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式公寓裏被打開一盞照明的燈,牆壁上映著阮皙抱膝坐在沙發上的嬌小身影,她穿著是段易言的白襯衫,很大,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手腕和衣擺下光潔的小腿。
誠然,她不是性感型的,卻勝在瘦的均勻有肉感,骨架是纖細的,長得白生生的。兩條胳膊纖細脆弱,胸的輪廓形狀很好看,一眼就可以望進去。
阮皙沒穿自己吊帶睡裙,身材也都掩蓋在了男人寬大的襯衣下,她將下巴閑閑的抵在雪白膝蓋上,睜著漆黑的眼睛看向廚房的門口,跟自己隔著不遠距離的男人就站在那邊,沒穿上衣,就套著一條深灰色長褲,上身露出胸膛緊實有力的肌肉。
段易言剛衝完澡,略微清醒了些,修長的手將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新鮮蔬菜洗幹淨切好,又將煮好的蟹肉從鍋裏撈出來,慢條斯理地給她準備著三菜一湯吃。
阮皙聽得認真,伸手去拿過手機,對著背影,私下拍了一張。
沒有想發朋友圈秀恩愛的意思,單純是為了保存起來。
她滿足的關了手機,又繼續抱膝坐在沙發上,乖巧的等待著男人投喂。
二十分鍾後。
段易言先給她煮了一碗鮮奶濃湯喝,裏麵食材有蟹肉和玉米,聞起來特別的香。端上桌後,不用叫,阮皙就已經很主動走過去,漆黑的眼睛亮晶晶地。
其實她的胃吃不來多少,勝在參與而已。
段易言又給她煮了兩碗菜,不上火,清淡為主。
之後,他就一副本公子快累死的慵懶氣勢,斜靠在椅背上,看樣子還是嗜睡。這麽深的夜晚要不是得陪老婆,早就睡死在了房間那張床上。
阮皙眉頭舒服地展開,小口吃著,一隻手攥著瓷勺,偶爾攪拌下濃湯。
不過多半視線,還是放在段易言身上。
等她吃了半飽,又開始打擾到他睡眠時間:“你不好奇薑靜格之前在衛生間裏跟我打招呼嗎?”
段易言半閉著眼,心態穩的很,半點驚慌反應都沒有:“她怎麽跟你打招呼?”
阮皙放下碗筷,又抱膝坐在椅子上,襯衣下擺微微卷上露出白皙的小腿肚:“她說是你的好朋友。”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沒別的了。
段易言反倒是掀起眼皮,淡淡的目光朝她看來。
阮皙抿唇抿著,才繼續說完下半句:“自小認識的交情,當年她遠赴國外,你每一年都會千裏迢迢坐十幾個小時航班去看望她。我們真正初次見麵是在飛機上,那次……你是跑去看完她回國嗎?”
其實薑靜格跟她沒說多少,提了一兩句與段易言之間的事。
阮皙在某些方麵特別能沉得住氣,想微笑的,卻沒笑起來:“我想應該是,你去看完她,剛好在飛機上遇見我。”
段易言疏懶的眉目逐漸清醒,坐的依舊略顯隨意,許久後,薄唇就吐出了兩個很簡單的字:“不是。”
無論這句話可信度在多少,他沒有繼續替自己解釋。
阮皙輕歪著頭靠著椅背,問完這個就沒有繼續問別的。
她心知和段易言相遇的太晚,錯過了彼此之前的人生。倘若要耿耿於懷去計較這個男人之前交往過什麽樣的朋友,是會很難受的。
時間變得安靜,在起身要回房間的時候,她嫩白的腳尖輕碰微涼地板,卷曲眼睫毛也不抬起的說:“以後不能這樣了。”
段易言目光落在她臉蛋安靜地神情上,見她終於抬頭笑著說:“我認為吧,你應該戒賭。”
“好。”
段易言站起身,在她沒完全踩在地板時,已經抱起人。
阮皙輕彎了下唇,配合著沒掙紮。
輕推開門走進去,放到那張床上後,他同樣是麵色如常的靠近,嘴唇在她耳朵碰了碰:“我要賭癮犯了,你作為段太太是不是有義務陪我分散注意力?”
阮皙還不知道他有賭癮這回事呢。
——不過看段易言的高超牌技,也能理解了。
她笑得很淺,伸出指尖去碰他高挺的鼻梁,講條件道:“我不會洗衣做飯打掃家務,也沒伺候男人生活起居的習慣,你想我陪你做什麽?先說。我考慮看看。”
阮皙雖然生來乖巧,卻該有的豪門小公主嬌氣還是有的。
她喜歡段易言這張臉,喜歡他卻不代表要一味的為愛跪舔。
甚至是情願用金錢方麵來維持關係,也本能的認為比這樣毫無保留的付出真情要好。
這世上最不靠譜的就是自以為是的感動和付出,妄想得到一個人對自己的感情。
17歲之前的阮皙已經感同身受領教過一次,在等不到母親感情上的關注後,便努力地,讓自己變成最優秀的小孩,成為媒體爭相報道的大提琴天才少女。
結果她一旦失去這個光環,就什麽也沒有了。
——
段易言漆黑的眸子倒映著她的臉蛋,任由她的手指在臉上描繪著五官輪廓,許久之後,越發的靠近,溫熱的嘴唇意圖碰到她的唇,又沒有滑進去,一開口,嗓音在安靜的氣氛下格外低沉:“你在劇組教桑盛盛拉大提琴,我聽了羨慕的很。”
這話分不清真假,他在字字清晰緩慢地表露出心思:“以後晚上你也教我,嗯?”
阮皙眼睫明顯一顫,沒有立刻答應。
過了幾秒,才半笑著問:“你連琴弦都會修,還需要我教?”
“我不過是略懂,半個月前看了你從小到大的演奏視頻才起了興趣,學了一段時間。”段易言坦白出自己對這個領域不擅長的事實,他也會有不會的,隻是天賦強,學什麽都快。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為了我才感興趣的?”
“可以。這樣我們才有夫妻間的共同話題。”
段易言這句話完全說服了阮皙的猶豫,她和他在豪門不同圈層,連之間的共同朋友都沒有,能找到一塊全靠荷爾蒙吸引。要是長期這樣下去,話不投機說不到一塊,很容易出現婚姻問題。
所以他看了她演奏的大提琴舞台視頻,願意想要學。
阮皙找不出理由拒絕,慢慢地伸手抱住男人脖子,很喜歡這樣依偎的動作,仿佛這樣他整個人就完全是屬於她了,露出笑:“我會教你,說好了以後戒賭,不許在桌上牌桌了。”
接下來新婚後的一個月裏,阮皙白天除了在劇組外,結束完工作就被段易言接回公寓,他平時也忙於交際在豪門富豪大佬圈裏,還會空閑出時間,不嫌麻煩的,天天親自下廚給她做好吃的菜。
天黑了拉上窗簾,先是態度很認真的讓她教大提琴,學到十一點後,都會打著獎勵她的借口,在衛生間裏給她洗澡。
阮皙沒想到自己會這麽適應婚後的生活,她明顯被養胖,連尖尖的下巴都有肉了。
周末這天,劇組裏大家為了慶祝完女二號的殺青,導演花了大手筆在某個高檔會所定好一間大包廂,被邀請來的人有二十幾個,場麵很熱鬧。
阮皙是陪桑盛盛過來,被安排在了中心位置。
一落座,就聽見桑盛盛羨慕感歎:“這帶資本進組的就是待遇好,我他媽的現在發現全劇組上至男一號下至N配角,都是帶資進來的,就我個小窮逼不是。”
“你也有帶啊。”
阮皙抿嘴笑笑,指了指自己:“我不是嗎?”
桑盛盛眼睛一亮,熱情的給了她個擁抱:“哎呦我去,小仙女你是不是段易言的口水吃多了,這話說的讓人心坎裏舒服。”
什麽叫口水吃多……
阮皙拍掉桑盛盛摸自己下巴的狼爪子,卻聽見她表情嚴肅的說:“你胖了。”
“是嗎?”
“小仙女,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桑盛盛的腦回路永遠新奇,吃驚的捂住嘴巴,眼睛又掩不住八卦的興奮:“我跟你認識十幾年了,從來沒見你這體質什麽時候能長胖過啊!”
所以不長胖的體質長胖了,就等於是懷孕?
阮皙覺得自己胖的不明顯,臉蛋還是巴掌大,就是沒之前清瘦的過分。
她很需要強調一點,認真地說:“我沒有懷孕。”
“哦,那你和段易言是在禁欲,還是防範措施做的特別到位?”
“……”
應該是後麵那個吧。
阮皙心想著段易言這一個月裏,晚上都會和她做這種事。
他不會不知節製鬧到天亮,感覺還是保持體力的,每次都記得要戴那個,所以中獎率應該是為零。
桑盛盛這邊已經用眼神將她全身上下都掃描了一遍,今晚阮皙穿著是純黑的短裙,掐腰款式,在燈光的照映下黑色布料將她胳膊襯得格外雪白,肌膚狀態看著也越發的好了。
所以下一秒,桑盛盛又開始她的狼虎之詞:“被男人滋潤過的女人就是……”
話還沒說完,阮皙及時給她嘴裏塞了葡萄,漆黑的眼睛眨眨:“拜托姐姐,你這樣哪個男人降服的了你?”
桑盛盛笑癱在她身上,又繼續聊起了娛樂圈別的八卦。
包廂內熱鬧了幾場,酒過三巡也時間不早了。
阮皙喝了兩杯,臉蛋看不出什麽,卻隱約有點上頭。
所以有人繼續過來敬酒就都在搖頭拒絕,坐了一會,她拿出手機看時間,段易言還沒給她發消息,遲了快十分鍾了。
許是心有靈犀,在阮皙抬頭的一瞬,坐在隔壁斜對麵的喻銀情也看了過來。
他和旁邊製片人低聲說了兩句話,可能是交代提前要離席。之後就旁若無人的走到她的麵前,說話嗓音不輕不重道:“易言今晚有事,讓我送你。”
“我自己回去吧……”阮皙也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不想麻煩這位影帝。
喻銀情高貴著一張臉拒絕:“易言要我送。”
“我能拒絕嗎?”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