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狼藉
“二小姐，使不得啊，這樣爬上去不安全……”劉媽本來也沒想這麽多，看了一下二樓的高度，這一下子沒有沒有防護措施，要是現在就爬上去，肯定會出事了。
岑餘沒有多說，東張西望，往上麵看了又看，很多窗戶都是關著的隻有走廊的那個窗戶是開著的，如果從這裏爬上去，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她咬咬牙，拉著人一起親自去倉庫拿梯子，“得快點了，肯定是出事了，不然姐姐也不會那麽著急的打電話給我。”
被拉著的傭人比較年輕，她才來岑家沒多久，但是她很讚同岑餘的做法，劉媽想那麽多是因為年齡大了，本來就比較怕事。
劉媽隻能在外麵幹著急，走來走去找了好幾圈，看著岑餘帶著人把梯子給抬了過來，硬是不放心岑餘上去，死死地拽住岑餘的手，不讓她上。
“二小姐，你就不要為難我了，你這是萬萬不行的，要上去也是我上去，劉媽來。”劉媽把岑餘往後一扯，把梯子給擺穩之後，步子一邁，就往上爬了兩個階梯。
岑餘看著有些搖晃的梯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劉媽在爬到一半的時候腿就已經開始發抖了，扶著梯子的兩個人明顯的可以感受到上麵傳遞下來的抖動。
“劉媽，你快下來，你有輕微的恐高症，你這樣爬上去會出事的！”旁邊的姑娘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朝著上麵大喊。
劉媽沒有回應，似乎是有點緊張，手緊緊地攥著梯子兩邊，沒有再往上一步，如果不是有人提醒，她都快忘了，自己有點害怕高的地方。
岑餘覺得自己抓著的梯子顫抖的越來越厲害，著急得要命。
“我來。”一雙修長的手從岑餘的後麵伸出來，幫她扶穩了梯子，俞衍開車到前麵，本來就準備守在那裏，結果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就看見岑餘和一個女孩子拿著一個梯子往邊上走。
“你……”岑餘有些遲疑，小手抓著梯子還沒有放手，顯然，俞衍扶上梯子以後，原本搖晃的厲害的梯子瞬間穩定了下來。
“劉媽，你快下來，我上去，我一個人上去就行了，你不用擔心，你也說你年齡大了，但是我是個年輕人，我不會出事的，我保證。時間再拖延下去，會出事的，求你了，劉媽。”岑餘鬆開自己的手，看著上麵的劉媽，隻能幹喊。
劉媽眯著眼睛看了看還需要爬的高度，但她根本就不敢往下麵看，手顫顫巍巍的，在岑餘催促了幾次的情況下，平複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恐懼才說出話來。
“我這就下來，這就下來，我這把老骨頭，怎麽就忘了自己有恐高症呢，真是淨給你們添麻煩。”劉媽慢慢地從上麵退下來，到了平地才緩了一口氣。
看著扶著梯子的-俞衍，沒有說什麽，走到一邊去了。
“二小姐，要不然換個年輕的上去吧，你不能冒這個險。”劉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剛剛那個高度，還好沒有往下看，不然會嚇死去。
但是她還是不放心岑餘一個人上去。
岑餘沒有多說，扶著梯子就往上爬，俞衍把梯子扶得穩穩地，她現在一心都隻是想知道姐姐到底怎麽了，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至於梯子高不高，會不會發生危險根本就不是她會注意的。
很快就爬到了走廊的窗戶前，她翻身爬了進去，給俞衍打了個不要擔心的手勢就進去了。從二樓看下去，原本整齊的客廳已經亂七八糟了，甚至還有從廚房拿出來的青菜就摔得滿地都是。
謝怡的頭發是亂糟糟大，但是並沒有什麽明顯的傷痕，而楊程就不一樣了，他臉頰泛紅，好多地方都有小麵積的劃痕，岑餘沒有再看，她現在要找的是岑檸。
她輕手輕腳地，盡量不讓下麵的人發現已經有人進來了，畢竟她不想再引起一次戰爭。
“姐姐？”她一個一個門的輕輕敲，每個門都隻敲上一聲或者兩聲，基本上房門都沒有上鎖，隻有一個房間是鎖得死死的。
之前電話裏的安靜環境，應該是和客廳隔開來的，那就應該是這個房間了。
敲了一下門以後沒有反應，岑餘蹲在門口，不敢繼續敲下去，把自己的手機調成靜音，給岑檸發了一條短信，門很快就被打開來。
岑餘沒有馬上進去，岑檸開門的時候那個神情，是她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那種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感覺，但是看起來也沒有什麽不正常的。
她走進去，把門關上，岑檸上樓把自己鎖在這裏，肯定是不想知道外麵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甚至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好像岑檸現在就是個易碎的花瓶，一步小心就碎掉了。
“姐，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岑餘在她旁邊坐下，但是岑檸並沒有給出回應。、
“沒什麽事，我已經習慣了，但是這個家，沒有人可以跟我說話了。”岑檸笑笑，沒有了剛才的麻木，就像午後的一杯奶茶，暖暖的。
“姐，你之前跟我說的……不是說過幾天才會帶楊程回來，怎麽今天就過來了，都沒有跟我說一聲，我可以陪你們一起回來呀。”岑餘把岑檸的頭發別在耳後，讓她看起來有精神一些。
她都快要懷疑，給她打電話的人根本就不是岑檸，因為岑檸現在的淡定也不像是剛剛打電話的那個口吻，下麵發生的事情說嚴重也比較嚴重，說不嚴重好像也不那麽嚴重。
但是岑檸給了她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都說不出來。
“我隻是想讓他們先接觸一下，哪怕是表麵上的和諧都可以，但是楊程根本就不聽我的勸，我，我真的沒有辦法去阻止，我不知道應該跟誰說，兩個人我都離不開。”岑檸就像是一個已經接受現實，但是不甘接受現實的人。
為什麽人家的家庭就可以那麽美滿，人家就可以什麽都得到，她就什麽都沒有，隻有那些看起來冰冷的數字，可是不是她要的東西。
哪怕隻有破屋子，沒有錢也沒有關係。
“姐，你不要傷心了，沒事的，隻要你想，就可以的，你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我看著你這個樣子，我覺得很難過。”岑餘輕輕地環抱住她，雖然說不上給她什麽力量，但是至少讓她知道，自己還是有人關心的，有些事情也不用一個人抗住。
“我沒事啊，我隻是不想看到他們兩個這麽鬧來鬧去，都已經鬧了這麽多年了，還沒有鬧夠，東西都已經被砸了無數次了，東西可以買新的，但是人心不能啊。”岑檸倒是拍了拍岑餘的背，像是在安慰岑餘一般。
隻有她自己知道，岑餘對於她來說，是美好生活的寄托，她想把自己沒有擁有的生活都給岑餘，自己沒有擁有過的自由也全部給岑餘。
她得不到的，岑餘一定都要得到，她不會幹預岑餘的生活，但是她希望岑餘不要像自己一樣，在家庭裏，在愛情裏都是被支配的一方。
“姐……你不要總是一個人扛著，扛不住也沒有關係，你還有我。”
“檸兒，給媽媽開門。”
門突然被敲響，謝怡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過來，如果不是看到了岑檸剛剛突然的變化，岑餘都不敢相信。
原本還在逞強的岑檸，在聽到謝怡的聲音的時候，那一刹那，眼淚就掉了下來。
整個人都在岑餘的懷裏抽搐，外麵的動靜越大，岑檸的反應就越大。
岑餘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這個時候到底應該是去把門打開，還是應該在這裏不動，不一會岑餘的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著細微的震動，讓岑檸也產生了巨大的反應。
“姐，你怎麽了？你到底怎麽了？”岑餘搖了搖自己懷裏的岑檸，岑檸那麽突然的一縮，讓她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門被砸的越來越響，謝怡好像還在氣頭上，非要把這個門給砸開一般。
“檸兒，給媽媽開門。”
謝怡的呼喊聲還在繼續，滿是嚴厲，就像是岑檸做錯了什麽事情，她要進來責問一般的嚴肅。
岑餘沒有辦法，隻能摟著岑檸去開門，岑檸眼淚不停地掉，但是並沒有反對岑餘把門給打開來，她隻是用岑餘的身子擋住自己，讓自己看不到外麵的人。
門被拉開來，看到岑餘的謝怡顯然有些驚訝，“餘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等會再說，你把你姐姐帶出來，趕緊送醫院去。”謝怡奪岑餘懷裏的岑檸，岑檸就不停地往岑餘的懷裏縮。
……
進醫院，為什麽要進醫院，岑檸……
“阿姨，你不要這樣，姐姐現在情緒不穩定，等會吧，原本她還好好的，但是聽到你的聲音以後，整個人都崩潰了。”岑餘小聲說道，把岑檸護在身後。
這聲阿姨喊得謝怡有些難受，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已經喊了岑檸喊姐姐，對自己卻還是不改口，一聲聲地含著阿姨。
她退後了一步，卻沒有接受岑餘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