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節
我好了再收拾你!”
語氣惡狠狠的,可是嘴角分明勾起一抹笑意。
VIP病房裏設備齊全,我不費什麽力氣就鼓搗出幾個家常菜,臘味小炒、白灼菜心、五彩雞丁,還煲了一個排骨湯。
我的手藝許君延是見識過的,所以菜端上去,他倒是一副欣然自得的表情,那架勢,就好像我合該欠他的似的。
算了,我確實欠他,想想如果不是他,我還不知道會落入什麽可怕的境地。於是我再次扮演貼身丫鬟的角色,讓許君延過了一把飯來張口的癮。
飯吃完了,我跟許君延說我先回家一趟處理一下公司裏的事情,晚上再來,他雖然一臉不高興的表情,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一出門,我愣住了,許君延他爸正站在門口。
096 打一棒子給個棗
96 打一棒子給個棗
前幾天的新聞報道中已經提到了許君延他爸的名字叫許前,我本來想稱呼他一聲許叔叔,可是瞥了一眼他臉上的濃濃霧色,我還是叫了一聲,“許先生!”
“謝小姐,”許前眼神銳利地掃了我一眼,語氣不冷不熱,“我想跟我兒子談一談,請謝小姐先回避一下!”
我趕緊點了點頭,“許先生請進去吧,我馬上就走。”
說完,我主動幫他推開了門,他麵無表情、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我在心裏默默地翻了個大白眼,果然是父子,都是一副冰山臉的樣子。
出了電梯口,卻遇上了一張熟臉——正清銷售部的副總魏總。
“小謝?”
“魏總?”
我們簡短地打了招呼,緊接著魏總說公司裏的老人們本想著挑個日子一起來探望許君延,可是又怕人多了吵到許君延,所以幹脆就推選他為代表了。
他這麽一說,我才注意到他背後跟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年輕帥哥,一人捧著花束,一人舉著果籃。
魏總大概是為了彰顯誠意,花束和果籃的規模簡直可以用巨無霸來形容,把西裝帥哥的臉都遮住了。
見了熟人,總要敘敘舊。
我和魏總在電梯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隨便聊了幾句,魏總就問我現在義誠的生意怎麽樣。
義誠其實是程義原來開的健身器材公司的名字,我和程義合夥開了公司後,就直接把名字拿了過來繼續這麽叫,一方麵是覺得義誠的名字起的不錯——正以誠懇,另一方麵是程義畢竟還需要老字號去穩定老客戶。
我老老實實地說最近訂單好像挺多的,總體還過得去。
魏總嗬嗬一笑,說許總暗地裏給你那麽多資源,訂單能不多嗎?
我一聽就傻了,“魏總,您是說許總給我介紹了客戶?”
“怎麽?你不知道?”魏總先是一愣,繼而又幽幽地說,“都什麽年代了,還作好事不留名?”
緊接著,魏總又像是想起什麽似地說,“還有上次君雅酒店的媒體會,許總也是費了不少心思擋住了媒體公布你的照片,估計你也不知道吧!”
我搖了搖頭,心裏卻泛起一陣陣暖意。
原來許君延一直在幫我,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說。
這個男人的愛,深沉而又內斂,大部分時候,他隻是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不是不感動,隻是他的行動,什麽時候才能突破所有的屏障?
想到他和周菁如的婚約,我心裏又是咯噔一下。
魏總見我沉默不語,大概以為我不想再聊下去了,於是站起身說上去探望許君延,我趕緊攔住了他。
“魏總,您再等會兒吧,許先生在裏麵呢!”不過幾分鍾的時間,我覺得父子之間的談話大概不會那麽快結束。
“許先生?”魏總臉上現出幾分驚訝,緊接著又坐下了,像是自言自語道,“老子跟兒子對著幹,也是少見!”
我訝然,“魏總,您什麽意思?”
魏總歎了口氣,語氣沉重地說,“去年實體經濟一直蕭條,尤其是製造業,經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嚴寒。正清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算是新市製造業的龍頭老大,工廠多、工人多,可是家大業大,負擔也多。”
“許先生從國外回來後,一直在勸說股東投票想把正清的幾個工廠賣掉,變現之後投資新興產業。”
“許先生的想法也可以理解,現在的實體經濟確實下滑的厲害,網絡電商對實體業的衝擊又這麽大,許多業主現在都想轉型呢!”我倒是說不出許前的不是來,何況他之前一直在國外待著,大概搜集了一些好的投資建議也未可知。
魏總苦笑著搖了搖頭,“小姑娘,你太天真了!問題的關鍵根本不在於轉型,而在於分裂。許先生的股份和許總是持平的,如果許先生能說服股東把一半的工廠賣出去,那麽等於是把正清一分為二。我在正清幹了這麽多年,我知道對於許總來說,正清就是許家的全部,也是許老爺子畢生的心血。”
“所以為了保住正清,許總也是作出了最大的犧牲!”魏總最後一句話若有所指。
“您是說許總和周小姐的聯姻?”我強作鎮定地笑了笑。
魏總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隻是笑眯眯地望了我一眼,“聯姻救了正清,也救了周氏,兩家都是實體企業,畢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舍不得誰死!”
我其實挺想問問魏總知不知道為什麽許前會跟許君延作對,畢竟他們是親生父子。
可是想想大概其中也牽扯到商業秘密,何況還關係到許君延的爺爺,說來說去是人家祖孫三代之間的家事,我也不好去打聽。
魏總大概說累了,說自己出去找個地方喝杯咖啡再回來。
他問我去不去,我搖頭拒絕了,我說不如等會兒許先生走了我給您打電話吧!
魏總聽了當然樂意,於是叫著兩個西裝小哥出去喝咖啡了
坐了一會兒,我突然覺得心神不寧,於是我神使鬼差地又進了電梯。
剛一出電梯,我就迎上了一臉怒容的許前,顯然他剛才跟許君延的對話並不愉快。
他大概是氣極了,完全無視我的存在直接進了電梯。
我輕手輕腳地回到病房,許君延正閉目養神,可是他微紅的臉龐和顫抖的睫毛讓我覺得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這麽快就回來了?”他張開眼睛,驚訝地望著我。
“忘了拿東西。”我衝他晃了晃手中的潤唇膏,又若無其事地坐在了床頭的椅子上,“剛才我碰見魏總了。”
“老魏?他來幹什麽?”他擰著眉睨了我一眼。
我隨手幫他掖了掖被子,“他代表正清的老人們來探望你,還給你準備了巨無霸果籃和花束。”
大概是我誇張的語氣逗樂了他,他忍不住嗤笑一聲,“他倒是積極!”
“我聽他說現在實體經濟的形勢不好,正清的工廠多工人也多,攤子大了,負擔也重,你一個人應付的來嗎?”我靜靜地注視著他,心平氣和地說。
他頭往後一仰,笑得帶著幾分苦澀,“應付不了也要應付,正清是許家的根基,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還有那麽多工人,他們為正清工作了一輩子,對他們來說,正清意味著穩定的收入、穩定的保險、穩定的福利!”
我默然,許君延說的對,實體企業和傳媒、網絡不一樣,沒有那麽大的流動性和選擇性,許多人隻要覺得工廠的待遇好,可能會幹一輩子,我也聽說過有的祖孫三代甚至在同一家工廠工作。
普普通通的工人在多年的工作積累中習得了一技之長,他們並不懂什麽新科技、新產業、新思想,他們跟機台和產線打了一輩子交道。
如果許前把正清的半數工廠分割出去,轉而投資新行業,那麽恐怕大多數工人麵臨的就是失業,最可怕的是失業之後長久的待業甚至無業。
我盯著許君延,他英俊的臉龐顯出幾分疲憊,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和許前的爭吵太劇烈,他的胸膛似乎還在輕微地起伏。
“別想那麽多了!”我輕聲安慰著他,“你想吃什麽,我晚上在家裏做好給你帶過來!”
“不必了!”他搖了搖頭,視線從我的臉上挪開,語氣淡淡地說,“晚上周菁如會過來,你暫時先別過來了!”
我腦子一懵,就跟當頭挨了一棒似的。
NND,我差點兒又忘了這一茬兒!
這都什麽事兒呀,正室晚上過來巡房,我還賴著簡直是自討沒趣。
好好好,真是好,許君延心裏倒是跟明鏡兒似地,還知道把我和周菁如分隔開,嗬嗬,還真把自己當成舊社會的大少爺了?
“好,既然周菁如過來,以後就讓她照顧你吧!正好我手上也有幾個著急的訂單需要處理,從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我點了點頭,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