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節

  皮唱,勉強跟了兩句就找不到調子了。


  一開始好心幫我打拍子的幾個同事也停了下來,偌大的包房裏回響著嘹亮的音樂和我宛若蚊子哼哼一般的聲音。


  正尷尬的快唱不下去的時候,一個低沉的男聲忽然加入了我,他的英語發音標準,聲音聽起來緩慢卻又富有力量,我忍不住轉過身看他。


  017 忽冷忽熱的男人


  17 忽冷忽熱的男人


  是許君延。


  他盯著大屏幕,似乎是在認真對歌詞,可是直覺告訴我,他對這首歌非常熟悉。


  他隨意地窩在沙發裏,白色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一雙長腿交疊在一起,整個人看上去慵懶而又性感,他像是在漫不經心地唱,又像是在細細回憶著什麽。


  他的眼神專注而又認真,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忽閃著,像是一把小扇子不斷地撩撥著心尖兒,必須承認,這樣的他,有些迷人。


  或者說,非常迷人。


  有了他的幫唱,我漸漸跟上了節奏,同事們重新打起了拍子,有人吹起了善意的口哨為我們喝彩,有人起哄說再找一首男女對唱的歌讓我們繼續唱。


  看得出來,許君延雖然不苟言笑,但跟手下人的關係卻是融洽而又親近。


  我不知不覺地沉醉於美妙的歌聲中,我們唱著“回頭看歲月如何消逝,過去的好時光,使今天顯得如此憂傷”,我們唱著“我所有美好的記憶,清晰的重現”。


  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個下午,那一天豔陽高照,那一天春風拂麵,那一天他約我去頂樓的天台。


  那一天,我沒等到他。


  後來,我再也沒有機會告訴他,其實那一天我哭慘了,我一個人在黑暗的樓頂害怕的要死,可是我不敢走開,因為我怕錯過他。


  然而,最終我們還是錯過了彼此。


  此去經年,物是人非,有些故事沒有結局,唯有遺憾。


  正唱到高潮處,音樂忽然戛然而止,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我趕緊收回情緒,心裏波濤洶湧,麵上故作鎮靜。


  “哎呀,不好意思,許總,我不小心摁了‘切歌鍵’!”安妮手忙腳亂地在點歌器上按著,嘴裏連聲道歉。


  許君延一臉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同事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可可拉著安妮女聲二重唱,房間裏的氣氛再度高漲。


  我訕訕地坐到許君延身邊,猶豫了半天想著是不是跟他說聲謝謝,畢竟剛才是他替我解了圍。


  可是他一直盯著屏幕中央唱的正high的兩個美女,一副“請勿打擾”的模樣。


  我別扭了半天也找不到機會開口,正想放棄,他卻猛地轉過臉望向我。


  絢麗的燈光下,許君延的眼神魅惑而又灼熱,嘴角還帶著一絲隱隱的笑意,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


  “這麽老的歌你都沒聽過?”他的語氣聽起來懶洋洋的,與其說是責備,倒不如說是調侃,並不讓人討厭。


  見他這樣,我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下來,對著他笑了笑:“我當然聽過,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上小學的時候學校廣播裏——”


  話音未落,許君延忽然變了臉色,語氣生硬地說:“我不記得!”


  說完,他飛快地轉過臉去,恢複了慣有的冰山模樣。


  莫名其妙碰了一鼻子灰,先前還笑眯眯的,轉眼間就冷冰冰的,難道他是傳說中風一樣的男子?


  我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小學時候的事,至於生那麽大氣嗎?


  還是說因為我隻是他一個混的不如意的小學同學,根本不夠資格跟他談論過往,回憶往昔?

  心裏隱隱生出一股悶氣,我換了個座位,跟同事借口說去洗手間,悄悄地拎了隨身的包包走出了房間。


  走到門外,我深吸了一口氣,不住地對自己說“冷靜”。


  可是,冷靜什麽?為什麽要冷靜?我也不知道。


  不知不覺走到拐角處的休息區,我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周圍正好無人經過,於是索性把自己縮成一團窩在沙發裏。


  漫無目的地翻著手機,想起剛才許君延凶神惡煞的樣子心裏就來氣,剛剛唱歌的好興致早就煙消雲散,於是想著等會兒是不是打個電話給安妮或者可可,就說自己累了先回家。


  “謝蓉,你怎麽會在這裏?”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抬起頭,心裏忍不住哀嚎,陳建仁還真是陰魂不散,怎麽到處都是他?

  緩緩站起身,我慢條斯理地打量著他:“我怎麽不能來?”


  “我的意思是,這種地方,你又一個人——”陳建仁一臉狐疑地望著我。


  我仰起臉望著他,笑得無辜而又燦爛:“誰說我是一個人?這麽高大上的地方,我這樣的窮鬼根本消費不起,所以當然是傍上了金主才來的呀!”


  018 我的笑容隻給你


  18 我的笑容隻給你


  “謝蓉,我說過你缺錢可以找我。”陳建仁臉色一沉,又開始拿錢說事兒。


  “陳建仁,你怎麽這麽賤?我還沒見過上趕著給別人送錢的呢!”我冷笑兩聲,不遺餘力地諷刺著他。


  “最近我一直在擔心你,一連幾天都睡不好覺!”陳建仁猶豫了幾秒,竟然又擺出一副溫情的嘴臉。


  我抱著胳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良心不安當然會失眠,失眠可不是小事兒,我勸你找醫生好好診斷診斷,否則極有可能引發性功能障礙!”


  別怪我嘴毒,被他和小三按住一頓毒打我忍了,他搞鬼讓TC開除我害我失業我也忍了,可是如今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還來招惹我——


  我忍不了!


  陳建仁瞬間黑了臉,我捋了捋頭發,轉身就走。


  剛走了兩步,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


  直覺告訴我來者不善,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可還是慢了一步,後腳跟上冷不丁挨了一腳,感覺就像是被尖銳的利器擊中一般,疼得要命。


  我“啊”地一聲倒在地上,緊接著一個讓我恨之入骨的聲音響起:“不要臉的老女人,怎麽又是你?是不是想勾引我老公?我TM踢死你!”


  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是劉倩倩,鑽石項鏈鑽石耳環,直晃得人眼花繚亂,亮片吊帶衫配超短裙,胸前波濤洶湧,簡直要爆炸的感覺。


  劉倩倩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的衣著品味和言行舉止,真的和錢多錢少關係不大。


  人們常說一個人的外表反映內涵,這話不假。


  衣著華貴的人未必都有涵養,可是衣著粗俗又暴露的人大多數時候缺乏涵養。


  我坐在地上昂首挺胸地瞪著她:“就你這張打針過度的臉,頂多再過兩年,你連老女人都不如!”


  大概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劉倩倩氣的五官擰在一起,跟翻滾的五花肉似的蕩來蕩去,緊接著又想過來踢我。


  我暗暗攥緊手中的包包,心裏想著如果她敢過來我就拿包包掄死她。


  陳建仁一把拽住了她:“倩倩,別鬧了,我和她隻是偶然遇見。”


  “偶然遇見?建仁,你又不是不知道,消費這麽高的地方,那個老女人怎麽來的起?肯定是她事先打聽好了故意等著你,想讓你回心轉意呢!”劉倩倩血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跟打了雞血似地對著陳建仁念叨個不停。


  “倩倩,你想多了,我們馬上就結婚了,我和她早就不聯係了,我心裏隻有你!”陳建仁化身情聖,幾乎是低聲下氣地安慰著劉倩倩。


  趁著眼前的狗男女膩歪在一起,我強忍著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不適掙紮著想爬起來,可是劉倩倩這條瘋狗剛才照死裏踢我,我嚐試了幾次還是徒勞。


  索性憋著眼淚坐在地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冷笑,然而聽著陳建仁對劉倩倩一句又一句的甜言蜜語,心裏還是忍不住隱隱作痛。


  “謝蓉,認命吧!你又窮又老,一沒背景二沒關係,就你這條件,還想跟我們家建仁,簡直是癡心妄想!”陳建仁的情話沒白說,劉倩倩終於轉怒為喜,她得意洋洋地挽著陳建仁的手臂走到我麵前,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叫花子。


  “她現在跟我。”一個低沉而又剛毅的聲音忽然響起。


  抬起頭的一瞬間,背後的男人一隻大手攬住我的腰,隻輕輕一提,便把我從地上扯到了他的懷裏。


  “許總!”陳建仁微微一怔,對著許君延馬上作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好巧,又見麵了!”


  說著,陳建仁主動伸出手,許君延若無其事地把空著的另一隻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然後對著陳建仁輕輕點了點頭。


  也許是虛榮心作祟,也許是被狗男女先前秀恩愛氣昏了頭,麵對許君延伸出的橄欖枝,我沒有拒絕,甚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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