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節
回去工作!”許君延飛快地合上筆記本,緩緩地環視著會議室裏每一個人。
他的語氣不容抗拒,會議室裏幾秒鍾就空了下來。
安妮開始小聲嗚咽,她淚眼朦朧地望著許君延,“許總,我是為了你好,謝蓉她不是什麽好東西,她跟前男友不幹不淨,她跟男同事勾三搭四,她早晚會出賣你……”
安妮的大帽子一個接一個地扣在我頭上,我氣極反笑,幹脆坐下來不慌不忙地欣賞她的表演。
“安妮,”許君延靜靜地望著安妮,聲音平淡如水,“安伯伯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前幾天打電話,他還說想你,希望你回去陪陪他……”
“不,我不走!”安妮突然仰起臉拚命地搖頭,“許總,你心裏清楚我是為了誰才來正清?”
為了誰?當然是為了許君延?
我心裏默默地為安妮配了台詞。
許君延皺了皺眉,語氣淡淡,“安妮,我想我已經跟你說的非常清楚了,你是安伯伯的女兒,安伯伯請我幫忙照顧你,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安妮慘然一笑,猛地伸手指向了我,“許總,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喜歡上我?
照目前來說,也許許君延隻是喜歡——上我。
許君延麵色一凜,語氣驟冷,“安妮,別太過分!”
“總之我不走,我爸爸還有正清的股份,我是股東的女兒……”安妮不管不顧地說著。
我心裏一怔,突然覺得不妙。
原來安妮的後台如此不一般,他爸竟然是正清的股東。
想想我剛才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揭露了安妮的罪行,現在許君延不開除安妮恐怕都不行。
可是開除的話,股東能高興嗎?
我是不是捅了馬蜂窩?
我越想越煩躁,伸手端起水杯就往嘴邊送。
杯沿冷不丁磕到牙齒,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疼的我趕緊捂住了嘴。
許君延不動聲色地瞥了我一眼,視線繼續轉回安妮,不緊不慢地說,“我可以馬上把安伯伯的股份變現給他,隻是我不覺得他會同意。”
“你……”安妮怔住了,沉默片刻後,她哭著跑出了會議室。
“許總,我先出去了!”會議室裏隻剩了我和許君延,密閉的空間裏帶給我無形的壓力,我站起身就想走。
“過來!”他忽然一把拽過我,我始料不及,直接坐在了他的膝蓋上。
猛地想起他曾經說過的渾話,難道大白天的他想和我在會議室裏上演十八禁劇情?
聽說人在極端的情緒下會穀欠望高漲,想想剛才我這麽一鬧,逼得他不得不開除股東的女兒,他現在是不是正處在極端憤怒的情緒中呢?
這麽一想,我心慌意亂地開始掙紮。
“別動,否則現在就辦了你。”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可抗拒的命令感。
我馬上老實了。
“為什麽自作主張?”許君延雙手按著我的肩膀,眼眸深深地凝視著我,“我跟你說過我會查清楚,我也跟你說過我會相信你。”
一聽這話,我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地想一躍而起,他眼疾手快地把我按住了。
“會會會,你說的都是會!你上過學嗎,你知道會是什麽意思嗎?是將來時,充滿了不確定性,介於可能和不可能之間。你說,我憑什麽相信你這麽模糊的詞匯!”我氣呼呼地衝他嚷,嚷了兩聲又想起來是在會議室,趕緊又壓低了嗓子。
本想著老虎發威,結果最後這麽一壓聲兒,突然覺得自己像委屈巴拉的小媳婦。
“我會查清楚,我會相信你,連起來說順口了而已。”許君延竟然笑了,笑得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小聲嘟囔著,“騙鬼呢?當年上學你說順口溜也沒說的這麽順口!”
“謝蓉,你是不是傻,這麽明顯的證據都找到了,我又不瞎。”許君延的眉眼似乎舒展了幾分,隻是語氣還是冷冷的,或者說故作冰冷,
我心道你是不瞎,可當初你還不是相信了安妮的鬼話。
“再說我本來就知道不是你拿的U盤。”他突然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手指若無其事地擦過我的臉頰。
我傻眼了,“你本來就知道?你TM本來就知道還趕我走?”
“我跟你說過說話別帶髒字。”許君延把我的手腕按在一起,滿臉不高興地捏了捏我的耳垂,“我什麽時候趕你走了?是你自己一去不回頭!”
“可你對我說了滾字!”
“誰讓你和陳建仁藕斷絲連!”
他這樣的語氣,有些無奈甚至還帶著幾分——醋意?
等一等,什麽情況?
我怎麽覺得我們現在就像一對鬧別扭的小情侶,表麵上你一句我一句地鬥著嘴,其實心裏甜如蜜?
不對不對,我在想什麽?
許君延明明說過他不喜歡我,他讓我別自作多情,他還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
他拿著宋岩的認罪視頻,我為了萍姨不得不委身於他,於是他付了我二十萬的訂金。、
他說我是他的火包友,不過我覺得我連火包友都不如。
所以現在這種日常情侶鬥嘴劇情是為哪般?
我有些困惑有些茫然,我凝視著他的眼睛,那麽漂亮的一雙桃花眼,隱含著迷人的醉意,仿若訴說著款款深情。
隻是,這深情宛若曇花一現。
下一秒,許君延就收斂了表情,語氣冷冷地說,“你寧可去找曹宇幫忙,也不來找我,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相信你?”我低下頭,心頭浮起一絲苦澀,“許君延,十幾年前我相信過你一次的!”
十幾年前我相信過他,結果在黑漆漆的天台上被凍成SB!
那是我純潔無瑕的年代,那是我心不設防的年代,那是我向往美好的年代!
就在那時,許君延TMD把我給騙了,而且騙完之後直接消失了!
讓我怎麽相信他?
長久的沉默之後,許君延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四目相對,他像是變了個人,臉色變得陰沉而又可怕,眼眸中泛著隱忍的怒意。
“謝蓉,你什麽都不知道!”說完,他不耐煩地推開我,邁開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我被他推地踉蹌了幾步,後背差點兒磕在桌子上。
我氣得對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許君延你大爺的,你以為你在跟我上演冰與火之歌?
上一秒濃情似火,下一秒冷漠如冰?
還有,我又不是JOHNSNOW,我知道個鬼!
052 想哄我開心的人
52 想哄我開心的人
安妮走的無聲無息,沒有farewell沒有送別宴,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從哪一天開始就不再來公司了。
經過她的座位時還是聞到淡淡的香水味道,隻是同事們臉上的神色都變得不屑。
許君延讓我以他的名義給公司內部的所有員工發了個簡短的通知郵件。
郵件中說安妮因為個人原因主動辭職離開了公司,她手上的工作一部分交給工廠的人事部門,一部分暫時由辦公室的可可來代管。
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他依然給予了安妮最後的體麵。
畢竟主動辭職和被公司開除完全是兩個概念,雖然當天在會議室裏已經上演了一處水落石出的大戲,可是許君延發出這樣的通知,其實也表明了他的態度和立場。
至少公司裏的聰明人看到郵件之後肯定不會再繼續議論安妮,而在職場混了幾年的人又有幾個傻的呢?
上班久了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老板發出的任何通知任何文件,措辭都是有講究的。
乍一看可能覺得不過如此,可是有時候仔細想一想,也許文字背後隱藏著不同的含義。
所以,許君延自己都不提關於U盤的半個字,其他人以後肯定也不好再繼續議論了。
他這麽做,我並不覺得意外,反而還有一絲絲理解和欽佩。
正如曹宇所說,安妮怎麽說也是公司的老員工,許君延對安妮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也會影響其他老員工的想法,說他籠絡人心也罷,說他寬於待人也罷,總之這一波他也不虧。
可是想想得罪了正清的股東,我還是惴惴不安。
趁著早上送咖啡的時候,我鼓起勇氣主動問許君延,“安妮他們家會不會撤股?”
“撤股?”許君延往後一仰,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眼光肆無忌憚地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怎麽,你在擔心我?”
擔心?算是吧,畢竟我瀟灑了一回,可是付出代價的卻是許君延。
“他家那點兒股份我根本就不稀罕!”許君延臉上的表情清冷又孤傲,甚至還帶著幾分鄙視,跟他平時一貫低調的樣子大相徑庭。
可是這樣的他,反而多了幾分狂野和不羈,周身散發著掌控全局的王者氣質。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