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驚豔
楊樂樂似乎表麵不聽勸的樣子，但是在看見楚檸那副因為擔憂而變得苦大仇深的臉，終於還是忍不住妥協，黏黏糊糊地張開手臂圈抱住楚檸。
“好啦！我會把握好度的，你放心。今天這個沈涵曦實在是太氣人了，我忍不住。不過你看她跑走的時候那婦女興衝衝的樣子，可能去報警嗎？根本不可能嘛！”
楚檸拿楊樂樂沒辦法，隻好歎了一口氣，在被她抱著左右搖晃撒嬌的時候融化地隻剩下溫柔。
第二天中午就是約定好去見史密斯先生的時間了，楚檸稍微有些忐忑。
五點半起來就開始準備，麵膜、全套護膚、淡妝一切都是楚檸以往所認為繁瑣的，不過既然是正式的場合，就應該拿出正式對待的態度，這樣的道理她還是明白了當的。
最初選中的這條白裙子，此刻穿在身上還真是越看越喜歡，的確如店員所說，活潑裏帶著一絲小性感，但是又不至於太過高調。
然而，當楚檸一腳踏進辦公室大門的時候，齊刷刷的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確切來說，在進公司大門，甚至於走在路上的時候，她已經默默領受了好多齊刷刷的目光。
“哇！楚檸，你今天打扮的可真漂亮！”
“可不是嗎？剛才這進門的情景完全就像是電影橋段中的，或者，可以說是從畫中走出來的！”
兩個年輕天真的同事跑過來圍著楚檸繞了好幾遍，連連稱讚，毫不吝嗇褒義的辭藻。
楚檸在眾多圍觀且貌似被驚豔的目光中不禁有些害羞，才發現其實這衣服比自己想象中要高調地多了多了，但是她盡量笑得自然謙遜，一同往日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過在途經趙欣汝身邊的時候，楚檸聽見了一個短促而包含著不屑的冷哼，她照例視若惘聞，身板沒有半分的歪斜。
同事的表現是楚檸所始料未及的，這樣引人注目完全不是她的本意。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楚檸覺得在目光下如坐針氈，這衣服，好像是有點引人注目了。
不過除了這件事情，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更加讓她心情不安。最終，楚檸深吸了一口氣，在眾人假裝隨意的目光追隨之下走出了辦公室。
總裁辦公室裏，江允賢正在忙著工作，會麵雖說簡單，還是有許多細節需要注意，秘書小楊站在一旁向他匯報了什麽。
抬頭，是一抹驚豔的純白映入眼簾，江允賢目光微顫，不自覺滑向那對漂亮的鎖骨上麵。
果然是人靠衣裝啊！
前天秘書小楊來告知楚檸被同事嘲諷衣著的時候，他就很想笑。
不得不說，楚檸平日裏的不拘一格給她正經打扮起來時候的模樣提供了鮮明的反襯。
不過，或許是第一次就見到了楚檸驚豔的模樣，平日裏的不拘一格到是很幹淨清爽，隻不過不知為何，在聽說她被嘲諷的時候就忍不住要幫她打擊一下嘲笑者。
此刻看一看楚檸略微不好意思的表情，想是目的已經達到了，江允賢笑得明顯。
“不錯啊！果然是身為設計師的眼光，這衣服很適合你！”
稱讚讓原本就不大自在的楚檸愈發臉紅了，她幾乎是挪動著步伐在往前走。
這樣一反常態的楚檸，讓江允賢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樣的一反常態卻是瞬間把江允賢的記憶勾回了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晚宴上，她似乎又出現了那種楚楚動人猶豫不定的模樣，讓人見了忍不住想要憐惜。
“咳，你來找我除了讓我過目一下這件禮服，是還有別的事吧？”江允賢清了清本就順暢無比的嗓子，在座位上輕輕挪了一挪。
“那個，我想你應該能看到我的消費記錄吧？我，不是來讓你過目衣服的，是專門來道歉的。”
楚檸覺得有些尷尬，為了讓沈涵曦跌破眼鏡，她沒有顧慮就刷了三件衣服，甚至其他兩件根本就沒有細細打量，幾十萬的金額，就在她一氣之下的衝動行為裏成了泡影。
“我……”
“你的確應該道歉。”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允賢懟了回去，楚檸愈發覺得尷尬，是啊，這筆錢不是小數目，而且問題完完全全就是在自己身上。
或許，不能退回的話，自己還賬也是應該的，楚檸已經做好了命令下達的心理準備。
“請你收下。”
奇怪地很，楚檸沒有等來江允賢的責備，卻等來了一個偌大的購物袋。秘書小楊一臉和顏悅色，雙臂提著袋子就往她這邊遞。
“這……”
“我當然看得到你的消費提示，但是短信上說你隻購買了三套，這遠遠不夠。作為皇天得力的設計師，又不是隻有一次拋頭露麵的機會，而且，這些衣服也不是隻有正式場合可以穿。你要願意，穿著來上班都行。”
江允賢一個眼神示意，小楊把印有琳琅專屬LOGO的購物袋交到楚檸的手上，“這裏是另外五件，應該合你的尺寸。”
“可是……我不能收……”楚檸覺得袋子有些沉重，出於本能地要拒絕。
“我說能收就能收。”
不知為何，對上江允賢那雙深色調又不乏活潑的瞳孔時，楚檸好像變得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是她想起小楊剛才說的關於尺寸的問題，臉頰不禁又有些緋紅漸染。
“就這樣，衣服已經買了，我向來沒有退貨的習慣，是專為你準備的，不想要的話，也就隻能叫人扔了了。”
“要，我要。”
楚檸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好像不要的話，江允賢似乎真有可能要把它扔掉一樣，畢竟在說話的時候他真的一臉認真且不容置疑。
但是剛一表示完態度，江允賢和小楊就笑開了花，楚檸意識到剛才好像太衝動了一點。
“還有半個小時，到了時間我會讓小楊叫你，你先回去吧！”
帶著新的沉重的袋子回辦公室的時候，楚檸已經預知了大家的反應，所以當趙欣汝一臉挖掘地站在自己麵前時，她一點兒也不驚訝。
“琳琅？”
趙欣汝眼裏寫滿了疑問，整個人都散發著奇奇怪怪的感覺，好像……好像有一股子同仇敵愾的勁頭，但是這個詞太褒義了，因此被楚檸拋棄。
“嘖嘖嘖，你這是攀上高枝變鳳凰了？”趙欣汝一邊咋舌一邊當著故意當著眾人的麵加大音量。
“不是我說啊！還真為尤婷感到不平。這幾套琳琅下來，也不是個小數目，肯為你花錢的那位，不僅僅是看上了你的設計吧？”
眾人的好奇心被聚集過來的時候，趙欣汝很是滿意，她抬了那雙畫得誇張的眼睛，向楚檸發問，“迄今為止，沒有一個設計師有過類似的待遇，就算是績效水平極高的資深設計師也沒有。說實話，你，是被包養了吧？”
又是包養！
這個詞語兩天裏就已經聽兩個人說過了，楚檸忍不住要將這兩個人劃到同一個規避圈裏。
不想回答，這樣喜歡用最惡劣的心思去猜測他人的人，楚檸實在沒有想解釋的必要。她沒有理會趙欣汝，如同經過空氣一樣經過了她。
“嗬，不就是被老板看上了嗎？有什麽好得意的？這樣的關係大家心知肚明，能夠維持才是你的造化！”
趙欣汝在身後憤怒到跺腳，高跟鞋與地板撞擊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響，但尖銳不過她的譏諷。
“不過是個醜小鴨走了狗屎運，就驕傲到天上去了，我就是窮到討飯，也不做這樣的事情，被包養得來的優越還不如沒有……”
頭痛，短短的半個小時因為趙欣汝的聒噪而顯得分外漫長，直到秘書小楊過來的時候，楚檸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作為東道主，又為了迎合客人的喜好，江允賢把約見的時間選在一家地道的西餐廳。
當楚檸的廬山真麵目被得知之後，史密斯先生忍不住驚歎，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孩子，真的很不少見。
“楚檸小姐真的很有靈氣，英語很好。你的畫稿我非常喜歡，跟你的聊天也非常愉快，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邀請你再幫我設計一套設計可以嗎？”
臨到告別的時候，史密斯先生用並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這讓楚檸有些受寵若驚。
而江允賢，一整個中午甘當綠葉也樂在其中。
畢竟，在用流暢的英語同史密斯探討設計和美學時候的楚檸，讓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不常見的她。分外自信，整個人身上似乎都洋溢著一種特別的吸引力。
於是一場會麵下來，雙方都很和諧，皇天又接到了新的設計單子：“火”係列的女裝設計。
“沒有想到，你的表現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範疇。”江允賢忍不住好奇，湊到楚檸身旁，“你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方麵？”他的眼神閃爍，透著對疑問最純粹的探究欲。
楚檸無語，她自己倒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自我感知，她所知道的自己，真的太平凡普通不過了，因此她隻好擠出一個自然的微笑來作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