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明白個屁
尤其是林定業,表現得特別熱絡。
他上前一步,整個身子都探向鶴老,十分關切的問道“鶴老,您沒事吧?”
“我這心口確實疼得厲害……”
鶴老搖搖頭,似乎是因為身體的疼痛,而無法將接下來的話說完,便就此打住。
“既然如此,要不您趕緊回去休息吧。這兩個奸細已經在我們的控製之中了,擇日再審,也不遲。”
聽著林定業這麽說,寧如安隻想翻白眼。
吵著要審的人是他林定業,現在不審的人,也是他。他們就不能將這件事情一次性解決了麽?
這就算是讓她和即善去死,也得給他們一個痛快啊!
林定業那關心的話語,似乎令鶴老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不過他還是對著眾人搖了搖頭。
“怎麽能因為我一個人的原因,就耽誤村子的大事?審問奸細這件事,既然定業你想,那今天就完成了吧。”
“可是鶴老,既然您都不來主持大局了,那這件事還怎麽繼續下去?”
林定業遲疑了一下,仍然繼續說道。
“現下,張大哥又不在村子裏麵,這就沒有人能夠代替您了呀……”
說著說著,林定業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最後直接就沒聲兒了。
“那便不審了吧。”
鶴老那幹枯的手捂著自己的身前,眉頭緊皺,似乎就快要忍受不住疼痛了似的,勉強說了這麽一句。
“不審了,那怎麽給大家一個交代?”
然而,麵對鶴老這樣的抉擇,林定業卻顯得並不滿意,他提高了聲音,伸手一指高地之下圍觀的村民。
“畢竟大家都來了,放著家裏的事情,白事都沒來得及料理就過來看奸細是個什麽下場,為的就是一個結果。要是就這麽不審了,那大夥兒這心裏也過不去啊!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林定業的這番話,極具煽動性,既直接了當的指出大家希望看到奸細,得到應有處罰的心情,他又將原本已經稍微淡化了一些的矛盾給挑了起來。
雖然手段拙劣,但是卻效果顯著。
林定業這麽一說,底下一片都是不滿的低聲歎氣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願意就此離去。
寧如安就算是再傻,這個時候也明白,林定業就是想要他來處理這件事,獲得審問的權利。
而他的這個意圖,通過這麽一種方式來表現,還不如直接了當的明說來的實際。
寧如安是真的沒有想到,昨天她還認為林定業是一個身心質樸,又寬厚仁慈的人,但是今天看來,有些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不準確的。
事情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鶴老似乎也就隻能妥協。
他看起來也沒有什麽過多的精力再好好糾結,究竟誰來審判所謂奸細這件事上了。
“那就你來做主吧。”
說完這句話,鶴老整個人都沒有了剛剛那種身端體正的精氣神,蒼老的身子軟趴趴的依靠著高腳椅子,眼神也有些渙散。
鶴老對著自己的衛隊做了個手勢,就這麽被連人帶椅子地抬走了。
鶴老一走,現場便很快就被林定業給控製住了。
“大家都聽見了,鶴老剛剛說了,這兩個奸細,就由我來處置。”
他走上為鶴老準備的高台,環視四周,儼然一副王者風範地舉起手,學著鶴老的樣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眾人。
尤其是底下的寧如安和即善。
寧如安隻覺得,林定業現在看她跟即善的眼神之中,隱隱透露著一股得意。
這種得意與幸災樂禍,明顯的寧如安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讓她心裏隻覺得一陣惡心。
大概小人得誌,就是這麽一副神情吧!
“大家放心,既然鶴老囑托了我來做這件事情,那麽我就一定會幫大家討回公道!”
林定業還在進行他的演說,似乎已經沉浸在站在高台之上,俯視眾人的感覺之中了。
而對於怎麽處理寧如安和即善這兩個“奸細”,似乎並沒有他剛剛所宣稱的那麽重要。
寧如安擔憂的看了一眼即善,後者給了他一個“放心吧”的眼神。
也不知道即善想表達的,是他沒事,還是林定業不會把他們怎麽樣的意思。
還是要就地正法。
之前寧如安心中惶恐,隻是因為事情的發展是她完全所預料不到的,隻是這個時候,她卻隻感到憤怒與不甘。
不管是一開始的懷疑,還是後麵的千夫所指,這些都是沒有根據的事情,而這些捕風捉影、莫須有的罪名,最終卻直接導致了她和即善必須去直麵死亡。
“劊子手呢,現在就行刑!”
林定業雖然極力維持麵上的鎮定,但是他眼神之中的得意與興奮,卻是掩藏不了的。
那過分得意的眼神,令寧如安心下更加生疑。
林定業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然而還不等寧如安做出什麽反應,在林定業的授意之下,再加上村民們的確是對村子遭到毀壞的事情耿耿於懷,從而將怒火轉嫁到了寧如安和即善身上,要處死他們二人的呼聲很高。
行刑的劊子手也準備的十分迅速,這會兒已經朝著寧如安和即善走了過來,且離他們隻不過幾步的距離。
而當這短短的幾步走完,他們手裏拿著的大刀,就會舉到即善和寧如安的頭上,手起刀落之間,寧如安和即善就將結束自己的一生。
那一步一步的距離,就像是與死神的距離。
看著越來越近的行刑者,寧如安心有不甘,當下也顧不得那麽多,竟然直接開口喊到
“說我們是奸細,也得拿出證據來,不能就這麽直接地殺人!”
寧如安此話一出,林定業的臉色變了變,但是馬上便鎮定下來,衝著圍觀的村民大聲喊道
“這個女子先前還說是啞巴,這會兒怎麽就開口說話了?大家快看啊,裝作啞巴,好方便探聽村子裏麵的情況,這就是奸細慣常用的伎倆!”
“我沒有!我們都不是奸細,你別血口噴人!”
寧如安又氣又急,根本顧不上一邊變了臉色的即善,更加不明白,為什麽這個時候即善一直要用眼神示意她閉嘴。
寧如安現在隻想著,連辨白的機會都不給她,那就絕對不能就這麽白白的被人給砍了。
“我看你才有問題,你……”
寧如安還想繼續說,但是林定業卻大喝一聲打斷了她。
“你一個奸細,還有什麽好說的?死到臨頭還想栽贓嫁禍!劊子手,行刑!”
林定業根本就不想給寧如安在說話的機會,直接催促起了行刑者,同時,還在煽動村民們的情緒。
“大家夥兒,就是這兩個人害死了我們的兄弟,害死了我老林叔!我們的房子,因為這兩個人燒沒了,糧食也沒了,這樣他們倆還該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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