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節
女般的羞澀,我望著她,突然覺得莫名的感動。
我想起瑪格麗特杜拉斯的《情人》中的一句話,比起你年輕時的美貌,我更愛你飽經滄桑的容顏。
韶華易逝,青春不回,年輕時的躍動和心跳雖然讓人刻骨銘心,更是曆經歲月和風霜之後沉澱下來的感情卻讓人覺得此生無憾。
我靜靜地注視著英姐,她臉上愜意而又滿足的表情讓我覺得她是此生無憾的。
但願我和許君延,也會此生無憾。
書房的門開了,我和英姐都站了起來。
“月底我請了幾位老朋友去老宅子裏聚一聚,你們也一起過來吧!”許老爺子的視線在我臉上審視了幾秒,緊接著又轉向許君延,“記住我說過的話,大丈夫能屈能伸,凡事都要有個度,不可意氣用事。”
“我會的,爺爺。”許君延鄭重地點了點頭。
聽起來許老爺子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理智的,我聽得心裏竊喜,忍不住臉上浮起一抹笑意。
“你也快生了,我讓阿英以你的名義存了一筆錢,就當是給孩子的見麵禮吧!最近可要仔細著,別再出去亂跑了!”許老爺子瞪著我,雖然語氣還是不太友好,可是還是聽出了幾分人情味。
我趕緊點頭如啄米,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謹遵聖旨!”
說完我才意識到自己走錯劇場了,趕緊糾正,“我知道了,爺爺!”
許老爺子先是怔了一下,緊接著就笑了,英姐笑眯眯地望著他,不知道湊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許君延也笑了,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一臉寵溺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麽,這副畫麵讓我覺得心裏暖暖的,突然挺期盼肚子裏的小團子能趕緊出來和大家打招呼見麵。
晚上許君延睡得並不踏實,我聽到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翻身,我打開床頭燈,輕聲叫了他起來。
他坐起身,把我摟在懷中,“怎麽還不睡?”
“你睡不著,我一個人不好意思睡!”我笑嘻嘻地在他胸前拱了拱。
他無奈地捏了捏我的臉頰,“小東西!”
“爺爺的身體不太好,醫生診斷了幾次,說情況不容樂觀。”他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白天我聽英姐說起過,當時隻以為是許老爺子的慢性病,也沒多想,聽許君延的語氣這麽沉重,我的心忍不住一沉,下意識地想去安慰他,“爺爺的精神那麽好,還有英姐細心照料著,他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小諾諾馬上就來了,他一來,爺爺心情就會好,心情好了病也就跑了。”
他笑了笑,笑得帶著一絲悲涼,“你說的對,還有小諾諾。”
沉默了片刻,我仰起頭望著他,“老公,古人說,子欲養而親不待,錢是賺不完的,可是親人是唯一的,現在爺爺最需要的就是我們的陪伴,你收手吧,別再和環亞鬥下去了!我們一起照顧爺爺,讓他早點好起來,好不好?”
“而且爺爺今天也說了,凡事都要有個度,不要意氣用事,我想他也是希望你收手的。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環亞競爭,可是這種犧牲自我利益為前提的競爭,不要也罷。”我繼續說道。
“我會考慮的。”他表情凝重地瞥了我一眼,語氣立馬恢複了平靜,見我一臉質疑的表情,他苦笑一聲,刮了刮我的鼻子,“你老公我還不至於那麽糊塗,和環亞的競爭是長期性的,現在我和他都需要進入階段性的調整,就算我不說,他也不會再繼續再貿然行事。”
我一聽也對,商戰畢竟不是真刀真槍的幹,畢竟兩家企業都養著那麽多人,總不至於真的不顧員工死活不計得失的幹到底,可是“階段性的調整”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跟拳擊賽似的,中場休息完畢之後繼續對戰?
我不禁扳過許君延的臉作祈求狀,“老公,能不能把階段性政策按長期性政策執行?”
他抓起我的手輕吻了一下,動作溫柔語氣卻冰冷如霜,“除非他來求我。”
“他”等於邵亞,“邵亞”等於表麵上的瀟灑不羈和骨子裏的敏感自尊,讓這樣一個男人來求人——嗬嗬,念在許君延是我親老公的份兒上,我就不說什麽了。
164 後悔沒再狠一點
164 後悔沒再狠一點
許老爺子的老友會在許家大宅如期舉辦,其實請的人並不多,幾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爺爺輩人物以及爺爺們帶去的小輩,大多是俊男靚女,衣著光鮮、說話都是中英文混雜。
說到中英文混雜,我不得不表揚一下許君延,他那麽小就出國念書在國外待了十幾年,平時說話也不是那個調調,而且自打和我結婚之後,他的暗喻比擬能力還越來越強了,哎,不提也罷。
聚會上還見到了幾張熟人臉,梁茁和何榛榛,以及小月亮表妹,打了招呼之後,他們幾個說要去打壁球,我說我是孕婦就不去湊熱鬧了,許君延自然是盡職盡責地陪著我,他緊跟在我身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隻差時時刻刻牽著我的手了。
於是在眾人麵前,我們不得不又秀了一次恩愛,引得小月亮說她也想趕快結婚體驗一把被男人捧在手掌心的感覺了。
一轉眼,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眼前——周菁如,她大概是跟著她爺爺一起來的,不知道這姐兒們是不是受了刺激,竟然打扮的濃妝豔抹,一襲亮閃閃的銀色禮服裙不像是參加老友會的,倒像是參加雞尾酒會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周菁如對我怒目以示,我本想瞪回去,可是想想準媽媽最好多微笑,於是我微笑著塞了一瓶殺蟲劑給她,然後甩給她一個瀟灑的背影。
你問我殺蟲劑是哪兒拿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隨手就拿起來了。
周菁如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我倚在許君延的臂彎裏,對她報以甜甜的笑容。
下一秒,視線一轉,門口突然閃進來兩張熟悉的臉龐,竟然是許前和丁蘭。
兩人把外套交給傭人,昂首挺胸地朝著我和許君延走了過來。
想不到許老爺子竟然把他們兩口子請了過來,也許人年紀大了,真的容易心軟吧,畢竟去年許老爺子還嚷嚷著要把許前逐出許家大門呢!
無論如何,許前終歸是許君延的親生父親,兩人的血脈始終是相通的,許老爺子心裏肯定也是清楚的,聯想到他最近的身體狀況,
可是瞧兩人一副目中無人的架勢,不像是回來探望老人家的,倒像是回來繼承王位的。
“爸,蘭姨!”許君延站住腳步,語氣淡淡地叫了許前和丁蘭。
當著眾多人的麵,我就算再不喜歡許前和丁蘭,也總得給自己男人麵子,於是我也隨著許君延叫了一聲,“爸,蘭姨!”
許前似乎對我的表現還算滿意,他點了點頭,視線在我的小腹上掃過,不冷不熱地問,“預產期什麽時候?”
“年底,大概是舊曆的臘月初八。”許君延淡淡地說。
一瞬間,我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以後要不要給小諾諾改個名字叫小臘八,小喇叭?
不行不行,估計他會恨死我?萬一以後別人給他起個綽號叫喇叭花怎麽辦?
好吧,不叫小臘八,就叫小臘月,也挺好聽的。
“你傻笑什麽?”
我回過神來,見許前和丁蘭已經不見了,許君延眉心微蹙,正審視地盯著我,我問他,“你爸他們呢?”
“去見爺爺了。”
“你想不想給小諾諾改個名字?”我試探地問。
“想都別想。”他不屑地瞪了我一眼,語氣嗔怪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想什麽了?”我不禁來了興致,莫非許君延現在跟我已經到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境界。
“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以後被人家叫作小喇叭。”他俊眉一挑,一副嫌棄的表情。
嘿嘿,還真是跟我心有靈犀了!
“你去哪兒了,找你好半天了?”何榛榛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她捂著領口,神色慌張。
許君延一副老鷹護小雞的姿態把我護在背後,就像生怕何榛榛把我搶走似的。
“不好意思,許少,把你老婆借我用一用!”何榛榛也不客氣。
說完,她也不管許君延答不答應,直接把我拽到了一邊,”有沒有針線盒?”
“幹嘛?”話一出口,我掃了一眼她的胸前,立馬明白過來,我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下次想要呼之欲出,最好檢查一下扣子結不結實。”
“行了行了,今天這麽多爺爺輩人物,我可不想丟臉,你還是趕緊給我想想辦法吧!”何榛榛斜了我一眼,語氣無奈。
我還能想什麽辦法,當然是拉著她去找張姨,張姨不愧是見慣了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