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病房被火海吞沒,恐慌的人群在走廊裏逃竄，傑瑞被人/流帶著往外走。
他焦急地回頭看去,之前的病房已經被炸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兩個保安走過來攔住他,似乎是在和他說話,但傑瑞隻能聽到陣陣嗡鳴聲。
其中一個人碰了碰他的手,傑瑞下意識握緊手機。
那裏麵存放著最重要的證據。
妓/女肯定已經死了，現在也就隻剩下這些口述的證據。
傑瑞推開麵前的保安，踉踉蹌蹌的往前走。身邊的人用驚恐的目光注視他,傑瑞知道自己的後背現在肯定不怎麽好看。
他找了個小角落,將錄得音頻傳給瑞德。
幾分鍾後，他的手機振動起來。
瑞德似乎是在電話裏說了些什麽,可惜傑瑞現在都聽不到。
他剛想說話，就看見之前那個戴著兜帽的人向他走過來。
“他過來了。”傑瑞焦急的說道：“剛剛有人炸死了她，那個人衝著我來了。”
他沒來及說完話,子彈就擦著他的手背劃過。
“我必須走了。”傑瑞一邊說一邊往醫院外麵跑，迎麵走過來幾個醫護人員，他們戴著口罩，節日剛想繞過他們,卻看見一個人的手裏拿著一把槍。
這可太刺激了,傑瑞掛斷電話,快速的衝進不遠處的樓梯間。
他不知道那邊瑞德聽沒聽到他的話，他也沒有辦法通過聲音辨別位置，確定追擊自己的人在哪。
傑瑞快步跑上樓，抬頭看到上麵正有人往下走。
好消息,是他身上穿著警服，壞消息是，能出現在這片區域的警察都不是什麽好人
傑瑞翻過樓梯跳到下一層，他敲著係統焦急的問道：“再不想想辦法我就要死了。”
他失散多年的人工智障係統終於有了反應，它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在傑瑞腦海裏響起。
[你好，傑瑞先生，現在跟著我的指令走。]係統平靜的說道：[從下一個樓梯口出去，現在沒有人守在那裏。走左側進去左手邊第三個房間，裏麵有一條鐵鏈你可以用它鎖上門。潛入醫院的恐怖分子沒有掌控監控室，請保持你現在的行進速度，這樣你會餘出四分鍾三十二秒的時間。如果你降低速度，他們就會知道你進到哪個房間。]
傑瑞按照係統的指示鑽進房間，他把門鎖好躲在窗邊低聲問道：‘現在該怎麽辦。’
[你隻需要靜待二十六分鍾即可。]係統回答道：[你的隊友斯賓塞·瑞德已經將錄音發送至上級，已啟動緊急模式，駐留在布魯克林區的特工正在趕來的路上。]
傑瑞還是第一次發現他的係統原來這麽有用，他在房間裏轉了轉，找到一個水果刀。
他握緊水果刀警惕的看著房門，傑瑞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一個人麵對這種生死危機。
雖然他耳朵還沒有好，但他的眼睛沒問題，他清楚的看見子彈打在牆上濺射出來的火花。
說實話，傑瑞現在很後悔沒帶著湯姆過來。
他的聽力恢複了一些，可還是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他現在很害怕，他想抱著湯姆用力的蹭幾下。
傑瑞深吸口氣，控製住自己的雙腿，免得直接坐在地上。
‘變成人沒有我想的那麽好玩。’傑瑞小聲對著係統說道。
一直沒有出聲的係統，忽然回複道：[他們正在搜查這個樓層的房間，最多還有二十秒的時間找到你。]
‘我不是用鏈子鎖上把手了嗎。’傑瑞緊張的說道。
[隻能拖延一時，你需要利用這段時間從窗戶翻出去。]係統說道。
傑瑞走到窗邊，試探的往下看，這裏是十樓。
‘你認真的？’傑瑞問道。
[樓下有消防車，你站在窗沿上，會有雲梯過來接你。]係統依舊是那不緊不慢的機械音，傑瑞緊張的情緒也因此緩解了一些。
在接到係統的指令後，傑瑞吸吸鼻子把水果刀扔到一邊，他打開窗戶扶著窗框小心的往外挪。
正在下麵組織救援的消防員已經注意到了傑瑞，雲梯緩緩向上伸。
一個男消防員站在上麵，大聲對傑瑞喊道：“別動別緊張，站在那裏不要動！”
傑瑞有點聽不清他說話，與此同時係統也在他腦海裏出聲道：[他們進來了。]
傑瑞出來之前拉了一側窗簾，他站在窗外，窗簾遮著他的身體，那些人暫時還沒有看到他。
“他們手裏有槍。”傑瑞對消防員揮著手急切的說道：“一共七個人，是他們炸了醫院。”
上來的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消防員，他隻是愣了一會就反應過來。
他微微側頭對著身上的對講機說道：“警官，暴徒在十樓。對，就是我現在所在的窗口。對，這裏有七個人。”
向警方請求援助後，消防員對傑瑞伸出手，想讓他過來。
“你剛剛報警了？”傑瑞沒有握住他的手，他手指扣著牆縫想要控製住自己的身體。
消防人員沒有明白傑瑞的意思，他安撫著說道：“急救人員、消防員和警察都在，你很快就安全了。快，跟著我過來，這個角度他們沒辦法射擊你，但等他們徹底進來後可就說不準了。”
“警察和他們是一夥的。”傑瑞順著消防員的力道上了雲梯，他低聲說道：“下麵除了你們還有誰。”
消防員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他按了按對講機暫時切斷和警察的連線。
“還有FBI，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嗬斥道：“我可以告你汙蔑罪。”
妓/女說的相關人物裏，並沒有提到消防員。
至少目前來看，消防員沒有和黑水巷的人同流而汙。
傑瑞打開手機送到消防員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們一定不能讓警察接近我，我是個偵探負責調查失蹤案。但是案子背後涉及了連環殺人案、非法囚/禁、販賣人口和販/毒，有一個恐怖組織在和這裏的警察合作。我掌握了證據，這些人就是想要殺死我，好毀掉證據。”
消防員微微的搖著頭，他的臉已經被熏黑，那雙格外明亮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此時雲梯也降了下來，消防員攬著傑瑞走下去。
一個女警察走過來想要接管傑瑞，消防員下意識的將傑瑞擋在身後。
他看著那個女警察警惕的說道：“FBI在找他，我先把他送過去。”
“你需要去救火。”女警察視線落在傑瑞身上，她伸手抓住傑瑞的手腕說道：“他後背受傷了，我帶他去救護車。”
消防員沒有後退，他的目光快速的在人群裏掃過，大聲的衝著其中一個人喊道：“瑞德探員！我們找到你說的人了！”
他的話音未落，瑞德就快步跑過來。
他對消防員點點頭，帶著傑瑞離開。
在他們走遠後，女警察看向消防員道：“你對我有意見？巴赫。”
“當然沒有，希尼亞警官。”消防員巴赫緩緩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警局最近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和往常一樣。”女警察聳聳肩的說道：“你最好快進去幫忙，救援人員已經不夠了。”
……
湯姆並不知道傑瑞那邊的生死驚魂，它剛剛一直在偷聽男人打電話。
它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叫什麽，但聽電話裏的聲音，他似乎是叫皮特。
他提到了什麽黑水巷，還提到了木偶師。
他們交談的聲音很小，湯姆不得不豎起耳，才隱約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幾分鍾後皮特掛斷電話，在路過湯姆身邊的時候抬起一腳將它踢開。
湯姆一時沒防備，被踢到一邊，摔的喵喵叫起來。
皮特沒有理會湯姆，他在路邊攔了輛車離開。
湯姆連滾帶爬的跑過去，趴在設定上坐了順風車。
它覺得皮特這回多半是要去他們的據點，湯姆一路記著周圍的環境，準備一會舉報他。
湯姆爪子死死地抓著車頂，它原本還認真的觀察，可後來它發現這裏怎麽這麽眼熟。
等車停下來後，湯姆看著麵前熟悉的小巷，不由得陷入沉思。
仔細想想，皮特能去的地方似乎也不多。
湯姆頂著空紙殼箱悄無聲息的跟在皮特身後，原本站在小巷裏的妓/女不知道都哪去了。
皮特站在鐵門前抬手敲了敲，低聲說了些什麽。應該是暗號，但湯姆離得太遠沒有聽清。
他在門口等了好久，沒都沒有開。
就在湯姆和皮特都以為這裏沒人的時候，鐵門猛地倒了下來。
皮特躲閃不及，被沉重的門砸倒。
他撐著身子想要起來，緊接著伊森抱著一個不住哭鬧的小嬰兒跑了出來。
“湯姆！”伊森一眼就看見外麵蹲著的大貓，估計是急壞了，伊森直接把小嬰兒放到湯姆麵前，低聲說了句保護好她，就轉身跑回屋子。
湯姆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小嬰兒，它看小孩一直在哭，抓起自己的尾巴塞進了嬰兒的嘴裏。
世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果然沒有小孩不喜歡貓尾巴。
幸好它最近尾巴不怎麽掉毛，不然它還要幫小嬰兒吐毛球。
湯姆一邊喂孩子吃尾巴，一邊撿起一旁的鐵棍，狠狠地給了皮特幾棒子。
房子裏傳來陣陣槍響，湯姆焦急的探頭看過去，就見大表哥飛了出來。
它滾落到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就想衝回去。
湯姆連忙按住它問道：“裏麵什麽情況？”
“包括溫妮在內，三個半死不活的受害者。我們進去的時候，一個女人跑出來求救，在我們麵前被殺死了。”大表哥擼著袖子說道：“在我麵前殺人，他怕是活膩了。”
“所以你們就打起來了？”
“是啊，我把他的腿打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烏拉，求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