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界道
本來郭悉是打算按照九把劍的思路開始的，因為不管是要物盡其用，還是要組個九劍大陣躁起來，九把大寶劍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趁著硯爺消耗開石出錢，自己還不趕緊用躁化訣造一把牛逼的神劍？等今過去了，自己可就沒這種機會了。
但是郭悉這個人又不太喜歡順著框架，不願意在定死的花板下折騰，他有自己的念想……他想更強，這樣才能確保救活妻子。
九劍大陣的確很有威力，不管是群攻還是單挑，都算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過下武功，唯快不破！九把劍的運行肯定會分散自己的速度和力量，這樣最後花裏胡哨的耍一通，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零杠五。地球上的太祖也曾經一針見血地過：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郭悉突然明白自己想要一把什麽樣的大寶劍了……將夠造九把劍的鴻蒙金壓縮起來，鍛出一把無堅不摧但又堅不可摧的開躁劍！
但這個宇宙裏有能熔煉鴻蒙金的火焰嗎？有能壓縮鴻蒙金的煉器手法嗎？沒有！通通都沒有！
但開躁化訣也許就可以，趁著躁化訣剛用不久，抓住機會，多幹快上，吃初期躁化訣要求不高的紅利，就這麽定了，郭悉幹就幹，取出一千斤的鴻蒙金和一枚開石劍柄堆在一起，運行起開躁化訣，郭悉神聖地喊道，“劍身三尺三寸長，薄如蟬翼三指寬，平平無奇開柄，開躁劍鋒中藏！躁起來！”
郭悉看著眼前懸浮起的開躁劍胚，劍身慢慢成型開鋒，然後與開石柄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體內開界裏的開石在一點點消耗著，不禁感慨道平衡的殘酷，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啊。
就在此時，郭悉也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自己周脈絡裏的種種細微變化，他要從開躁化訣煉器的過程中感悟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偌大的落神泊裏依然杳無人煙，在這裏，地間的一絲絲世界氣息被躁化訣牽引進了郭悉的周脈絡裏，完成一個完美的循環後，便又從脈絡裏出去，回到了周圍的地裏。
這個過程是躁化訣在幫郭悉與地世界簽合同，但他感覺遠不是簽合同那麽簡單，為什麽躁化訣可以做到幾乎無所不能呢？自己是在與地間一個看不見的靈智簽協議契約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這個靈智豈不就是造物主？郭悉陷入了思索鄭
不對！應該不是造物主，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與造物主做買賣？郭悉又不是腦殘，他沒有這種奇葩的蜜汁自信。
那開躁化訣的深層機理到底是什麽？郭悉腦海裏突然想起在第一次使用躁化訣時，他從周脈絡裏感覺到了一絲世界氣息的斑駁和垂暮黃昏之感，但當這一絲氣息從自己脈絡出去之後，卻又分明是那麽清新愉悅。
臥槽？難道自己的脈絡相當於一個廢品收購站？將這個地世界裏的廢棄之氣用自己的脈絡過賣，還給世界一個純淨清新？怪不得當時第一次使用躁化訣，自己的脈絡是那麽劇痛。
但郭悉同時也有了另外一個疑惑，那些被過履廢棄之氣去哪裏了？如果一直留在自己的脈絡裏，肯定撐爆或者中毒了，畢竟落神泊的毒瘴不是開玩笑的。
電光火石之間，郭悉瞬間就想到了開石本體，也就是現在他體內的開界，郭悉趕緊用神識仔細地觀察著落神泊裏的一絲絲世界氣息走向，它們正遊走在周脈絡和開界裏。
果不其然，他終於發現有極細微的一絲斑駁廢棄之氣停留在了開界裏，但轉瞬間下一刻就突兀的消失在了開界裏。
然而令郭悉欣喜若狂的一幕也出現了，就在那些斑駁廢棄的氣息消失後，一股精純的煉器氣息從開界裏悄無聲息的出現了，順著他的周脈絡飄逸到了他身前的鴻蒙金上，加快了鴻蒙金的煉器速度。
郭悉現在終於有點明白開躁化訣的來曆和機理了，怪不得硯師傅這個牛逼又逆的神通是在開辟地前自然誕生的，那是因為開躁化訣的核心就是轉換地世界的氣息，或者是淨化逆轉不純淨的地之氣。
前世的郭悉也接觸過一些營銷行業，他們最愛的一個字就是熵，因為這個字夠高大上，能忽悠住人，但他現在覺得用一個詞形容躁化訣非常合適，那就是熵減。
熵就是混亂程度，自從盤古大帝開辟地之後，這個世界其實是越來越斑駁複雜了，就像一個重裝係統的電腦，時間長了之後，各種係統垃圾碎片越來越多，越來越卡頓和混亂，這就是熵增越來越明顯。
如果不淨化這些混亂，那麽宇宙遲早會進入黃昏衰敗，乃至寂滅，推測到這裏，郭悉都有點目瞪口呆了，自己用一用躁化訣，居然肩負了這麽光榮艱巨的使命？用自己的脈絡淨化這個世界？
郭悉現在也是無奈了，這算是躁起來嗎？應該算吧，畢竟最牛逼的躁起來就是拯救這個世界，最炫酷吊炸的行為。
得！他現在也知道那些廢棄之氣不是神秘的消失了，而是被躁化訣淨化逆轉為可用的氣，這些氣可以用來憑空煉丹、煉器、布陣以及修煉等等，畢竟一氣化三清啊，最牛逼的存在了。
這算是道循環吧，躁化訣幫地世界淨化扭轉一道廢棄之氣，然後道就回饋一道神秘莫測的世界之氣。
初窺躁化訣的秘密後，這時郭悉全力運行著開躁化訣去煉器，他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開界裏的資源也在飛速消耗著。
“誒誒，郭少爺您省著點消耗開石啊，我客廳裏的開石墩都嗝兒屁沒了。”硯師傅在開界裏肉痛道，“而且開石再少下去，你妻子的魂魄都會受影響。”
郭悉聞言大吃一驚，趕忙精細起來，不敢再大手大腳地隨便霍霍躁化訣了。
最後折騰了一會兒開石劍鞘，終於完成了一把完整的開躁劍，平凡的劍柄和劍柄，扔大街上都沒人撿，而灰暗的劍鋒就像多年保養不善一樣，郭悉知道這是開石的遮蔽機起作用了。
下品靈器開躁劍終於誕生了，沒有什麽劫，也沒有什麽雷劈，就是這麽低調的下了基層，走到了貧困戶郭悉家中，展開了精準扶貧工作。
郭悉認真計算了半，他決定再拿出十斤鴻蒙金，嚐試一下，看看壓縮入這把開躁劍裏會不會很費開石。
宛如外科醫生一樣，郭悉屏氣凝神地運行躁化訣，一點點地壓縮著鴻蒙金。
沒想到消耗完開界裏的一塊開石後，十斤鴻蒙金隻壓縮了一斤進去，這時硯師傅在開界裏驚恐地喊道，“徒弟快停下，你妻子的狀態計隻剩下七格亮著了！”
在外界正聚精會神壓縮金的郭悉聞言大駭，立刻停止了手頭的一切，然後瘋了一樣地閃進開界房子裏，看著妻子又暗了一格的狀態計，郭悉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狠狠地抽著自己的嘴巴子，大罵自己的貪念。
郭悉一臉頹然地坐在客廳裏，旁邊的硯師傅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努力修煉吧，同時努力賺取靈晶，以後運行躁化訣隻能靠你自己賺的靈晶了，開界的開石不能再少了。”
看著客廳裏硯師傅的狀態計也隻剩下四格半，郭悉一臉羞愧的點點頭。
賺錢，這是男人永恒的命運，郭悉知道自己的萬年狂飆計劃不能缺錢，提高境界需要靈晶，以後壓縮鴻蒙金也需要海量靈晶，維持妻子魂魄的狀態更是需要材地寶，材地寶不是上刮來的，最快的辦法就是去拍賣行直接砸錢買。
“師傅，我想賺大錢，賺快錢！請您指點迷津。”郭悉迫不及待地抓住硯爺的胳膊道。
硯爺想了想道，“在地球亂世中，軍火和藥品是最值錢最暴利的買賣，而這修真界弱肉強食，其實就是亂世，軍火就是法寶靈器，藥品就是丹藥。你想賺大錢，那麽就得當煉器師和煉丹師。”
郭悉雞啄米一樣點頭，“好的好的，我現在就去用躁化訣煉器煉丹……”
突然他自己也愣住了，他自己現在沒靈晶啊，體內的靈氣根本不夠躁化訣用幾次的，郭悉現在終於發現了躁化訣的另一個弊端……投入產出比太低，如果隻是瞎用，那根本就沒有辦法多使用幾次。
就像用大炮打蚊子，蚊子沒有滅多少，自己先破產了。大炮得用在攻城門的地方才是暴利，畢竟進入城中後，收獲的財富遠超炮彈的成本。
而且開躁化訣本身就是一種教育功法，比如今郭悉在鍛開劍，那麽世界周運行躁化訣多次後，郭悉便會對如何煉製下品靈器越來越熟悉，直至徹底感悟下品煉器的世界，正式突破為一級煉器師。
“還差的很遠呢，別看你最近用開躁化訣煉器、煉丹以及布置陣法，但你其實根本就是在暴殄物。”硯師傅語重心長地道。“知道為什麽躁化訣這麽費靈石嗎？”
郭悉也是很好奇，連忙懇求師傅解惑。
硯師傅耐心解釋道，“就像煉丹本身需要丹爐，火焰，丹訣，神識操作等，而煉器需要火焰和煉器手法等；其中丹爐並不是必須品，畢竟有牛逼丹師可以無爐生丹，用這個世界作為丹爐。但火焰就不一樣了，這個是煉丹煉器必須要有的，而你卻沒有一朵火焰，更不用靈焰仙焰了。這個就導致了躁化訣不得不耗費大量靈晶生生模擬出火焰。”
郭悉瞬間明白了，就像燒壺水，幾個柴火就夠了，但自己偏偏動用開躁化訣包辦一切，浪費極其寶貴的世界之氣來打點一切，喊句燒開就不管了，而實際上躁化訣隻能無奈的啟動核反應堆來模擬柴火的溫度……沒辦法，開躁化訣家裏沒有柴火，隻有核反應堆。
後悔啊，但郭悉想了想，也不能太後悔，自從來到修真界，他根本就沒有合適的時間和地方，像現在這樣仔細疏導整理開躁化訣。
當時不奢侈地用開躁化訣賣出獨魁星草，那麽自己都沒有足夠的靈晶飛到落神泊。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吧。
想明白了這些，郭悉振作精神，向硯師傅求助道，“懇請師傅賜徒弟一朵牛逼焰火，我要趕緊煉丹煉器賺大錢。”
硯師傅點點頭，“好，師傅我不也不墨跡了，至於火焰嘛，我這種富一代，要給就給你最好的，你現在這種境界，勉強可以操控承受一級靈焰，師傅就給你一級開靈焰吧。”
郭悉聞言大喜，使勁感謝恭維著硯師傅，誰都喜歡聽漂亮話，開硯也不例外，硯爺滿意道，“從我給你的那堆鴻蒙金裏，拿塊趁手的出來，然後到屋外，你用鴻蒙金使勁去磨開石窗台，就像鑽木取火一樣，隻要有足夠耐心和毅力，屬於你的開靈焰就會產生了。”
郭悉感謝完師傅後，依言拿著鴻蒙金開始磨開石窗台。
半過去了，除了一道幾乎看不到的磨痕，郭悉一無所獲。
本想去找硯師傅谘詢一下問題出在哪裏，但進了屋才發現師傅已經陷入了深度休眠了，郭悉覺得挺自責的，因為是自己貪心才導致開石消耗過度，那可是硯師傅的本體啊。
郭悉輕輕地離開客廳，走進了妻子魂魄所在的房間，他蹲在地上，對著石瓶喃喃自語著，傾訴著自己對妻子林的思念之情。
他感覺到了心痛，對自己無能的心痛，靈焰也沒有，就不必提賺大錢救妻子了，他感覺到心急如焚，如同無助的困獸。
頹然地坐在地上，郭悉終於平靜下來，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一萬年，每一每一個時辰都容不得浪費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屋外，拿起鴻蒙金，一點點的用力磨著，郭悉開始思考，靈焰到底是怎麽產生的，在地球上最強的火焰是核聚變試驗堆裏的等離子體，那麽在修真界呢？
自己現在身上就一兩百靈晶，求助開躁勁訣也是杯水車薪。並且硯師傅也沒讓郭悉用開躁化訣，明本質還是看靠鴻蒙金和開石窗台。
引燃物！對，就是引燃物！郭悉腦海裏劃過一道閃電，他終於明白了，開靈焰缺引燃物，靈力就是引燃物，他立刻從丹田和脈絡周中引出大量靈力，噴向了磨動中的鴻蒙金和開石窗台之間。
就在這時，郭悉無意間發現自己周脈絡裏有異樣之處，居然有一絲淨化回饋的世界之氣跟著衝了出來，雖然這一絲氣息極其微弱，但在郭悉半個時辰前的感悟思索之下，他對世界之氣非常在意和敏感，這個可是躁化訣無所不能的核心要素啊。
這是怎麽回事？他可是完全沒有運行開躁化訣啊，那個秘訣施展起來是非常繁雜玄奧的，還得花靈晶靈力才能簽契約，而自己現在隻不過是簡簡單單地從脈絡裏引靈力而已。
就像牛頓當年被蘋果砸了腦袋之後，郭悉腦海裏突然有了一個驚的猜想，這個純屬瞎猜的想法卻像雨後的春筍一樣不可遏製地蔓延起來……
淨化這個世界的氣息，會不會並不需要開躁化訣？也許隻需要將周圍世界氣息引入自己脈絡裏過濾一圈就好，就像大浪淘沙一樣，地也會回饋一絲神秘的世界之氣，根本沒有躁化訣那麽複雜！
自己的脈絡就像那洗碗布，多擦幾次，不也照樣可以將這個世界洗幹淨嗎？也許！躁化訣隻是單純的極度加速這個過程而已，怪不得躁化訣要花靈晶花錢，原來它是在氪金開掛！
不過另一個解釋不通的疑問接踵而至，郭悉絕不認為修真之人是傻子，他們修煉的時候，都會引靈氣入周脈絡，就不會觸類旁通引地間的其他氣息入自己脈絡試試？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郭悉現在一邊引靈力出來衝刷鴻蒙金，一邊在開界裏溝通了現實世界，他嚐試引外麵地的氣息進入自己的脈絡，哎呀臥槽，疼疼疼！
和第一次運行開躁化訣一樣，郭悉的脈絡一接觸到外麵的世界氣息就劇痛無比，是啊，本來修真就是隻能用最精純的靈氣來修煉，哪能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氣息往脈絡裏弄？不走火入魔才有鬼了。
雖然疼痛難忍，但郭悉還是決定堅持一會兒，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脈絡淨化逆轉那些已經斑駁廢棄的地氣息，一息，兩息……三十息時間過去了。
他的脈絡就像一個空氣淨化器，不停地將地世界裏的氣息過濾幹淨，然後一道道清新的世界氣息從他的周脈絡排放了出去，但郭悉最期待的地回饋之氣還沒有出現，
又是二十息時間過去，郭悉的脈絡已經疼得快堅持不住了，突然一絲純淨回饋的世界之氣出現了！
簡直是久旱逢甘霖啊，郭悉也趕緊停止了脈絡的周運轉，但就在下一瞬間，那絲寶貴回饋的世界之氣消失了，郭悉分明感覺到了，它是去自動修複被外界斑駁氣息破壞的脈絡了，一正一反，相互抵消了。
他現在是一萬個確定，單純的周脈絡可以淨化外界地氣息，但根本無法保留住哪怕一絲回饋之氣，也就是郭悉有逆的開硯石，可以替周脈絡扛住地斑駁氣息的侵染破壞，繼而在開界裏存下了神秘莫測的世界回饋之氣。
怪不得沒聽過有人能引地世界的氣息進自身脈絡洗洗涮涮，因為無人能有開石這個外掛啊，自然也就沒人發現那絲神秘的回饋之氣，雖然那道氣息很可能化三清。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當初盤古也會點開躁化訣的皮毛，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嗎？開辟地前的世界，滿世界都是純淨的元始世界之氣啊，和郭悉千辛萬苦得到的回饋之氣，幾乎同出一源，是地間最神秘本源的氣息，所以盤古大帝練躁化訣入門簡直不要太容易。
郭悉想也不想的立馬進行了另外一個試驗，他繼續引入外界斑駁的地氣息，不過這次他並沒有避過開石，果然和單純脈絡淨化比起來，疼痛的感覺大減，僅僅幾息過去後，一絲純淨的世界回饋之氣在開界裏誕生了，並且隨著周脈絡的運行，和靈力一起衝向了郭悉手中的鴻蒙金。
轟！一朵無色的靈焰衝而起。
郭悉被這個突發事情驚呆了，什麽是喜從降，這就是啊！簡直就像中了五百個雙色球大獎，他真沒想到自己在費盡心思引燃開靈焰的時候，居然也發現了開躁化訣的端倪，他終於感悟出了屬於自己的路。
他隻靠自身就能淨化地間斑駁廢棄的氣息，最終得到神秘的世界回饋之氣，想想傳中的一氣化三清，有了世界回饋之氣，他還不得上啊，郭悉感歎這簡直就是開躁化訣啊，不花錢的那種。
不花靈晶的開躁化訣！郭悉現在真是誌得意滿，他決定為自己感悟出的道法取個牛逼名字，既然是淨化地世界的氣息，那麽這個道法就叫世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