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節

  片上周雲如一雙千愁萬緒的眼睛,又說,“她雖然死了,可是一個男人這麽執著地愛著她,她若是地下有知,大概也會含笑九泉了吧!”


  何榛榛搓了搓手臂,伸出五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妞兒,別嚇我行嗎?聽著陰森森的,我害怕。”


  “我覺得你現在需要發泄、需要釋放,這樣吧,晚上咱們去酒吧嗨一把,我把小月亮也叫上!”何榛榛繼續說。


  自從何榛榛和梁茁和好以後,她對未來表妹產生了謎之好感,還親昵地叫人家小月亮,每天跟小月亮打情罵俏地膩在一起,引得我都快嫉妒了。


  我本來說不去,可是耐不住何榛榛好說歹說,說到最後,她還拿出手機給邵亞打電話,三言兩語說了幾句,邵亞竟然也參與了。


  “你怎麽又去招擺他啊?”我苦笑一聲,隻覺得頭大,“先說好了,千萬別告訴他我和許君延的事兒,否則我可真跟你急。”


  “你以為我傻呀,就邵亞那點兒小心思!哼哼,真當我不知道呢?不過說實話,他人真的不錯,你好好考慮一下,不行今晚就把空檔期就補上。”何榛榛眯著眼睛打量著我,似乎對自己的想法頗為滿意。


  我抓狂:“我TMD才跟許君延分了不到一周!”


  晚上何榛榛開車接了我,還是熟悉的微瀾酒吧。


  梁茁雖然把酒吧轉了出去,可是何榛榛似乎對微瀾的感情還挺深,時不時地就約著朋友來捧場。


  進了包廂,嶽亮正在唱歌,唱的聲嘶力竭感人至深。


  邵亞坐在沙發上一臉思考人生的表情,見我進來,他站起身跟我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笑容似乎比以往更燦爛。


  梁茁也跟我打招呼,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何榛榛推了他一把,他才對著我擠出一絲笑意。


  “謝姐姐,我去下洗手間,你幫我繼續唱下去!”嶽亮把話筒遞給我就急匆匆地出了門。


  我捏著話筒一怔,邵亞站起身按了切歌鍵。


  “我和你一起唱!”他語氣平靜地說。


  是一首老掉牙的情歌對唱——有一點動心。


  我哭笑不得,暗自猜測是嶽亮點了想跟邵亞一起唱的。


  梁茁一個箭步衝過來,“歌太老,我給你們點一首新的。”


  然後梁茁點了一首《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何榛榛立馬就收不住了,連拖帶拽地把梁茁給拖出了包廂。


  邵亞盯著兩人的背影笑,“梁茁挺仗義!”


  我當然知道梁茁的小心思,分明就是替自己哥兒們充當守護者的節奏,我苦笑一聲,“別理他,唱歌!”


  “還是唱剛才的吧,我喜歡。”邵亞淡淡地說。


  “老掉牙的歌了,我不會唱。”我故意說。


  “我唱給你聽。”他轉過臉,目光灼灼地望著我。


  以前常聽人誇男人的聲音好聽,可以好聽到“讓耳朵懷孕”的程度,我想邵亞的聲音大概就是如此吧!

  不同於普通男人的陽剛磁性,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女性的陰柔,空靈、縹緲,但又出奇的幹淨,聽他唱歌,像是在漫步在雨後的花園,連周圍的氣息都變得清新。


  “我對你有一點動心,卻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他轉過臉,凝視著我。


  “我對你有一點動心,不知結果是悲傷還是喜!”他的眼底浮起淺淺的笑意,繼續唱著,“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過愛情,也許應該放心讓愛一步步靠近!”


  可是我不想讓他再靠近——我隻想逃。


  我還想把何榛榛抓過來嚴刑拷打問她為什麽背叛組織。


  音樂驟停,我抬起頭,突然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眸。


  邵亞俯下身,雙手撐在我兩側,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緊張什麽,隻是想哄你開心而已!”


  “我為什麽會不開心?”我挪開一個位置,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來說話。


  剛才的姿勢實在侵略性太強,我壓力山大。


  “你見過幾個失戀的女人會開心的?”他眉毛一挑,語氣促狹。


  “何榛榛告訴你的?”我氣急敗壞地問。


  邵亞盯著我的眼睛,片刻之後,他笑得一副得逞的模樣,“我果然猜中了。”


  “你敢詐我?”我氣得抬手去掐他肩膀,他突然順勢按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裏一緊,下意識地想掙脫他,他勾著唇搖了搖頭,似乎在讓我打消逃跑的念頭。


  他的眸色越來越深,像是一汪深不到底的潭,平靜之下隱藏著排山倒海的情緒。


  “蓉蓉,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太久。”邵亞的語氣出奇的平靜。


  我冷靜地注視著他,“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說清楚了。”


  “我一直忘不了十幾年前的雪夜,你像個小天使出現在我的眼前。”


  “你不僅救了我,你還溫暖了我。我一直記得你的樣子,我找過你,可是晚了一步。”


  “我不是在逼你,我隻是想讓你給我一個機會。”


  邵亞的聲音很輕很柔,自始至終,他隻是在靜靜地表述,似乎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燈光下,他的神色是那麽的柔和,正如他的眼眸一般,溢滿了溫情和愛意。


  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擔心我的信念開始動搖,一張英俊非凡的臉龐對著我,對我柔情款款的表白,我——我TMD也不過是個俗人!

  可是關鍵時刻,腦海裏仿佛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我不說分手,你休想離開我。


  於是許君延的臉,就這麽在我的眼前揮之不去。


  嶽亮推開門的瞬間,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連滾帶爬地跑出包廂,按下接聽鍵,是呂言的聲音。


  “蓉姐,我找到了!”


  120 終於找到證據了


  120 終於找到證據了


  一瞬間的懵懂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呂言的話是什麽意思。


  呂言說他前一陣子一直在躲劉良義的人,最近幾天才抽出時間按照呂青山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他說地址指向的是一座荒廢多年的老宅子,他趁著晚上村裏人少的時候偷偷潛入進去,在裏麵找了一遍,除了一個笨重的檀木箱子上了鎖,其他的家具櫃子都是敞開的,所以他懷疑八音盒就在檀木箱子裏。


  他本想找當地的村民幫他開鎖,可是又怕惹來麻煩,畢竟他現在也是個外鄉人,不得不小心行事。


  “呂言,我已經找到鑰匙了!”話說出口的瞬間,劉良義陰沉冷厲的臉龐在我的眼前一閃而過。


  我的心驟然一緊,某種不好的感覺漸漸在大腦裏蔓延,可是我找不到任何隱瞞呂言的理由。


  “太好了,蓉姐!你什麽時候過來,我等你!”呂言的聲音是興奮欣喜的。


  我猶豫了幾秒鍾,“你能不能先回來?然後我找幾個人陪著我們一起過去!”


  “為什麽,蓉姐?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們的盯梢找了過來……”


  呂言年輕熱血,他大概覺得勝利近在遲尺,可是劉良義混了幾十年的老江湖,怎麽可能會輕易善罷甘休。


  他覺得自己擺脫了劉良義的人,我倒覺得劉良義隻是在欲擒故縱。


  “出於安全考慮!”念及此,我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呂言,盡量語氣緩和地說,“我覺得劉良義的人既然盯上了你,肯定不會這麽善罷甘休,如果我冒然過去,我擔心我們會落入他們的陷阱……”


  “擔心我們?”呂言的聲音一下子冷了,頓了頓,他的語氣已經帶了幾分嘲諷的意味,“是擔心我們還是擔心你自己?”


  “我本來不想再追查下去的,我本來想讀完大學就離開新市,可是你找到了我,你還說了那麽多冠冕堂皇的話。”


  “你記不記得你說過什麽?你說你隻想探尋真相,你說對罪惡者的縱容就是對善良者的懲罰。”


  呂言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甚至問我是不是收了劉良義的好處。


  麵對熱血小青年的憤怒,我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我耐著性子跟他解釋,“呂言,你聽我說,我最近在一個酒會上見過劉良義,他……”


  話筒裏一陣盲音,呂言竟然已經掛斷了電話。


  握著手機,我悵然若失。


  “怎麽一個人傻站著?”邵亞溫和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轉過身,迎上他關切的眼神,“接了個朋友的電話,聊的高興了點。”


  “什麽朋友?男的女的?”他語氣貌似不經意,可是眸子裏卻難掩探詢之意。


  我心裏默默地歎氣,無論如何,是不能讓邵亞陪我去了。


  他剛才的一番表白已經讓我再無半點退縮的餘地,如果我再給他製造機會,我擔心他會陷的更深。


  可是,我不能接受邵亞,因為我的心依然被另外一個男人牢牢地盤踞著。


  推不開、抹不去,像一個烙印,更像一道刀口,不想的時候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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