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亦軒,靳辰,難得你們兄弟倆一起回來。”新亦軒的父親新烈從大廳的樓梯走下來,他看了下顧唯一,“這位一定是靳辰的媳婦吧。”便吩咐旁邊的仆人,“家裏來客人了,快去準備晚飯。”
顧唯一看到新烈特別吃驚,新亦軒的父親居然是影視圈的老戲骨新烈,新烈人到中年,除了身材有點發福,樣子幾乎沒什麽變化,顧唯一嘴甜的說道:“新前輩,我小時候最喜歡看你演的電影,真幸運能見到你。”
新烈也很意外,他息影多年,早就看淡了粉絲影迷的討好行為,也不喜歡現在的娛樂圈風氣。但他看顧唯一卻覺得不一樣,大概是因為封靳辰的緣故吧。他很隨和的跟她開玩笑:“沒想到我的影迷還有小孩子,小姑娘,你要不要我的簽名照呀,那可是我年輕時候拍的專輯哦。”
“真的嗎?你願意給我我求之不得呢。”沒有哪個明星會嫌棄自己的粉絲太多,新烈即使息影也不例外,顧唯一就化身影迷向他討要簽名。
新烈笑了,“靳辰的別墅裏有很多呢,他小時候也是我的影迷,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新亦軒看到自己的父親一把年紀還學小鮮肉撩妹,他咳了聲,說道:“爸,你年紀不小了還想圈粉,幹脆複出吧,看你有多大的號召力。”
新烈看了看新亦軒,指責道:“你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拍戲,也不趕緊找個對象,我在你這個年紀你都會走路了。”
新亦軒不知被自己的父親催婚多少次,不耐煩道:“爸,你那個時候和現在不一樣,我這麽年輕就結婚的話,有哪個讚助商願意捧我。”
“臭小子,你還敢頂嘴,說你兩句怎麽了。”
“好了,你們父子一見麵就拌嘴,別讓客人看了笑話。”封靳辰的母親劉倩也從樓上走下來。
劉倩穿著中式複古旗袍,她保養得及好,全身透著逼人的貴氣,第一眼看到的人,還以為是封靳辰姐姐,一點也看不出她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她走到顧唯一麵前仔細打量一翻,“這位就是顧家千金啊,長得倒是標誌,聽說顧小姐是學醫的,不知是哪個專業呢?”
顧唯一禮貌的跟她問好,“阿姨好,我大學是學醫療急診專業的,操手術刀那種。”
劉倩眼裏閃過一絲不屑,明知故問:“哦,那為什麽做演員呢?”
顧唯一:……
為什麽不當醫生要做演員?她當時的選擇也很無奈的啊,為什麽大家都喜歡問她這個問題?
她一路上試想過很多次她和封靳辰的母親見麵會說些什麽話,怎麽也沒料到人家會問這個她很難回答的問題。
封靳辰感覺不太對勁,她母親說這話是故意的,他從來沒跟母親提過唯一以前是學醫療專業,但母親好像已經對唯一有初步的認識一樣。他替她回答:“媽,沒有人規定學什麽專業就非要從事什麽行業,新亦軒不是表演係出身,他不照樣演戲嘛。”
新亦軒突然嗆水猛咳兩聲,這個封靳辰搞什麽呢,居然拿他做比較,真不厚道。
封靳辰跟自己的家人介紹她,“媽,新叔叔,這是我老婆,你們別一見麵就這麽嚴肅。”
新烈看著氣氛尷尬起來,他笑著圓場,說道:“老婆,兒子的人生畢竟不是我們的人生,由他們去吧。”
劉倩看在封靳辰的麵上沒有再問她,但是顧唯一看得出端倪,這個婆婆不喜歡她。婆媳關係果然是一大難題,不管過了多少年,還是很難逾越這條鴻溝。
劉倩對顧唯一的信息一知半解,聽封靳辰提到過她是顧氏的千金,沒怎麽關注過。直到今天許薇來找過她,跟她說了前段時間顧家千金鬧出的新聞,她對這個顧唯一就喜歡不起來,覺得她是個不學無術任性叛逆還不知羞恥的千金小姐。
這些還不算,最主要的是這顧家千金和封活然訂過婚,她雖然隻見過一些媒體報道,知道有可能是藝人炒作的手段,但是能和封浩然沾上關係的女人能有多幹淨。封浩然是她前夫小三的兒子,就是因為小三懷了封浩然才逼得她離婚,成為她這輩子的陰影。她搞不懂自己的兒子怎麽看上這樣的女人,還拒絕了許家的千金跟她領了結婚證,看來男人有時候也會看走眼。
顧唯一待在諾大的別墅裏顯得特別壓抑,劉倩一直在看著她,哪怕她一句話也不說,麵對封靳辰的母親她還是膽怯地放不開身。到了吃晚餐時,劉倩邊吃邊說:“聽說顧小姐曾經跟封浩然訂婚過,後來又取消了,有這回事嗎?”
顧唯一敏感得握不住叉子,哐當一下掉地上去了。仆人看到了,拿一把新的叉子給她。想到劉倩這話明顯是在針對她,她隻好如實回答:“那是封家自作主張叫媒體散布的新聞,出這個新聞的時候我人在港市不知情的,也是最近才知道有這樣的新聞。”
新亦軒幫她解釋:“倩姨,別這樣大驚小怪,娛樂行業喜歡炒緋聞,再離譜的事也會吹得天花亂墜,不可信的。”
劉倩對新亦軒的話不以為然,她才不管顧唯一是不是真的和封浩然訂婚,當一個人已經討厭對方之後,不管別人為那個人說多少好話都很難改變她的初衷。劉倩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繼續說道:“顧小姐人不紅,緋聞倒是花樣百出啊,聽說最近還鬧出過秘巢拍賣的緋聞,我也知道這些不可信,但你就不能解釋一下嗎?”
顧唯一沒料到劉倩會攥著她的緋聞說事,既然認為不可信,幹嘛還要當著家人的麵提出來,這樣揭她的黑料,讓她特別難堪,她看在封靳辰的麵上一直在忍讓。她咬了下唇,淡淡回答:“我當時是身不由已。”她隻說了這麽一句話,沒有多餘的解釋,因為她不想跟一個完全不信任她的人解釋。
封靳辰聽不下去了,他放下叉子,對劉倩說:“媽,我沒跟你提過唯一有這些經曆,你聽誰說的?跟你說這些的那個人一定添油加醋說了唯一很多壞話吧,你就聽信那個人的一麵之詞就來為難唯一,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劉倩看著兒子一味的幫顧唯一說話,頓時就對她心生厭惡,以為是她蠱惑自己的兒子,所以才不把自己這個母親放在眼裏。她漫不經心的開口:“有道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能出這麽多緋聞,不是沒有原因吧,不是還有個緋聞金主嘛,他能用一千萬買她,她身價如此昂貴,也難怪封浩然會盯上,顧小姐還真會招異性喜歡呢。”
“媽,你說夠了,不要在我麵前羞辱我的女人,不然別怪我跟你翻臉。”封靳辰說話的語氣冰冷,他的母親這般對待唯一,一點不顧及別人的自尊,她對唯一的冷嘲熱諷比直接罵他還叫他難受。
劉倩:……
她從沒見過封靳辰會用如此叛逆的眼神看她,她的兒子越是在意這個女人,她就越發不能容忍。
“其實那個人是我。”新亦軒看劉倩這架勢不太對,像是故意為難唯一,他隻好出麵幫忙澄清。
劉倩瞪大眼睛看著新亦軒,新亦軒繼續說:“當時嫂子落到人販子手裏,我又剛好在秘巢看到她了,哥又不在,不能讓她落到別人手裏,隻好花一千萬買下她,我賬上有和秘巢的交易記錄,倩姨如果不信,可以去銀行查我的賬。”
劉倩半信半疑,連新亦軒也幫她說話,她到底耍了什麽手段讓這兩兄弟都維護她。她白了新亦軒一眼,“我沒有問你,你別插嘴。”她又問顧唯一:“這麽說你和亦軒也認識,那你和靳辰交往多久了?”
“我們結婚有兩個多月吧。”顧唯一沒有回答‘交往兩個多月’而是用‘結婚’這樣的字眼,事實上確實如此,她們是結婚以後才開始交往的。“至於我和新亦軒,我們曾在一個劇組待過,所以就認識了。”她抬頭看了下劉倩,“阿姨還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你是封靳辰的母親,我不會對你隱瞞的。”
與其讓劉倩牽著鼻子走,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樣會舒服很多。因為她是封靳辰的母親,她才一再忍讓,但不代表她可以隨意羞辱她。以前繼母和繼姐聯合起來欺負她,她都沒有這麽憋屈過,所以她並不打算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應付劉倩,也不想讓封靳辰因為她和自己的母親為難,因為她知道目前的狀況她已經沒辦法讓劉倩對自己產生好感,做什麽都於事無補。
劉倩好奇之下還是問了一些她想知道的事:“這麽說靳辰兩個月前去海城就是為了見你?你們認識很久了?”
顧唯一看了下封靳辰,如實回答,“不久,我們認識不到五天就去民政局結婚了。”
封靳辰本以為她會說他們是五年前認識的,沒想到唯一不按套路出牌。劉倩瞪了眼封靳辰,從沒見過他做事如此荒唐,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扯著薄唇說道:“你居然跟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女人結婚,你,你們……婚姻是大事,你們以為是在玩過家家嗎?”劉倩氣憤得放下叉子,沒心情再吃飯了。
顧唯一看劉倩顯露出本性,她也不繞彎子了,繼續說:“我本來也不想的,我和他是在酒吧相遇,他和我睡了一晚,我總得叫他負責吧。”其實她很清楚那一晚上她因為迷.藥的緣故睡得很沉,根本什麽事都沒做,她就是故意說來氣劉倩,反正劉倩認為她不是個正經的女人,索性順著她的意說些氣話。她對自己是封靳辰救命恩人的事隻字不提,不想用這招來博取劉倩的感激,那樣反而顯得矯情。
此話一出,新家的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隻有封靳辰知道他的唯一說的是氣話,因為他的母親確實過分了,以唯一的性子忍到現在也實在難為她了。
封靳辰若再不幫忙,隻怕唯一會更加難堪,他對劉倩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媽,從小到大你就沒有說過我不懂事,不明事理,但不代表我會接受你想要我交往的女人,婚姻的確不是兒戲,可是我也想任性一回。”他的手握著顧唯一的小手,表明他的態度和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