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節
勾了勾唇,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卻也不多問。
我突然發現邵亞今天穿的是正裝,淺藍色的襯衫、深灰色的西裝外套,襯的他整個人精神奕奕,散發著成熟而又迷人的氣息。
因為高速封路,邵亞帶著我繞了另一條路,他開車時的表情嚴肅,眉宇間隱含著一種淩冽的味道,跟他笑起來的樣子完全不同。
路況並不好,偶爾路上還有各種三輪電動車甚至驢車牛車也出來打醬油,我也是醉了。
趁著堵車的時候,我下車去買了兩瓶水。
說實話,邵亞不過是跟我萍水相逢,可是他這麽仗義幫我我真的挺感動的。
我擰開一瓶水遞了過去,“喝口水吧!”
他無奈地瞥了我一眼,“我開車呢!”
“一隻手不行?”因為堵車車速慢,所以我試探地問道。
“不行,安全第一。”他義正言辭地說,“不過,你可以好人作到底。”
說著,他轉臉對著我狡黠地笑。
讓我喂他?
這麽親密的舉動是不是太過了?
可是一個大霧天冒著生命危險幫我的男人,我好像找不出任何拒絕他的理由。
於是隻好側身靠近他,一手捏著瓶口,小心翼翼地遞到了他的嘴邊。
他輕輕仰起頭,喉結微動,透出幾分小小的性感。
“咳咳!”他突然咳嗽了兩聲,像是嗆到了。
“對不起,沒事吧!”我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部,緊接著拿出紙巾幫他擦著下巴和襯衫上的水漬。
他轉過臉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你溫柔起來的時候還挺溫柔的。”
我訕訕一笑,也不接話。
都是成年男女,我不是不懂邵亞的意思,偶爾調調情無傷大雅,可是尺度還要把握好。
更何況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080 我如遇洪水猛獸
80 我如遇洪水猛獸
不得不佩服邵亞的車技,看上去帶著幾絲陰柔氣息的他,開起來車卻是老辣沉穩,我們趕到君雅酒店的時候正好是九點五十八分。
“老司機,技術果然過硬,以後考慮開個陪練學校嗎?”他停了車,我一邊解安全帶一邊打趣。
邵亞笑得不懷好意,“你當我的第一位顧客我就開。”
“不鬧了,我趕時間!”我說著就要推開車門。
他嘖了一聲,不滿意地說,“謝蓉,我辛辛苦苦把你送過來,你就這麽把我一個人晾在停車場,是不是也太不夠意思了?”
我想想也是,於是趕緊道歉,“你跟我一起上去,等我忙完了請你喝咖啡好不好?”
邵亞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於是我們從地下電梯直接上了酒店一樓,我指了指咖啡廳,讓邵亞先過去等我,結果他堅持送佛到西天,我懶得跟他爭執於是也就隨便他了。
鑽石廳外人潮湧動,門口似乎聚集了不少商務媒體和記者,一個個扛著長槍短炮,眼睛裏閃爍著饑渴的八卦小火苗。
“是不是兩家大集團搞合並?”
“合並算什麽?聽說許家的富二代年輕帥氣,周家的白富美剛從國外回來,搞不好倆人準備喜結連理呢?”
“對對對,我聽正清的人說了,兩人本來就是有婚約的!”
“王子公主的劇情呀,可惜沒有灰姑娘!”
“你懂什麽?現在早就不流行王子灰姑娘的劇情了,群眾們就喜歡王子公主對對配呢,你瞧瞧言情現在寫的不都是高富帥配白富美的劇情嗎?”
門口的人熱烈地討論著,他們的一言一語讓我覺得莫名的鬱悶。
前門幾個保鏢模樣的人正在守著,一副“生人勿入”的表情,我不想惹麻煩,於是繞到了後門。
推門進去,我悄悄坐到了最後一排。
“前麵好像還有座位,不往前坐坐?”是邵亞的聲音。
我一愣,“你怎麽還不走?”
“兩大企業集團的聯合媒體會,我覺得挺有意思,湊個熱鬧你不介意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拽著我的手臂往前走。
邵亞高大帥氣的外形格外引人矚目,我不想跟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僵持,於是隻好跟著他挪到了靠前的位置。
從我的位置向前望去,第一排似乎坐了幾個長輩模樣的人物,男士西裝革履,女士身著旗袍,我猜大概是許君延和周菁如的父母。
本想偷偷打量他們一番,可是室內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聚光燈打向舞台,在輕柔的音樂聲中,一男一女手挽手地在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許君延一襲黑色西裝,五官冷峻,氣場強大;周菁如一身白色禮服裙,笑靨如花,小鳥依人。
他們像一對新婚的璧人,緩緩地走向舞台。
不像是解除婚約的節奏,絕對不像!
一股陌生的恐懼感在心頭蔓延,我覺得喉嚨幹澀,心跳如鼓。
“你認識他們?”邵亞一邊發短信一邊低聲問我,一副心不在焉的語氣。
我搖了搖頭。
昏暗的燈光下,邵亞似乎在靜靜地注視著我,我轉過臉,他卻飛快地別開了視線。
“女士們,先生們!”聚光燈下,許君延站在主席台上開始發言。
他的語氣平靜如水,聽不出任何情緒。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是正清和周氏集團合作二十周年的紀念日,也是我和周菁如小姐認識二十周年的紀念日!”他緩緩地說著,視線似乎掃過來,我趕緊低了頭。
偌大的多媒體功能廳內,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縹緲,像是來自雲端,讓人覺得那麽的不真實。
“眾所周知,周氏集團是正清最可靠的合作夥伴,周伯伯和周伯母也是我最敬重的長輩,而我和周菁如小姐更是多年前就訂下了婚約,此前我和她忙於海外求學及工作,婚約隻能暫時擱置。”
婚約?
許君延終於提到了婚約。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他的眼眸裏似乎閃過深深的不忍和愧疚。
“在此我正式宣布我和周菁如小姐的結婚典禮將於十月二十八日在君雅酒店舉行,屆時……”
許君延接下來說了什麽,我一個字也沒聽清。
腦子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時而嗡嗡作響、時而如雷聲大作。
各種混亂的、嘈雜的聲音,像是一柄錘子在捶打我的頭顱,又像是一把銼刀銼過我的心尖。
痛,胸口像是裂開一般疼痛,渾身的血液像是在一瞬間沸騰,又像是在一瞬間凝固。
我終於反應過來周菁如所說的關鍵性時刻,我也終於明白了許君延為什麽專門挑這個時候讓我休假,原來他自始至終都在騙我。
他從來沒想過跟周菁如解除婚約,他隻是把我當他的暖床工具、他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我的作用隻有一個——供他發/泄。
嗬,他匆匆忙忙地把我支開,大概就是怕我來他和周菁如的媒體發布會吧?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周菁如一回來我就找過許君延說分手,可是他不肯。
他信誓旦旦地說婚約會解除,他的溫情、他的體貼、他的關懷、他的慈悲——我真TMD是個SB,我甚至還一度幻想他會是我值得依靠的一棵大樹。
原來都是假的。
幻想就是幻想,永遠都不會變成現實。
還記得安徒生的童話故事嗎?
醜小鴨最後變成了白天鵝,嗬嗬,長大以後我才明白,醜小鴨本來就TMD不是一隻鴨!
我突然覺得喘不上氣,雙腿顫的厲害,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甚至想吐。
舞台上的發言人已經換成了周菁如,她姿態優雅、不緊不慢地講述著她跟許君延的愛情故事,她回憶起他們一起潛水、滑雪的美好時光,她說她等這一天等了許久,她說他是她生命中最寶貴的人。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站起身就往外走。
“謝蓉,你怎麽了?”邵亞站起身擋在我麵前,語氣關切。
“我頭暈的厲害,我想出去透透氣!”我掙紮著盡量讓自己拚湊出完整的句子。
他猶豫了片刻,然後抓起手機飛快地按了幾下,“我帶你出去,馬上。”
我點了點頭,剛想邁開腳步,台下忽然傳來一片吵嚷聲,似乎有幾個記者想站起來提問。
周菁如落落大方地讓助理把話筒遞了過去。
“周小姐,我剛才聽到一個消息說您的未婚夫許先生跟他的秘書小姐交往過密,您怎麽回應?”
“我們雜誌社也收到了同樣的消息,不知道許先生是否願意親自回應?”
“聽說許先生曾經狂熱地追求他的秘書小姐,可是秘書小姐並未同意,請問是真的嗎?”
繼而連三地提問讓我如遭雷擊,我忽然覺得我像是現在沼澤裏的獵物,越掙紮陷得越深。
“快走!”邵亞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