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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生命之盾

  賢熔本已不支,累得頭暈眼花,聽到這聲大喝,登時放鬆下來:“終於趕到了。”突然天地間的靈氣一陣暴動,樹木飄搖,刮起一陣狂風,好似有什麽東西要從天而降,降龍伏虎,鎮壓四方。空中雲霧翻湧,一隻金色大掌破開雲層,帶著無窮的恐怖威力,夾雜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可怕波動,轟隆隆壓下。


  大金剛掌!


  金色大掌栩栩如生,連上麵的掌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金色光茫耀眼,宛如西方佛陀在施展大神威。沒錯,這是賢煎的辣手絕技,曾憑這招直接轟殺過三名超脫境強者,可見其威力之凶悍恐怕。大地王熊若如此容易轟殺,那賢熔就不會這般苦鬥,最終逼得捏碎符簡求救。見狀賢熔長袖舞動,迎風暴長,衣袖飄飄,如遊龍纏身般將大地王熊緊緊捆縛,使其難以還擊,成為被動挨打的局麵。


  “轟!”


  金色大掌不偏不倚,毫不吝嗇的打在大地王熊身軀上,即便它皮糙肉厚,防禦力一絕,也實不好受,全身骨骼劇痛,鼻孔溢血。大地王熊發出滔天怒吼,猛力一掙,崩斷身上的捆縛,撞倒幾株大樹,負傷逃走了。賢煎落下身形,降到賢熔身邊,兩人看著大地王熊遠去的方向,鬆出一口氣。還好負痛而逃,不然大地王熊發起狂來,他二人聯手也未必能討好。


  賢熔大驚,叫聲:“不好,我的藥草!”急匆匆跑到生長羅蘭草的地方,瞪眼一瞧,不禁暴跳如雷,怒罵道:“狗娘養的兔崽子,下次讓我抓到,老子非將你扒皮抽筋不可,啊,氣煞我也!”賢煎走近道:“怎麽回事?這小子又是誰?”賢熔這才發現地上還躺著一個人,當即搬過身子,不是夕穆炎是誰。原來季羽有了凶靈之鎧的保護,當時並沒有立即暈厥,待頭腦一加清醒,便支撐著爬起身來。此時賢熔正在奮力劇戰,分不出心思顧及羅蘭草這邊,加之夕穆炎又昏迷在地,絕好機會落在眼前。進而大刀闊馬的拔走了羅蘭草,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季羽臉色蒼白,受傷卻也頗重,中途幾次險要暈倒,都是強打精神挺住,好不容易才走出雲霧山穀。但此地離葛族府還有相當長一段路程,在沒有受傷情況下,以他的身法,也得花費半天時間方能到達葛族府,因此,今天他必須先找家客店,將傷勢調息一下,待明日恢複體力在行動身。他準備去之前住過的客店,沿著記憶中的路線慢慢移步,有氣無力,走著走著,搖搖欲墜,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因為傷勢,季羽暈倒在街上,引來一大批人圍觀,指指點點,交相接耳。路人見他衣衫襤褸,身上滿是汙垢血點,以為是個小乞兒,都怕髒了自己的手,不願上前救扶。


  一輛朱紅鸞車停了下來,穿綠裙的丫鬟伏在秀簾旁聽鸞車內的主人說了些什麽話,點了點頭,便吩咐隨從將季羽救起。當人們瞧見這輛鸞車時,都露出了不可思議,震驚等神色。部分男人眼中甚至有羨慕色彩,恨不得自己就化身成小乞丐,能獲得鸞車裏的主人憐惜一下,這一生也就足矣。若不是鸞車四周有幾位身雄力猛,看起來就極不好惹的壯撲環伺,早就有人蜂擁過去跪舔那人的腳趾頭了。


  鸞車在眾星捧月的目光下絕塵遠去,這是一間格調素雅的房間,帳鉤上掛著兩個香囊,散發出淡淡幽香。綠裙丫鬟叫思思,手裏拿著一塊手帕,給季羽拭去臉上的塵土,隨著汙泥的淨去,思思突然展露笑容:“小姐,這小孩臉蛋生得可俊啦!”


  “長的好看有什麽用,小小年紀不學好,弄得全身是傷,要不是我經過那裏,誰會就他。”說著一名女子緩緩走近床邊,這名女子擁有一張精致絕美的臉,看了一眼床上的季羽,秀眉微蹙:“原來是他!”思思道:“小姐,你認識他?”那女子道:“上次他與小七喝的爛醉,來我這裏小憩,你剛好替我辦事去了,所以不認得。”思思道:“原來是小七公子的朋友,不知他是那家勢力的公子,我去告知一聲,免得他家裏人擔心。”那女子道:“這我也不清楚,天色不晚啦,今天容他在這裏休息一晚,明日在說吧。”思思笑道:“小姐,你這可是你第一次留男人在這裏過夜,傳了出去,相信整個龍蚯城的王孫貴族都會瘋掉。”


  那女子嗔道:“你這死丫頭,就會取笑我,一個束發少年算什麽男人了,在胡說一句,瞧我不扇你嘴巴子。”思思吐了吐舌頭。那女子道:“好啦,快將他身上的髒衣服換下來,小心點,別碰到他的傷口。”思思點點頭,便替季羽除去上衣,突然“咦”的一聲,隻見他細皮白肉之上,深深淺淺有著幾處傷口,正在一點一點愈合。思思抬頭看著小姐,一臉疑惑,希望從她口中得到解答,但從小姐眼中詫異不解的神色來看,顯然她也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次日,季羽睜眼醒來,覺得精神滿滿,於眼前的一景一物,頗感眼熟。隨即想起:“這裏不是上次小七帶自己來的地方麽?我怎麽會在這裏?”正自疑惑,忽聽一個女子的聲音道:“你醒啦,桌上有早點,自己下床吃吧。”尋聲望去,隻見對麵靜坐著一位女子,她身前放著一具瑤琴,季羽聽聲音已知,她便是上次在帷幔後麵彈琴那位姐姐。隻不過上次隔了一層帷幔,未見其麵目,這次帷幔卻卷子起來,故此今日方見到她的芳容。季羽不禁看得呆了,隻見她發絲如瀑,淡眉如秋水,五官無不玲瓏,恰到好處。膚如羊脂白玉,風姿綽約不群,超塵物外,渾不是人間尤物。一襲紅衣逶迤拖地,宛如清水芙蓉,碧海幻仙。龍蚯城中擁有這般美貌的女子,除了玄機還能有誰。


  玄機微微昂頭,輕嗔怒薄道:“怎麽?吃個早餐還要人服侍?”季羽笑容滿麵,說道:“不是的,我覺得姐姐長得真好看,所以失了神,還望勿怪。”玄機聽他誇自己漂亮,微微不喜,說道:“你年紀不大,男人的油腔滑調卻讓你學會了。”季羽道:“我說的是真心話,可沒有滑舌,姐姐確實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就算葉姐姐也有些不及。”玄機道:“你家中還有個姐姐?”季羽笑道:“嗯,葉姐姐對我可好了,在這世上,除了爹爹,就屬她對我最好。”玄機問道:“你媽媽呢?她對你不好嗎?”


  季羽低下了頭,說道:“我沒見過我媽媽,爹爹說她生下我後就死啦。”玄機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說道:“對不起,讓你不開心了。”季羽笑道:“沒什麽,有葉姐姐和爹爹呢。”玄機嗯了一聲,說道:“早餐快涼了,快些吃吧。”季羽道:“那好。”下床風卷雲殘的將早餐吃的幹幹淨淨,玄機笑道:“夠嗎?要不在叫人送一籠包子過來。”季羽摸摸肚子,說道:“不用,我已經吃的好飽了。”玄機又差人送來時令鮮果給他吃著玩,過不多時,思思領著季天仇來接他了。


  季羽見到父親喜出望外,當即叫道:“爹,你怎麽來啦?”上前相迎。季天仇見到兒子無恙,懸在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沉著臉道:“我怎麽來啦!來找你來著!”季羽心知這兩天著實讓父親擔心了,軟語說道:“爹,這次是我不對,害你擔心了。”季天仇白了他一眼道:“回去再跟你算賬。”他已從丫鬟思思那裏得知是她家小姐救了負傷的兒子,正要向她道謝,將眼光落在玄機身上時,登時呆立,愣愣的瞧著她,如同不偶一般。


  玄機見他如此瞧著自己,底下了頭,臉上泛起一層紅雲。思思輕輕“咳”了一聲,季天仇才回過神來,略顯尷尬道:“不好意思,再下失禮了,隻因姑娘長得跟我已故的亡妻有幾分相似,故此有所失態,還望恕罪。”隻聽思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想:“為了接近小姐,便編出這種話來,未免土了點。”玄機橫了一眼丫鬟思思,怪她擾事,向季天仇一笑,歉意道:“丫鬟沒規矩,讓你見笑了,我真和你亡妻長得很像麽?”


  季天仇道:“初見姑娘時,我真以為是我死去的妻子又活了過來,眼、耳、口、鼻、眉毛,無一處不神似。現下細細一瞧,還是有一些不同之處,可能是我太思念她之故,以至於鬧出了笑話。”季羽目光向玄機瞧去,他沒有見過母親的樣子,想從她的臉上找尋母親的影子,想到自己的母親也是一位人間少有的絕世佳人,心中很是歡喜。


  玄機聽季天仇說自己像他亡妻,本有些喜悅,但聽到他說細看之下又有所不同,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問道:“不知,哪些地方不同,想必她比我要美一些吧。”季天仇思憶亡淒,呆呆出了神,說道:“她的眉毛比你稍高一些,眼睛清澈明亮,就像秋日的天空,纖巧秀麗的鼻梁,勝過白雪的肌膚,都令我畢生難忘。還有她的頭發,像濃濃的黑墨一般,很有光澤,很柔軟。還有她那雙經過精雕細琢的手,沒有一點瑕疵的嬌軀,都深深烙在我的腦中。


  玄機更加失望了,她知道無倫誰也不能將他腦中的人影抹去,更別說替代。歎了口氣,幽幽的道:“隻恨陰陽兩隔離,不能伴君長相守。”低頭撫琴,琴韻叮冬響起,纏綿繾綣,隨著琴音的起伏,一幕幕往事浮現在季天仇心頭。


  我和素素從小就認識,青梅竹馬,她很聰明,天資卓絕。因其在修煉上表現出驚人的才華,在她十一歲時,就被淩雲宗收入門下。這件事當時轟動了整個天水城,我也衷心的感到高興,為她慶祝。素素卻低頭不語,一副很幽怨的樣子,我問她為何如此,她說:“加入淩雲宗有什麽好?”我怔了一下,笑著罵她:“傻丫頭,你可知淩雲宗是什麽地方,那可是號稱天下第一宗的超級大宗派,多少人連做夢都想加入的聖地,你居然嫌棄,不是存心氣死我們這些資質平平的修煉者麽?”


  素素小嘴一噘,說道:“誰說你資質不好了,明明你就很有天賦,為什麽不連你也一並收入門下,這樣我們就可以一同修煉,一同戲耍,天天在一起,永不分開。”說著聲音越來越低,臉上竄起一片紅霞,少女羞態十分可愛。我心中突突亂跳,原來她是舍不得和我分開,聞到她幽幽少女香氣,心中一蕩,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說道:“傻丫頭,我們又不是永遠都見不著麵,隻是機會少了點而已。你進入淩雲宗要專心修煉,可別讓其他師兄弟給騙了去,你那麽漂亮,我還真有點不放心呢。”


  素素俏臉一昂說道:“那你也得答應我,隻許對我一人好,要時時念起我,也不能……不能讓其他女孩騙去了。”我點頭道:“當然,我一生都隻對素素一人好,永不變心。”素素加入淩雲宗後,我們一年就隻能相見兩次,但並沒有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反而更加親密了。


  她在淩雲宗也同樣展現了驚人的修煉天賦,甚至受到掌門沈蒼雲的青睞,親自收她做了關門弟子。五年間境界突飛猛進,成為淩雲宗一代天鳳,令人不可仰視,沈蒼雲更是對她寵愛不已,把她列為下代掌門之選。她在別的男人麵前她是驕傲的鳳凰,冷豔的公主,高不可攀,唯獨麵對我時,才有小女生的純真,可愛。她在淩雲宗倍受遵從,不受約束,時常找機會外出曆練,實際上就是為了和我見麵。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雖然受到諸多阻礙,最終我們還是走到了一起,生羽兒那天……。


  “老爹,老爹。”兩聲呼喚將季天仇的思緒拉了回來,隻見兒子扯著自己的衣袖,仰著小臉問道:“你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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