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嬤嬤和磨墨
至於即善,則隻能繼續拿著自己的衣袖,勉強堅持著。
自然,同為沒有功力護體的普通人,即善強過寧如安的地方,大約也就隻有他是男子,因為體力體能要好過寧如安一些而已了。
在麵對這麽濃烈嗆人的煙霧的時候,即善隻能用自己的凡胎,正麵去剛。
這才沒一會兒,即善就咳嗽個不停,一張白皙的俊臉也是憋的通紅。
眼見著即善將唯一的濕布留給了自己,寧如安心裏著急,趕忙想將濕布給捂到即善的臉上去。
“咳咳,別管我!”
雖然寧如安這個時候已經被濃煙給嗆得是淚水直流了,但是透過朦朧的淚光,她還是看清了即善那仿佛要殺了她一般的凶惡眼神。
與此同時,即善還騰出來了一隻手,狠狠地將寧如安想從臉上拿掉的濕布,給狠狠地懟在了她臉上。
這一下即善是下了大力氣的,寧如安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滿腦袋都是閃著光亮的小星星,差點沒直接給即善懟暈過去。
等她回過神來,隻覺得自己鼻子裏麵似乎流出了兩條暖呼呼的熱流,有點甜,但是很腥。
朦朧之中,即善似乎是在對著寧如安勉強說著些什麽,但是這個時候寧如安根本就聽不清,因為兩個人都在咳嗽,加上煙又大,寧如安沒直接兩眼一閉暈過去就很不錯了,哪裏還聽得清即善一句話摻雜半天咳嗽的是在說些啥。
氣得即善是差點又懟她一次,但是眼下生死關頭,即善也顧不得那麽多,一狠心一咬牙,背過寧如安就打算解自己的褲腰帶。
沒辦法,他跟寧如安說讓她回避一下,自己要自救,但是這個傻丫頭好像是被他一巴掌給懟傻了,木木蠢蠢的,根本就沒啥反應。
為了保命,即善隻能委屈自己,背過身來就打算用尿液代替水,給自己續一口氣。
隻不過他這剛剛解開褲腰帶,一個驚訝之中帶著不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哥哥,你做什麽?”
這聲音又甜又嫩,但是這個時候落在即善耳朵裏麵,簡直就像是驚天霹靂一般。
正對著即善的某個通風口處,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瞪得大大的看著他。
“葉眉!快開門救人,不然就晚了!”
一道更加動人的女聲響了起來,緊接著,即善眼前的通風口處,那一雙孩童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一閃就沒了,倒是他麵前的那道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土牆,突然就給人踹開了,四處飛濺的土石,直接濺了即善一身。
踹開土牆的人,正是一身勁裝的葉眉,而在小姑娘的身後,則是一身青衣的清雅。
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就這麽跟抓著褲腰帶的即善撞了個正著。
雖然此時情況危急,顧不得許多,但是清雅的臉上仍然泛起了一抹緋紅,這抹紅色在她本就白皙的臉上,便顯得異常明顯。
當然,這些都是後麵得救之後,葉眉悄悄跟寧如安說的。
地牢起火後,葉眉跟清雅神兵天降來救寧如安和即善二人,隻不過兩位出現的時候也正好是即善打算用非常方法自救的時候,於是這才有了這麽尷尬的一幕。
念及即善在生死關頭讓她清水的事,寧如安便也忍住了看笑話的心情,沒將葉眉跟她繪聲繪色地描繪即善是如何一路提著褲子走地道從地牢裏跑出來的衰樣告訴即善,免得刺激他。
隻可惜,那個時候寧如安已經被煙給熏傻了,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是怎麽被救出來的。
她隻知道,先是即善用濕布讓她減輕了濃煙熏的苦楚,後麵便是清雅與葉眉突然出現,領著她羽即善走了一條密道,逃出了那個地牢。
自打她與即善被救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清雅。
那天在密道裏麵走著走著,清雅就不見了,還是葉眉將即善和寧如安給帶到這座廢棄的林中小屋安頓下來。
葉眉這個小鬼精靈倒是經常過來照看寧如安與即善的吃食,但是每次她都是來去匆匆,根本就說不上幾句話。
即便是有時候能說上幾句,小家夥是因為年紀太小,總是說不到點子上去。
於是,寧如安就隻能跟著即善,繼續窩在這座山林之中的廢棄小屋裏麵。
這過去三天了,葉眉還隻是叮囑寧如安,哪裏都不要去,屋子裏麵也不要生火,要是有人過來,就躲進密道裏麵去。
即善倒還好,葉眉說讓做什麽,這個人就做什麽,絕不多言,聽話的緊。
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天啃著幹糧,也絕無怨言。
他甚至是連話都不怎麽跟寧如安說,這幾天總是處於沉默的狀態之中,顯得特別自閉,讓剛剛習慣即善嘴臭這個毛病的寧如安,有些不自在起來。
這條小命是保下來了,但是村子裏麵究竟是什麽情況,寧如安根本就不知道。
葉眉也隻是匆匆提過一句,這個村子裏麵的大多數人都有別於普通村民,關於奸細的事情,確實是有,但是卻是隱藏在村子之中。
到了第四天往後,寧如安聽說村子裏麵氣氛奇怪得緊,葉眉隻說是不方便,自後也是難得出來一次。
即善與寧如安也就隻能按照葉眉的意思,自力更生,換上普通獵戶的衣服,按照清雅的吩咐,將托葉眉帶過來的藥膏抹在臉上塗黑,扮作獵戶夫妻在山裏自己討生活。
日子突然一下子就莫名其妙地變得平靜了起來,即便是這種平靜於此時而言顯得詭異又不合常理,但是寧如安卻很快就從死裏逃生的後怕中恢複了過來,重新變得充滿活力與生機。
這樣在山中做獵戶的日子,寧如安從來就沒有體驗過。
她隻覺得很新奇,天天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幹勁十足地準備打獵的器具,無論是出門布置陷阱,還是收取獵物,都是衝在最前麵。
但是,貧乏的獵戶知識以及慘不忍睹的動手能力,卻限製了寧如安的行動力,雖然她情緒高漲,但是最終要吃上野味,還是要仰仗即善這位大哥出手。
為了能夠吃上飯,也為了保住白白的兔命,別到時候沒得吃隻能吃白白,寧如安這幾天很是乖巧,隻要是即善不打算說話,她也絕對不會自己上前去找不痛快。
得閑的時候,寧如安就在屋裏屋外這裏看看那裏瞅瞅,能收拾的地方就收拾一下,其餘的時間,她要麽逗白白玩,要麽一個人躲起來偷偷想溫施,跟即善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天二人吃過晚飯,等寧如安收拾好飯桌,外麵的天色也就暗下來了。
她趕緊就著燒烤野味的餘火加了把柴禾,將火給生的旺旺的,隨後便抱著白白,窩在一邊發呆。
即善則還是坐在他每天都待著的位置,隻不過,和以往的沉默不言不同,這一次,即善總是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眼寧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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