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晚宴結束後。


  阮皙的酒都被段易言喝了,是扶著這個男人離席,一上車,他就跟沒骨頭般黏過來,帶著許些酒氣,微灼的呼吸氣息也拂過她的頸旁。


  分不清是真醉還是假醉,他眼底是薄紅的,先是輕笑,懶洋洋的:“我有老婆,段朝西有嗎?”


  阮皙預感他又要開始說風涼話,小聲的說:“求求你安分點,我可不想哪天收到來自段朝西的報複,被你外麵那些黑料甩一臉。”


  此刻段易言不幹,正兒八經地聲明他的白蓮本質。


  怎麽可能有黑料呢?


  阮皙對視了他幾秒,似乎反應過來,自從和好後就沒有聽說過段易言的負麵新聞。


  連外界看待複婚這事,都是祝福一片的。


  段易言伸手把她抱過來,很用力,還用下顎去蹭她的雪白肩膀。


  阮皙穿著禮服不方便,隻能忍著,說他:“你酒量怎麽可能多喝幾杯就醉,段易言……回家你死定了,少在車裏動手動腳。”


  許是怕司機會聽見,阮皙聲音刻意壓著。


  段易言低低的笑,這時褲袋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阮皙伸出手,去幫他拿出來,一看是段朝西的電話。


  看吧看吧。


  做壞事要被教訓了。


  段易言有待無恐,並不接他的來電。


  阮皙幫他拿著手機,所以等電話掛斷,又進來一條短信時,她低垂眼睫,是第一時間就可以清楚的看見,段朝西的短信上說:【要我給阮皙打電話麽?跟她說說,薑靜格找你開房的事。】


  圈內和段易言熟的人,隱約都猜到薑靜格為什麽會被段易言踢出圈。


  所以段朝西這幾句,是拿捏住了他命門。


  可惜阮皙先看到了,冷笑著推開這個裝醉的男人。


  段易言:“……”


  我可以解釋。


  阮皙不需要解釋,光聽見薑靜格三個字就已經很惱火。


  她精致的臉蛋沒有表情,冷漠的說:“你抽煙了,離我遠點。”


  “……”


  &&

  當天晚上,阮玥收到一份電子郵件,裏麵是和段朝西有過露水情緣的女人檔案,時間早到這個男人從讀大學開始就拿下各路校花,一路口味都沒變過,現在還是喜歡校花。


  書房的燈下,阮玥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這些檔案內容,真不知道段朝西以前上學還得同時接手家族生意,哪來的這些時間去消遣女人的?


  在阮玥的記憶中,段朝西身邊沒有過正牌女友,偶爾身邊會跟個陌生年輕的女孩,但是下次,就看不見人了。她選擇做段太太之前,是沒有指望過段朝西這種站在名利場頂端的男人,去做什麽情種。


  不過話說回來,她給外界營造的婚姻狀態是完美的,也會盡可能去做個完美的段太太。


  現在段朝西主動打破了這個默契,阮玥有種將這份檔案打印出來扔他臉上的衝動。


  她坐在書房待了半個小時,出來後,先是很冷靜地去浴室泡澡,看似一切風平浪靜。


  此刻同一時間,別墅內。


  阮皙看段易言一回家就關在書房裏,等她洗完澡,見他出來後,那張清雋的臉龐帶著笑,看起來就是個壞種,不知道又做了什麽缺心眼的事了。


  大概能猜的到,阮皙去廚房倒水的時候,似有似無的提醒他:“別做拆人姻緣的事,會遭報應的哦。”


  段易言裝傻,還要說自己是為民除害。


  阮皙聽了想冷笑,覺得他就是不懷好意,報複心極重。


  不過她懶得管,更不想摻和進這兩位段氏公子哥的明爭暗鬥。


  當晚,阮皙自己抱著枕頭,先睡下。


  第二天她就帶著助理和保鏢,去了江城那邊出演幾天。


  自從確定關係後,段易言對她漸漸地沒有時刻看著,許是有了安全感了吧,隻要每晚固定時間給他發一通視頻電話就好。


  查崗這事,他真是做成了第一名。


  阮皙白天和舉辦方應酬,配合演出拍照,通常都會婉拒應酬,帶著一名保鏢先回去。


  她也有約,是之前相識的那名旗袍美人賀青池。


  兩人準時在一家私房菜餐廳見麵,阮皙來到後,發現賀青池身邊還有一位小小的紳士,長相偏向爸爸,待人接物都極為有家教禮貌,隻是不喜歡笑。


  賀青池想喝什麽,小紳士第一時間就端到了媽媽的手邊,然後規矩地坐好。


  這看得阮皙心生羨慕,誇讚道:“賀姐姐,你家孩子養的真好。”


  賀青池笑了笑:“都是跟他爸爸學的。”


  阮皙不由地摸摸自己肚子,這個微小的動作讓賀青池看在眼裏,又問她:“是有了?”


  “打算想要一個寶寶。”


  阮皙知道賀青池不是八卦多嘴的人,願意將這個秘密提前告訴她。


  其實她這個年紀的女孩還算小,很少有這麽早就打算生孩子的。


  阮皙想生,想給段易言和自己一個美滿的家庭。


  賀青池說:“有了孩子後,夫妻感情會更好。”


  “為什麽?”阮皙對這方麵毫無經驗。


  賀青池想了想,趁著兒子不注意的時候,誠實的說:“因為教育孩子的時間,會把你們吵架的時間占據了……嗯,也就是說可能你們會一起教育小家夥。”


  教育二字,說的極為委婉。


  阮皙還是聽出意思了,不過她看賀青池的兒子不像是被棍棒教育長大的。


  “我老公喜歡講道理,等以後見詞長大了,興許就要不耐煩聽他爸爸說話。”賀青池看破她的疑惑。


  阮皙不由地想了一下段易言會怎麽教孩子,發現自己想不出來。


  因為沒有見過段易言和孩子相處過的畫麵,心中略有期待,唇角彎起笑。


  飯吃到一半,賀青池接到了她丈夫溫樹臣的電話,是來過來接她。


  結果賀青池直接拒絕了,這個看似被男人養在深宅閨中的女人,言語間溫溫柔柔的,卻字字透露出了在家裏高高在上的地位,她跟溫樹臣說的意思很直白,平日在家整天對著他這張臉,早就看煩了。


  今晚好不容易有個朋友約飯,才不要這麽早就被接回去。


  等掛了電話,賀青池輕笑著拍拍自己兒子的臉蛋兒,哄著讓兒子先跟保鏢回去。


  阮皙覺得要沒丈夫管著兒子看著,賀青池都可以換一種風格在外浪起來。


  小紳士是聽從爸爸吩咐的,爸爸的話是聖旨。


  他小小臉蛋一本正經拒絕了媽媽的提議,並且說:“我會乖乖的,媽媽。”


  賀青池是個合格的完美母親,她就算自己想玩,也不會帶著孩子。


  小紳士每天有健康的生活作息,晚上九點就要上床睡覺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遠在公司加班賺錢的溫樹臣,才不擔心妻子夜不歸宿。


  約飯到八點,賀青池算著時間也該回老宅,她臨走前,送給了阮皙一件禮物:“上次見麵也怪我老公臨時說去跟朋友吃個飯,不知道是見你,就沒有準備禮物,這次姐姐補上,”


  阮皙沒想到還有禮物拿,她驚訝一秒,很快微笑收下。


  倘若受寵若驚不敢收,就太顯得小家子氣了,於是也說:“姐姐,等你來榕城,我和段易言一定好好招待你和溫總。”


  賀青池笑了笑,牽著兒子的手先離開這家私房菜餐廳。


  阮皙先沒有打開這份禮物,等回到酒店,剛好段易言的電話也來了。


  她坐在地板上準備拆,把手機鏡頭對著自己放在一旁,臉蛋露出笑:“還在公司加班呀?”


  老婆不在家的這幾天,段易言都是忙到淩晨才回別墅,他剛結束完會議,長指解開領帶,鬆了鬆後,喉嚨滾動,低聲說:“嗯,誰給你送禮物了?”


  “溫總的夫人。”阮皙怕他要吃醋,先聲明這一點。


  不過很快她不吭聲了,低著頭,視線落在拆開的禮物上。


  段易言那邊鏡頭是看不見下麵的,見她長時間是靜止的,皺眉頭問:“怎麽了?賀青池送你什麽。”


  阮皙猶豫兩秒,似乎在想著說辭,斷斷續續地說:“溫總很喜歡他的夫人啊。”


  段易言低笑:“整個江城上流社會誰不知道溫總老宅裏養著一位能輕易廢掉他的女人。”


  阮皙白細的食指挑著,將禮物盒裏一件薄到近乎透明的布料拿起,短旗袍的款式,臉蛋的表情很複雜說:“我覺得賀姐姐真是一個很知趣懂得哄男人的女人。”


  表麵上大家閨秀範,完全能讓男人帶的出手。


  私下,絕對也有資本,讓男人為她著迷,為她瘋狂。


  段易言看到這件短旗袍後,眼底無聲的變了變,似乎克製著什麽,表麵上不在意的笑:“她有心了,那就帶回來吧。”


  說得雲淡清風的,阮皙且會聽不出他蠢蠢欲動的心思。


  恐怕恨不得她可以立馬穿上給他看。


  “你要看嗎?”


  阮皙睜著漆黑漂亮的眼睛,盯著屏幕裏的男人。


  段易言第一反應就是皺眉頭,不想自我折磨:“還是等你回來吧。”


  “不要啊老公,我想現在穿給你看。”阮皙抱著這件短旗袍,故意嬌聲撒嬌。


  “……”段易言。


  “看嗎看嗎?”


  “不想看。”


  “看嘛!”


  “不看。”


  “哦,是你說的。”阮皙突然麵無表情,把這件透明的旗袍收起來,這是打算以後都不穿了。


  段易言也突然改口:“我想看了,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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