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醉酒
“那是我的事情。”
慕容白明顯有些冷笑，“是嗎？你也不要誤會，我不過是想要關心一下你而已，沒有惡意的，不用對著誰都是一副冷淡的麵孔，你就不怕這樣子被炒魷魚？”
這話倒是將楚檸逗樂了，“要是冷淡的麵孔能夠被炒魷魚倒是一件好事！多謝你的提醒，再見！”
望著楚檸遠離的背影，慕容白隻是跺腳，“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不過是一個首席設計師，竟然也這麽地有臉！連我也不放在眼裏？”
慕容白恨不能將無數個白眼都通過空氣傳達給楚檸，在走廊上站了好久才想起正事：去辦公室看望江允賢。
她捏緊了手中的便當，滿懷期待和自信地往總裁辦公室搖曳生姿而去。
此後的日子，楚檸一改之前的勤勉，而是能夠有多懈怠就有多懈怠，不下一次地被江允賢叫去辦公室“教育”。
可是除了教育之外，沒有楚檸期盼地被炒魷魚，江允賢仿佛比她想象中的要有耐心地多，就算當她拖了幾天的設計稿沒有批改，江允賢也隻是口頭上加以譴責，其他一切照舊。
這讓楚檸更加無措了，辦公室甚至開始有一些風言風語，認為楚檸是在江允賢的特殊偏袒下而變得開始懈怠有脾氣。
她開始考慮新的方法，或許就借流言的作用，讓江允賢不得不在慕容白的壓力下把自己趕走呢？
不過還沒有等楚檸真正開始實施，慕容白卻主動找上了她。
“你的確是要離職吧？允賢他不忍心，因為你對於皇天還有利用的價值，一個國際設計師獎的獲得者，好歹說出去也能夠振奮人心，但是你猜我怎麽想？我就不這麽認為……”慕容白的臉上可以明顯發現扭曲的恨意，這卻讓楚檸看到了之前從來沒有想到的一個途徑。
既然惹怒江允賢一招不起作用，那麽惹怒慕容白也不錯。
於是她抬起了頭，挺直了腰板兒，“你怎麽認為並不與我相關，江允賢舍不得是他的事情，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離開。”
“嗬嗬，你的臉皮比我想象中的要厚得多了，難道你沒有發覺現在公司的謠言都很奇葩嗎？你沒有受到影響？”
“一點兒也沒有，謠言不過就是人們添油加醋和臆想出來的東西，你都說是謠言了，還有什麽好介意的呢？”
楚檸的思路清晰，沒有一點發愣的空隙，她決定要跟隨著心中所想，讓慕容白發怒，這麽想著，就憋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還是對允賢有覬覦之心吧？我看得出來，你到底安得是什麽心？楚檸，你不僅臉皮厚，還很有心機啊！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出來的是不是？”
慕容白死死盯著楚檸，幾乎要用目光將她掩埋，瞳孔擴張影響擠壓了周圍的鮮紅。
“你要怎麽想是你的自由，而我要怎麽做也是我的自由，大家都是自由的個體不是嗎？你當真確認你是江允賢的女朋友？為什麽從來沒有見他在公眾場合承認過？為什麽你不想一想謠言的由來呢？是什麽因素給謠言創造了獨一無二的條件？”
“不要再說了！”
幾乎是用著極為不冷靜和偏於粗糙的聲音叫喊出來，連慕容白自己也嚇了一跳，印象中楚檸總是唯唯諾諾息事寧人的樣子，今天她的態度也讓人琢磨不透。
但是除了難以捉摸之外，慕容白也在楚檸的語氣和神色之中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她居然有些莫名的不安和動搖。
“楚檸，你給我等著，我會如你所願的！”
慕容白放出一句狠話來，徑直地走向江允賢的辦公室，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她再一次找到了楚檸，變幻成一臉的得逞和狡黠。
“現在，你真正自由了，滾吧！”
一張紙被用力塞到手中，楚檸認真一看，正是自己落在江允賢辦公室的辭呈，此刻上麵已經被簽上了字，也蓋上了江允賢本人的印章。
兩次確認了之後，楚檸竟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這明明應該是令自己高興地事情，楚檸一點兒也沒有欣喜的感受。
“不應該感謝我嗎？我幫你說服了允賢，看來你一向沒有用對方式呢！完全沒有任何的難度啊！以後你就可以徹底離開，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慕容白一會兒笑得溫和，一會兒又變為一臉冷淡和鄙夷，從鼻子中噴出一句冷哼。
“雖然我也覺得奇怪，離開了皇天你還能做什麽，但是還是尊重你的決定好了，燕雀也有鴻鵠之誌，我了解啦！那就帶上你又短又沒有用的翅膀去飛吧！皇天已經留不住你了！再見！希望我們後會無期！”
看著慕容白慢慢轉身離開，那隻在空中驕傲揮動著的右手一下又一下撞擊著楚檸心髒的薄弱之處，她再望一眼總裁辦公室的方向，一股暗淡瞬間湧上心頭，眼眶有些不受控製就變得濕潤。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楚檸？為什麽你開心不起來？應當笑啊！這樣子情緒低落又哭喪著臉，算什麽意思？
楚檸忍不住向自己發問，最後她懷疑是陰鬱的天氣影響了自己，算是個很好的理由了，於是在辭呈上猛地吻了一個唇印，“現在自由了呢！”
雖說是自由了，但楚檸明顯被這個突然降臨的自由嚇了一跳，連日以來習慣了和江允賢對峙較量，原來他早就已經有這個打算，不然怎麽會讓慕容白那麽輕易就勸服呢？她心裏竟然還有些奇怪的不甘。
沒有工作的日子和想象中一樣輕鬆，又好像沒有那麽輕鬆，連續的三天裏楚檸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沒有半點出門的意願。
餓了就吃前兩天去超市剩下的水果和零食，渴了就飲冰箱的冷水，好不快活，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失去這樣的自由有多久了，雖然墮落，但是是一種幸福感十足的墮落，她打算等到冰箱空空如也的時候再重新開始。
然而到第三天上午的時候，門外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砰，砰，砰……”
從敲門的節奏感來說，楚檸居然一次就猜中是江允賢，雖然他也不過來正式這裏做客了一次。
“楚檸，你在家吧？聽得到我說話嗎？我給你打了電話，你為什麽不接？你已經兩天沒有去上班了，是什麽原因？生病了還是什麽情況？”
江允賢語氣中所帶的焦急讓楚檸笑出聲來，他的演技愈發精湛了嗎？
她沒有走下沙發去開門，隻是默默撚起一塊棉花糖含在嘴裏，享受著甜膩在舌頭上狂歡的滋味，將門外的聲音自動屏蔽掉。
就算茶幾上的手機響起來，鈴聲嚇了自己一跳，楚檸也沒有半點行動的趨勢，等了半分鍾，她默默拿起手機按了掛斷。
敲門聲響得更加劇烈，而江允賢的嗓門也進一步加大，“你果然在家是不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貌似沒有做任何事情吧？你難道要自行爽約？我說過的話你應該記得不是嗎……”
外麵的聲音吵得人頭痛，楚檸就算用上耳塞也沒有用，她忍無可忍，走到門前，“江允賢，不要再演戲了，你覺得好玩嗎？你自己讓我滾蛋的，現在又跑來興師問罪嗎？同樣的套路不能多用，就連我媽都知道這個道理，你不懂？”
“楚檸！你打開門！有什麽事情當麵講清楚好嗎？我聽不清你的話，但如果無意中讓你生氣了，我道歉。”
又是這一招，楚檸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翻一個白眼。
“你走吧！我不會開門的，另外，非常謝謝你給我自由，但是欠你的二十萬我會悉數奉還。”
緊接著楚檸就愜意地回到了臥室，聽著歌，完全忽視了門外的江允賢，任憑他喊叫或是打電話都懶得回應，隱約中大概聽見有其他住戶過來提醒江允賢太吵，然後在很長的時間裏麵一切都回歸了寂靜。
搞不清狀況的江允賢很是失落，看來楚檸寧願支付違約金也不願意繼續待在皇天，然而連挽留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留一個，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頹喪失敗過。
莫名就將車開到了酒吧門口，大白天的，去喝酒的人估計真的是少之又少，江允賢一度認為在白天喝酒簡直有失風度，但是今天他的腳步完全不受控製就牽引著自己往裏麵走。
漫無目的地做到吧台前麵，江允賢連喝兩杯威士忌仍舊覺得不過癮，有些氣憤。
“允賢，你怎麽竟然在這裏！也太巧了吧！你看，我正準備要跟你聯係，你居然就不請自來了，你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是我的生日哎！兩年前的今天，是你陪我在瑞士過的生日，一晃時間過得真快啊！既然如此，今天你也要陪我！我是不會放你走掉的！”
慕容白熱情地貼過來時，江允賢杯子裏的酒有一小半悄悄逃離到地麵上，有一些落到江允賢的手上和衣服上。
“你看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慕容白趕緊拿出手帕來幫江允賢擦拭，純然一副賢惠體貼的模樣。
“你怎麽會在這裏？”半晌，江允賢問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