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陸硯沒懷疑, 他以為霜霜真的是在看賬本。
就道:“提前看看也好。”
等霜霜嫁過去以後,也是要掌管府裏的中饋的。
提前看一下賬本,練習一下, 倒也不錯。
陸硯此番過來就是來看霜霜的身子如何的,現在見霜霜精神奕奕, 便也放心了。
又說了些話,陸硯便回府了。
陸硯走後, 霜霜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她長舒了一口氣。
幸好她方才鎮定的很,沒叫陸硯看出破綻來。
隻是這本小冊子要怎麽辦呢?
霜霜眉尖輕蹙,她想要不然直接扔了好了。
剛要扔掉, 霜霜又把手伸了回來。
這本小冊子,等成親後多少會有些用處的吧?
而且很難買,若是現在扔掉了, 以後就再難找到了。
霜霜的耳根又紅了起來。
思來想去, 霜霜決定還是把這小冊子留下。
霜霜把匣子放進了箱籠裏。
嗯, 這下便好了。
折騰了這麽長時間,時候也不早了, 該睡覺了。
霜霜便躺到榻上休息。
隻是她一閉上眼睛, 就會想起那小冊子上畫的內容。
霜霜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
第二天起來時眼底就有些泛青, 巧月嚇了一大跳:“姑娘,你昨晚上沒睡好嗎?”
這眼見著就要成親了,可要保養好皮膚啊。
霜霜點頭:“睡的有些晚了。”
巧月又問:“是因為今兒下聘的事兒緊張嗎?”
霜霜抿了抿唇, 然後有些虛心地道:“嗯。”
巧月幫霜霜梳妝:“姑娘,這往後幾天你可不能再晚睡了。”
要不然皮膚都該不好了,就算能用妝遮住,但精氣神也不好啊。
霜霜點頭,她以後輕易不能看小冊子了。
霜霜收拾好後不久, 鎮國公府的人就來下聘了。
霜霜身為新嫁娘,自是不能出去,巧月就一趟趟地從正屋和小院裏往返,給霜霜實時播報。
可把巧月給累壞了。
…
正院。
聘禮正一箱一箱地往院裏抬。
院子都快放不下了。
唱名的人唱的口幹舌燥,直念的嗓子都冒煙了。
可見這聘禮有多多。
裴正德和杜氏都笑的合不攏嘴。
裴正德猶有些不敢相信:“夫人,這攏共是多少抬聘禮,我沒聽錯吧?”
杜氏的眼睛直冒亮光:“老爺,是一百零八抬,你沒聽錯!”
整整一百零八抬聘禮啊!
依著大周朝的習俗,一般富貴人家也就六十四抬聘禮。
最高規格的則是公主,足足有一百二十抬。
陸硯此番給霜霜的聘禮,已然是除公主外最多的了。
足以可見,陸硯對霜霜確實是極喜歡的。
裴正德感慨良久,他當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隻要他不惹事,這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是少不了了。
裴正德拉住了杜氏的衣袖:“夫人,日後你我可要更仔細地待霜霜啊,尤其是你,萬不可再惹惱霜霜。”
裴正德是在敲打杜氏。
他好歹在朝為官那麽些年,自是知道之前杜氏很不待見霜霜。
之前也就罷了,現在萬不可再如此了。
杜氏連忙道:“老爺,我哪敢啊,”她現在是恨不得把霜霜供在頭頂上。
杜氏是最知情趣的,她一早就後悔之前那麽待霜霜了。
現在她可不敢再使小手段了。
聽了杜氏的話,裴正德才放下心。
下聘完後,裴正德和杜氏好生送了鎮國公府的人出去。
裴正德高興的很,他叫廚娘整治了一桌好菜,然後喝起酒來。
杜氏則是琢磨了一下,然後去了裴嘉寧那兒。
…
丫鬟素心給裴嘉寧拿過了一套衣裙,“姑娘,這是新縫製好的,你換上試試,看合身不合身?”
霜霜馬上就要成親了,裴嘉寧身為霜霜的嫡姐,自然要參加霜霜的婚禮。
杜氏特意提前讓繡娘縫製了這套衣裙,準備給裴嘉寧參加婚禮時穿。
裴嘉寧冷著一張臉:“我不換。”
她說著就把衣裙扔到了地上,還恨不得踩上兩腳。
她才不穿呢,她也不要去參加婚禮。
霜霜成親,與她有何關係!
杜氏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樣的一幅畫麵。
杜氏氣道:“嘉寧,你還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你是霜霜的嫡姐,霜霜成親,你自然要參加她的婚禮,若不然讓旁的賓客看見了該怎麽想?”
到時候肯定會有人說,裴嘉寧與霜霜姐妹關係不好。
現在霜霜的身份水漲船高,若是傳出裴嘉寧與霜霜關係不好的話,裴嘉寧會被講究的。
裴嘉寧也不傻,她自然懂得這個道理,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明明她才是嫡女,可現在霜霜卻一朝躍到了她的頭上去。
這讓她怎麽接受得了。
裴嘉寧越想越委屈,眼淚都掉下來了。
杜氏心疼地抱住了裴嘉寧,她何嚐不知道裴嘉寧的心思。
若說起來,杜氏也不願意霜霜踩到裴嘉寧的頭上,可現在已經如此了,她們隻能接受現實。
杜氏撫著裴嘉寧的頭發:“嘉寧啊,你聽話,日後咱們都要仰仗著霜霜呢。”
旁的不說,就說裴嘉寧嫁人後,裴嘉寧的婆家自會顧忌著霜霜的身份,而對裴嘉寧更好一些的。
這就是事實。
日後,整個承恩伯府都要仰仗著霜霜一人。
裴嘉寧再也忍不住了,她撲在杜氏懷裏大哭起來。
良久,裴嘉寧才哽咽著道:“我知道了,娘,我會去的。”
她終究得認輸。
…
小院裏。
巧月還在同霜霜說那一百零八抬聘禮的事。
霜霜也嚇了一跳,陸硯雖說有錢吧,可也不能這麽大手筆啊。
不過話雖如此,霜霜還是挺開心的。
巧月還特意帶著霜霜去庫房看了一下。
看著滿滿當當好幾庫房箱籠的聘禮,霜霜想,等她嫁過去,可得管管陸硯,不能叫他這麽花錢了。
這一晚上,霜霜很早就睡了。
巧月說的很多,她得早些睡,保養好皮膚。
這樣才能以最好的狀態嫁給陸硯。
…
眨眼就到了成親那日。
一大清早,霜霜就被全福嬤嬤叫起來梳妝打扮。
成親都是要趕吉時的,故而得早些準備。
霜霜有些沒睡醒,迷迷糊糊地任由全福嬤嬤打扮。
先是絞臉,又開始化妝。
絞臉可疼的很,霜霜一下就清醒了。
也是這時,她才發現屋裏有這麽多女眷。
往常承恩伯府可沒這麽多親戚,這都是後巴結上來的。
不過人多也好,圖個熱鬧。
霜霜發現裴嘉寧也來了,而且一直笑著招呼客人,看上去很有姐姐的風範。
霜霜心道這樣還挺好,她真怕裴嘉寧腦子不清醒鬧起來。
霜霜回過神來,然後繼續任由全福嬤嬤打扮。
這廂屋裏的女眷開始吹捧起霜霜。
有的說霜霜生的太好了,簡直就是九天上的玄女,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有的說打從霜霜小時候就看出來霜霜不一般,怪不得現在能嫁進這麽顯貴的人家。
總之是從頭到腳,方方麵麵,都能誇霜霜。
這廂霜霜剛打扮好,就有丫鬟匆匆進來了:“姑爺已經過來迎親了,姑娘可收拾好了嗎?”
全福嬤嬤應道:“馬上了。”
隻差最後幾步,蓋上蓋頭就完事了。
…
前院。
陸硯帶著人過來迎親了。
陸硯帶來的迎親隊伍,可謂是厲害極了。
有他的好友陳念遠,還有他的一眾同僚下屬。
這些人都是朝中的大員,平日都是難得一見,今兒卻都聚齊了。
尤其是為首的陸硯。
來赴宴的賓客和小娘子們都驚呆了。
陸硯位高權重,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有多少人見過。
眾人之前都以為陸硯是那種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
可此刻見了真人,眾人才知道陸硯是何等的俊美。
簡直是如玉一般的郎君。
思及此,眾人更是豔羨霜霜了。
不僅嫁了個大官,這大官還生的如此品貌,命實在是好的很。
裴正德又有些飄飄然了。
往日他的那些上司,和官階高的大人們,此刻都捧著他說話。
裴正德連忙在心下默念,不能得意忘形,不能得意忘形。
收好心思後,裴正德開始招呼陸硯等迎親的人。
又等了一會兒,裴霖背著霜霜出來了。
按照習俗,一般都是哥哥背著妹妹出嫁。
裴霖穩穩當當地把霜霜背到了花轎前,然後道:“霜霜,到了。”
他小心地把霜霜放了下來。
霜霜剛站穩,就透過蓋頭的縫隙看到了陸硯向她伸過來的手。
霜霜的心忽然跳的有些快。
她真的要嫁給他了。
從此以後,朝夕相對,至死不離。
霜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手放到了陸硯手上。
陸硯則回握住了霜霜的手。
陸硯把霜霜送進了花轎裏,然後啟程往鎮國公府去。
一路上吹吹打打,熱鬧極了。
一百多抬嫁妝,連綿不斷,京城的百姓都湊上前細看。
這可當真是十裏紅妝啊,京城都多久沒有過這樣的盛事了。
…
迎親的隊伍一路到了鎮國公府。
陸老夫人已經等了許久了,此時看到花轎就喜道:“可算是來了。”
隻可惜陸硯的父親陸敬嶽沒能回來,要不然就真的圓滿了。
陸思朗也高興的緊,“霜霜姐姐要嫁給二叔了,以後就能經常陪我玩兒了。”
陸老夫人捏了捏陸思朗的小臉:“以後可不能再叫姐姐了,該叫二嬸了。”
陸思朗聞言皺了小臉。
二嬸好難聽,他才不要叫二嬸呢,還是霜霜姐姐好聽。
花轎到了以後,陸硯牽著霜霜的手來了正廳,然後開始拜天地。
拜完天地後,便是送入洞房了。
陸硯握著霜霜的手,一路到了新房。
全福嬤嬤扶著霜霜坐到了床榻上。
新房裏熱鬧的緊,都是過來鬧洞房的。
全福嬤嬤把喜秤遞給陸硯:“陸大人,快掀蓋頭吧。”
屋裏的人也都跟著起哄:“是啊,新郎官,快讓我們看看新娘子長什麽模樣吧。”
陸硯握著喜秤,然後掀開了蓋頭。
眾人都倒吸了口氣。
這新娘子還真的生的和仙女一樣。
霜霜本就生的美,今天更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當真是美的驚心動魄。
陸硯的心跳也滯了一下。
他是真的把霜霜娶進門了。
這下蓋頭也掀了,接下來眾人又鬧了下洞房,便了事了。
陸硯也得去前頭招呼客人了。
屋裏終於清靜了下來,霜霜也鬆了口氣。
這會兒沒外人了,巧月也終於敢直了直腰。
霜霜讓巧月坐下歇會兒,今天巧月忙裏忙外的,隻怕累壞了。
巧月便坐下歇了會兒。
歇足了以後,巧月起身,然後道:“姑娘,奴婢幫你把鳳冠取下來吧。”
霜霜點頭:“好。”
這鳳冠華美至極,同時也很重,戴了一天鳳冠,霜霜覺得她的額頭和脖頸都要疼死了。
巧月仔細地把鳳冠放到案幾上。
驟然取下鳳冠,霜霜覺得她喘息都不費力氣了。
隻是戴了一天的鳳冠,她的脖頸疼的很。
巧月便過來幫霜霜好好按捏了一下。
按捏好脖頸,巧月又問霜霜:“姑娘,要不你把嫁衣也脫下來吧。”
這嫁衣繁複華貴,也很重。
霜霜沉吟了片刻,然後道:“還是先穿著吧,等陸大人回來後再換。”
這畢竟是鎮國公府,她不好像在家裏時那麽隨意。
這等勳貴人家規矩重的很,一步錯了,便要被人在私底下笑話不停。
霜霜不想丟臉。
巧月也明白了霜霜的意思,她點頭:“還是姑娘說得對。”
接下來也沒什麽事了,隻能等前頭的陸硯回來。
隻是陸硯要招呼客人,還得一會兒功夫才能回來。
霜霜等的肚子都餓了。
這一整天她都沒怎麽吃東西,隻吃了個蘋果,再就是幾塊點心,現在都入夜了,自然餓了。
嫁衣都不能先換,自然也不能吃東西。
要不然又該被人說不懂規矩了。
霜霜隻好忍著。
巧月心疼道:“姑娘,要不奴婢去廚房拿幾塊糕點過來,您先墊墊?”
霜霜點了點頭,她實在是很餓,先吃些糕點墊墊吧。
巧月剛要出門,就迎麵撞上了柳川。
巧月疑惑道:“柳川,你怎麽回來了?”
柳川不是該在前頭陪陸硯嗎?
柳川讓婆子把席麵端進來:“大人估摸著夫人餓了,這不遣了我過來給夫人送飯菜。”
這一桌飯菜都是按照霜霜的口味要的,可見陸硯一直把霜霜放在心上,連這等細微末節的事都記掛在心裏。
現在飯菜也送到了,柳川自是退下了。
柳川一走,巧月就道:“陸大人待姑娘可真好。”
陸硯把飯菜送來,自是沒人敢說壞規矩了。
霜霜的唇角翹了起來。
巧月說的對,陸硯待她確實挺好的。
這下霜霜終於可以用膳了,不用餓肚子了。
吃飽後,霜霜讓丫鬟把飯菜撤了下去。
然後繼續坐在床榻上等陸硯回來。
…
前院。
陸硯還在招呼賓客。
今天來了不少賓客,人們都高興的很。
實在是陸硯是鐵樹開花,頭一回。
從前陸硯都是不近女色的,現在卻突然娶了妻,眾人當然好奇的緊。
一個個地都拉著陸硯喝酒。
一副勢要把陸硯灌醉的架勢。
陸硯先前還同他們喝了幾杯,後來見勸酒的人太多了,直接讓陳念遠等人幫著他喝算了。
陳念遠也體貼自己好友終於娶上了媳婦。
陸硯多不容易才娶了媳婦啊,若是喝醉了酒,還要怎麽洞房花燭。
於是陳念遠主動犧牲了自己,同那幫賓客拚起酒來。
陸硯也終於得以喘息,他回了新房。
陸硯回去的時候發現巧月守在外麵,“霜霜呢?”
巧月回道:“姑娘在裏麵呢。”
陸硯點頭,然後抬腿往屋裏走。
一路轉過了內間,陸硯發現霜霜坐在床榻上,雙眼閉闔,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陸硯悄步走了過去。
離近了看,霜霜確實是睡著了。
她穿著一身繁複華美的嫁衣,就這樣倚在床柱上睡著了。
呼吸聲很均勻,看樣子是睡了有一會兒了。
陸硯失笑,他打算把霜霜抱到床榻上去睡,這樣睡多難受啊。
可他的手剛一碰到霜霜的腰肢,霜霜就醒了。
霜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穿著吉服的陸硯:“陸大人,你回來了?”
陸硯坐在霜霜身側:“怎麽睡著了?”
霜霜還有些怔鬆,她靠在陸硯懷裏:“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實在是無聊的緊,沒人和她說話,還不準亂動,她能不睡著嗎。
陸硯又問霜霜:“怎麽還穿著嫁衣?”
這嫁衣繁複的很,肯定很重,霜霜穿了一整天了,隻怕要累壞了。
霜霜道:“這不是你還沒回來嘛,我怕失了規矩。”
這深宅大院的,她可不敢失了規矩,她丟臉也就算了,還會連累陸硯。
陸硯聽了有些心疼:“現在就去換了吧。”
霜霜點頭:“嗯。”
兩個人分別去了淨室洗沐。
霜霜臉上的妝還沒卸,頭發上也抹了好些香膏。
用了好長時間才洗幹淨。
洗沐好後,霜霜換上了一身新的中衣,然後進了內間。
她進去的時候陸硯正在看書,他手裏握著一捧書卷。
看樣子已經翻了好幾頁了。
可見陸硯出來的比她早多了。
陸硯把書卷放下:“洗好了?”
霜霜點頭,就剩頭發沒絞了。
陸硯起身,然後拿過了幹淨的帕子:“我幫你絞頭發。”
這事陸硯之前也幫她做過,霜霜便應了:“好。”
陸硯便霜霜絞起頭發來。
巧月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巧月一出去,一眾丫鬟就道:“巧月,夫人剛梳洗完,頭發還沒絞呢,你怎麽就出來了。”
說話的丫鬟都是鎮國公府本來的丫鬟。
霜霜剛嫁進來,她們這些丫鬟不敢上前服侍,都圍著巧月說話。
巧月道:“你們就別操心了。”
有那拔尖的丫鬟,想要討了巧進去,結果就看到陸硯在幫霜霜絞頭發。
任是哪家大人如何寵愛夫人,也沒見過幾個這般體貼的,竟然還幫著絞頭發。
鎮國公府的一眾丫鬟俱都目瞪口呆,她們何曾見過陸硯待誰這麽好過。
這分明是寵愛極了新夫人。
這下眾丫鬟心裏都有了計較,誰都不敢再上前了。
屋裏。
換了好幾塊幹帕子,霜霜的頭發也幹的差不多了。
現在一切都收拾妥當了,該安置了。
陸硯便握住了霜霜的手,然後坐到了床榻邊上。
霜霜今天穿了身紅色的紗衣。
之前她一般都是穿一些素色或是白色的紗衣,出塵又漂亮。
今天換了紅色,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像是話本子裏一顧傾城的妖姬,。
陸硯定定地望著霜霜:“今兒怎麽穿了這個顏色的中衣?”
霜霜低頭看了眼,然後道:“不好看嗎?”
今兒是大喜的日子,聽人說要穿一身紅才好呢。
陸硯的嗓音有些啞:“好看。”
霜霜抬起眼,結果就看到了陸硯灼灼的目光。
霜霜下意識抿了下唇。
她太熟悉陸硯的這種眼神了,她感覺下一刻陸硯就能把她給吃了。
陸硯想,霜霜穿這個顏色好看的很。
越發襯的她的肌膚纖透如玉,像是雪山上的簇簇梨花般皎白。
霜霜有些害怕陸硯這眼神。
她連忙道:“對了,陸大人,咱們還沒喝合巹酒呢。”
陸硯恍然,是了,還沒喝合巹酒呢。
成親自是要喝合巹酒的。
他起身倒了兩杯酒,然後繞過霜霜雪白的手臂,各自仰頸喝下。
霜霜許久沒喝酒了,驟然喝了一杯,覺得有些辣。
這下合巹酒也喝完了,沒有旁的要做的了,真的該安置了。
霜霜問陸硯:“陸大人,你想住在哪側?”
陸硯道:“你先挑。”
他住在哪裏都行。
有了陸硯這句話,霜霜就不客氣了,她直接躺到了裏側,她還是比較喜歡住在裏麵。
霜霜看著榻上的承塵。
然後想起了小冊子上的畫麵,嗯,等會兒該怎麽做呢,她有些犯愁。
不過不用霜霜犯愁了,下一瞬,陸硯就伏在了霜霜身上。
霜霜嚇了一跳,“陸大人……”
陸硯目光灼灼:“現在還叫陸大人?”
霜霜一想也是,他們倆都成親了,她不應當再叫陸大人了,這樣叫多少有些生分。
陸硯又說,叫他夫君或是陸硯都行。
霜霜想了下,然後試探地叫了下:“夫君?”
下一瞬,陸硯就吻住了霜霜的唇。
陸硯的力氣很大,霜霜的舌根很快就麻了。
她被陸硯親的暈暈乎乎的。
“陸大人,你輕點……”
陸硯放開了霜霜,嗯,他盡量輕些。
霜霜好容易才喘勻乎氣。
陸硯低頭看著霜霜。
霜霜烏沉沉的發落在肩頭,像雲霧一樣好看。
她的小臉細白嬌嫩,此刻染了淺淺一層粉色,美豔不可方物。
霜霜的中衣在動作間不小心滑落,露出了海棠紅的小衣。
陸硯的聲音很啞:“小衣也是紅色的?”
霜霜覺得陸硯這眼神就快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還沒等她回答,陸硯又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