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節
著助理奔向了後台。
劉良義望著錢紅的背影,對眾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和你們錢阿姨都老了,人一老,思想就跟不上,還是要多出去見見世麵、長長見識才行!”
聽劉良義這麽一說,我心裏禁不住對他生出幾分佩服,他早年也是白手起家,如今混的風水水起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換作普通人,聽許君延和何榛榛這麽一唱一和地嘲諷錢紅,恐怕早就耐不住了,他卻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反而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
“劉總過謙了,老驥伏櫪、誌在千裏,您值得年輕人學習的地方太多了!”許君延微微一笑,語氣不卑不亢。
“哎,瞧我老糊塗,差點兒忘了!前幾天我跟你父親見麵聊了聊,他對正清和良義的合作還是非常感興趣的,我說既然大家都願意合作,不妨約個時間坐下來談一談。”劉良義話題一轉,突然提到了許君延他爸。
我心裏納悶,許君延的父母剛回來,劉良義就搭上了線,他對正清的生意還真是誌在必得。
“好,我下周一就讓秘書安排時間,到時候我們好好談一談。”出乎我的意料,許君延竟然答應的如此爽快。
可是想想也不奇怪,畢竟兒子總得聽老子的,既然許君延他爸都親自表態了,他當兒子的總不能駁了老子的麵子吧?
“新人即將入場,請賓客們盡快就坐!”司儀站在舞台中央舉起話筒。
劉良義趁機告退,臨走又特意招手叫來工作人員引著我們找座位。
湊巧的是,許君延和梁茁的座位竟然安排到了一起,於是我們四各人順其自然地坐到了同一張桌子上。
婚禮進行曲的音樂響起的一瞬間,在場的人都主動站了起來。
婚禮的入場方式是傳統的,陳建仁和劉倩倩並肩出現在眾人麵前。
隻見陳建仁一身黑色禮服,身姿筆挺,臉上帶著從容的笑意,劉倩倩一襲白色束腰款婚紗,蒙著白色花瓣式的頭紗,手捧鮮花,一臉嬌羞的樣子。
花童們托起劉倩倩長長的裙擺,無數的花瓣灑向空中,氣氛顯得甜蜜而又莊重。
此時此刻,說心如止水是假的。
畢竟是愛過的男人,今天他終於走上了紅毯,然而新娘卻不是我。
微微的酸澀感湧上心頭,深吸一口氣,我麵帶微笑地望向陳建仁。
不知道陳建仁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他竟然轉過臉朝著我的方向望過來,目光相撞的一瞬間,我明顯的感覺他眼裏閃過的一抹詫異。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陳建仁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一邊走一邊盯著我,臉上的笑容似乎也在漸漸褪去。
劉倩倩雖然蒙著頭紗,可是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她猛地抬起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瞪了我一眼。
兩人的行為都太明顯,前幾排的賓客們不明所以,一時間順著兩人視線的方向望了過來。
我心裏一亂,下意識地低下頭,突然覺得手心一熱,許君延竟然握住了我的手,而且他的另一隻手也像是宣誓主權一般輕輕搭在了我的腰間。
他的外形本來就英俊矚目,剪裁得體的西裝更是顯得他氣質不凡,我又正好穿了與婚紗色接近的杏色長裙,此時跟他站在一起,倒是起到了出乎意料的搭配效果。
眾人回眸,視線幾乎是齊刷刷地落到了我和許君延的身上,緊接著便是一陣低低的讚歎聲。
雖然覺得搶了劉倩倩的風頭不好,可是此時此刻,我的感覺為什麽是那麽的暢快淋漓!
像是長久憋悶的情緒終於得到了宣泄,又像是送走了陰霾沉寂的連綿雨天,心情倏然變得從未有過的美好。
尤其是對上許君延溫潤眼眸的一瞬間,腦海裏仿若閃過一副雨過天晴後的畫麵,清新而又晴朗。
入場儀式完成之後,便是劉良義的冗長講話,說是結婚致辭,倒不如說是良義的企業文化宣傳。
趁著劉良義長篇大論的工夫,我和何榛榛相約去洗手間。
“妞兒,我本來還準備了一個小節目,現在好像用不上了!”從洗手間出來以後,何榛榛拉著我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主動解開了我的疑問。
我怔住了,“榛子,什麽小節目?”
她詭譎地一笑,“我車的後備箱裏裝了兩桶黃豆醬,本來是想著婚禮快結束的時候人不知鬼不覺地潑到他們的婚車上的……”
我恍然大悟,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地抱住了她,“榛子,謝謝你,你對我真好!”
“不過,現在你和許君延郎情妾意、你儂我儂,還是算了吧!”她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語氣突然變得認真,“妞兒,我覺得許少好像真的喜歡你,男人的嘴巴可以騙人,可是眼睛永遠都不會騙人,他剛才望著你的眼神,簡直是……柔情萬種!”
我苦笑一聲,不知道怎麽跟何榛榛解釋,隻好胡亂點了點頭,“我和他現在是順其自然,反正走到哪步算哪步吧!”
“小姐,請問鑽石廳在哪裏?”一個陌生的男聲打斷了我和何榛榛,聲音帶著幾分滄桑和疲憊。
是一個穿著深藍色工裝的男人,背著一個雙肩書包,帽子壓得非常低,還戴著口罩,不像是賓客,倒像是酒店的修理工。
“一直走到盡頭,然後右轉第一個大門。”何榛榛秉承著她一貫的熱心腸。
“謝謝!”
男人抬起頭的瞬間,我突然覺得似曾相識的感覺。
069 婚禮突然遭變故
69 婚禮突然遭變故
我跟何榛榛又閑聊了幾句,估摸著劉良義的演講差不多快結束了,才懶懶地站起身往回走。
畢竟中途離場不太禮貌,所以我們是從後門悄悄溜進去的,走到大廳正中的時候,劉良義的講話正好結束,掌聲四起、群情澎湃,在場的賓客給足了他麵子。
場內燈光昏暗,我和何榛榛彎著腰、低著頭跟作賊似地找座位。
我不經意間抬起頭望了一眼舞台,隻見錢紅跟劉良義站在一起,兩個人把麥克風推到一旁,似乎小聲說著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對話內容比較私密,劉良義一邊說一邊不耐煩地衝著幾個保鏢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站遠點。
忽明忽暗的燈光中,他和錢紅的臉龐似乎變得模糊難辨。
偌大的會場就這麽安靜了下來。
靜的詭異,靜的可怕。
“劉良義你個小人,你去死吧!”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憤怒的聲音。
話音未落,一個男人突然從台下衝向劉良義,劉良義幾乎是想都不想直接抓過錢紅擋在了自己的胸前。
與此同時,聚光燈的光束猛地打了過去,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我的眼簾,竟然是在工廠和我有過一麵之緣的呂師傅。
原來剛才在外麵問路的男人是他,也不知道他跟劉良義有什麽深仇大恨,偏偏挑了劉倩倩的婚禮上來鬧,想想他也是機械廠的老職工,大概是多年前的積怨吧!
電光火石間,我聽到錢紅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著火了!”
準確地說,著火的是呂師傅手中的雙肩背包。
背包落在地上,火苗瞬間引燃了地毯,並且飛快地向四周蔓延。
一切都來的太快,快的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呼救聲、哭喊聲、腳步聲響成一片,人們如潮水一般向四麵八方湧去。
劉良義和幾個保鏢護著錢紅向後台走去,錢紅一路叫的如殺豬一樣淒慘。
混亂中,我和何榛榛被擠得東倒西歪,最後,我倆竟然被隔斷在了一張大圓桌的兩頭——一頭是我,一頭是何榛榛。
“妞兒,快過來!”何榛榛兩手抱著桌子不鬆手,奮力抵抗著背後人群的衝擊力。
“榛子,你從後門跑出去,我去側門!”我回頭望了一眼,發現側門離舞台更近,隻不過需要先繞過舞台。
何榛榛一怔,“你行不行?”
我心裏一急,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不行也得行,再不走就算不被燒死也被踩死了!”
危急時刻,何榛榛也不再多說,於是點了點頭,轉身跟著人群往外跑。
我可不想被燒死,其慘狀死狀之恐怖……簡直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頭皮一發麻,我瞬間來了力氣往前擠。
終於擠到舞台的側麵,眼見著離勝利不遠,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望向許君延所在的桌子,見桌子早已空無一人,心裏突然就鬆了口氣。
真好,他的動作還算迅速。
“你TM是不是傻了,想死是不是?”有人重重地彈了一下我的額頭,緊接著,我被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許君延沉著臉,沒好氣地瞪著我,語氣簡直可以說是惡狠狠的,可是卻讓我想起小時候的一個場景。
下雪天我不聽我媽的話出去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