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希望與失望
江允賢隔了好幾秒才終於對上那雙炯炯有神的桃花眼，如果換在大學時那個完全純粹且沒有防備的自己，可能仍舊對慕容白這樣的眼神無力抵抗。
但是，現在他看到了藏在這目光之後明顯的虛偽，忍不住有些自嘲，原來可真是個傻子啊！
“對，是真的很忙。”
“那晚飯呢？”
“晚飯也可有可無。”江允賢笑著拿開慕容白搭在自己臂彎的手，開始埋頭在資料中。
慕容白有些氣不過，湊上去看的時候大吃一驚，她抽走江允賢筆下的那張娛樂報紙，眼睛發紅，“你在找楚檸？為什麽？到現在你還是忍不住去找她？她到底哪一點好了？所以你一直忙著的都是這件事情？為了找楚檸，都不跟我見麵？”
這樣的疑問讓江允賢無奈，“找不找她和見不見你事實上並沒有什麽衝突。”
“什麽意思？”
慕容白呆呆地盯著他，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可在我看來完全有衝突，如果不為了找她，你就可以跟我一起約會了不是嗎？”
“那麽……你會幫我去找她的下落嗎？”江允賢幾乎麵無表情，口吻也聽不出任何的意思，“你應該會比我有辦法……”
慕容白略微吃了一驚，觀察到江允賢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才安心，不過轉瞬就變得生氣了，“你難道不知道楚檸搶了你們皇天的好幾個重要的客戶嗎？”
“我知道。”
“可你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要找她弄清楚事實，而是……對她還餘情未了吧？允賢，這就是你的內心想法？即使想要跟一個一無是處，還滿是心機的女人在一起，也不願意跟我重歸於好？”
慕容白死死盯著江允賢，空氣中已經有醋壇子打翻的味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那抽屜裏麵藏著的是楚檸的畫稿吧？”
她衝過去一把翻開江允賢半敞開的抽屜，從裏麵找到一張泛黃的畫稿，眼神充斥著不滿，“人都不在了，這是在睹物思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楚檸是個什麽樣的女人？還心甘情願要掉進火坑？她在皇天的時候行為不端就算了，還跟自己的前夫勾勾搭搭，沒有一點羞恥感，甚至還覬覦你……”
江允賢走過去，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張畫稿拿了回去，給了怔愣中的慕容白一個警告的眼神，“你以為你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在跟我交談？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應付，如果不是顧及到從前認識的份兒上，你的行為我是有理由喊保鏢的。”
“允賢……”
“不要叫得這麽親密，每次我都忍不住掉落一層雞皮疙瘩，你自己不覺得別扭嗎？即使說過很多次，你好像仍然不記得，那麽今天就一字一字地講清楚好了。”
江允賢用眼神示意慕容白的身後，然後自己到椅子上坐下，帶著笑意地打量一下慕容白，就好像是初次見麵一樣，但明顯不像初次見麵的那種紳士和友好，眸子中隱藏的鋒利讓慕容白不由地有些心慌。
“坐啊！我要說的話肯定不是片刻就能夠講清楚的，就算你能夠很快地理解，我覺得還是應該仔細一點來交流，萬一誤會了你可就不好了。”
然而慕容白並沒有坐到後麵的沙發上，整個人開始眼神飄忽，帶著不知所措的感覺，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江允賢這樣類似笑裏藏刀的感覺，明顯馬上就有讓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讓楚檸離職的事情我已經知道是你了，所以就算責備也過了最佳的時機，現在我要說的，是楚檸離職以後的事情，你有興趣嗎？”
“什麽……事情……”慕容白明顯有些尷尬了，她的雙手不知道往什麽地方擺放，完全不知所措，但又不想被麵前的江允賢所看穿，於是故意提高了嗓門，裝作淡定。
“我今天來並不是為了聽你講楚檸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關心，隻是想要約你吃個晚飯而已，不是什麽難事吧？”
江允賢沉默著笑了，笑得看似無害又有些暗黑，“不是什麽難事，但我覺得你應該會關心的，畢竟，這事情跟你有關。”
他從抽屜的那團混亂中拿出一份資料，走過去遞給慕容白，言語類似質問，“這些公司都是你聯係的吧？讓他們都不給楚檸工作的機會，並且放出傳言是我的意思？”
慕容白的臉色驟然轉變，趕緊辯駁，“不是這樣的！允賢，我沒有！”
“那這些照片你怎麽解釋？後來我找朋友查過了，其實是一年半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楚檸和方宇浩還在因為三十萬的事情而爭執，所以……你故意讓我跟楚檸產生誤會是不是？”
麵對江允賢的問話，慕容白大為震驚，整個人都完全陷入了尷尬呆滯的狀態，她往後退了好幾步，眼神裏寫著完全的不可置信。
“允賢，你聽我說……”
“沒有什麽可說的了不是嗎？原本我並不想將事情做得那麽決絕，你一定要逼我說出來，沒錯，楚檸具體是什麽樣子我還沒有知道，但是我清楚她是沒有心機的，至少跟你比起來，完全不是對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緣故，我和她之間產生了難以解開的矛盾？”
江允賢氣憤地抓住慕容白的手腕，一雙眼睛幾乎將她刺穿，“除此之外，你也讓她差點無路可走，一個人有尊嚴失去了工作，這完全是一種侵害到生命的危險，還好她挺過來了，不然，你得去坐牢！”
“就算是現在，以故意傷害的罪名來告發你也是沒有問題的，需要證據的話，我都可以找出來。”江允賢完全無視慕容白一臉可憐兮兮類似無辜的表情，語氣斬釘截鐵。
慕容白著了急，試圖走近去抱住江允賢，被推開的瞬間淌下淚來。
“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不然你以為呢？分明我們兩個才是一對，憑什麽她楚檸才認識你不久就能夠來皇天當上首席設計師？又為什麽你事事都偏袒於她呢？你當真了解她是個沒有心機的人？即使我跟你在一起那麽久，也被你貶低地這樣毫無優點，所以三年前的你是瞎了嗎？”
她激動地衝過去緊握住江允賢的手，“允賢，我這也隻是一時衝動，不過為了你好，你也不能夠理解嗎？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類似的事情，真的……”
“你做不做這樣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但我相信如果下一個是被你傷害的對象，肯定沒有我這麽友善，你應該懂得自己做的事情對別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這樣你還要阻攔我去找她的話，又怎麽好意思跟我談論理解這個詞語？”
江允賢不再看慕容白一眼，他轉身回去順便擺一擺手，“你走吧！皇天這裏也不要來了，我擔心我沒有好的表情來應對你。”
“允賢，你為了一個楚檸要同我完全劃清界限了？我不相信！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會認同，你心裏當真一點兒都沒有我的位置了？”慕容白仍舊不肯罷休。
“沒有了，這是唯一的答案，你認為我會像你一樣？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在回國之前你還有一個男朋友的吧？現在你們難道沒有聯係了？”
慕容白再次被震驚到，她顯然沒有料到江允賢會提這樣問題，愣了幾秒，瘋了似的衝到江允賢的麵前，頗有一副比竇娥還冤的模樣。
“你聽我說！那個根本不是什麽男朋友，是他追求我，但是我根本就不同意，不喜歡他！我說過，在過去的時間裏麵也一直記掛的是你……”
“哦？”
江允賢似乎饒有興致地抬起了頭，“那你是帶著什麽樣的心情跟他同居的？被強迫了？但是我看照片裏麵你和他很開心地在逛街呢！表情也是被迫做出來的？”
“那……那是……因為……”
“行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釋，因為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隻希望你今後能夠真正搞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樣的生活，不要隨隨便便就拿感情開玩笑，慕容白，從現在起我們就完全做兩個陌生人好了，不要再有任何的糾葛，我沒有時間陪你浪費。”
眼睜睜看著江允賢把一遝關於自己的資料還有幾張照片甩過來的時候，慕容白渾身僵硬，隨後又以最快的速度將它們完全撈到手中，用力撕毀，扔到了垃圾桶。
“允賢，這些我都可以向你道歉，但是你要相信我，自始至終我的心裏也就隻有你一個人，我可以發誓！”
“還是不要發誓了，我為了你的安全考慮，現在趕緊走吧！我正忙著，謝謝。”
慕容白憋著一肚子幽怨啜泣著，掙紮著站了許久也沒有得到江允賢的半分關注，她開始失望了，終於在小楊過來匯報工作的時候擋著眼睛趕緊逃離了辦公室。
但是慕容白並沒有回家，而是一路哭奔著到了江家別墅。
“呀！慕容，你怎麽一個人……你這眼睛……發生什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