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傑瑞好不容易才追上夏洛克,他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問道：“你們這是，又發現什麽了。”
華生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傑瑞抬頭看去,不遠處就是受害者的家。現場還被警察封鎖著,一些不死心的記者,試圖從警察嘴裏翹出更多東西。
夏洛克直接翻越警戒線走了進去，他沒有理會過來詢問他的警員，徑直走進客廳。
血跡還沒有清理,不過屍體已經被帶走了。
“他之前不是來過了嗎。”傑瑞好奇的問道：“我有點好奇那個屍體到底是什麽樣,從屍體上可以看出很多線索。”
夏洛克在搶走傑瑞手機的時候，順手就把大表哥偷拍的幾張圖片給刪了。
到現在為止,傑瑞都不知道屍體到底什麽樣。
“你不會想知道的。”華生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凶手把受害者的四肢縫合到一個人身體上，就像是在做一個人體蜘蛛。說實話我覺得他很古怪,他把另一個受害者的軀幹扔進了壁爐裏，就像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夏洛克就接口道：“就像是在處理廢棄的邊角餘料，凶手把這場凶殺當成了一次藝術創作,我需要再仔細的看看那個屍體。”
傑瑞歪頭看他,夏洛克嘖了一聲說道：“我之前沒看仔細,因為你的老鼠實在是太礙眼。”
“它那麽小一隻。”傑瑞比劃道：“它還走的老鼠洞。”
夏洛克並沒有理會他，蹭上一輛警車直接跑去和屍體進行親密接觸。
傑瑞和華生太過吵鬧，夏洛克沒讓他們進門。
在蹲在門口等夏洛克的時候，傑瑞已經和華生結下了友誼。
算不上深厚,但傑瑞已經從‘華生’改口到‘約翰’了。
“所以說你們真的不是情侶？”傑瑞分給華生一塊巧克力，詫異的說道：“你們都住在一起了，而且你們的房東太太之前還稱你們是小兩口。”
“小兩口，我知道，很多人這麽說。”華生捂著臉無奈的說道：“這隻是個誤會，算了不聊這個。傑瑞，你準備什麽時候回美國。”
“等那邊的案子結束之後吧。”傑瑞歎了口氣說道：“雖然我才離開美國沒多久，但說實話，我已經有些想念那邊了。”
“想念你的女朋友？”華生調侃道。
傑瑞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你明知道我之前是什麽，我上哪來的女朋友。”
華生愣了愣，他猶豫的說道：“也可以是母老鼠。”
傑瑞搖搖頭說道：“我不喜歡母老鼠，我有喜歡的了。”
華生好奇的看著他，傑瑞小聲說道：“我說了你不要笑，我喜歡我的湯姆貓。”
華生詫異的看著他，“那不是貓嗎？”
“母老鼠你都猜了，貓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傑瑞輕聲說道：“我和它一直都是朋友，但最近我總覺得我們不止是朋友。”
“說的真哲學。”華生隨口說道：“我從沒想過貓和老鼠能發展出感情。”
“如果是過去，我肯定也會像你一樣。”傑瑞像是終於說出了藏在心底的話，他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友情是什麽時候變質的，可能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從我們還是小崽的時候，我們就生活在一起。”
華生恍然的點點頭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也說不明白這是不是愛情，但你們已經住進了彼此的生命裏，再也沒有辦法分開了？”
傑瑞眼睛一亮，他拍手道：“就是這個意思！我要記住你這句話，萬一以後用得上。”
“你可以用這個向它表白。”華生頓了頓，猶豫的說道：“雖然我不歧視，但我還是想說，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就是你們兩個物種不同，先不提性的事情，貓的壽命比人類短得多。我看它應該已經成年一段時間了，大概不會陪你一直走下去。”
“你是認真的？”傑瑞詫異的問道。
“抱歉讓你傷心了。”華生歉意的說道：“我的意思是，雖然這是你的自由，但有的時候人還是要考慮一下現實。”
傑瑞認真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應該抓緊時間了。”
華生以為他還沒有放棄和自家寵物貓談戀愛，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在今天以前，華生聽到這種人獸戀估計要反應很大一會。
但在知道傑瑞是老鼠精之後，華生覺得沒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
老鼠精，人獸戀，哪怕是湯姆也變成人，華生也不會再大驚小怪。
“有的時候友情和愛情之間或許有一條我們看不見的橋梁。”華生感歎道：“我們很容易從橋的一邊走到另一邊，感情這種東西誰又說得準。”
傑瑞深有所感，“就像你和夏洛克一樣？”
華生捂住額頭表示不想在談這個話題。
幾分鍾後，夏洛克推門走了出來。
“看出什麽結果了麽？”華生好奇的問道。
傑瑞也想知道，不過他也清楚，由自己來問，夏洛克多半不會說的那麽容易理解。
“相比起縫合屍體，那個人更擅長製作娃娃。”夏洛克微微皺眉道：“法醫把肢體拆下來了，他縫合的手法不像是縫合屍體。”
傑瑞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他提議道：“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調查玩偶師了？”
夏洛克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
其實傑瑞覺得這個案子用不了多久就會破，夏洛克看起來已經有些思路了。
讓傑瑞有些失落的是，夏洛克不像艾爾他們，喜歡將自己的推理說出來。
也許夏洛克也喜歡，但傑瑞在這裏的時候，他總是一言不發。
盡管夏洛克沒明說，可傑瑞還是讀出他表情裏的意思了。
華生私下裏和他解釋道：“可能隻是因為夏洛克習慣了一個人查案，他不是在針對你。”
傑瑞最後還是識趣的離開了，因為夏洛克的死亡凝視實在讓人不舒服。
臨走前傑瑞拿出個小本本期待的說道：“我很早之前就開始崇拜你了。”
等傑瑞拿著夏洛克的簽名回到公寓的時候，大表哥正在給湯姆出主意。
它們蹲在桌子上，認真的看著電腦。
“你確定看BBC紀錄片真的有用？”湯姆一邊記筆記一邊問道：“這都是些老虎獅子和鳥，和我物種都不一樣。”
“人類的求偶方式又不適合你，說得好像你有能力在熱氣球上求婚一樣。”大表哥慢悠悠耳朵喝著茶水說道：“自然界的求偶方式多種多樣，總有一款適合你。”
湯姆覺得有點道理，它看了眼視頻，低頭在本上寫下‘跳舞求偶’的小技巧。
傑瑞的腳步聲驚動了它們，大表哥快速的退出網頁，湯姆嗖的一聲藏起筆記本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你們背著我看什麽東西。”傑瑞抱著手臂眯起眼睛問道：“我都聽見了，湯姆，你怎麽可以學習求偶。”
湯姆抓緊本子，眼睛四處亂看，就是不肯看傑瑞，“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怎麽可以背著我學習求偶！”傑瑞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都沒有背著你學這個。”
湯姆煩躁的甩著尾巴，它一邊偷看著傑瑞的表情，一邊小聲嘟囔道：“我為什麽不能學，我好歹也是成年單身貴族貓。”
傑瑞還能說什麽，他總不能說‘你不能求偶，除非是為了追求我。’
但這句話怎麽聽著那麽詭異。
傑瑞很慶幸他現在不是老鼠，不然在進門的時候，他的腦袋就會氣得漲紅，還不住的冒白煙。
就像湯姆現在這樣。
不過傑瑞相信，相比起生氣，湯姆看起來更像是害羞了。
傑瑞和湯姆總是待在一起，他清楚湯姆的一切舉動，它根本沒有機會認識小母貓。
等等，傑瑞腦海裏冒出一個新奇的念頭。他怎麽能這麽局限於性別和物種，萬一湯姆看上的是窗外那隻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小麻雀呢。
它可是有和鳥類戀愛的前科，那隻禿鷲的事情傑瑞還沒有忘記。
傑瑞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湯姆不是個老實貓。盡管它還沒正式談過一次戀愛，但它追求過的母貓多到可以開連鎖貓咪咖啡廳。
他大步走過去，拉開窗戶凶狠的瞪著那隻麻雀。
麻雀慢吞吞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飛走了。
傑瑞拍拍掉落在手背上的水滴，繼續和湯姆對峙。
“表哥，你們剛剛在看什麽。”傑瑞深吸口氣問道：“你是我的親表哥，你可不能騙我。”
大表哥視線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它沒有理會湯姆求救的目光，聳聳肩轉身打開了之前的網頁。
電腦裏立刻傳出富有磁性的男聲，‘春天到了，又到了動物繁殖□□的季節。’
湯姆本就漲紅的腦袋開始冒煙，它的頭嗚嗚叫著發出火車汽笛聲，就差把尷尬寫在臉上。
“我記得你發/情期過去了。”傑瑞挑挑眉頭說道：“說吧，你看上誰了。”
湯姆總不能說，我看上你了。
它是隻貓，它不屑於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情感，至少現在不會。
它又看向大表哥，這是它唯一能找到的救星。
大表哥小口小口的喝著茶，不知道是不是湯姆錯覺。它總覺得鏡頭轉到大表哥的時候，BGM都變成了經典慢節奏老歌。
傑瑞已經消氣了，他更多的隻是好奇湯姆到底喜歡上誰了。
他試探的問了兩句，湯姆背著手什麽都不說。
室內很安靜，隻有電腦還不斷發出紀錄片的聲音。
傑瑞沒有機會繼續追問下去，因為他接到了華生的電話。
“夏洛克有去你那邊嗎。”電話裏傳來華生焦急的聲音。
“沒有，他不是應該和你在一起嗎。”
“事實上我們找到了一個可疑的房子，夏洛克說這裏可能有線索。我們從房子兩側觀察，我走的右邊，等我走過來，我就發現夏洛克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華生：那麽大一個夏洛克，一轉眼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