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番外
仔細算算，他們已經結婚五年多了。
每天的日子似乎和婚前沒什麽變化，他依舊每天和湯姆打打鬧鬧。
最開始，他們晚上還會做一些結婚後該做的運動。
但時間久了，現在兩人也不像當初那麽熱衷了。
有時候傑瑞會看著結婚照，回想自己和湯姆剛在一起的日子。
相比起他們兩個，隔壁福克斯夫婦就甜蜜多了。
伊森確實是個家居好丈夫，他經常會給艾爾準備浪漫的小驚喜，而且從不重樣。
而且他們有一個孩子，那個小姑娘就像是鞏固兩人感情的紐帶。
傑瑞經常能聽見兩人在一起規劃孩子的未來，每隔幾天就製定出一個計劃。
說實話傑瑞有些羨慕，不是羨慕他們有孩子，而是羨慕他們兩個能找到共同話題。
他和湯姆原本也有共同話題的，比如互相惡作劇。
他會趁著湯姆做早飯的時候，往椅子上倒膠水。
湯姆也會在他們做運動時，往他身上抹奶油。
好吧，湯姆那個嚴格來說不算惡作劇。
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湯姆從一個假紳士真流氓，變成了一個正經人。
幾乎是個翻版的伊森好男人。
傑瑞搞不懂問題出在哪裏，他以為湯姆是在醞釀大招，可等了好久，湯姆也沒有再對他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從湯姆發生轉變，到現在至少過了一個月。
仔細算算，湯姆已經39天沒有拿蒼蠅拍拍他了，難過，不適應，懷念蒼蠅拍的感覺。
在第40天的時候，傑瑞終於忍不住，趁著隔壁伊森不在家，順著陽台爬了過去。
正在陪女兒做手工的艾爾被嚇了一跳，她唰的一下從沙發底下掏出手/槍，指著傑瑞的腦袋差點送他離開美好的世界。
“你已經一年多沒翻窗，突然來著一下，我還真有點不適應。”等確定是傑瑞，艾爾放下手/槍鬆了口氣道：“你不是有我家的備用鑰匙嗎，怎麽又翻窗過來了？”
“隻是想回憶一下年輕的感覺。”傑瑞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略帶愁苦的摸著自己的臉，幽幽的說道：“艾爾，你說我是不是老了，不好看了，身材走樣了。”
“如果你問的是你被湯姆喂出贅肉的肚子，那麽答案是，是的沒錯。”艾爾覺得傑瑞過來，應該是有事找她，就讓女兒先去臥室。
她倒了杯冰可樂，傑瑞接過來一飲而盡。
“別捏肚子了，我開玩笑的。你隻是多了兩層肉而已，躺下的時候完全看不到。”艾爾調侃的眨眨眼睛，“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顯然變成人的日子有點久，傑瑞已經染上了人類多愁善感的毛病。
他歎了口氣，琢磨了一會，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等艾爾再次看口問，才憂鬱的說道：“我感覺，湯姆最近有點冷淡。”
“你認真的？”艾爾詫異的問道：“前幾天我和湯姆坐電梯的時候，還看到他提的垃圾袋裏有幾個.……”
傑瑞手一抖，“停！你為什麽會去看垃圾袋？”
“我隻是觀察力過人，我怎麽說曾經也是個側寫師。”
傑瑞一想，是這麽個道理。
他跳過這個讓人尷尬的話題，“我說的冷淡不是指那方麵，而且你看到的那些隻是周四的量，我們上周隻有周四做過。”
“哇哦，那湯姆還真是精力充沛。”
傑瑞看著一臉慈祥的艾爾，總覺得她剛剛好像說了不得了的話。
為了避免艾爾再說出什麽話，帶壞正在臥室裏正在偷聽的孩子，傑瑞直奔主題道：“我覺得，我和湯姆最近缺少共同話題，關係不如之前密切。最直觀的表現是，湯姆現在完全不捉弄我了。”
“這不是好事嗎，說明他更成熟穩重善解人意了。”
“可問題是，在我主動捉弄他的時候。他隻會拆穿我，還用一種特別膩人的語氣和我說，‘好了，親愛的，不要鬧了。’”
“這不挺好的嗎。伊森一直這樣。”
傑瑞有點好奇，艾爾作為側寫師的直覺都哪去了。
他深吸口氣，嚴肅的說道：“你不覺得，他變化太大了嗎，他怎麽會變得這麽正常。”
說實話，艾爾沒覺得哪裏奇怪，因為伊森一直都是這麽對她的。
雖然他們家和傑瑞一家一直往來密切，但畢竟沒有住在一起。
在他們麵前，湯姆一般表現得還算審視。
他就算再怎麽喜歡惡作劇，也不會再艾爾來做客的時候，當著小兩口的麵，拿著蒼蠅拍追著傑瑞打。
艾爾不知道他們私下的相處模式，聽傑瑞這麽一說，就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在之前，他是怎麽對你的？”
“我們偶爾會互相往牙杯裏放蜘蛛，有時會在對方的椅子上倒膠水。”傑瑞一邊回憶，一邊懷念的說道：“有的時候，我們還會一起擊劍，或者拿著平底鍋對打。”
末了，他感歎道：“那段日子，真的想想就覺得幸福。”
艾爾僵直著身子，表示自己不太懂。她不僅沒聽出哪裏幸福，還覺得有些可怕。
傑瑞喝了口可樂，“這麽一聽，你是不是也覺得現在我們的關係變得冷淡了。”
艾爾誠懇的說道：“你們的關係有沒有變冷淡，我沒辦法判斷。但我隻能說，你們的生命安全變得更有保障了。”
在傑瑞和艾爾訴苦的時候，接到電話的伊森，如約的趕到了快餐店。
湯姆正在裏麵等他，由於等待的過程實在太無聊。
他買了三份薯條搭了一個埃菲爾鐵塔，旁邊有一堆客人正在拍照圍觀。
一看到伊森過來，湯姆把番茄醬擠出來，隨手抽出一根薯條示意伊森坐下吃。
伊森看著搖搖晃晃的薯條塔，在客人們緊張的注視下，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對麵的椅子上。
湯姆似乎也意識到被人圍著不方便說話，他快速的將薯條塔拆掉，圍觀拍照的人群立刻罵罵咧咧的散開。
伊森鬆了口氣，“叫我出來有什麽事？最近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湯姆撐著下巴，輕聲說道：“我感覺傑瑞覺得我最近對他冷淡了。”
“你慢慢來，我有點沒搞懂你的意思。”
“我之前不是和你交流了一下嗎，關於如何促進兩個人的情感。你說可以試著變得更溫柔，讓傑瑞感覺到我的愛。”湯姆頭疼的說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和你聊過之後，我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確實做得有點過分。”
伊森來了興趣，他期待的問道：“然後呢？你怎麽改正的？”
“在他捉弄我的時候，沒有像往常一樣捉弄回去。”湯姆道：“而是溫柔的跟他說，乖，不要鬧了。”
“哇，聽起來真甜蜜。”伊森由衷的說道。
“說實話我也覺得那樣很紳士。”湯姆有些無奈的說道：“但傑瑞好像不怎麽喜歡。”
他擺弄著盤子裏的薯條，“問題到底出在哪呢。”
傑瑞何止是不喜歡，他甚至覺得這簡直糟糕透了。
在和艾爾抱怨完後，傑瑞想到了幾個好主意。
他認為他和湯姆的主要問題，在於他們近期非常缺少共同語言。
養一個寵物，或者領養個孩子，就可以把他們緊密的鏈接起來。
一想到他們會一起為一個事情操心，傑瑞就覺得美好。
熱戀的感覺又回來了。
當晚湯姆和伊森喝完酒，回到家後，傑瑞就抱著一隻寵物貓興衝衝的走了過來。
“看，我買了一隻寵物貓！”傑瑞抬起貓爪開心的說道：“我給它取名叫做史迪仔。”
雖然係統已經離開，但他們眼裏的貓和老鼠依舊是二維卡通模樣。
湯姆看著麵前這隻白色小公貓，氣得臉都黑了，心想這是從哪抱回來的小白臉。
他沉默的把貓扔出去，把傑瑞扔到床上。
發泄完火氣後，湯姆心滿意足的睡了。
傑瑞睡得不安穩，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麽維護兩個人的感情。
於是第二天，湯姆剛做完早飯。
傑瑞就顛顛的跑過來，期待的說道：“我們領養一個孩子吧。”
湯姆手一抖，咖啡杯裏完美的心形圖案變得扭曲起來。
“怎麽突然想要孩子。”湯姆換了杯咖啡，一邊拉花一邊問道：“我們需要給孩子學費生活費給他提供免費的住所，還要忍受他一係列的臭毛病。”
“然後我們就會有共同的煩惱，會一起尋找解決辦法。”傑瑞陷入美好的幻想，“那樣我們會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了。”
他的語氣過於幸福，湯姆拉花的手又抖了一下。
“如果你隻是想想找一個共同話題的話.……”湯姆頓了頓，忽然示意傑瑞低頭看。
傑瑞疑惑的看過去，咖啡上沒有心形拉花，反而是一個卡通老鼠的腦袋。
然後在傑瑞的注視下，湯姆一把將咖啡潑到傑瑞的身上。
室內瞬間安靜下來，傑瑞怔怔的望著湯姆，“你這是惡作劇，對麽。”
湯姆心裏也有點慌，畢竟好久沒做了。
但他還是勾起嘴角，略帶嘲諷的說道：“不然呢，你腦子睡糊塗了。”
“我，簡直是。”傑瑞深深地吸口氣，猛地將一旁的三明治扔到湯姆臉上。
看著湯姆茫然的表情，傑瑞興奮的叫道：“我愛死這種感覺了，就是這樣湯姆！快來！把我的平底鍋拿過來，還有你的蒼蠅拍！”
“這不公平，憑什麽，你的武器比我的好。”湯姆衝到廚房，率先抽出專門留出來的小平底鍋，“我贏了，這回是我拿到了這個神聖武器。”
他話音未落，轉身就看見傑瑞搬著凳子走進來。
剛剛從陽台偷跑過來的伊森和艾爾圍觀了全過程，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伊森擔憂的說道：“我們要不要把他們拉開？”
“再看看吧。”艾爾猶豫的說道。
這一看，就看了四十多年。
在伊森的記憶裏，傑瑞和湯姆似乎永遠沒有停止打鬧。
他們總是在互相追逐，原本伊森以為等他們老了鬧不動了，就會消停下來。
可這兩個人學會了飆輪椅，即使頭發已經花白，湯姆還是戴著老花鏡把自己的輪椅改造成多功能智能椅，就是為了在追傑瑞的時候能跑的快點。
他們的幸福似乎和其他人不同，伊森有時候會想，這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貓和老鼠變成的人。
伊森經常能在外麵的街道上，看到他們用輪椅互撞。
雖然這對於他們來說，是浪漫的表現。但每次看到兩個老人互扔飛鏢，伊森就擔心他們一個進棺材，一個進監獄。
從還是幼崽的時候，湯姆就和傑瑞在一起。它們會互相追逐玩耍，但從來不會真的傷害對方。直到垂垂老矣，他們依舊喜歡這種追逐遊戲。
或許這是刻在貓和老鼠骨子裏的本能，貓注定要追逐老鼠，而老鼠的故事，多半也和貓有關。
但這個世界上，或許也就隻有這麽一對古怪的貓和老鼠，會在追逐的時候，深愛上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了，嘟嘟。
撓頭，小甜餅苦手。感謝在2020-07-21 22:12:04~2020-07-22 22:12: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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