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東邊不亮西邊亮
血神凰幫助周昊兼顧攻守，讓他可以放心的豁盡全力，一棍敲在對手身上。
那黑衣男子修為實力雖高，無奈早已重傷在身，挨了北鬥棍這煙雲境法器一擊，頓時再承受不住。
他整個人倒跌出去，摔入湖裏。
周昊也麵色蒼白，法力損耗巨大。
連續催動靈蛇令、北鬥棍這樣的煙雲境法器，完全榨幹了他玉府內的法力。
這個時候就充分顯出杠精的好處來，可惜對方三禁閉還差點時間。
沒有杠精在手，周昊想要對煙雲境的對手造成足夠的傷害，不得不動用煙雲境法器，以至於自身消耗也巨大。
不過他招招手，血神凰振翅落下，分開水麵，在水中抓住那黑衣修士。
對方傷上加傷，已經奄奄一息，這時唯有亮出那塊宇神鏡碎片試圖抵擋。
但血神凰雙目中仿佛有鏡光閃過。
黑衣男子手裏的宇神鏡碎片上同樣光輝一閃。
寶物產生巨大的動蕩，鏡子碎片反而割裂了黑衣男子的手掌。
黑衣男子拚死反擊，被血神凰避過後，他身形化為一團濃墨似的黑影，要散入水中。
血神凰一爪抓下，探入濃墨裏，頓時鮮血四濺。
然後，黑衣男子的屍身被血神凰從水中提了起來。
周昊勉強在水上站定，這種情況下無法強求血神凰一定要拿活口，能把對方留下已經很好。
他讓血神凰先帶著自己離開這片混亂的戰場。
從那黑衣男子身上，周昊搜出一隻毛筆。
先前他暗中伏擊對方，對方多少有幾分察覺，原因便在於這支奇怪的筆。
東西此刻落在周昊手裏，他腦海中頓時再次浮現金色的八卦圖。
能引動擎真人留在他身上的封印，看來這支奇怪的筆，也同擎真人有關。
可能，就是對方的東西。
周昊看了眼黑衣男子的屍身。
這些人，按理來，應該不知道他身為半妖的秘密，也不知道擎真人加持在他身上的封印。
否則無需這麽大費周章，隻要把消息捅出去，就夠他周某人喝一壺。
可如果不是衝他而來，這些人又這麽準確照過來？
周昊想起在宏源道被他打死的那個風雷山弟子，還有先前的化簡道人。
這些人，言辭間都對他的複讀雞和杠精感興趣。
可能是猜測，可能是峰大廟內部的傳聞，讓他們以為這兩隻妖靈，是擎真人所有。
當麵交手察覺兩隻妖靈的不同凡響後，這些人來了興趣，然後通過擎真人的筆，來尋找周昊與兩個妖靈的下落。
複讀雞和杠精跟擎真人其實沒啥關係。
但他周某人有啊……
反正人跟妖在一起同進同退，不管找哪個都能尋到另外一個，也算是誤打誤撞下，東邊不亮西邊亮。
周昊心中歎息，然後端詳那支毛筆。
這並非一件法器，但其中隱隱蘊含靈力，更像是一件祭器，在某些法儀中發揮作用。
遠方邊，白色的明亮月光重新浮現，飛速靠近。
陸涯自明月一樣的劍光中現身。
“慚愧，被他金蟬脫殼之計虛晃了一槍。”
看見那黑衣男子的屍身，陸涯鬆一口氣：“幸好有你出手。”
“陸師兄哪裏話，你當時要是不追，這廝就定然趁機溜了，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周昊默默調息，恢複損耗的法力。
陸涯來到周昊身邊，看著他手裏的毛筆：“就是這東西？”
周昊頷首，將毛筆遞給對方：“應該就是這東西找到我們。”
他跟血神凰在一起，不擔心陸涯通過毛筆看出端倪。
陸涯修為畢竟還相對有限，而周某人身上另有純陽觀主和甘露寺方丈布置的封印。
通過毛筆能大致感受到擎真人的封印，但判斷無法那麽精確。
“擎師叔的東西？”陸涯聽了周昊描述，同樣感到詫異不已。
周昊徐徐點頭：“我不能肯定，當初贈我這兩個妖靈的人就是擎師叔，所以眼下隻是猜測而已。
將筆帶回給師門裏熟悉師叔的人，想必就能有答案了。
不過，我覺得擎師叔同化簡、陳照等人不是一路，否則對方無需這樣多此一舉。
可能是這些人無意中得到了師叔的東西，加以利用，來找我們麻煩。”
“眼下還不能下定論，待師門長輩們看過後再。”陸涯將毛筆遞還給周昊。
周昊點點頭。
對方言外未盡之意，他大致能理解。
擎真人，已經許久不見音訊。
其人究竟去了哪裏，這些年來做了什麽，無人知曉。
真要跟陳照、化簡等人有關，也不是沒有可能。
周昊對外宣稱複讀雞、杠精是擎真人的作品，但他自己知道真相並非如此。
那萬一擎真人醉心於研究雜血妖靈，聽複讀雞、杠精的情況後，當然會感興趣。
看似多此一舉讓手下人來找周昊，可能是因為他自己還不想浮出水麵。
不揭穿周昊的半妖身份，也可能有更大圖謀。
這些眼下都還難以做出定論。
不過周昊同陸涯有相同看法。
這根毛筆，至少明陳照、化簡等人，可能有擎真人下落的線索。
周昊在峰大廟純陽觀時，由易青湖領著去過擎真人先前的居所，並未見過這根毛筆。
峰內奸盜寶的可能性較低，毛筆更可能是擎真人雲遊在外時的作品。
現在，可能成為尋找其下落的線索。
周昊存神休養，陸涯則站在一旁為他護法。
眼前人族修士同雷鳴蛙妖群的大戰，不僅沒有步入尾聲，反而愈演愈烈。
雖然雷鳴蛙死傷慘重，但妖群絲毫不見後退。
周昊與陸涯仔細觀察之下，都發現這些妖物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妖群固然損失慘重，但在源源不斷得到增援補充。
“看來跟宏源道那邊一樣，必須控製住那空間門戶，堵住源頭才行。”陸涯神情嚴肅：“這我們無能為力，隻能等渡緣師伯等滄海境前輩出手才行。”
周昊望向遠空，紫電白雲與烈火冰雲已經漸漸消失不見：“對麵那個滄海境的，陸師兄能認出他來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