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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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翼聽到這些,不禁想笑,你就是那個最受寵的妃子,是你自己推開了這一切。
“跟我講講你的事情好嗎,我好無聊的。”落晴告訴她。
“奴婢,奴婢也沒什麽好講的,從小被送進了宮裏伺候人,家裏窮,還有一個妹妹身體不好,奴婢在宮裏發月錢了就托人帶回去,我受苦就好,不能再讓身體不好的妹妹也受這份苦。”小丫鬟說到。
“真好啊,你真是個好姐姐。”落晴的臉上有些許的動容,“我也是從小和姐姐一起相依為命,我小,其實姐姐隻比我大那麽一注香的時間罷了,我是妹妹,所以姐姐挑起了家裏的重擔,爹娘不在了,就更是姐姐照顧我,姐姐在畫舫舞團裏做學徒,沒有少受欺負,但是姐姐從來不把這些苦告訴我,都是我自己偷偷跑去看見的,姐姐跳舞掙錢養活我們,有時候也教我跳,把我送去鎮上有名的繡房學刺繡,說這才是正經女孩子幹的事情,而姐姐經常跳舞跳得腰酸背痛,腿腳也容易受傷。那個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我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對姐姐,不管是什麽事,事實上我也做到了,但是,為什麽如今卻覺得,我和姐姐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呢?我寧願姐姐不要當皇妃,隻是嫁個普通人家,而我也是這樣,這樣我們就能一輩子的關係都那麽親密。”落晴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不知不覺眼淚也流了一臉。
“娘娘,娘娘你不要再說了,貴妃娘娘一定還是珍惜你們的姐妹情的,隻是,現在有了皇上,不得不分心。”小丫鬟安慰她。
“不,我不應該也在皇宮的,要是我一開始就一直待在鎮上就好了,我和姐姐分享了她最喜歡的東西,所以,哈哈,這樣吧,以後我找皇上多要些賞賜,都給你,你拿回去給你妹妹好好治病好不好?這樣你們就不用都這麽辛苦了。”落晴說到。
因為自己有遺憾,所以希望別人能好好地,容易地走完這一生,看到別人的開心就好,落晴就好像是投射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在這小丫鬟身上,仿佛她和妹妹的生活好了,落晴落雨的關係就能如初了。可是生活往往不會讓你如此如意。
也許是在冷宮中的日子實在是太過寂寞,落晴竟是第一次說這麽多話,在皇帝孟翼的映像中。那個讓落晴和落雨生疏的原因,就是自己吧,孟翼心想。他默默地退出了冷宮,並要小太監不要告訴落晴他今天來過。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每天,總是變著法的有不少好東西往冷宮裏送,落晴很開心,把這些賞賜都分給了下人們,讓他們寄給家裏,或者自己存起來以後熬到出宮用。皇上倒是再也沒有來過,而是整日流連於落雨的宮中,畢竟落雨現在可懷著龍子。落晴想,這樣也好,總歸來說,姐姐才是你的最愛,好好對姐姐也沒什麽不好,自己的傷心落寞,忍忍就好。
落晴打聽這皇上一般去姐姐宮裏的時間,錯開時間去看姐姐,這一來二去快三個月,卻是沒有和皇上碰上過一麵。
姐姐看上去心情很好,也沒有再給落晴擺過臉色,對落晴也是很好,有空就留她用膳。落晴感覺日子像是回到了從前。
這種感覺不錯,姐姐有疼愛她的愛人,而自己陪著她就好,反正原來也沒想過遇到孟翼後再嫁給別人,雖然現在還是嫁給了孟翼,但現在還是像自己單身一人的感覺,孑然一身,仿佛曾經的那些隔閡,那些愛恨情仇沒有存在過。
隻是,平靜的太可怕了,就像是平靜的湖麵下,隱藏的是波濤洶湧。
落晴還記得那天的天氣陽光明媚,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天氣呢,她還在心中感歎。
陪姐姐用完膳後,落晴便回冷宮休息了。知道晚上,傳來驚天噩耗。
姐姐的孩子流產了,因為月份過大,大人也沒有保住。隻知道在姐姐斷氣的前一刻,留下一句“妹妹,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這便是她最後的遺言了,皇上看著斷氣的落雨,和已成型了的孩子,心中大為悲慟。一個人衝到了冷宮,沒有讓任何人陪同。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孟翼質問落晴。
“什麽?我做什麽了?”落晴不解。
“你還裝,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都想放你走了,你為什麽還要幹這麽惡毒的事情?我本以為你與其他人不同,沒想到你隻是隱藏的更深。”孟翼說到。
“你不是想要朕的寵愛嗎,朕給你,朕馬上就給你。”孟翼恨恨的說。
說完就撕裂了落晴的衣服,狠狠的進入了落晴的身體。落晴被狠狠折騰了一夜,卻不明白為什麽。
第二天,皇上早早的就離開了。晌午,派人來抓了落晴,押入了大牢,聽候問審。這個時候,落晴才從別人口中得到了姐姐過世的消息,甚至自己都沒有見到姐姐最後一麵。
落晴不知道,落雨不止給皇上留了一句遺言,在她彌留之際,太醫請求皇上作出指示,皇上進去看了她。“皇上,臣妾知道已命不久矣,我不知道妹妹竟然會這麽恨我,我不怪她,皇上你也不要怪她,真醜啊,真想讓皇上永遠隻記住我好看的樣子。”說完就頓住了,眼淚緩緩留下來,最後說了句”妹妹,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就永遠離開了人世。
皇帝派人在冷宮中搜出了麝香,還有每天她會帶給落雨的一些繡品,裏麵都含了滑胎的成分,量少,所以沒有立刻顯出效用,並且這裏麵有特殊的香味,似是花香,但會讓人上癮,與麝香結合,到了一定時候,必定滑胎。挨到了第五個月,終於撐不住了。
皇帝從落雨的屋子裏,搜出了落雨留下的信。
“我知道我和妹妹現在共事一夫,妹妹不開心,但是妹妹每天還是回來看我,我覺得很開心,但同時也有些擔憂,每次她走了,我都會感到一絲絲胸悶,我不知道為什麽,禦醫也看不出願因,但是我最近確是不安了,我感到孩子時常會踢我,我在夢裏,夢到我流產了,妹妹就在旁邊冷冷的看著我,我總會被驚醒。我的妹妹是那麽可愛,我一直什麽都給她,但是遇到了皇上,我不想讓了,我不知道妹妹是否會記恨我,現在,我覺得肚子又有些痛了,希望我的夢境不要成真,希望所有的災難都報複在我身上,而不是我可憐的孩子。”
“這是貴妃什麽時候寫的?”孟翼問丫鬟。
“奴婢不知,隻知道有時候貴妃會胸悶,肚子微微有些疼,但禦醫都說是正常現象,肚子疼是因為孩子在胎動。所以貴妃就沒在意,但是貴妃無聊的時候會寫些東西,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寫的。”丫鬟說到。
孟翼果然又翻出了一些貴妃的手稿,記錄的都是些小事,和對皇上的思念,孟翼看了,大為愧疚,雨兒每天想我想得心如刀絞,我卻在她妹妹那翻雲覆雨,真是對不起她,孟翼心想。
孟翼到牢裏親自審問落晴,把證據都放在落晴麵前,落晴突然不想再辯解了。
原來這宮中的一切都是那麽複雜,原來姐姐到死都不想放過我,在姐姐用死壘起的罪狀麵前,好像再巧舌如簧的辯解都顯得是那麽蒼白,她也懂了姐姐的意思,即使是死,也不會讓自己和孟翼開開心心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