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海盜來襲（3）
從裏麵整理好衣著出來的劉創，招呼三人吃飯。小丫則盛了碗湯拿了一個饅頭到屋裏給老人吃了。
“劉兄，家裏就三口人嗎？”歐陽博吃著饅頭問道。
“嗯，家父在上次海盜破城時候為了救我們海盜殺了，”說這話時候，劉創眼裏明顯有一絲精光流過，但是聲音很低沉。“我娘為此也哭瞎了眼睛。而且精神有些不正常。”
“啊，不好意思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過去那麽多年了。”劉創吃了口飯，“到忘了怎麽稱呼你們。”
“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歐陽博，這是我未婚妻林芊妤，這是林伯母。”歐陽博說道，到沒想到這家人如此好客，粗狂。對自己這陌生人熱情而無提防。
簡單的聊了幾句，歐陽博幾人才知道他們這一天走了近三十裏路。隨後幾人吃完飯，便安排進去休息了。
屋內是兩間房間，都是泥土砌成。客廳有一張床，還有個灶台。另一間是小丫和老人的臥室。一盞昏暗的煤油燈把這個空間不大的房間撐的飽滿起來。看得出這小丫頭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所有東西整潔而有序。
晚上歐陽博和劉創睡在外麵的床上，裏麵林芊妤母女睡一張床，小丫母女兩人睡一張床。因為趕了一天的路，不久便都安靜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太陽已經全部露出來了，劉創早已出門了。小丫也在掃著庭院。三人起了床簡單的洗漱一下，小丫已經把早餐做好了。
出了庭院，喊了自己哥哥幾聲，得到回應後便說“等會我哥就回來了，他去打聽消息了。”
不一會兒劉創從外麵跑了回來，“杭州城的海盜昨晚被擊退了，杭州城安全了。”進門便對著三人說道。
聽到這消息，林芊妤母女倆相對笑了起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小丫拿出一碟鹹菜和一盆煮好的稀飯，幾人便難得的說笑著聊了起來。
“不知道小蝶和爹爹他們怎麽樣了。”
“應該沒事，小蝶她們如果出了城，遲早知道杭州平安的消息，肯定會回來的。伯父跟那麽多人在一起也不會有事的。”歐陽博安慰道。
吃完早餐，三人告別劉師兄妹準備回杭州城了。臨走時，小丫還塞了幾個饅頭給歐陽博幾人做路上的糧食。歐陽博看著這樸素的一家人，歐陽博的心像被什麽東西燙了一下一樣，溫暖而刺痛。但是現在自己也隻是個“寄人籬下”的普通老百姓而已，說幫什麽忙或者給滿足他們願望無疑是吹牛而已。看著想幫助的人而幫助不了的那種感覺又湧上心頭，“上天算你狠”，歐陽博心裏默默的念道。
回到通往杭州城的官道上時，便也看到官道上有了一樣向城裏方向走去的人。三三兩兩，或形單影隻，看得出來都是昨天跑出城的人。
“海盜真有這麽可怕嗎？”看著眼前依舊有些後怕的行人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聽他們說，那些海盜無惡不作，把男人全部殺死，女的就搶回去或者被輪奸了，後麵也會被淩辱死。。”林芊妤說道。
“七年前的冬天，那個時候你伯父剛來杭州任縣官。正好遇到很多海盜從錢塘江登陸杭州，他們上了岸一路燒殺搶奪，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守城官兵和駐地士兵與他們拚殺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全部潰敗了。”林伯母似乎回憶起來那個時候，“被刺激後的海盜更加殘暴，他們用刀把小孩男人的頭顱砍掉，串在一起當作戰利品。把女子強奸完後……。”也許是太過殘忍，林伯母沒有把後麵的說出來。
“文朝水師呢？”歐陽博問到。
“水師？你是說舟師吧。舟師人數很少，而且也隻是守衛水域邊防。在海島登陸時候都已經被打散了。”林伯母解釋道。
“海盜多少人？那時候抵禦的官兵多少？”
“海盜，報上去的是一萬人，實際上不會超過三千人。當時抵禦的官兵加上民壯總的也有兩千多了！”
“什麽？”歐陽博吃驚的停住了腳步。這，到底是文朝的官兵太弱？還是海盜太厲害？
看著歐陽博露出吃驚的表情，林芊妤兩人也停下來，有些恥笑的說：“當初我們聽見這個消息也覺得不可思議。”林芊妤還準備說些什麽，便聽到身後一陣馬蹄聲和吆喝聲傳來。幾人回頭一看，一群身穿鎧甲拿著兵器的隊伍騎著馬向這邊奔來。
“讓開，趕緊滾開。”衝在最前麵的幾騎一邊喊著，一邊用皮鞭抽打著還沒來得及躲開的行人。
歐陽博拉著兩人躲到一邊，這一隊人馬便從身邊嘩啦嘩啦的奔了過去。這氣勢嚇人，帶起的塵土彌漫在大路上。
“媽的，海盜走了就來搶功了。”看著遠去的官兵，來不及避開而被抽打的一人摸著身上的鞭痕狠狠的罵著。
林芊妤咳嗽了幾聲，“這是駐防在杭州這一帶的官兵，有遊擊將軍江濱管轄。哼，一個靠趨炎附勢拍馬屁混上去的人。”
歐陽博沉悶的一聲不吭，繼續帶著兩人往杭州城走去。
卻說從杭州知府衙門帶著衙役出去抵禦海盜的林知府，在逆流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抵達東邊城的時候，那有看到一個海盜。隻是看見城門口一片狼藉，有一些血跡，似乎打鬥過的樣子。再一路向錢塘江方向跑去的時候，也與幾支收到消息前來抵禦的的士兵，以及自發組建的民壯團隊一起浩浩蕩蕩的向海盜方向奔去。
在快到錢塘江時候這群隊伍才發現了正在往船上運戰利品的海盜。隨後兩撥人絞殺在一起。這群海盜來的不多，隻有一百來人，但是個個凶狠健壯。
林知府這群人人數雖多，莫約四百來人。但是沒有組織和章法，僅憑著滿腔憤怒與之廝殺。戰鬥不到一刻鍾，林知府帶來的衙役便被砍砍死傷好幾人，自己也身中幾刀，其他人也死傷不少。看著對方如此凶悍，這邊便有人開始膽怯了，甚至有幾人都扭頭往回跑了。
林知府知道此時若不一鼓作氣擊退海盜，再過一會兒勢必會被擊潰。
“壯士們，這群人殺我們兄弟，辱我們妻女，我們報仇的時候到了，跟我一起殺啊！”林知府高喊完這句，又向前麵踏出兩步乘勢砍死了一名海盜，接著又舉起刀向另一名海盜砍去。
眾人看知府如此不顧性命的衝殺，一時也受到鼓舞，剛剛萌生的怯意被仇恨占據，轉而向海盜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