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苦戰
金翅大鵬雕翱翔於天際,體型碩大,通身如黃金鑄成,鐵羽森森,每一次攻擊都無比恐怖,摶風運海。
九頭蟲九口齊張,血盆大口相似,吞天納月,聚集暴戾力量,壓縮成能量光球,如九星連體,狂轟了出去。
蚊道人縱聲鳴奏,一圈圈無形的聲波傳蕩開來,向前擴散。雖聽不到任何聲音,卻無聲勝有聲,異常恐怖,因為這是一種次聲波,毀滅性極強,稍有不慎,中招者就會爆成血霧!
酒蟲口吐黑針,若蒙蒙細雨,閃爍妖異的光,冷氣迫人,每飛一段距離,就變長變粗一分,直至化為千萬杆黑色矛鋒,尖銳無比,欲將虛空洞穿,非常恐怖。
這是萬千根針,也是萬千杆矛。
青蚨膜翅皆張,恐怖氣息散發,奇異的黑色符文交織,如一粒粒小蝌蚪,構建成滿天星鬥般的陣形,其中有諸多難以理解的奧義,景象奇異。
蜮自長弓一樣的嘴中,噴射出泥沙凝聚成的箭矢,勢如萬箭齊發,暴雨滂沱般狂灑而下,場麵壯觀之極。
為了鎮殺金翅大鵬雕,九頭蟲、青蚨,蚊道人、酒蟲、蜮,五大侍魂不得不同時出手,施展至強技能,展開撼天動地的大絕殺,不是敵死就是己亡。
金翅大鵬雕凜然,同時麵對五大侍魂的合擊,亦不敢輕視怠慢,見狂暴的能量從四周襲來,令虛空顫抖。當下抖落五支本命翔羽,纏繞萬縷霞光,聖光騰騰,分布四周,仿似五柄誅仙劍,罡雷轟轟,古老的金色符號縈繞羽身,須臾飛射了出去,速度極快。
“轟!”
五支本命翔羽,誅仙劍相似,在同一時間迎上了五大侍魂的攻勢,爆炸之聲恐怖滔天,聲震數百海裏。虛空在劇顫,能量波幹擾天空,所爆發的濃煙,將整個六十萬平方公裏的蟲蟲島都淹沒了。
所產生的波動,震得整個蟲蟲島顫抖不已,一道道巨大的深淵裂縫,在島麵瘋狂蔓延,土崩樹倒,有些裂縫中,甚至滲出了海水。
但這樣的破壞力還不夠,隻見整個島周圍的海麵,更是蕩起數百丈高的巨浪,仿佛海底有頭巨獸在興風作浪,恐怖之極。
土肥圓被林路一跤踹下山坡後就一直躲在林中。人有三急,憋不住之時,不管處於什麽情況當中,都得解決。
他蹲在草叢中,一邊上大號,一邊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觀看高空中的戰鬥,不時還評論幾句。怎料整個島突然顫抖起來,裂縫四處蔓延,殃及到了他。
一條巨大裂縫在他屁股下麵崩開,登時將他雙腳分開,隨著裂縫的擴張,他雙腿被撕成了一字馬,苦不堪言,不停叫嚷:“我命咋這麽苦?拉個屎也不讓我好好拉!”
天空上,另一片戰場,不僅有滔天神火,還有各種可怕的雷電,毒煙、黃光、紫霞等,爭奇鬥豔,構成一副魔幻的景象。
三足金烏火翼擊天,所散發的熱浪波動恐怖之極,在神話世界裏,它代表太陽,神威驚世。滔天烈焰自它口中噴出,洶湧而下,如一道瀑布,將一座座大山容成了岩漿。
怪哉、百眼魔君、蠍子精、蜚蛭,四大侍魂急急避開,都盡量不和它正麵對招。這種級別的侍魂神武無比,實力震古爍今,難以抗衡。
巨大的蠍子口中吐煙,襲向三足金烏,黃色的煙霧芒芒一片,如傾瀉萬裏的洶湧波濤,神秘莫測,更有無窮變幻。
三足金烏雙翅急振,衝上雲霄,如一輪太陽,高高掛在天上。它火翅一拂,產生一股太陽風暴,足以毀滅山川,將黃色毒藥卷散而去。
七尺長的大蜈蚣昂起身子,腹部上全是眼睛,瘮人之極,教人頭皮發麻。上千雙眼睛開闔間,綻放神光,射天射地,充滿了質感,神光照耀處,萬物枯榮。
三足金烏身子可大可小,通身燃燒著神火,一會小如雀鳥,一會大如鸑鷟,在萬千道神光的空隙間穿梭閃飛,而且它飛行的速度也很快。大蜈蚣不擅飛行,難以跟上它的速度。
蜚蛭從大山後躥出來,截住它的去路,張嘴噴出酸水,如山坡上湧下來的山洪,灌向三足金烏,想撲滅它身上的神火。
三足金烏振翅高飛,山洪般的酸水灌向地麵,登時將山地腐蝕,大片樹木、巨石皆融化成了泡沫。
“嘎——”
一聲唳鳴,比仙鶴還要嘹亮,一枚超大火球燃燒著暴烈的能量,罩了下來,正是三足金烏噴出的大爆炎。
蜚蛭振翅疾飛,轟隆一聲,火光滔天,熾熱的火浪擴散開來,宛似一片火海,將整個森林吞噬。虧得蜚蛭羽翼有四,遑遑飛出,否則已然葬身於烈焰中。
三足金烏急追而去,與怪哉、蜚蛭、百眼魔君、蠍子精,抖得天昏昏,地暗暗,日月無光,赤地千裏。
唐卿兒墜入林中後,掉進一個圓形水潭裏,經水一浸,左肩上的疼痛稍減,透過水波,隱隱約約見幾道攻擊,含著強大的力量,射了下來。
唐卿兒慌忙釋放太陽真火,狂暴無比的金色火焰磅礴而出,如火山般向上噴發。蒸幹了水潭,也熔化了攻擊。
唐卿兒立時衝天而起,全身神火蒸騰,赤發飄舞,軀體曼妙,曲線玲瓏起伏。她背後火翼展開,綻放神霞,好像整個天空都沸騰了,為迎接她的回歸,而歡呼。
牧鐵鷗、牧瑞、牧玉、牧雪梅四人殺意如潮水,他們和四人之力,都收拾不了麵前這個少女,實覺麵上無光。
“小妮子,還我手臂來!”牧玉持劍橫削,一片磅礴劍氣朝前推進,斬向唐卿兒。狂暴的烈焰宛若地心岩漿噴薄,熔解了劍氣。
唐卿兒全身氣息狂暴,神曦燦爛無比,手印切換,湧動滔天火焰,化作四條百丈火龍,張牙舞爪,咆哮著騰飛了出去,目標正是前方四人。
牧玉四人火速散開。四條火龍剛猛而霸烈,有一種無畏的氣質,發出雷鳴般的嘶吼,震撼天地,舞動龐大的軀體,分頭追了上去。
牧鐵鷗大喝一聲,一個雷霆放出,熾光滿天,化作一片雷海,火龍竄入雷海中,如曆雷劫,周身被雷蛇纏繞,它不斷掙紮抗衡,最終仍是幻滅而去。
牧玉全身精氣神沸騰,全部灌向大劍,而後揮劍斬下,大片光幕淹沒前方,銳波恐怖之極,能劈開山脈,化大地為深淵,截斷遼闊河流。
火龍一遇劍氣,登時熄滅,連反抗的動作都沒有。恢宏劍氣繼而落向下方,將蟲蟲島切去一角。
各種符文迸發,牧雪梅製造出一個黑色漩渦,景象驚人,比天刀還鋒銳,火龍被套入漩渦中,頓時被攪得粉碎。
牧瑞掌力驚天,一掌劈出,精光爆炸,含著各種奧義,幹擾虛空,轟隆一聲,火龍被打爆於雲層上。
天空化成火燒天景象,唐卿兒周身神輝璀璨,自身如烈日,傲立於蒼穹,熱能滾滾溢出,將下方的森林點燃。
他身形一閃,化作六道身影,攻向牧鐵鶴四人,亦真亦幻,飄渺不定,端的是神秘難測。
牧玉舉劍就劈,一道道神芒飛出,落向遠方,將那裏的地麵都劈爛了,山也劈斷了幾座,塵煙衝天。卻又哪裏能夠劈中唐卿兒的身影,隻覺麵前晃來晃去,圍著自己攻擊的少女,沒一個是真實的。
火紅的身影在牧鐵鷗身周晃動,不時發掌相擊,炙熱的火焰掌灼得他皮膚深痛,但眼前的人身影虛虛實實,以他的目力,都難以分清何時是真?何時是假?就應如此,每道身影又不得不認真去對付,稍有疏忽,挨得一記火焰掌,就大大不妙了。
“你這丫頭,花招還不少。”
見火紅的身影不時在身周閃過,牧雪梅連聲嬌喝,凝神應對。她心知少女的火焰厲害無比,隻需沾上一點,身子立時便會燃燒起來,片刻間便能化成焦炭,因而不敢大意。
牧瑞因為侍魂是『白眼魔君』之故,全身布滿了眼睛。唐卿兒的『幻影六形』身法再玄妙,在牧瑞的千雙眼睛下,也顯得稀鬆平常。四人中唯有他,能夠輕鬆應對唐卿兒的這套功法,也隻有他能夠破這套功法。
“蟲篆之技,也敢在老子麵前逞威風!”
蜈蚣最不缺的就是手,牧瑞身上突然多出了二十雙手臂,快速無倫的攻向身周不停閃電的火紅倩影。他手臂固然多,畢竟隻是多而已,自然比不上『三頭六臂』這種神技,不然也太逆天了。不過令唐卿兒也有些措手不及,左支右絀。
林路忍著劇痛,從地麵縱起身來。而就在這時,牧野、牧安、牧榮成、牧泰、牧鶴已出現在他身周。
隻聽牧泰道:“身子骨不錯嘛,受了我重重一擊,竟然還活著。”
“哼,這點小傷我還受得住。”林路目光掃了掃五人,說道:“你們五個打我一個,不覺得丟臉嗎?”
牧榮成道:“你們盜取我族的神液,不覺得臉紅嗎?”
林路解釋道:“我本以為是無主之物,誰知道它是有主人的,何況我都說過要還給你們了,可你們依舊不依不饒,非要至我們於死地,我們隻好反抗了。”
“反抗?”牧安取笑道:“那就看看你能反抗多久!”手掌一抬,黑棍縱橫飛舞,插向林路。
“隻要在這島上,你就逃不掉!”見林路逃離,五人急追了上去,在地麵展開了激烈搏殺。
一行人風馳電掣,山林迅速倒退,濃煙衝起,亂石崩飛,樹木橫陳,各種絢麗的技能釋放,能量光芒四起。
數十幾萬斤的巨石橫飛在空中,裹著狂暴的力量,砸向林路,不給他任何逃生的機會。
這一帶古樹參天,林路在粗壯的大樹上急躍,同時還要閃避身後的攻擊,險象環生。
他腳下的大樹突然斷成了數段,如一塊塊砧板,散落在地上。失去了立腳點,林路的身子一矮,直往地麵掉去。
未等他身子墜地,三道半圓形的銀光,飛盤相似,射了過來。如果被切中,他的身子勢必如腳下的大樹般,斷成數截。
關鍵時刻,他身子在半空中動了動,換了個姿勢,隻見三道銀光飛過來,一道從他臂下而過,一道從他腿下而過,一道剛好擦著他臉龐而過,極險極險的避開了三道銀光的切割。
雙方若不是敵對,牧野五人都忍不住要拍案叫絕。沒想到這小子的身手如此了得,躲避銀光刃的攻擊,跟表演雜技似的。
林路的身子一跌入地麵,便即翻身躍入荒草後,遠遁而去。那三道銀光刃將前方一棵大樹,切成了數截,方才消失。
“好狡猾的小子,追!”
“捉到他,我一定要先抽他的筋,剝他的皮!看他還能不能跑?”
五人閃電追趕,在高大無比的樹林中疾行,化成了幾道幻影,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跟丟了。
這一帶林深草密,人隻要躲進來,就很容易隱藏,正麵硬抗絕對不是這五人的對手,林路隻有智取,方有勝算。
他已經埋伏好了,閉住了周身氣息,以防氣機外露,和周遭的植被融為了一體,就算是至強之人,也難以發現他。
五人靜靜地站在林中,正在感知他的位置,方圓百裏內皆被他們查了一遍,可依舊沒有找出林路的藏身地點。
五人互相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皆感納悶,那小子倒底躲到何處去了?為何他們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仿佛從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牧鶴道:“我們分頭找,就不信找不到他,這島上的結界已經啟動,他是逃不了的,定是躲在什麽地方,想要跟我們玩躲貓貓。”
“老鼠想要逃過貓的追捕,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牧泰笑吟吟的道。
“我去那邊找找,你們各自尋一個方向,找到那小子後,作嘯呼應,我們聽到嘯聲就會立即趕往,合力將他擊殺!”牧野安排道。
見五人分開,躲在暗處的林路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了笑,心道:“哼,狩獵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