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節

  想去跟許君延說清楚。


  “就是公司附近的外資醫院,收費嚇死人的內一家。”可可說。


  十分鍾之後,我拎起包出了門,到了樓下剛想打車去醫院,我的手機響了。


  是呂言打來的,他語氣興奮地說已經找到可以修複磁帶的人了,問我要不要去現場跟他一起等著出結果。


  我一聽也立馬來了精神,於是心念一轉,直接打車去了呂言的學校。


  呂言直接帶我去了他導師的實驗室,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接待了我們,呂言叫他齊老師。


  齊老師說磁帶年頭久了,損壞嚴重,雖然可以修複,不過不能保證修複出來的效果。


  “您的意思是說修複後音質會失真還是……”我試探地問。


  “都有可能。”齊老師推了推眼鏡架,一臉嚴肅地說,“音質可能會變差,聲音可能會變得難以辨認,簡單點說就是本來是你們熟悉的人的聲音,你們可能也會聽不出來。”


  “不過我可以對磁帶進行多次修複,也就是說今天修複出來的如果效果不好,我可以繼續嚐試,直到還原出最好的音質,隻是需要時間,你們也不要太著急。”齊老師又補充道。


  我和呂言又不好說出其中的曲折,隻能默默地點頭。


  齊老師耐心地解釋完之後,直接帶著磁帶和各種設備進了錄音間,他還好心地讓呂言帶我去學校四處轉轉,說等他搞好之後會打電話給我們。


  “蓉姐,萬一修複後的聲音真的辨認不出來怎麽辦?”呂言的語氣帶著一絲絲煩躁,他踢了一腳地上的小石子,繼續說,“想想劉良義三番五次地逍遙法外,我就覺得不甘心!尤其是上次,劫持你的幾個歹徒明明已經供出了良義集團,可是又被劉良義推了個副總出來替他頂罪。”


  上次的案件審到後來,警察們順著兩個被捕從犯的供詞順藤摸瓜,揪出了一個良義集團的副總鄭某,鄭某歸案後主動交代說自己嗜賭,為了還賭債才把目光盯向了我。


  他知道我和程義合夥開公司,也知道我們上半年接了幾筆傭金不菲的大訂單,於是鋌而走險地勾搭上了張哥和七條,幾個人合謀之後掌握了我的行蹤,想趁機敲詐一筆錢財。


  張哥和程義已經死了,兩個從犯又什麽都不知道,於是在鄭某主動認罪的前提下,案子也差不多結了。


  可是我和呂言心裏都清楚,鄭某不過是劉良義的替罪羊而已,至於鄭某為什麽這麽做,我們也不得而知了。


  我在草坪外的長椅上緩緩坐了下來,語重心長地說,“呂言,剛才齊老師也說了他會嚐試多次修複,今天不行,我們可以等明天。時間不是問題,隻要真相能大白於天下,我覺得等待也是值得的。”


  呂言笑著衝我點了點頭,“蓉姐,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心裏的負麵情緒一下子消失了。”


  “我記得有一句話說,笑到最後才笑得最美,你懂我的意思嗎?”我繼續說。


  “說的對,反正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大不了以後我拜在齊老師的門下跟著他一起學習修複磁帶的技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呂言笑得釋然,語氣也帶著一絲調侃。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蓉姐,齊老師說第一版修複結果已經出來了!”掛了電話,呂言欣喜地望著我。


  “好,我們馬上回去!”我點頭答應著。


  回到實驗室,齊老師表情嚴肅地把一個U盤交給了我,“謝小姐,出於職業道德,我不能和你們一起聽磁帶內容,而且考慮到學校環境特殊,我們希望你們離開實驗室之後再聽。”


  我和呂言當然不好反駁,於是向齊老師匆匆道謝之後,我們二人打車離開了學校。


  半個小時之後,我聽到了令我震驚而又憤怒的對話。


  135 她的舉動太反常


  135 她的舉動太反常


  我直接打車帶呂言去了我家,一進門,我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插上了U盤,呂言熟練地打開了U盤裏的音頻文件。


  緊接著,我們默默地在電腦旁坐了下來。


  “劉總,考慮的怎麽樣了?我還等著您簽字呢?”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


  “上次我提的要求,能答應了嗎?”聲音聽起來確實難以辨認,可是直覺告訴我就是劉良義的聲音。


  他似乎在刻意壓著嗓子說話,語氣也十分隱晦。


  “劉總,十個點也太多了,能不能再少點?”男人為難地說。


  “你們的產品質量什麽德行你們自己心裏清楚,十個點我還嫌少呢!”劉良義冷哼一聲,語氣不屑。


  “隻不過是一台橫吊而已,我也賺不了幾個錢……”


  “別廢話了,總之要麽十個點,要麽我讓采購買別家的。”劉良義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


  “等一等,劉總您別生氣,讓我想想!”男人猶豫了幾秒鍾,緊接著語氣無奈地說,“十個點就十個點吧,不過合同不能再拖了,我等著您簽字呢!”


  “下午我就簽字讓人把合同給你帶過去。”劉良義語氣緩和了些許,又說,“你給我悠著點兒,這麽大的機器出了問題可是要命的。”


  “我懂,我們廠的機器可是通過了國際認證的,質量上絕對控製嚴格。”男人見塵埃落定,聲音也帶著幾分高興。


  “鬼TMD才信!”劉良義冷冷一笑,緊接著掛斷了電話,錄音也戛然而止。


  電腦上的音頻文件還在運行狀態,隻不過音響裏傳出的都是沙沙的聲音。


  我站起身,關掉了音響。


  “果然是他!”呂言氣得攥緊了拳頭。


  “是,就是他!”真相大白的一瞬間,我的內心反而出奇的平靜。


  為了十個點的回扣,為了中飽私囊,劉良義昧著良心簽下合同,采購了質量殘次的橫吊,他為一己之私害死了數十條人命。


  我的父母和一些我熟悉的叔叔阿姨們死了,他們丟下了家人、丟下了朋友,死的不明不白;而他們的親人和子女甚至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然而始作俑者卻活得人模人樣甚至還時不時地上演一出愛心企業家的戲碼,真是可笑!


  想想也是,現在的時代不就是如此嗎?


  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一個物欲橫流金錢至上的年代,正像狄更斯說過的一句話——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正是這樣的時代,給像劉良義這種貪婪而又殘忍的不法之徒提供了溫潤的土壤。


  可是現在他的好日子快到頭了,因為我不會再讓他這麽逍遙法外。


  這一次,我就算豁出去什麽都不要了也要扳倒他!


  “蓉姐,我們現在要不要馬上去報警!”呂言突然問我。


  “先等一下”!”我想了想,又繼續說,“萍姨退休前是機械廠的檔案保管員,當年安全事故的相關調查資料她都保留了一份,我們先去找她拿資料,然後再去警察局。”


  畢竟案件距今太久了,如果隻是拿著U盤衝進警察局,紅口白牙地說劉良義是罪犯,恐怕警察也會摸不著頭腦。


  雖然我也心急,可是再急也要講程序,我不是什麽能通天的大人物,我隻是普通人中的一員,我也隻能遵守最基本的辦事規則。


  呂言聽了也表示同意,於是我撥通了萍姨的手機。


  去年宋岩因為跟人打架丟了工作,還住進了醫院,當時我還去探望過幾次,本來想著等他出院後再幫他介紹工作,可是萍姨卻拒絕了。


  萍姨認定宋岩是被一群狐朋狗友帶壞了,為了讓宋岩脫離淤泥,她終於強硬了一次,在宋岩出院後帶著他去了一個外地表叔家。


  表叔是建築工地上的頭頭兒,性格嚴厲、說一不二,宋岩在萍姨和表叔的雙重壓迫下竟然漸漸開始在工地上幹活兒了,也真是驚著我了


  萍姨給我打過幾次電話,說等宋岩再老實兩年就帶他回來,我對萍姨突如其來的改變詫異不已,感覺她是一門心思想把宋岩改造成祖國棟梁的節奏。


  不過,能改造成功也是好事,總比宋岩不學無術地混一輩子好!

  “小蓉,我剛到家,正想去找你呢!”電話接通,萍姨的聲音聽起來親切而又自然。


  我怔住了,“萍姨,您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其實萍姨臨走時給我留了她家裏的鑰匙,可是我除了偶爾去幫她澆澆花也並不過去;剛才是因為想帶著呂言過去拿資料,下意識地想跟萍姨打個電話說一聲,否則總覺得自己私自去人家家裏翻箱倒櫃地不像話。


  “中午的飛機,飛過來隻要一個小時。”萍姨停頓了幾秒鍾,又說,“你方便的話現在就過來吧,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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