請開門，我們是來伸冤的。”
歐陽博趴在門上，透過門縫看到是昨日那幾位長老，還有幾個拄著拐杖的老爺子在外麵帶著百姓圍在了縣衙門口。
“濤哥，你們說要不要開？”歐陽博邊看著外麵的情況邊聞著身後幾人。
“開吧大人，他們如果真的想對我們動手，昨晚就該動手了。”
“嗬嗬，說的沒錯，看來你們都讚成開門了。”
話還沒說完，歐陽博嘿嘿一笑，猛的就拉開了門檔，然後立馬躲到一邊。
之間外麵的人嘩啦一下湧了進來，陳濤幾人來不及避開，被這群人撞得東倒西歪。這幾人心裏對歐陽博一陣抱怨，怎麽不提前通知！
這小小的縣衙，不到一小會兒就被百姓填滿了。
“歐陽博大人呢？”昨日裏見過歐陽博的那位苗族長老環顧四周尋找著歐陽博。
“我在這裏呢！”躲在門後麵一樣快被擠成木板的歐陽博訕訕一笑的舉著手。然後分開人群走到了唯一還有位置可站的案台前。
歐陽博今日換了官服，墨綠色的補服胸前繡的是戲水鴛鴦。官帽倒是沒戴，因為覺得太醜了，並不是唐宋時代那種有兩個“大耳朵”的帽子，倒是像日本平安時代的那種烏帽子，戴上去真有點像東方不敗的造型。
“咳咳”歐陽博幹咳了兩聲，“本官便是九曲縣信任知縣歐陽博，昨日剛到九曲縣境外，便被‘熱情’的村民連夜‘請’了進來。我感到很榮幸也很開心，這說明我是很受九曲縣百姓歡迎的！”歐陽博正準備繼續誇誇其談，下麵卻有人不合時宜的說道：
“你分明是昨晚被我抓過來的！”
“呲”當即下麵有了就有幾人忍不住笑了出來，而其中一些不明真相早晨被召集過來伸冤的人向周圍一打聽也就知其祥了。
“哈哈，你這兄弟就不懂幽默了”歐陽博厚著臉皮笑著說道，又看向陳濤幾人“濤哥，你們剛才剛覺如何？”問的是剛剛被百姓衝撞之事。
“不好受！”陳濤摸了摸自己的被撞過的地方。
“不好受就對了！”歐陽博又看著前麵的百姓大聲說道“百姓的冤屈得不到伸張，百姓的訴求得不到回應，這樣的事越多，積蓄的怨恨也就越大。如果大到一定數量時，哪怕拒之以門，防之以兵，也會門倒兵傷，不—好—受！”
“好家夥，這也能被你說出這麽多歪理？”陳濤心裏暗想著，“不過怎麽聽起來也確實是很有道理的樣子？”摸了摸自己還隱隱作痛的胸口，“隻是用我們幾個的狼狽樣子來做你講大道理的故事，似乎過分了啊！”想是這麽想，但幾人不得不佩服歐陽博這套路，因為有幾個百姓正高聲的說“說得好”。
歐陽博見到自己的“政論”得到了認可，也有了些底氣，“所以我今日來，便是要替百姓做主，為民伸冤。”
下麵又是一陣嘩然，紛紛向歐陽博傾訴冤屈。
隻是，這哪裏像個辦公審案的場所，何況自己光杆司令，隻能過把嘴癮而已。
那幾位一直看著歐陽博不做聲的老者，此時方才向身後那些百姓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安靜。果然場麵不一會兒就平靜了下來。
“我是九曲縣苗族的族長”拄著拐杖的老爺子不急不忙的說著“這幾位也是其他各族族長。”於是便有人把幾位老族長一一介紹了一遍。
原來這九曲縣大小共有七個不同族類，加上漢族，一共八個了。除了漢族，其他每個族類又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出任族長，然後又有幾名長老一起組成了這個族群的管理體製。差不多就是家族式管理模式了。
今日幾位族長到此，便是要歐陽博給九曲縣百姓平反的。剛才一直不做聲是在觀察歐陽博言行，確定他是不是可以信任之人。
現在站出來說話，一半是因為對歐陽博言行還算滿意，一半是年事已高遭不住後麵族類百姓的吵鬧推擠。
歐陽博一聽趕緊讓那些人拿來椅子，讓幾位老人家坐上。又開始疏散人群，經過一番調整，這大廳才算有點衙門的樣子了。
隻是，這歐陽博坐在大堂案台前，兩邊坐著幾位老者，老者身後又有他們族人，大廳門口站滿了伸著脖子的百姓。無論怎麽看，這也不像是官員審案，倒像是黑社會開會！
歐陽博本想拍一下驚堂木的，一看兩邊沒有站著喊“貪汙”——不對，喊“威武”的衙役，而是幾個“老態龍鍾的大佬”，就輕輕放下驚堂木。生怕嚇到了兩邊的老人家，而導致自己被他們的族人一陣毒打。
“那麽，幾位族長你們誰先來？”歐陽博笑著問道下麵的幾人。
幾位族長對視了一眼，坐在歐陽博右手邊最近的老者便開口道：
“大人，我們狀告前任知縣濫用私刑，誣陷百姓造反屈打成招，貪墨錢財……”
這老族長好不容易說完前知縣的各項罪狀，用拐杖猛的敲了一下地麵以示極度氣氛。歐陽博聽完後，帶著哭笑不得表情擦了擦麵臉的口水，“老哥兒，這又不是我幹的，朝我噴什麽口水呢！”當然這話隻能在心裏暗說。
“還有，他勾結知府……”一人又接著稱述了董寇的各種問題。
……
歐陽博先是坐著聽他們說，然後又站著聽，最後又在大廳來回走著聽他們訴冤。
這些人看歐陽博如此舉動，還以為是在考慮著怎麽解決問題呢，其實是歐陽博實在是坐得太久屁股疼了，運動一下。
“歐陽大人可有對策？”說完各種冤情後，一個族長詢問道。
“哼，著還要想嗎？直接抓了那個董寇和蔡康交給皇帝處置，還我們一個公道不就完了！”百姓裏麵一人說道。
“哪有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