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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攬星河

  林述這件事發生的時間正好是周末, 加上他一向備受關注,實時在線搜索的人非常多。


  喬西寧大號也是有一千多萬粉絲的人,這一個轉發, 一群粉絲立馬聞風而動,迅速趕來。


  【你居然!也是林述的粉絲嗎!!!】


  【我的天啊, 家人都是什麽樣的大美女!!!】


  【汰。喬大小姐喜歡林述,我也喜歡林述, 四舍五入我也是大小姐了哈哈哈哈】


  【我記得喬氏的律師團隊國內一流的吧!林清這個老狗比受死吧(可愛)】


  【樓上的姐妹,辱狗了。老狗比是多麽可愛的稱呼,那個畜生人渣他配嗎他???】


  【寧寶氣場一米八!!!】


  【啊啊啊啊我磕到了磕到了明媚大小姐X高冷頂流, 有沒有太太產糧啊啊啊啊!!!】


  【啊這,哥哥已經有女朋友了,不太好吧……】


  ……


  喬西寧沒再多看, 隨手打了個電話。


  “爸!”電話剛接通, 喬西寧立馬喊了句。


  她心裏記掛著林述, 直接開門見山:“我想和你借幾個人。”


  “平時不見你給爸爸打電話,”喬川說了她一句, 問道, “什麽人?”


  “就幾個律師啊。”


  喬西寧眨了下眼睛, 特別理直氣壯的:“有個人欺負我男朋友,我要告他。”


  “男朋友?那下回你把程燃帶回家吃個飯……”


  “誰說是程燃了?”喬西寧說,“我男朋友長得比他帥多了, 比他年少有為多了……”


  “做哪方麵的?”


  喬西寧也說不清爸爸同不同意她和林述,含糊帶過:“你之前見過他的。”


  “叫什麽?我看看還有沒有印象。”


  喬西寧和喬川叭叭了幾分鍾,把林述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最後哎呀了一聲:“爸你能不能別問那麽多了,等我把他帶回家你就知道了。我現在真的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你快點把我電話給他們,讓他們打電話聯係我。”


  趕在喬西寧掛斷電話前,喬川開了口:“這個周末記得回家吃飯。”


  “我再看看,”喬西寧遲疑了下,“可能我要過去找他的。”


  喬川:“……”


  心裏默默給素未謀麵的女婿記上了一筆。


  喬西寧和幾個律師打了電話,把一切都全權交給他們,又開始專心地盯著網上。


  自從那張舊報紙被挖了出來後,一切事情好像得到了反轉——


  先是鄰居老太太的采訪,證明了林清的多年家暴;

  然後,同個小區的鄰裏對林述人品的肯定,證實林述消失了十多年,沒有養育之恩,也就不存在贍養的義務;


  最後,則是林清的狐朋狗友,提起了林清多年來蹲局子的經曆,和詆毀林述的動機。


  “他前些天在賭牌的時候,看到了電視上的廣告。當時我記得他還說了一句,長得和他兒子挺像的。”


  “什麽好爸爸啊?他兒子從家裏離家出走的時候,他找都沒去找一下。十三歲的年紀,也不怕在外麵餓死了或者是被人賣了。”


  “一起打牌聽他說過,林瑜和他結婚之前,把這些年的存款都給他了,就為了結個婚給孩子上個戶口。”


  “我聽說他好像是欠了高利貸吧……”


  聯想到男人直播時說的最後一句話,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釋。


  家暴本來就是所有人不齒的,更別說被家暴的主角,還是小時候的林述。


  所有的所有,直接點燃了網友的怒火。


  林清在同一天的時間,遭到了加倍的反噬。


  看到這結果,喬西寧微微鬆了口氣。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是林述打過來的電話。


  她屏住氣,甕聲甕氣的開口:“喂。”


  山裏的信號大抵真的不好,間隔了五六秒才聽到林述的聲音。


  溫柔的,帶著些許疲憊的。


  “剛看到你的消息。”


  喬西寧心髒一提。


  不敢問,他聲音裏的疲憊,是因為拍戲的疲倦,還是因為網上的事情。


  她發現自己這個時候,突然有些詞窮。


  說不出什麽不動聲色安慰林述的話。


  曆來,好像都是他在遷就她,在哄她。


  在喬西寧異常的沉默中,林述察覺出了什麽。


  他的呼吸聲很輕,聲音很淡:“喬西寧。”


  “啊?”


  “你知道了。”篤定的語氣。


  喬西寧眼皮猛地一跳,欲蓋彌彰:“知道什麽了?你說什麽,我剛剛睡醒,今天都還沒上網——”


  突然噤聲。


  恨不得掌摑自己一巴掌。


  問你上網了嗎你就說。


  就你有嘴叭叭是吧?


  喬西寧放緩了聲音,小心開口:“林述,你還好嗎?”


  從前在一起的時候,她不關心,林述也不會主動提起自己的家庭情況和過去。粉絲也是親眼見證,看著林述從跑龍套,到作品無數屢屢拿獎一路封神。


  可在今天,他的過去,被林清以這樣的方式曝光。


  林述靠著身後的樹幹,樹皮紋理清晰斑駁。


  手指摸到口袋裏的打火機,摩挲了兩下,聲音有些淡:“沒什麽。”


  不在意,自然也不會有其他的情緒。


  喬西寧有些煩這樣的感覺。


  隻能隔著電話線聽林述的聲音,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難過,還是漠然。


  “林述,”喬西寧咬了下唇,“你們晚上會回酒店的嗎?”


  電流一陣刺啦。


  斷斷續續傳來他的聲音:“估計會很晚。”


  “……哦。”


  “怎麽了?”


  “沒有,我就問問。”


  喬西寧開了外放,在手機上麵一陣搗鼓。


  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林述以為她擔心他的事情,“別擔心,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喬西寧啊了一聲。


  靜默了兩秒,想到了那張扭轉一切的舊報紙,慢慢開口:“那張舊報紙……”


  “王洋找人放上去的。”


  “……包括那個采訪也是?”


  他的聲音又低又輕:“嗯。”


  聽他這樣說,喬西寧半點沒覺得好受,反而更心酸了。


  林清今天這一出,為的就是在大眾麵前逼迫林述妥協,以達成自己的目的。畢竟公眾人物,沒人願意被人過分探究自己的私事。


  還是,那樣不堪的過去。


  可林述,索性揭開自己的陳年舊傷,將過去自我舔砥的傷口暴露在陽光下。


  沒有經曆過的事情,再怎麽設身處地,也沒辦法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


  看著那些視頻文字,就已經難受得喘不過氣來了。


  喬西寧完全沒辦法想象,林述過去是怎麽過來的。


  “林述。”


  “嗯?”


  “你現在是休息時間嗎?”


  “怎麽了?”


  “你,可不可以……”喬西寧吞吞吐吐,鼓起勇氣繼續開口,“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之前隻當是過家家式的戀愛,享受當下的快樂,從不會主動去過問他的過去。


  可是現在,在初步了解冰山一角後,喬西寧發現自己更想要了解林述了。


  他的童年,他的生活,他的過去……他所有的所有。


  淺金光線跟著枝葉紋路晃動,穿過樹葉縫隙灑了下來。


  林述垂下眼眸。


  細而密的眼睫在眼瞼處掃出扇形的陰影。


  “我發現,”喬西寧說,“我好像有點兒太不了解你了。”


  她生活的環境富足,父母恩愛。哪怕高中時母親車禍離世,也依舊是父親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沒有經曆過不堪,自然也以為,林述和她是一樣的。


  林述總是幹幹淨淨的。


  高冷著一張臉,對她卻是溫柔又好脾氣,無限度地包容她。


  喬西寧根本無法想象,這樣子的他,經曆過什麽。


  “我想要了解你多一點。”她說道。


  萬籟俱寂。


  世界像是被摁下了暫停鍵。


  沒聽到他的聲音,喬西寧罕見地心慌。


  “如果,如果你不願意說,”喬西寧急忙忙開口,“那就先別說了。”


  喬西寧心裏暗暗懊惱。


  她這做的什麽事啊。


  要問也不是這個時候問啊,這不是揭林述的傷疤嗎?


  “不是,”林述否認,聲音很淡,“我在想,要怎麽和你說。”


  —


  八歲以前,林述的生活,和同齡人並沒有什麽不同。


  不算親近卻也處處周到的父親,溫柔持家的母親,以及,活潑好動的兒子。


  構成了當下社會常見的三口之家。


  或許在之後,會發展成四口。


  媽媽的肚皮已經開始變得圓滾滾了。


  聽說,再兩三個月,他就能當上哥哥了。


  可在他七歲這一年。


  林述永遠記得那一天。


  11月26日。


  在他生日的前一天,在他興衝衝地從學校趕回家的那一天。


  推開門,以往幹淨整潔的家裏,像是被歹徒入侵洗劫一空,隻剩滿地狼藉。


  浴室滿地的水,蜿蜒流到了客廳。


  空氣裏,到處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母親因為意外流產,在醫院躺了近一個禮拜。


  滿懷希望迎接新生命的家庭,從此烏雲籠罩。


  林清回來得越來越晚,身上帶著濃重的酒味,和陌生女人甜膩的香水味。


  某天起夜,林述路過他們的房間,聽到小聲交談的聲音。


  “阿瑜,你那裏手頭還有多少?”


  “還剩一點,怎麽了?”


  “坤子準備下海經商,我打算辭了這個工作,和他一起幹。”


  “為什麽呢?”母親溫柔的聲音,“現在的工作不是好好的嗎?”


  一陣沉默。


  “……你知道,星渡畢竟不是我親兒子,我一直期待能有個我們兩自己的孩子。”


  小城人來人往,謠言一傳十千裏。


  林清娶了個未婚先孕的女大學生,懷孕的媳婦意外流產,在公司人盡皆知。


  —星渡畢竟不是我親兒子。


  很奇怪。聽到這句話,林述沒有任何的悶痛感和驚慌失措。


  好像,本該就是這樣。


  林清對待他的不親近,林清摸他腦袋時的僵硬,對小寶寶非同一般的期待……一切看似怪異的地方,都得到了解釋。


  窗外濃霧遮雲,一點點吞噬月光。


  林述靜靜地站在房間外,任由陰影籠罩,似一座雕像,和黑暗融為一體。


  長大不需要任何的預兆,隻是一夜之間的事情。


  林述慢慢變得沉穩冷靜,也慢慢沉默。


  大概是愧疚,林瑜將所有的存款都交給了林清,以支持他在事業上的運作。


  事業的成功,讓林清很快地走出喪子的痛苦,開始意氣風發。


  林瑜愁苦的麵容上,也漸漸有了笑容。


  可幸福從來不曾眷顧過他。


  林清信任的兄弟卷走了所有的錢財跑路,步入正軌的生活如空中樓閣,一碰即碎。


  一朝體會過人上人的滋味,沒人甘願回到過去。林清失業又失意,開始花天酒地,煙酒不離手,身上永遠帶著劣質的香水味。


  一切仿佛重演,又回到了林瑜流產的那時候。


  不,比那時候更要嚴重的狀態。


  時間被拉了快進條,歡聲笑語逐漸虛無,落在實處的,隻有像是雨點一樣,落在渾身各處的尖銳的鞋尖、以及堅硬的皮鞋後跟。


  那是林述八歲到十二歲全部的記憶。


  皮鞋的力道不輕不重,衣架抽人的疼痛像藤條打在身上,受力麵積小,紅痕遍布,輕輕碰一下都疼。


  彼時林述身體還沒抽條,力氣太小了,林清打他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小雜種……”


  林清雙眼猩紅,神色癲狂,手裏舉著綠色透明的酒瓶,踢皮球一樣踢著癱倒在牆角的小少年。


  側耳,左手臂,胸腹,雙腿……


  身後,林瑜的唇角滿是於痕。


  “為你媽那個賤女人出頭?”林清一下比一下用力,“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敢上來。難怪你爸不要你們母子倆,原來是一早就知道你們賤啊。”


  “我以後就先打你這個小雜種,再打你媽那個婊.子。”


  皮鞋撞擊皮肉,沒有一點聲響。


  “瞪我,小雜種還敢瞪我?”


  林瑜突然尖叫一聲,撲了上來。


  林述被林瑜抱在懷裏,漆黑的眼睛緊緊盯著林清。


  終於。


  林清踢夠了,也踢累了,拿著酒瓶罵罵咧咧轉身離開。


  砰——


  世界安靜了。


  在學校,林述依舊是顏好學習好人緣好的三好少年,世界澄澈幹淨。


  回家後,單方麵的毆打從未停止,壓抑的空氣密不透風。


  那段時間,林述聽得最多的,就是林瑜講述關於她的過去。


  “我那時候多光榮啊,全縣幾年來唯一一個考上清大的大學生,去學校報道那天,整條街都是歡送我的。”


  幾年的婚姻生活磨滅了女人的聰慧與鬥誌。


  曾經揚名小城,被各大高校爭相搶奪的大學生,如今遇上家暴,連報警都不敢。


  “你爸當初說過要娶我的,可他騙我……如果不是遇上你爸,如果不是為了生下你,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要不是有你,林清也不是現在這樣的。明明最開始,隻有他願意接納我。”


  “你是他心裏的一根刺啊。”


  ……


  林述成了所有過錯的承擔者。


  林瑜的精神恍惚不定,說到興起時,憎惡抱怨的眼神如影隨形,會將自己的不甘與痛苦轉嫁到林述身上。


  他一動不動,任由可憐的母親發泄。


  可即使是這樣,林述也從沒想過,林瑜有一天會死。


  死在自己的麵前。


  林述十二歲的某天,著涼發了高燒。燒得迷迷糊糊的,整張臉又紅又燙。


  趁林清酒醉的時候,林瑜拿了錢,帶著林述去了醫院。


  中途回來拿洗漱用品的時候,被林清逮著,發瘋了一樣往死裏踢她。


  “那是老子喝酒的錢,你就這麽拿去給小雜種看病了?”


  林瑜手臂做防護狀,擋住腦袋,和他爭辯:“那是我的錢。”


  “賤女人,還敢頂嘴?”


  隔天林述從醫院回來,看到的就是母親虛弱地躺在床上,渾身上下一片青紫,沒一塊好肉。


  林述兩隻眼睛都是紅的。


  剛要起身,林瑜拉住了他的手腕。


  “別去,你打不過他的。”


  林述沉默。


  沒人知道,他滿心都壓不住的暴虐,讓他隻想動手殺了林清。


  “阿渡,對不起。”林瑜眼角的淚水滑進了亂糟糟的額發。


  對不起。


  把你帶到這個糟糕的環境裏,讓你遭受不應該受到的傷害。


  真的,對不起。


  “什麽?”


  “沒什麽,”林瑜搖頭,“媽媽想吃街口轉角的糖人,你去買一串給媽媽好不好?”


  林述抿唇。


  那是他自生活發生巨變後,母親最溫柔的眼神。


  “我在你枕頭暗格裏藏了點錢,林清把錢藏在了衣櫃最裏間的西裝內袋,你拿著這些錢,去……”


  林瑜沒有說下去,隻是看著林述。


  那時候的他,並不懂母親未說完的話。隻輕輕地抽回手,轉身下了樓。


  那天糖人的生意意外地火熱,排了很多人。


  林述的心跳跳得飛快,像在隱隱暗示即將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砰——


  重物墜地。


  “啊——”


  “有人摔下來了!”


  前方突然傳來一身刺破天際的尖叫。


  林述想起母親溫柔的眼神,讓師傅寫了林瑜的名字,舉著兩串糖人往家裏走。


  老舊的樓棟聚滿了人。


  臉上神色各異,有可憐,有惋歎,也有恐懼。


  林述掩下眉宇,並不關心。


  他知道自己是個怪物。不會害怕恐懼,也沒有任何的同理心。


  “摔下來的是三層的那個女人。”


  “阿瑜這姑娘可憐啊。”


  “怎麽會從家門口摔下來了?”


  ……


  四周嘰嘰喳喳的。


  糖人落地,嘎吱一聲支離破碎。


  有一段時間,林述的視野裏,全是紅色。


  “媽的,賤人。”林清回來後,罵罵咧咧,“要摔也不摔遠點,還能撈點錢出來。”


  林述一直沉默。


  警察後來做了調查。


  清晰的腳印,完整地重現出林瑜當日的活動。


  她上了天台,在上麵站了差不多有十分鍾,吹風或者其他,無從得知。


  而後原路返回。


  一邊下樓,一邊低頭給林述發消息——


  【阿渡,別買了,你快點回來,媽媽帶你……】


  樓梯今早有人做了簡單的清洗,濕漉漉的。


  林瑜腳底打滑,失足踩空樓梯。


  【阿渡,別買了,你快點回來,媽媽帶你……離開】


  短信永遠地停留。


  最後兩個字,永遠都發不出去。


  等處理好林瑜的後事,林述找到林瑜說的地方,又根據平時觀察林清的舉動,找出了家裏所有的藏錢點和房契。


  帶走了林清賴以生存的所有。


  某天。


  林清在喝醉回家的路上,被幾個人蒙住腦袋,一頓亂揍。


  內髒都差點移位。


  老城區的路沒有監控,林清即使賴定是林述,也沒有十足的證據。


  林述沒有親自動手。


  為自己,也為林瑜的那番話——明顯是打算讓他拿著錢,一個人好好地過。


  誰知道。


  消失多年的人,在今天會突然出現。


  電話那頭,喬西寧抽了抽鼻子。


  吸氣聲明顯。


  “這什麽人啊?”喬西寧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罵道,“自己沒用,隻會往別人身上發泄怒火。”


  “你別哭。”林述皺眉。


  那些往事,都沒有喬西寧的哭聲,來得讓他心煩意亂。


  在林述風輕雲淡的敘說中,喬西寧突然福至心靈地明白——


  在談戀愛的那時候,他為什麽隨時隨地都想知道她的去向。


  因為他母親的失約。


  他買來了兩串糖人,可等來的,卻是母親逐漸冰涼的身體。


  林述在一段感情中的不安感太強了。強到有時候,他連自己都沒法相信。


  所以隻能借助工具。


  她想到自己當初對他的厭煩。


  那句帶著侮辱與厭惡的“變態”。


  眼淚流得更凶了。


  喬西寧紅著眼,抽抽噎噎的:“林述,你現在真的不難過嗎?”


  “嗯。”他應聲。


  喬西寧咬牙,“你騙人!”


  她隻是聽著,就深感窒息,何況林述這個經曆者。


  “你別哭。”


  他歎了一口氣,聲音很低,又溫柔。


  “我現在抱不到你。”


  “別哭。”


  作者有話要說:這張大家隨便評論下吧,我待會去搞個抽獎玩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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