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在艾爾瑪和丹尼爾開槍之前,麥克斯終於推到了地下室的大貨架。
地下室不斷傳來的響聲讓地麵上的人一陣心驚。
摩根一腳踹開地下室的門，在艾爾他們衝進地下室之前,傑瑞先衝進去探了路。
地下室裏滿是灰塵,濃鬱的血腥味和腥臭味嗆得人喘不上氣。
老鼠的視力很好,以至於它能借著微弱的光看清地下室裏的情況。
伊森和另一個女人抱在一起,他們麵前的貨架下麵還壓著兩個人。
有三個男人正試圖移開貨架，但地下室的開門聲迫使他們放棄了這個打算。
傑瑞激動的叫了一聲，“伊森,我們來救你了！”
接著它就聽到從頭頂上傳來幾聲槍響,衝進來的摩根已經開槍打向那裏麵站立的信徒。
光從樓梯上照下來，勉強照亮地下室滿是鮮血的地麵。
艾爾瑪和丹尼爾已經被砸暈了,移開貨架能看到地上畫著一個複雜的紋路。
而伊森就坐在圖陣正中間，像是個待宰的羔羊。
地下室裏有幾個屍體和已經嚇破膽的幸存者。
傑瑞早就跑進來，爬上伊森的衣服,捧著他還在淌血的臉，用力的親了一口。
聽到吧唧一聲響，伊森身子抖了抖，他像是忽然驚醒一樣,長長的鬆口氣。
他伸手摸摸小傑瑞,聲音顫抖的調侃道：“我還以為第一個親我的會是艾爾。”
他的話音未落,艾爾收起手/槍走到他麵前。
她沒有說什麽，隻是伸出手用力的抱緊了還癱坐在地上的伊森。
麥克斯將卡洛琳拉起來，兩個人抱著手臂站在旁邊小聲交談。
“我看他抱你抱的那麽緊，我還以為他想泡你。”麥克斯聳聳肩說道：“就挺突然的。”
“不,麥克斯。你不知道，他剛剛讓我想起了我爸爸。如果是他在這裏，一定也會這麽抱住我。”卡洛琳輕揉著手臂說道：“他叫伊森？哦，他肯定是個好父親。”
“我真開心你這麽說。”麥克斯斜眼看著坐在伊森肩膀上的傑瑞，挑挑眉頭說道：“永遠不要和養老鼠的男人談戀愛，想想一下大一早上，你睜開眼睛一隻鼠頭正對準你的臉。在你出於求生本能殺死它之後，你又要出於自衛在弄死你的男朋友。”
兩人的嘀咕聲沒有逃過別人的耳朵，伊森下意識的摸了摸傑瑞，眨眨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救了你？”艾爾掃了麥克斯一眼，繼續擦拭起伊森臉上的血汙。
伊森點點頭，艾爾起身看向麥克斯。
“來了來了，我的褒獎，你的懲罰。”麥克斯拍拍卡洛琳，期待的看向艾爾。
“謝謝你救了我的愛人，我隻能說我們那裏的咖啡很好喝。”艾爾側側頭，微笑著說道：“幾個小時前剛剛發的通緝令，理論上來講，這兩個是你們抓住的。剩下的，就不是我負責了。畢竟我個人拿不出那麽多的錢，你懂得。”
她說完，卡洛琳立刻深吸口氣。她抓緊麥克斯的手，激動的說道：“我們.……我們要發財了，麥克斯發財了！”
她們連同身下的幸存者一起，被後來的警察帶走，因為太過興奮，兩人一路上還時不時發出小聲的尖叫。
艾爾看著她們的背影，牽著伊森的手輕聲說道：“她們還真是活潑，就像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人。”
隨著艾爾瑪和丹尼爾被捕，紅山羊的事情也告一段落。
飽經風霜的伊森並沒有因為最終的儀式留下什麽嚴重的心理陰影，這也讓艾爾鬆了口氣。
一切似乎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但夏洛克離開前的話像是一把刀懸在眾人頭頂，讓他們無法徹底放鬆下來。
“我和木偶師見麵了，這個國家本來就是滋生犯罪的土壤。好消息是木偶師不喜歡在一個國家停留太久。懷消息是，現在她正在培養繼承人。”
夏洛克當時已經準備好離開美國，瑞德猶豫的問道：“你為什麽要離開？”
夏洛克沒有說話，華生替他回答了，“我們要回英國，去對付莫利亞提。他才安靜沒多久，又冒頭了。”
傑瑞看著他們離開，嘟著嘴模仿出機械的電子音。
“叮——您的隊友夏洛克·福爾摩斯、約翰·華生已經脫離隊伍。”
盡管賽琳娜是個金發，但她並不在艾爾瑪備用祭品名單裏。
她目前多半沒有生命危險，隻是下落不明。
在入獄之前，丹尼爾在審訊中說出了一切隱秘的事情。
隨著丹尼爾的訴述，伊森和紅山羊的過去漸漸浮出水麵。
丹尼爾和艾爾瑪曾經有一個女兒，隻是她三歲的時候就出意外去世了。
艾爾瑪的精神因此出了一些問題，而丹尼爾也沒堅持多久，兩人加入了紅山羊。他們原本有一個現成的祭品，那個人是紅山羊的信徒，自願為惡魔獻出身體。
在祭祀快要開始的時候，他出車禍去世了。艾爾瑪和丹尼爾不得不找到在他去世同一時間出生的孩子，繼承他的身份，成為下一任祭品。
他們先是購買了尚且年幼的伊森，艾爾瑪希望惡魔得到的祭品是最優質的，她從小讓伊森學習各種知識，隻盼他成為一個天才。
伊森性格懦弱逆來順受，艾爾瑪可以隨意的雕琢他。
她讓他在鮮血的沐浴下長大，將他同社會剝離，唯一的變數就是當時無意間遇到的老獵人。
盡管他已經為自己的多管閑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伊森還是因此變得難以掌控。
“我們都知道應該把你鎖在家裏，但你畢竟是我們親手養大的孩子。”丹尼爾坐在審訊室裏，聲音溫和的說道：“我們在你身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一時心軟就放你離開了。”
在快到祭祀日期的時候，紅山羊內部發生政變劃分兩個派係。他們是激進派的人，相信隻有死亡才能和惡魔溝通。所以祭祀的最後一步，就是集體自殺。
但不是大部分人都不能接受這種結局，他們既要想要死後獲得幸福，也想壽終正寢。
他們加入了木偶師為首的保守派，作為分手禮，木偶師幫激進派收集好所有的祭品，幫助他們完成儀式。
正常的儀式內容是，在伊森身前獻祭十條人命，在撒上信徒的血。伊森死後就是溝通兩界的橋梁，能帶他們走到紅山羊惡魔的麵前。
按照步驟來說，伊森需要是最後一個死亡，但必要的時候可以簡化步驟。
比如直接殺死伊森，就像霍奇他們告訴伊森的那樣。
伊森才是儀式的重點，其他人都隻是陪襯。
在木偶師加入之後，紅山羊已經發生了改變。它從最開始單純的邪教，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恐怖組織。
……
不過這些都不在傑瑞擔心的範圍內，畢竟它隻是隻小老鼠，費腦子的事情從來不需要它過多操心。
就在艾爾瑪和丹尼爾被判刑的當天晚上，傑瑞腦海裏響起係統的聲音。
這個時候傑瑞才知道原來它和伊森綁定了，即使它並沒有在這次案子裏做出太大的貢獻。但隨著紅山羊案件告一段落，它也被判定完成任務，可以獲得係統的獎勵。
它抱著剛從係統那裏要來的藥水，搖搖晃晃的走到湯姆麵前，得意的顯擺道：“來，猜猜看這是什麽。”
“你又調配藥水了？”湯姆正趴在沙發上睡覺，昨晚艾爾和伊森的戰況太激烈，吵得它都沒有睡好。
“你就猜猜這東西有什麽用。”傑瑞眨巴著眼睛，眼睫毛像個小扇子一樣快速扇動。
“不就是那些玩意。”湯姆打著哈欠，慵懶的說道：“難不成你還能便成人啊。”
傑瑞激動的點點頭，它拔開蓋子，仰頭將藥水一飲而盡。
接著，湯姆就聽見砰地一聲，一股白煙將傑瑞裹住。
等白眼散去的時候，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孩出現在麵前。
他曲腿坐在地上，湯姆一眼就看見了傳播生命的地方。
“我沒大耳朵了，你看我現在像不像個人？”傑瑞摸著頭頂，眼睛亮晶晶的問道。
湯姆木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它看看麵前這個長相秀氣可愛的男孩，又看看滾落在地上的藥瓶。
它甚至還特意推推傑瑞，讓他挪挪屁股，想看看下麵有什麽。
“你怎麽了湯姆？”傑瑞還以為自己的身體出了岔子，湯姆忽然垂著尾巴，沮喪的趴在地上。
它的老鼠怎麽沒了，那麽小，那麽軟，剛剛還在，砰的一下就沒了。
就在傑瑞嚐試著站起來的時候，伊森的臥室門忽然打開。
伊森穿著睡褲，他吻了吻艾爾剛想去做早飯，一轉頭就看見自家的客廳裏坐著一個沒穿衣服的人。
伊森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拿先那把槍，還是先找件衣服給他披上。
那是一個長相可愛的男孩，看起來十五六歲。他有一雙靈動的圓眼睛和棕色柔軟的頭發。
艾爾仔細的上下打量他，最後肯定的對伊森說道：“目前看來，無害。”
伊森點點頭，這才邁步走過去。
他對湯姆擠擠眼睛，想問它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可緊接著伊森就注意到了異常，他震驚的瞪大眼睛，看著坐在地上寫實風格的貓，一時間認不出它是誰。
艾爾走過來將貓抱起來，摸著它的腦袋說道：“可憐的湯姆，你看起來都嚇壞了。”
“湯姆？”伊森詫異的叫道。
艾爾被嚇了一跳，她下意識說道：“是啊，湯姆，怎麽了？”
“不，不對勁。”伊森看著眼前這隻正常比例毛茸茸的貓，深吸口氣道：“傑瑞哪去了。”
湯姆歪歪頭，指著還在適應自己身體的傑瑞說道：“你看，就在那。”
然而伊森隻聽到了幾聲貓叫。
他緩緩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消化著這一切。
直到這時，湯姆和傑瑞才意識到了不對。
湯姆遲疑的說道：“我怎麽覺得伊森聽不懂我們說話了。”
傑瑞皺眉思索道：“準確的說，應該是聽不懂貓和老鼠說話了。”
他的話音未落，艾爾忽然轉頭看向他，警惕的說道：“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