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丟臉
雖然這個綽號讓楚檸覺得有些俗氣，但是莫名心裏還有些高興。
“小姐姐，你的衣服都這麽好看，是要生生將我的錢包掏空啊！就不能再優惠一些嗎？我很窮的，好不容易從零花錢裏麵摳出來一點，而且我自己還有兼職打工的呢！你這麽漂亮，人應該也很溫柔啊！下次我再多帶些朋友過來給你。”
麵對小女生撒嬌式的砍價方式，楚檸完全沒有辦法抗拒，常常以低價賣出去。
雖然這樣一來可能稍微少賺了，但每天和這些充滿朝氣活潑可愛的學生打交道，連楚檸都覺得自己似乎要回到學生時代。
盡管遭遇了前兩次的意外，楚檸仍舊相信這個世界要用真心來換取真心，她開始沒有那麽反感這個工作，就連那些不帶太多深意的淺笑，都能夠給她帶來一絲暖意。
“小姐姐，你也賣我一件啊！看看我計較適合什麽樣的款式？我自己想象中的是既要活潑，又要不幼稚，既要熱情，又要青春，最好，還帶有一股清冷的生人勿進的氣質……”
楊樂樂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出來，故意湊到楚檸的麵前來逗趣。
“我說呢，也就隻有你會這麽挑刺愛找事兒！”
“小姐姐，我沒有找事，我是真的想要來買衣服，大家都說這邊有一個話不多的時尚西施，我就想要過來一睹真容！”
楊樂樂聲音故意壓到細微又甜膩，明顯就是在模仿之前那個女生，讓楚檸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連你也要來拿我取笑？這個綽號真的太讓人羞恥了好不好！”楚檸有些生氣，捂住了楊樂樂的嘴巴。
“我覺得不羞恥，反而還有些相配，就是……西施這個詞真的被用太多，改成四美中的其他都行。”
楊樂樂一偏腦袋，楚檸就知道她要有鬼點子出來。
“那麽……話不多的時尚貂蟬……怎麽樣？正好你都是晚上出來擺攤，而且，最近都不怎麽看見月亮，嗯，一定是這個原因！”
“好了，再說下去，我簡直要羞憤而死！”楚檸沒好氣地將楊樂樂推到旁邊警告，“你不要再鬧啦！不然我就生氣了。”楚檸一張臉已經漲紅，十分明顯。
“好好好，我不鬧，那你讓我跟你幫忙吧？反正我今天沒有事情，明天周六。雖然我的時尚感呢是比不過話不多的時尚西施，但還是有些自信的……”
楊樂樂不聽勸的搞怪風格讓楚檸沒有辦法應對，她隻能氣得吹胡子瞪眼，然而想要揚起手來假裝教訓楊樂樂的時候，被她輕鬆逃脫。
“哎，這位姑娘，要買衣服嗎？都是最新款，你身材這麽好，完全就可以將這件衣服給穿出精髓來，比模特本人還要好看。”
偷溜走的楊樂樂為了自保，趕緊進入角色忙碌起來，熱情招攬顧客，這樣一來楚檸就更加沒有機會去報被戲弄的仇，隻好一邊幽怨地看著她，一邊也加入了行列。
在兩個人的齊心協力之下，這個晚上吸引來的顧客遠遠超過其他的時候。
楊樂樂一邊數著錢，一邊驕傲地自誇，“你看吧！檸檸，賣東西呢，還是要多說些話，太高冷是沒有好處的，更多地顧客是自己吸引來的。”
“呐，還有，不要太好說話了，你是在做生意，不是在做慈善，能夠買得起你的價格的人是不會缺錢的，缺錢的孩子會自己選擇其他的衣服，你簡直太溫柔。”
將錢塞到楚檸的包中，楊樂樂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果然擺攤沒有想象中那麽輕鬆，後麵有時間我都過來陪你吧！你一個人太辛苦。”
她偷看一樣楚檸，繼而將氣氛轉移到輕鬆的程度，笑得可愛，“其實呢，除了想要陪你之外，我也想要體驗一下被人叫時尚西施的感覺，哈哈哈……”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今天一晚上你就沒有停止過用這個梗還嘲諷我！”
楚檸扔下手中正在折疊的一件衣服，衝過去作勢就要打楊樂樂，楊樂樂卻是倔強地很，完全一副不躲避的樣子，反而還故意做鬼臉來激怒楚檸。
“嘿！話不多的時尚西施原來就是你啊！真沒有想到，那些學生還真是會開玩笑，隨便有點姿色都可以成為西施了？我看他們是瞎了吧？楚檸，你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的？聽說你得罪了江允賢？這就是老天有眼吧？”
就在楚檸和楊樂樂兩個人糾纏玩笑成一團的時候，宮晴天猝不及防地出現了。
這個不速之客衣著不凡，妝容得體，依舊是從前那副故意抬頭挺胸，將脖子完全露出來的那種樣子，她的右手邊是一身西裝的方宇浩，領帶與她身上裙子的顏色剛好相襯，路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對情侶。
“喂，宮晴天，你放什麽屁呢？什麽叫老天有眼？這就是一個意外，我們家檸檸是被害得，就算她擺攤賣衣服也比你有能耐，你一個靠男人過活的寄生蟲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嘲諷人？”
在楚檸陷入驚訝中的時候，楊樂樂就一個箭步衝到了宮晴天的麵前，開始和她的對峙。
這個時候方宇浩順手將宮晴天摟到了自己的懷裏，語氣埋怨而嫌棄，那雙狹長的眼神幾乎是用白色在注視楊樂樂，稍後還不屑地打量了一下楚檸。
“果然還真是好朋友啊！瞧瞧你們賣的都是些什麽衣服，這麽差的質量，也就騙一騙沒有錢的學生了，正常人誰會買？”
隨著方宇浩的話，旁邊正在看衣服的兩個女孩子自覺沒趣，或者又覺得丟了顏麵，扔下衣服扭頭就走。
“都是什麽事啊？以後再也不要來買了，沒想到會被人這麽說……”
“哎，你們不要聽人瞎說，這人就是跟攪屎棍，就見不得別人好，專說人壞話！”楊樂樂轉到前麵去攔兩個女生，想要勸她們回去。
但是兩個女孩子望了一眼方宇浩，滿含怒氣又無奈地走了。
“方宇浩，你以為你自己很厲害麽？這些都是學生沒有錯，大多數手中沒有錢也不錯，你自己還是學生的時候又有多富裕呢？這些學生我每天都打交道，很多並不是拿著父母的錢在揮霍，還會自己兼職掙錢，雖然短時間內買不起很貴的名牌衣服，但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工作，你這是從門縫裏麵看人！”
楚檸望著走遠的兩個女孩子，有些愧疚，於是不得不將憤怒都發泄在始作俑者方宇浩的身上。
她衝過去理論，“你自己也應該好好回想一下，學生時代的你有比他們中的多少人更加上進呢？我記得就連你最後畢業開始創業的時候，那些錢還是你媽媽幫忙湊得吧？用這樣的話來氣人，你就不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嗎？”
“顧及感受？”
方宇浩的唇角微挑，兩邊因為幅度而不平衡，“你還是一點兒沒有變啊！楚檸，麻煩你在你的聖母心隨便泛濫的時候先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好不好？皇天的首席設計師，現在在大學城附近擺攤賣衣服，這新聞真的很讓人觸動呢！”
“是啊！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還能以為我聽錯了，前段日子有流言的時候我還笑話那些人亂講，原來是我誤會了，還以為，你出了皇天，好歹也能夠去餐廳當個服務員什麽的，居然做這麽接地氣的事情，現在擺攤也能夠掙錢嗎？”
宮晴天在一旁隨口附和，一雙眼睛幾乎要被白色完全占據，嘴角的弧度和方宇浩有的一比。
她一邊用手小心又留有距離感地撚起一件裙子，開始搖頭咋舌。
“嘖嘖嘖，這衣服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賣？你是窮到什麽地步，要來掙這樣的黑心錢？我看這布料穿起來會得皮膚病吧？而且成色這麽舊，是不是二手都說不定，楚檸啊楚檸，你的良心呢？我真為那些把錢送到你手中的學生感到吃虧，這衣服就算是白送給我，或者倒給我錢我都不會要！”
“宮晴天，你不要隨便誣賴人！什麽叫狠心錢？檸檸的進貨都是正規的渠道，而且還有安全部門質檢的證明，你說話之前先經過大腦好嗎？還是腦子生鏽了，要刺激翻新一下才能用？”
這次楊樂樂還沒有衝過去，就被方宇浩一手推開，差點撞在旁邊的柱子上，還好有楚檸及時扶住。
她氣不過，指著方宇浩的鼻子就罵：“你算是男人嘛？這樣子推推搡搡的，真是可笑，自己不怕丟臉，我還替你丟臉呢！從前欺負楚檸就算了，現在明明沒有關係，又要來找茬，你們是一天閑得沒屁事兒做到處發瘋找存在感呢？”
“丟臉？你先看看你們這樣子，誰比較丟臉，難道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宮晴天依舊桀驁，伸手阻止了楊樂樂食指的繼續指點，然後有些撒嬌地看向方宇浩。
“我真是覺得奇怪，當初你媽媽是怎麽看上她的，哎，真是沒出息，就算遇見了江允賢那麽好的老板，也還是個半吊子，扶不起的阿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