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 章節

  ,也許是我高估了許君延的理智,也許是我低估了許君延的執念,在我再一次提出分居後,他就這麽毫無征兆地困住了我。


  或者說的更直白一點,他囚禁了我。


  除了不許我出門,他滿足我的一切要求,他買我喜歡的食物,買各種大牌的衣服鞋子,甚至還別出心裁的讓人送來一束束玫瑰,擺在我房間的每個角落。


  對此,我冷眼旁觀,大多數時候我甚至連看都看懶得看一眼,隻是我還是會按時吃飯睡覺,因為我還存著一線希望——何榛榛。


  我跟她說了我要搬出世外桃源,還約好了她來接我,我百分百地相信她肯定打過我的手機,我不知道她沒有沒試著聯係許君延,但我確信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許君延最近每天都會回來陪我吃午飯,吃完之後再回公司,大概是見我胃口不好,他淡淡地問我是不是最近的飯菜不合口味,我搖頭否認,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公司那麽忙,你明天中午不要回來陪我了,我想叫外賣,正好也換換口味。”我把手裏的書扔到一邊,強忍著內心的悸動說。


  他正在打領帶的手倏地停住,他轉身望著我,目光溢出一絲溫柔,也許難得聽到我主動提出要求,他的語氣也帶著一絲絲喜悅,”你想吃哪家館子,告訴我我幫你買回來!”


  ”我說了不用你陪!”我近乎粗暴地打斷他,語氣也冷了幾分,”我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心情愉悅地吃頓飯,可以嗎?”


  他的視線在我臉上停駐了片刻,然後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可以。”


  聽他答應,我心裏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他的堅守承諾正是我企盼的機會


  我拿起書,鎮定自若地上樓,心裏卻是暗流洶湧。


  第二天許君延一大早就出門了,餐桌上擺著早餐,他還留了便箋讓我熱一下再吃,捏著粉色的便箋紙,我心裏突然覺得不是滋味。


  之前早就問過阿文,門外還有兩個人,也就是說我要是想跑的話,得想辦法撂倒四個男人,蠻幹不行,隻能智取。


  不到十一點,我就催著阿文打電話訂餐。


  我把何榛榛的手機號碼給了他,然後又寫了滿滿一張菜單,全是我和何榛榛以前一起想出來的菜名,比如美人愛上雞、美男愛上魚什麽的,這些菜名相當於我和她的接頭暗號。


  當時我們還感慨過,說如果印到菜單上會不會被保守人士舉報,結果最後直接被何榛榛他爸以一句”什麽玩意兒”給否了。


  阿文當然不知道我的心思,他拿了菜單就出門打電話去了。幾分鍾之後,阿文回來,說已經訂好了,店家說半個小時就能送到。


  我不動聲色地點頭說好,然後在窗前坐下,開始靜靜地等待。


  不一會兒,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我站起身,對阿文心平氣和地說,”是不是送餐的來了?你出去接一下吧!”


  “好的,許太太!”阿文恭恭敬敬地答應著出去了。


  他的警惕心還是極高的,出門的瞬間馬上反手關了門,還衝阿靜遞了個眼色。


  我不由地對天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許君延從哪裏找的人,都對他這麽忠心耿耿,簡直是一顆紅心向許總的節奏。


  耳畔突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阿靜飛快地去開門,可是門一開,一把黑洞洞的槍伸了進來,緊接著兩個高大的黑衣男人衝進來製住了阿靜。


  邵亞堅毅冷厲的臉龐出現在我的眼前,他舉著槍,警惕地望著四周,然後他的視線在我臉上掃了幾下,似乎鬆了口氣的樣子。


  難道他以為許君延虐待我?

  一瞬間,我的腦子裏竟然閃過一個詭異的念頭。


  我搖頭,拂去紛亂的思緒,匆匆迎上去,邵亞順手攬過我的肩膀,我怔了一下,也不反抗,任由他護著我往外走。


  出了門,阿文和另外兩個保鏢正跟一群黑衣男人混戰在一起,見我出來,臉色都變的緊張起來,可是畢竟寡不敵眾,邵亞帶的人多,他們也隻能眼睜睜地望著我一步一步走向出口。


  邵亞把我帶上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前排早就坐了司機,不等我坐穩,車就如離弦之箭一般躥了出去。


  回頭望了一眼混戰的人群和熟悉的房頂,我心裏突然覺得亂糟糟的。


  有些悵然,竟然要以這樣的方式離開自己曾經最深愛的男人,心頭忍不住泛起一陣陣的苦澀。


  我逃出了許君延的禁錮,可又牽扯進了邵亞,而且一個不可忽視的事實時不時地提醒著我,他們是兄弟,他們也許會因為我手足相殘。


  可我真的不想他們鬧到那一步,就算我和許君延離了婚從此形同陌路,如果他和邵亞能兄友弟恭,我也會覺得安慰。


  可是現在,以我對許君延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想想接下來不知道他會拿出什麽手段對付邵亞,我的心更是驟然縮緊。


  “別怕,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邵亞沉著臉,眉宇間隱隱浮起一抹陰冷的氣息。


  像是安慰我似的,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雙手自然地交握在一起,跟我保持了刻意的距離。


  我生怕他誤會,於是趕緊解釋,“他隻是不讓我出門,其他的……他沒對我怎麽樣!”


  邵亞皺眉,語氣肅然,“謝蓉,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為他說話?你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你非法限製你的人身自由,你完全可以去告他。”


  我覺得心虛氣短,一時間竟是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謝蓉,把離婚的事情交給我,明天我就聯係方律師,讓他幫你提起訴訟。”邵亞轉過臉,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他英俊的五官因為憤怒顯得輕微扭曲,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靜了許多,“就讓我來幫你,好嗎?”


  邵亞大概真的氣急了,從今天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到現在,他的臉色始終都是冷峻陰鷙的。


  我注視著邵亞,語氣淡然,“邵亞,你能幫我我真的很感激,可是你和許君延畢竟是兄弟,今天把你牽扯進來我已經覺得很內疚了,我不希望你跟許君延的關係繼續惡化下去,尤其是因為我……”


  “我們不是兄弟!”他突然迫不及待地打斷了我,緊接著,他臉色變得愈加陰沉,聲音也帶著絲絲凜然,“我不會把他當哥哥,他也不會把我當弟弟,而且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我的敵人。”


  “邵亞……”


  我還想說什麽,邵亞卻止住了我,他凝視著我,眼神堅定,“謝蓉,男人之間的問題,讓男人來解決,你什麽都不需要擔——”


  “心”字還未說出口,我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了。


  迎麵而來的紅色跑車裏,一雙黑沉沉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我,一張英俊的似乎籠罩在黑暗中的臉龐映入我的眼簾。


  那雙熟悉而又漂亮的眼睛裏,此時正泛起巨大的痛楚,仿若一股無形的巨浪叫囂著要把我吞噬;與此同時,兩道冰冷刺骨的視線像銳利的冰刃一般刺透了我。


  世界像是安靜下來,我聽不到任何聲音,隻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就在我怔住的瞬間,許君延突然猛打方向盤,然後義無反顧地追了上來。


  “開快點,甩掉他!”邵亞顯然也看見了許君延,他的臉上浮起一抹逼人的寒氣,像是命令似地對司機說。


  兩輛車開始在狹窄的路麵上瘋狂地追逐,司機在邵亞的命令下不敢怠慢,把車開的像是要飛起來;而許君延更是紅了眼,他像是亡命之徒一般猛踩油門,隔著幾米的距離,我甚至覺得紅色跑車像是要騰空躍起一般。


  “邵亞,你讓司機停車,我下車去跟他說清楚。”開車較勁本來就危險,更何況現在兩人都不冷靜,再這麽下去肯定要出事,我的語氣不自覺地著急。


  “不,他休想再把你帶走。”男人的血性一旦被激發,無論怎麽勸說都是徒勞。


  邵亞毅然決然地目視前方,仿若對許君延近在遲尺的追擊毫不在意。


  望著眼前平日裏溫潤如玉,此時卻陰沉可怕的男人,我心裏更覺得惶恐不安。


  “砰”的一聲,商務車的車身似乎被猛烈的撞擊了一下,隔著車玻璃,我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眸,還有眸心一縷稍縱即逝的痛色。


  “不行,太危險了,快停下來!”我真的急了,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邵亞的手臂,像是祈求似地按了兩下。


  他凝視了我幾秒,然後輕輕歎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頹然地對司機說,“停車!”


  然而就在司機停下來的一瞬間,許君延的跑車也橫過來擋在了車前。


  隔著玻璃,他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掃視著我和邵亞,一股強大駭人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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