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眼見為實
此話一出，沈涵曦卻滿臉不悅，她似乎在江允賢的話中被中傷，叉著腰上前去理論，“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講，你這魚目珍珠是故意有所指吧？在這裏的不過就是兩個女人，你是什麽意思？”
“就是話的表麵意思。”江允賢笑容鎮定，沒有絲毫躲避的舉動。
“你簡直是個無賴！無緣無故讓人帶走我姑媽也就算了，現在又在這裏言語挑唆，你以為我沈涵曦是好惹的嗎？我看你才是魚目，你全家都是魚目！”
沈涵曦一邊怒氣衝衝地反駁，一邊捏緊了拳頭蓄勢待發，一雙眼睛幾乎要被漲到爆裂。
“還有你，楚檸！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要不是因為你，我姑媽也不會受傷！我今天一定要出這一口氣！”
眼看著沈涵曦張牙舞爪地飛了過來，楚檸居然還在發愣。
“走！”手腕上突然被用力禁錮，下一秒楚檸便被江允賢強拽著離開了原地。
“你弄疼我了！”走出醫院大門，楚檸已經無法忍受手腕上的痛感，趕緊甩開了江允賢的控製。
“以後這家人的事情不要再摻和了！你以為你楚檸多有能耐？他們全是些不講道理的家夥，沒有必要去自找麻煩！”
江允賢的語氣頗為憤怒，死死盯著楚檸，像是盯著一塊待宰的魚肉，這是楚檸所從未見到過的，不知為何，竟有些被驚嚇到。
“你……不要介意，我剛才有些衝動了。不過就是怕你被他們騷擾而影響工作的心情，最後被耽擱的還是皇天的效率，為了員工的工作情緒考慮我也應當提醒一下你。”
不等楚檸答話，江允賢就迅速把她帶離了醫院。
夜晚十一點的警察局，方宇浩剛剛攙扶著母親出來，一抬頭就看見個熟悉的背影，不禁雙眼發亮。
“晴天！你怎麽親自來了？正好，我得給你道謝啊！”
方宇浩的臉上難掩喜悅，他趕緊搖一搖母親的胳膊，“媽，我能這麽快把你保釋出來多虧了晴天在警察局裏有人！不然就我一個人，還不知道要怎麽辦呢！”
“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伯母沒事就好。”
宮晴天語氣淡定自如，內裏似乎還攜帶著一種不明深意的笑，在方宇浩將沈秀娟扶上車的時候，那抹笑立刻變得深沉而鄙夷。
經了這麽一場，楚檸決定要睡個好覺，然而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有些煩躁。或許，以後真的就不要再去招惹方宇浩若幹人了，實在是吃虧不討好。
那麽，一個好夢的夜晚之後，所有與之相關的東西都一並消失好了！懷抱著這樣的心情，楚檸才覺得慢慢開始有睡意滋生。
又是晴朗而平常的一天，照例一個人下了班去超市逛逛，然後提著一些日用品回家。
然而剛剛走到樓梯的拐角，楚檸就看見了兩個出人意料的身影。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楚父瞪了一眼楚檸，“怎麽？來看你在做哪些丟人的事情都不行嗎？恐怕再不來的話，你不僅僅是把人的腿給弄斷，怕是要弄出人命來。”
“哎，檸檸，不是我說你，你怎麽能夠這樣呢？兩個人過日子到底有什麽過不去的，還真的鬧到離婚。要不是你婆婆告訴我，我都還不知道！你究竟要瞞著我們到什麽時候？”楚母也在旁邊開始發難。
楚檸看著父親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樣，不禁來氣，“為什麽出了事情你們永遠隻是想到別人對，而我是錯的呢？是沈秀娟跟你們說的？她的話要是可信的話，我也懶得解釋了。”
說著楚檸便去掏鑰匙開門。
楚父氣急敗壞地衝過來要打她嘴巴，“你這是什麽態度？是女兒跟父親說話的態度嗎？我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掙錢供你讀了這麽多年的書，你就是這麽孝敬我們的？說話都沒個正眼，是誰給你的臉啊？這房子是單單你一個人住還是有不該帶進來的人？”
“哎呀，你就冷靜點吧！不要動不動就發火，路上來的時候不是都提醒你好多遍了要冷靜冷靜！”楚母趕緊跑過去阻止了楚父的右手，拍著他起伏頻率極大的胸腔安慰。
“檸檸。”楚母攔在兩個人的中間，開始苦口婆心，“我們來也不為別的，就是要把事情搞清楚。你跟宇浩離婚的事情如果實在沒辦法改變，我們也無能為力，好歹再找一個合適的，身體沒毛病的，我們也能夠抱抱外孫。”
聽著母親的話，楚檸開門的手頓了一頓，看來母親還以為離婚是因為方宇浩那方麵不行，雖說是個烏龍，但不得不說有些好笑。
“就是……你得說清楚現在是在做什麽工作，真的是在皇天嗎？那麽大那麽好的一個公司，你怎麽進的？可別是騙人的吧？檸檸，要說實話啊！給宇浩的三十萬你是從哪裏來的？他們還說看見你去高檔服裝店買了衣服，這可不是你以往行事的風格……”
“媽，你們說了這麽久，就不累的慌嗎？”
楚檸有些無奈，穿著高跟鞋走了那麽遠的路，手上還提著一些東西，這一個個來不及回答的問題，根本就有些無力招架。
“你說什麽？你媽問都不能問了？”
楚父瞪大了眼睛，又呈現出他自己引以為傲的威嚴姿態，“今天無論如何，你也要給我們把事情講清楚，不然我們是不會回去的！你也別給我耍小性子。”
“問，能問。”
楚檸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鎮定，“好歹也要讓我從頭說起吧？難道就打算在這裏對我逼供？”
“逼供？我這是逼供嗎？你做了什麽自己不清楚？”
“好了好了。”楚母趕緊又來勸解，“那我們就聽你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管怎麽樣，也要有一個能夠說服人的理由。檸檸，讓我們進去喝口水吧！”
整整兩個小時，為了證實自己的清白，楚檸將事情的始末都說了出來，從方宇浩和宮晴天的事情，再到進入皇天之後的謠言風波，還有沈秀娟腿傷的來曆全部和盤托出。
“事情就是這樣，我沒有必要撒謊，至於離婚的事情要隱瞞，也是不想讓你們擔心。”
語音落了，客廳裏還是一片寂靜，楚父在用力抽他的煙，好像還沒有從剛才楚檸敘述的情節中回過神來，煙霧彌漫在他的麵前，變為一層朦朧的屏障，他的眼神才沒有起初那麽犀利。
“檸檸，沒有想到宇浩是這樣的，如果這是真的，你可真是受委屈了。”楚母的眼裏有晶瑩在閃爍，看向女兒的時候滿是心疼。
一雙溫暖而粗糙的手握過來的時候，楚檸有些僵硬，一家人都是不擅長表達的，而二十年來也沒有說多少真心話，這不由得讓人心裏不自在，但是不得不說，在這樣的不自在中還有一份感動。
“但是檸檸，你真的是在皇天工作嗎？三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光是幾張設計圖就可以了？我真不敢相信，你可不要騙媽媽啊！”
楚檸哭笑不得，“要是你們不相信的話，明天一早去上班，我帶你們到公司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眼見為實，看來現在也就隻有這麽一個辦法了，為了讓兩位放心，楚檸隻好做了這樣一個決定。
第二天一早，楚父楚母果真跟著女兒去往了公司。
剛到大樓的下麵，楚母就仰著她幾乎要與地麵平行的腦袋表示驚訝，“雖然沒有見過，但好歹也聽說過這樣的公司，看來可真是氣派，難怪那麽大的名氣。”
一路走進去，時間還早，楚檸就把父母二人帶到了辦公室。
“這……這就是你平時工作的地方？”
楚母睜大了眼睛，繞著桌子轉了一圈，“這椅子，這電腦，這一切的辦公設備下來也要不少開銷啊！這麽大的公司，每天要多少投入才好啊！真是厲害！”
“不錯，不錯，咱們的女兒出息了！在這麽大的公司裏麵當首席設計師，別說是獎勵三十萬，就算是五十萬一百萬也是有可能的啊！這麽多錢，我跟你媽要在地裏掙一輩子都掙不來。”楚父終於變換了從昨天一直保持嚴肅的臉，忍不住高興。
“呀！我說怎麽這麽吵，空氣裏還有一股純純的土味，原來是有人帶家長來觀摩了啊！楚檸，就算是要帶人來參觀皇天，好歹也讓他們打扮地能夠見人吧！這個樣子被外人看見，不會以為我們皇天是菜市場嗎？我都擔心！”
正在楚父楚母興奮激動的間隙，趙欣汝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滿眼嫌棄地在兩個人身上上下掃描。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楚父的脾氣瞬間被激發，“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回事？都沒人教說話的嗎？我們怎麽了？衣服怎麽了？是髒了還是臭了？還是單純地礙著你的眼了？”
“就是，女孩子家的說話這麽難聽，不怕嫁不出去？”
楚母也回過頭來幫腔，當她看清趙欣汝之後，忍不住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