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第263章
“此人既然能混到副將的位置,那一定也是東方元的心腹。就算是墨白化解了我們的計劃,但她絕對以為我們還在等待那邊的消息,不可能這麽快發兵突襲!”
見到白崇那樣的信誓旦旦,章邦還是有些擔憂:“可是將軍,如今經過這幾次大大小小的戰爭,我們晉軍算的上是損失慘重,如今要是這麽與秦軍硬打硬,真的有把握能打得過嗎?”
白崇一笑:“當然是打不過,不過我剛剛也說了,需要借助一下這個王臨,讓東方元傳信給他,讓他與我們的軍隊裏應外合先燒了他們的糧草。”
“隻要糧草一燒蘇沽他們一定會向京城要糧,以東方元的權勢跟手段拖延這個消息到達京城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到時候我們直接突襲他們軍隊,一麵突襲,一麵將秦軍的糧草給燒了,沒有了糧草,我看他們就算是士氣在大,又有什麽用!”
說著,白崇的眼中閃出了狡詐的狠意,看樣子是對不滅秦軍,不達到自己的目的,誓不罷休!
章邦此時也是真正了解到了白崇的意思,頓時就拍手叫絕:“將軍,此計甚妙!這樣一來,就算是墨白識破了我們的計劃又怎麽樣,她定然想不到我們會突襲他們秦軍,對此一定是接應不暇,再不要說顧忌糧草那邊了!這樣我們打敗秦軍可是指日可待的!”
白崇一笑,對此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的計劃十分的滿意,這樣一來,沒有了糧草的軍隊就好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們隻要拖一拖時間,打敗秦軍就是指日可待!
“嗯,既然你也都知道了,那就快去告訴東方元我們的計劃,讓他務必要協助我們的計劃,隻要是這個計劃一旦成功,那我們離勝利就不遠了!”白崇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拳頭,想到終有一日自己能打敗蘇沽的那種快感襲上心頭。
“是!”章邦十分恭敬的對他說道,隨後轉過身就去擬要發給東方元的信封。
看著章邦在那裏書寫著,白崇不由的想到一旦他打敗了秦軍,事成之後自己會得到的一切,放在一旁的兩雙手就不禁握在了一起,眼中閃著絲絲的狠意來。
蘇沽,墨白,既然我們是敵對的,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阿嚏!”遠在邊塞的墨白,不由的打了個噴嚏,下麵的馬都不禁頓了一頓。
他身後的風景澄見到她單薄的衣服,不禁收緊了一下胳膊,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麽了,雪翎?是不是有點冷?”
感受了兩邊收緊的胳膊,墨白不禁皺了皺眉,其實她心中也知道風景澄對自己的關心,並非是想占自己的便宜。而她隻不過是一個在這個古代當中與夫家和離後的一個女人,對於風景澄的這番熱情,她心中對此真的是十分的愧疚。
“風景澄……”對於他的熱情,墨白不知道該說什麽。
“嗯?怎麽了?”聽到她叫自己,風景澄歪著頭問道。
墨白一堵,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抬頭看著麵前的景色,十分的空曠,四周都好像全是綠色的一樣,十分的舒心。
“……沒什麽,我們下馬走走吧。”
風景澄點點頭道:“好。”
隨後兩人下了馬,漫步在這邊塞當中。
風景澄看著墨白那一頭被風吹起的秀發,十分的漂亮,心中一動,想到自己想要說的那些話,笑道:“雪翎不管在什麽地方都是這美。”
墨白自嘲一笑:“美又如何,也還是一個和離後的女人。”
其實墨白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在說自己是和離後的女人,在這個古代社會當中還是有人忌諱的。風景澄是侯爺,她的出生再好,她的父親就算是大將軍,那她和離就是和離後的女人。配不上他這個小侯爺的。
風景澄隻是一笑,隻是當她在看不起自己:“那不過隻是有些人這麽認為罷了,而你別忘了,還有一些人,他不在乎這些的。”
墨白一愣,“他不在乎這些的”,她知道風景澄是在說他自己不在乎她是否和離過,隻在乎她這個人。但是她的思緒不由的想起了東方逸仙。
想起了兩人一起子在懸崖下麵的那些往事,臉上不由的柔和了些許。她心中想,是否東方逸仙也這樣不在乎自己是否和離呢?
但那種柔和隻在她的臉上存在半秒,就恢複了正常。
墨白猛地搖了搖頭,她心中知道自己對東方逸仙,和他對自己這其中潛移默化的感情,隻是他一是身為皇子,二則她是和離後的女人,就算是他不介意,那皇上大臣那邊是絕對過不去的。三,那就是自己選擇的路,這讓他們兩人的緣分是徹底斷了。
前世她已經受到了那樣的屈辱,今生她就再也不會重蹈覆轍!
“雪翎?”見到墨白在那裏發呆,風景澄不禁叫喚道。
墨白回過神來,轉過頭看向他:“啊?怎麽了?”
見她這樣,風景澄雖不知道她剛剛到底在想什麽,但不知道為何,總感覺她的心思好像沒有放在自己心上一樣。這讓風景澄有些暗自灰心。
他不禁問道:“雪翎,剛剛你在想什麽呢?”
墨白一笑:“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提到往事二字,風景澄不由的想起了她與東方元之間在懸崖底的那段日子,知道這樣生死隻在一念之間的經曆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忘記,更是記憶猶新。還有墨白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柔和,都覺得好像是在想東方元一樣。
他心中一急,其實他對於墨白的愛意根本就不亞於東方元,他本身就是一個逍遙的小侯爺,為了墨白他更是能放下很多東西。
“雪翎,你之前告訴我,你喜歡自由對嗎?”風景澄定睛看著墨白,目光很是熱切。
墨白感到他的目光十分的灼熱,有些不自在的點了點頭:“對啊,自由多好,一個人沒有了那些束縛,無憂無慮的活著,多好……隻是可惜,這樣的生活我體會不到的。”因為她選擇了一條那樣的路。
墨白在心中默默把後麵的那一句補上,隨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這邊塞的空氣,隻感到十分的舒服,這樣一望無際的綠色環境當中,她卻感受到了無窮的生命力,全身都舒暢了起來。
見她這個樣子,風景澄也不由的學著她張開雙臂呼吸了起來,腦子當中充斥著全是自己要對她說的話。
“真舒服。”墨白仰躺在草地上,感受著大自然的帶給她的舒暢。
風景澄躺在她的身邊,側頭看著她那絕美的容顏,和那銀鈴一把的笑容隻是在那一秒,他竟然看癡了。
“雪翎……”他在她耳邊喃喃說道。
墨白轉過頭,一邊呼吸著空氣,一邊笑道:“怎麽了?”
“我……”想到自己要說的話,風景澄的臉不由的紅了紅,這可是他第一次這樣對一個女孩表白,雖說他在京城之中可算的上是花花公子一枚,但對於他真正喜歡的女人卻一直都是這麽純情。
“雪翎,我想保護你一輩子……”他咬了咬牙,直接說了出來。
玩著正開心的墨白一怔,隨後停了下來,她早就知道了風景澄對於自己的那種感情,可是自己對他隻是那種兄妹之情,一直都把他當做哥哥一樣來看待,就像自己的哥哥蘇景鑠一樣。
但她也知道,這樣的事情總不可能一直拖著,他不說,她也不說破。其實兩人都知道各自的心思,但隻是隔著一層的紙,誰都不去捅破。
他對自己的好,墨白是能感受的到的,無論自己遇到了什麽事情,他總是第一個衝在最前麵,對自己百般照顧。這次更是自己這來邊塞的一路上遇到什麽危險,直接跟了過來。
而她一直也都在向往著能夠活的輕鬆,活的自由。對此,風景澄無疑是個最佳人選,自己從小也都跟他打交道,兩人更是青梅竹馬的一對。
可是她對於他的感情始終都不是男女之情,對於他的百般照顧心中更是十分的愧疚。
墨白深思了片刻,轉過頭對上那一雙熱切的眸子,有些躲閃:“風景澄,我……”
見此,風景澄好像知道她會說什麽一樣,直接伸出手堵住了她的嘴,緊接著開口道:“雪翎,我知道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我對你的感情,我也知道其實在你心中喜歡的是東方逸仙。但是你之前也說過,你喜歡自由的生活,而東方元仙不論怎麽樣都是皇子,如今更是和東方元為了競爭皇位打的火熱。”
“不論他是否得到了皇位,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過不上你想要的那種生活的。可是雪翎,我對你的感情絲毫都不比他差。”
“我知道你對東方逸仙有感情,但是我相信隻要我堅持,東方逸仙就可以一點一點從你的心中移除掉的!你說過你想過自由,快樂的日子,這些我都會給你的。雪翎,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風景澄直直看著墨白,眼中的熱切濃到要跑出來了一樣。
聽到他這樣說,墨白更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對於他的感情,她不想辜負風景澄,但更不想對不起他。她知道自己對東方逸仙的感情,所以根本不想委屈他。
她看著麵前的風景澄,雖說不出話來,但她的心中卻十分的明了。她知道,她絕對不能心中念著東方逸仙,而跟在風景澄在一樣的,這樣她對不起風景澄的感情,更是對不起了自己。
墨白沉默了半響,最終也是狠下了心來,與其長痛不如短痛,她看著風景澄,深吸了一口氣。
開口道:“風景澄,其實我已經給自己策劃好了,我這一生原來在方家已經耽誤了這麽長時間了,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也讓我看清了現實。我知道你對我的好,也知道你是真心的,但是我這一生不準備再嫁人了,對不起。”
聽到墨白的話,風景澄隻覺的她是在拒絕自己,這些天來積攢下來的感情一起迸發出來。在風景澄那裏,墨白算的上是他第一個真心喜歡,想要保護她一輩子的女孩子,所以當墨白拒接他的時候,他頓時拉不下臉來。
隻見到他直接站起了身,背對著墨白,直接翻身上馬。
“你去哪?”墨白看著他的背影,開口問道。
而風景澄此時滿腦子全是剛剛墨白說的那些話,隻覺得她是在拒接自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墨白在後麵的聲音,直接雙腿一夾,騎著馬就走。
後麵的墨白看著他的背影,隻感到十分的無奈。她對風景澄的感情並非是男女之情,她不想騙他,也不想辜負他的一番感情。
“駕!”風景澄一手直接揮舞著馬屁股,心中是十分的傷心。想到這麽多天來自己這樣保護這墨白,而她的心中卻始終想的都是東方逸仙,這讓他如何能甘心。
跑了不多遠,風景澄突然想到了什麽,直接扯住了韁繩,想到在怎麽說也算是個男人,雖說自己對於墨白的感情是十分的認真,被她拒絕了自己就這樣駕著馬逃跑了這還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嗎?
再說了他也想起了他們這次來隻有這一匹馬,若是他給騎走了,那雪翎怎麽辦?
想到這裏,風景澄就感到一陣的後悔。這邊塞之外強盜很多,他就這樣把墨白一個人扔在了那裏,怕再有什麽閃失!心中一驚,上次就是因為自己保護不力,與她走散了,讓她這一路來邊塞吃了這麽多的苦頭,他曾發過誓定好保護好她的!
想到這裏,他直接反手調轉了馬頭,向著剛剛自己來的方向快速飛馳而去。
墨白站在原地等待了半響,她知道,風景澄他一定會回來的。或許是以為她了解他,或許是因為他們隻有一匹馬的緣故。
風景澄遠遠的就看到了墨白的身影,心下放鬆了起來,先是舒了一口氣,隨後翻身下馬,對著墨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雪翎……”
見他這個樣子,墨白不禁“噗嗤”一笑,她看了一眼頭上的天色,笑道:“行了,我們之間的情誼就會像我和哥哥一樣的。如今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免得哥哥和父親擔心了。”
聽到這樣的話,風景澄心中不由的苦笑,他知道墨白這話的意思是在說她一直都把自己當做哥哥一樣來看待。可自己的心底早就把她當做了,自己這一生要守護的人。但現實和夢想總是有差距的,既然雪翎拒絕了自己,而自己對她的感情卻是放不下的。
那不如就一直在她身邊守護這她,直到……直到她找到真正屬於她的另一半。
此時,風景澄也想通了,他本身的初衷就想讓她活的自由,活的快樂。若是她真是對自己並非是男女之情,那在一起她也不會快樂。既然這樣,她把自己當成了哥哥,那他就像哥哥一樣守護著她,知道她遇到屬於她真正的快樂。
風景澄也點了點頭,隨後把馬背上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笑道:“行吧,我們走吧,我們要是晚一點回來想必那時候蘇兄已經開始著急了。”
墨白也被他給逗笑了,先到自己的哥哥,心中不由的一暖,直接翻身上馬,兩人一起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晚上,墨白也不知道為何,總感到心中十分的煩躁,好像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一樣,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聽到床鋪上的動靜,成靈上前點燃了一隻蠟燭,擔憂的上前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我在門外都能聽到你在裏麵的聲音。”
墨白有些煩躁的坐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也不知道怎麽了,今天晚上我就是睡不著,這心裏是十分的煩悶,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的一樣,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見她起身,成靈把放在一旁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這邊塞氣溫已經有些偏低了,怕她惹上了風寒也麻煩。
她一邊動著手上的動作,一邊說道:“小姐,是不是你想多了。我們自從到了邊塞之後這裏一直都沒有發生什麽事,這日子過得也是十分舒服。前段時間老爺還把晉軍打的節節敗退,小姐您也把白崇給咱們的那封信給燒了,他們一時半會一定不敢來挑釁的,小姐您一定是想多了。”
一聽到成靈這麽說,墨白不禁想起他們在那幾名士兵身上翻找下來的那封信,頓時一拍腦袋:“哎呀!成靈要不是你提起那封信,我差點都給忘了,你先把那信找出來,我要去找父親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成靈一頓,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皺了皺眉說道:“小姐,這馬上都深夜了,老爺應該也都睡了,要不然咱明天再去吧?”
“不!”墨白直接搖頭說道,一手覆上了自己的左胸,皺著眉頭臉色十分的難看:“不行,你快去把那信給我,我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父親。”
不知道為何,墨白隻感到心中異常的煩悶,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而且還十分的強烈。她在這邊塞過得這幾天都十分的安逸,好像平靜的不像話,甚至有些像暴風雨要來的前兆一樣,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若不是成靈剛剛提起了那封信,在這過得太安逸的她差點都要忘了,如今她更是睡不著覺,反而到父親那裏可以看看是否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見到她這個堅決,成靈也不好再說什麽,從櫃子當中翻找出來那封信,交在了她的手上,接著又替她爬上了厚披風才停下手,隨著她一齊向蘇沽的帳篷那裏走去。
墨白剛進帳篷,隻見到蘇沽此時還坐在矮桌之上審閱著麵前的卷軸,一抬頭見到墨白來了,不禁上前皺起了眉頭:“雪翎,怎麽這麽晚了,到現在還沒睡?”
墨白從袖子當中抽出了那封信,交在他的手上,說道:“父親,我睡不著,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我在一晉國士兵身上發現的這封信,看樣子好像是給父親您身邊一個叫做王臨的副將的,我猜測他可能是晉國的人。”
墨白沒有說這個王臨是東方元的人,因為她還不想讓父親知道京城之中發生的事情,不想讓他為此分心。
而讓墨白不知道的是,雖說蘇沽遠在邊塞之中,但秦國京城之中的大事他也是略有耳聞的,因為本身他就擔心自己一走,東方元會對自己的兒女們為難,所以對此也是特地打聽了一些。
聽到墨白的話,蘇沽顯然是一驚,拿起那封信就翻開來看,隻不過是一眼,就讓他臉色驟然一變!
見到自己父親的臉上變了,墨白也知道他是怎麽也不相信晉軍的細作竟然是自己身邊的副將,想到那信上的密碼,她不禁問道:“父親,你可能看得出這信上的密碼到底是什麽意思?”
蘇沽搖了搖頭,說道:“這上麵的密碼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代表著什麽,但是雪翎,你確定這封信是在一名晉國士兵身上發現的嗎?”
墨白重重點了點頭:“是的,父親,這封信確實是我在一名晉軍身上發現的,千真萬確!”
見到自家的閨女都這麽肯定了,蘇沽直接是一巴掌趴在了桌子上,眯起了眼睛說道:“好一個王臨!我說他自從來到這邊塞之後就一直稱水土不服,身子十分虛弱,對此我還特意提議他先回到京城,他對此還極力反對!原來是這個原因,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晉軍的細作竟然是我身邊的副將!”
蘇沽本來就是豁達之人,而他不信誰都不可能不信自己的閨女,而他本來就對王臨這個人有些懷疑,如今證據確鑿,他還要看看他有什麽要說的!
“來人!叫王臨來我帳篷裏一趟!”蘇沽怒聲對著外麵的士兵說道。
“是,將軍!”在外麵守衛的士兵恭敬的說道,隨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墨白看著自家父親氣急的樣子,知道父親向來是最討厭這個的,他這個人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對於那些下作的事情根本不屑於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