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深入骨髓的那一幕
辛若抱著璃兒帶著南兒在遠處坐著,璃兒也不是依依哦哦的叫著,汪汪的大眼睛四下咕嚕嚕的轉,那邊中年男子進來就說了好些話。
估計該說的都說了,所以辛若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展墨羽的,“依你的意思是想娶母妃還是想要回鐲子?”
中年男子愣了一秒,隨即笑道,“按照當初的約定,雲謹應該帶著鐲子嫁給我。”
“好,很好,”王爺笑著連連點頭,擺擺手,吩咐總管道。
“他想死,本王沒理由不成全他,扒光了懸掛城門口,掛夠一個月才讓他咽氣,傳令全城,誰敢再談論碧玉鐲的事,這就是他的下場!”
王爺的話才出口,那邊中年男子的臉色嘩然巨變,嚷嚷著要見王妃,當麵說玉鐲的事。
總管親自過來拖他走,“認命吧,王爺讓你多活一個月已經很仁慈了,你知道自己冒充的是誰嗎?”
中年男子恐懼中帶著一絲的茫然,總管拖他出去。
臨出門前,中年男子扯著嗓子喊,“我不是送碧玉鐲的人,是有人給了我銀子來讓我這麽說的,不關我什麽事!”
總管聽了手下的動作慢了下來,中年男子有些武功,但是在總管麵前那就是菜鳥級別的。
總管瞥頭看著王爺,王爺扭了下眉頭,總管忙問道,“是誰讓你來冒認的?”
中年男子愣了兩秒,輕搖了下頭,總管的臉當即沉了下來,繼續拖他走。
中年男子忙道,“來找我的是個丫鬟,我雖然不知道她是誰,可我記得她的相貌,我可以畫下來。”
總管繼續回頭望著王爺,王爺點了下頭,總管就領他下去畫丫鬟的容貌了。
中年男子倒是個有才的,幾分鍾就畫好了,有丫鬟把畫拿給王爺瞧,那中年男子以為自己招認了,就可以免除一死。
他太高估王爺的仁慈了,隨便誰給銀子就給誰賣命,留下來也隻有禍害人的份。
就憑他想雲謹嫁給他,就足矣他死一萬次了,王爺把畫紙擱在桌子上,一揮手,“拖出去。”
總管這回幹脆直接就把中年男子的啞學給點了。
拖到門口,吩咐兩個暗衛道,“扒光了掛在城門上,一個時辰給他潑一次水,王爺讓他活夠一個月才死,你們看著辦。”
暗衛點點頭,壓著中年男子就要走,卻是扭了眉頭回頭來了一句,“扒光,是一件不留嗎?”
總管臉一黑,“王爺怎麽吩咐的,你們就怎麽做,問那麽多做什麽?!”
暗衛頭低著,點頭領命下去了,他們隻是覺得扒的差不多就成了,扒光掛在城門上畢竟不雅觀,王府的流言已經夠多了,謹慎些總是好的。
暗衛想的不錯,城門口突然懸上去一具赤果身無一物的男子,在京都引起了轟動,進出城門的人突然少了一半,準確的說,是少了一大半。
那些出門采辦的丫鬟婆子都不出來了,大家閨秀就更不用說了。
有好些急著出城的大家閨秀,都被迫延期了,就算一直坐在馬車裏,可也避不過被人非議的流言。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奏折還不止一份呢。
其中就有左相大人,“皇上,福寧王要止息流言,也不必要用這麽狠的手段吧。
嚴重妨礙了臣民們日常的生活了,那麽一個人掛在那裏,不少想出城的人都不敢走了,這一天兩天也就算了,這可是一個月啊!”
禦書房裏除了左相大人,還有好幾位大人,右相大人也在,也不大讚同王爺此舉,但是他和王爺交好,什麽事都會站在王爺的立場去考慮一些。
當即回皇上道,“王爺素來就不是個心硬的人,這一回隻怕是那中年男子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惹惱了王爺,不然王爺也不會出此下策。”
皇上揉著額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印丟了,讓他去找王印,他死活不去,卻在京都掀起這麽大的事來。
福寧王府是大禦的頂梁柱,他就不知道維護點自己的臉麵。
一個碧玉鐲而已,都不知道是誰送的,至於那麽小氣的去找嗎?去找他來,為了破鐲子都幾天不上朝了!”
皇上越說越生氣,把手裏的奏折狠狠的扔在了龍案上,一旁的公公忙出了禦書房,吩咐公公去福寧王府宣王爺進宮來。
人是上午懸掛到城門上去的,下午皇上便讓公公來找王爺進宮,公公宣旨到王府的時候,王爺才吩咐完下人去外麵張貼告示。
雖然告示一張貼出去,那丫鬟很有可能就沒命了,可並沒有多大關係,凡是提供丫鬟線索的賞銀千兩,他就不信那丫鬟都不用跟人接觸!
找到丫鬟的消息不是難事,難的是王妃一直不理人,誰都不理,就一直在屋子裏待著,連羽兒都不理。
璃兒餓了,王爺親自抱著璃兒去找王妃,王妃卻是找了奶娘來。
王爺緊緊的盯著王妃,王妃眉眼不抬。
王爺忍不住怒氣了,“你不是寶貝那鐲子二十年嗎,鐲子是我送的,你不高興?!你希望它是誰送的你?!”
王爺問著,王妃就是不回答,王爺俯身過去,捏住王妃的下顎,“你回答我!”
王妃掙紮著,不得已隻好回答,“我想過會是任何人,但是絕對沒想過是你,要是知道是你,我一天也不會戴!”
王爺聽的臉一黑,看著王妃說話時的神情,知道自己傷王妃太深,但是他忍不住了,當即俯身朝王妃吻了下去,把王妃緊緊的圈固著。
王妃掙紮,可都沒用,最後隻得用咬的,將王爺的唇瓣給咬破了。
王爺不怒反而笑著,用手抹著血,再去擦王妃眼角的淚珠,“我寧願你更恨我,也不願意那鐲子是旁人送的。”
王爺說完,繼續去吻王妃,外麵玉苓急急忙衝進來,瞅著這一幕,呀的一下叫著,低頭來了一句,“王爺,皇上急召您進宮。”
玉苓說完,身子一轉,灰溜溜的掉頭走了,這邊王爺吻著,等覺得嘴裏有苦味才鬆開王妃,王妃的眼淚直接滑到嘴裏了。
王爺蹙緊了眉頭,這回聲音是真的很冷了,“可以是任何人,為什麽就不能是本王?!
若是當初不是國公府欺騙我,我會像個傻子一樣把溫貴妃當成是你愛了二十年嗎?
這二十年是我虧欠了你,可那也是國公府欺騙在前,你是國公府的女兒,你也是共犯。
就因為你心裏隻有那個送鐲子的人,你就冷眼旁觀著,看著我被國公府上上下下當成傻子一樣耍了二十年,你很高興是不是?!
現在知道送你鐲子的那個人是我,你後悔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你就是後悔也沒有用,國公府逼你拿我兒子發那麽狠毒的誓言,你也應下。
我可以不報複國公府,但是下半輩子,你要做的必須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愛我,愛到我滿意為止!
不然我會讓國公府上上下下幾代人都從這個世界消失,包括你那已經死了的祖母!”
王爺說完,起身要走,半道上,想到辛若送到他跟前的藥,最後又扭頭回去,從袖子裏把藥拿出去,“把淤青消一下。”
將藥膏扔在王妃的手邊,王爺邁著步子就出去了,玉苓就在門外候著,就想著再提醒一下王爺皇上找他。
見王爺邁步出來,這才放心了,還以為王爺沒有聽進去呢。
王爺一走,玉苓就進了臥室,瞧見王妃嘴角的血,忍不住眼角輕顫,接過藥膏子,打開幫王妃擦著。
輕聲勸道,“王妃,您就別和王爺扭了吧,這鐲子是王爺送的是最好的結果。
您呆在王府裏不出門,不知道外麵那些流言,都有傳世子爺不是王爺的親生兒子的,而是那個送您碧玉鐲的。
這要是真是別人送的,王爺發起狂來,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結果呢。
您聽奴婢一句勸,王爺就是糊塗了些,卻是個執著專情的人,當初要是知道救人的是您,他肯定會掏心掏肺的來愛您的,也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
歸根結底,錯的最離譜的不是王爺,而是國公府,是當初逼您出嫁的人,是逼您隱瞞事實的人,那個人不是王爺。
奴婢瞧的出來,王妃您心裏還是有三分王爺的,不然您也不會那麽喜歡世子爺是不是?
隻因為您壓迫自己習慣了,以為王爺心裏隻有溫貴妃,將您當成是溫貴妃一樣看待。
每回瞧見您對王爺露出來一絲的笑,回頭看著碧玉鐲,那笑意就沒有了。
這碧玉鐲沒了就沒了,以後和王爺好好的過不更好麽?二十年這樣的日子還沒有過夠嗎?”
王妃聽了直搖頭,“沒有,我心裏沒有他,不會有他的!”
玉苓輕聳了下肩膀,沒再說話了,實在是她能說的都說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當初王爺記住了王妃喂他吃雪蓮的那一幕,王妃記著了王爺拿她芝蘭珠的簪子打人的一幕。
兩人心裏都有著彼此,卻僅僅隻有那一幕,深入骨髓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