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雖然夏洛克不怎麽喜歡傑瑞，因為每次看到傑瑞，他都控製不住想要研究他的欲望。
夏洛克討厭忍耐。
但目前來看，似乎每次看到傑瑞都會給他不同的驚喜。
“所以說你要調查棄嬰的事情？為什麽，這和我又沒關係。”夏洛克抬了抬眼皮，看向坐在對麵的傑瑞。
從今早傑瑞帶著禮物登門拜訪的時候，夏洛克就從他身上聞到了案件的味道。
一個不遜色於那個別墅的案子，至少不會讓他無聊。
夏洛克又開始變得興奮起來，他抬抬手示意傑瑞說話。
華生快速的給傑瑞弄了杯茶後，就跟著坐在一旁期待的看著傑瑞。
“昨晚我回家之後還是很在意那個孩子的事情，於是我就利用我的人脈……好吧，鼠脈調查了一下這件事，然後我得知就在最近的一個月內，倫敦偏僻的小巷裏總是會出現棄嬰。”傑瑞深吸口氣說道：“運氣好一點的嬰兒會被人發現救走，運氣差的就直接被裝進垃圾車被碾成渣。”
夏洛克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倒是旁聽的華生忍不住小聲說道：“這也太殘忍了，那個人扔孩子做什麽，還都是新出生的小嬰兒。”
傑瑞讚同的點點頭，他剛想說話，夏洛克忽然開口道：“具體幾個？你說的穿雨衣的人具體丟棄了幾個。”
“老鼠有很多，它們口徑不一。”傑瑞無奈的說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算上昨天我和華生發現的小嬰兒，現在已知的棄嬰應該是五個。”
夏洛克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點變化，他皺眉道：“做個人流可不是什麽難事。”
“什麽？”華生沒有聽清，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我最開始以為是有人在幫意外懷孕的女孩做善後工作。”夏洛克如實的說道：“但這個數量有些超出我之前的預估。那些姑娘不會都不選擇去墮胎，十九世紀早就過了，現在又不是不能墮胎。自己在家生產的風險很大，不會有那麽多蠢女人都選擇自己解決。”
“那現在你有其他想法了嗎。”傑瑞問道。
夏洛克沒有說話，傑瑞覺得這就是沒有的意思。
“我們要不要問問警局最近的嬰兒失竊案？”
華生看了看他們兩個，舉手提議道。
雖然傑瑞算不上個真正的偵探，但每當夾在兩個偵探中間的時候，華生都覺得這是給自己的智商增加負擔。
夏洛克依舊沒反應，傑瑞猶豫的說道：“那就試試吧。”
傑瑞總是積極的對待每一次任務，畢竟這東西和湯姆的變人計劃掛鉤。
幾分鍾後，華生掛斷電話。
他搖搖頭說道：“警局那邊沒有任何消息，他們倒是接收了一個女嬰，是住在街頭的流浪漢送過去的。”
“流浪漢有沒有看到是誰扔到嬰兒？”傑瑞問道。
華生搖搖頭，“沒有，他們隻知道嬰兒有先天缺陷。”
“沒有偷竊嬰兒的報案，那就隻能說明是母親自願把嬰兒交給雨衣男子的。”傑瑞歎了口氣說道：“她們還真舍得。”
他的話音未落，夏洛克忽然站了起來。
他快步往外走，華生連忙追上去問道：“怎麽了，夏洛克，你發現什麽了。”
“不是剛剛提到了一個目擊者嗎。”夏洛克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讓我們去見見那個流浪漢。”
……
盡管倫敦是個大城市，但這裏的監控並不能完全照到每一個角落。
在陰暗的角落，依舊發生著不為人知的事情。
沒有人會好奇垃圾堆裏今天來了幾隻老鼠，外麵的母蟑螂又生了幾隻小崽。
這些幽暗的小巷，往往比它們外表看起來更加黑暗肮髒。
在走進小巷的時候，傑瑞聞著淡淡的垃圾味，不由得想起了美國的黑水巷。
也不知道伊森他們處理的怎麽樣了。
傑瑞停住腳步打量著放在牆邊的垃圾桶，盡管明知道現在還沒到下一個受害者出現的時間。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探頭看向垃圾桶，想看看裏麵有沒有被人遺棄的嬰兒。
沒有人比夏洛克更加了解倫敦，他似乎熟知倫敦的每一條街道，每一條小巷。
傑瑞很佩服他這點。
他今天出門的時候，背了一個大挎包，大表哥和小胖都藏在他的挎包裏。
這回的案件比較特殊，在垃圾堆和下水道裏，老鼠知道的可比人要多得多。
至於湯姆，它的體型實在是太明顯了。
它能塞滿傑瑞整個挎包，傑瑞真擔心夏洛克一時沒忍住，把它抓來解剖了。
在經過一番不怎麽嚴肅的討論後，湯姆選擇留在家裏看家。
就同每條小巷一樣，這條小巷也沒有屬於它的名字。
今天的倫敦沒有下雨，隻是空氣裏彌漫著細微的水汽。
小巷裏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明明就在一個城市，這裏卻一點都沒有倫敦的樣子。
即使是在繁華的都市，都會有些偏僻的地方，這裏就是其中一處。
夏洛克很快就在小巷的一個角落裏找到了一個流浪漢，他就是把嬰兒交給警察的那個。
那是一個頭發淩亂的中年男人，他穿著破爛發臭的衣服，躺在一個大紙殼箱子裏。
“萊安，之前是你發現的那個嬰兒對麽。”夏洛克蹲下身子問道。
萊安點點頭，他抱著手臂警惕的說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想知道你撿到嬰兒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夏洛克說道。
萊安表現的很抗拒，他又縮回到自己的紙殼箱裏，扭過頭一聲不吭。
華生上前想要交涉，萊安立刻大聲說道：“之前警察已經過來問過了，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冷靜萊安。”華生掏出錢他還沒來及遞過去，萊安就冷聲說道：“收起來吧，我不要。”
他這個態度反而讓夏洛克起了疑心，他眯起眼睛問道：“你看到那個人的正臉了。”
很明顯萊恩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場麵一時間陷入僵局，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傑瑞忽然從後麵走上來，抹著眼淚哽咽的說道：“那是我和莉莉絲的第一個孩子，我真的沒辦法接受這個結局。”
萊安詫異的看向傑瑞，華生立刻反應過來，他按住傑瑞的肩膀安慰道：“我很抱歉，傑瑞。我也是做父親的，我知道失去孩子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
他們在這裏一唱一和，徒留夏洛克一個人在旁邊看著他們尬演。
說實話，以夏洛克的視角來看，這兩個人的演技實在是有待提高。
萊安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點。
傑瑞抹在臉上的口水成功的騙過了這個感性的中年男人，他像是想起來自己的家人，也跟著傷感起來。
傑瑞還在那裏嚶嚶的哭，華生在旁邊給他做補全說明。
最後他們成功讓萊安相信，他交給警察的，正是傑瑞可憐的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
“我記得他送到醫院的時候還活著。”萊安小聲說道。
傑瑞哭的更傷心了，他看了一眼華生，華生張張嘴胡說道：“警察也是這麽說的，但沒多久他就離開了。一聲說是被擠壓到了內髒，對就是內髒。”
萊安是個心地善良的流浪漢，從他看看向傑瑞時同情的眼神，就能看出這點。
“我很感謝你的努力，我知道你嚐試救我的孩子。”傑瑞捂著臉說道：“他還那麽小一個，你是誰做的這件事麽。我要把他送上法庭，我可憐的孩子。”
萊安看起來很糾結，傑瑞哭的臉上的口水都快幹了。最後，萊安還是咬咬牙說道：“他穿著雨衣戴著帽子，我看不太清他的臉。但他丟那個孩子的時候，正在和一個人打電話。聽他的口音不是本地人，甚至都可能不是英國人。聽起來像是，印度人。”
這是條非常重要的線索，要在這麽多人裏找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不是容易的事情，但如果他是個印度人，這件事就會簡單的多。
夏洛克再三詢問，萊安都堅持自己的判斷。
“我之前是做房產銷售的，我和印度客人打過交道，我知道印度人說英語是什麽樣子。”萊安肯定的說道：“就算他不是印度人，我也可以確定他絕對不是英國人。”
傑瑞終於不用裝哭了，他揉紅眼睛，哀傷的看向萊安，“你怎麽不把這件事告訴警察？”
“我當時像今天一樣，藏在這種家具用的廢紙箱裏了，那個穿雨衣的沒注意到我。”萊安探頭看了看巷口，小聲說道：“他和電話裏的人說，下回記得避開警察。一聽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如果我把這些線索告訴警察，我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他頓了頓，憂心忡忡的說道：“如果不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一段時間，我也不會把它告訴你們。如果你們要找他的麻煩，千萬不要提起任何關於我的事情。”
夏洛克可以判斷出他是否在說謊，這就是帶著測謊儀的好處，傑瑞他們基本可以相信這個線索。
告別了流浪漢萊安，夏洛克直接從警局調取了居住在英國的印度裔的資料，順帶還要來了其他外國移民及留學生的資料。
在夏洛克翻找資料的時候，傑瑞小聲的對華生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次的案子一定很容易破。”
華生笑了笑說道：“當然，夏洛克可以直接在那些資料裏抓出凶手，除非裏麵沒有。”
他的話音未落，夏洛克就收起手機，麵色不善的說道：“我們要找的人不在這裏。”
傑瑞眼神複雜的看向華生，“你這張嘴，還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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