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伊森被關的時間有些久，久到他原本緊張的情緒，都跟著平靜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麵臨什麽，但目前來看，短時間內他是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坐在椅子上，為被罪犯帶走的女人祈福。接著開始回憶自己平凡到可悲的人生，又暢想自己和艾爾的未來。
在他糾結到底是生一個女兒，還是兩個女兒的時候，他聽到上麵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
房子裏鋪的地板，伊森側頭豎著耳朵聽著。由於體重身高年齡等方麵的差異，人的腳步聲都是不同的。
這些人從地下室前匆匆路過，伊森認真的聽著，勉強聽出其中的差距。
最先過去的人腳步聲很奇怪，一輕一重，帶著拖拽的聲音。又急又快，這應該是個被人追趕，受了傷或者被束縛的女性。
她的腳步聲很快就被一個相對沉重的聲音蓋住。
看來這裏除了瘋女人外，還有一個受害者。
這陣騷動很快就被暴力平息，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下室的門被打開。
瘋女人被扔進來，同樣進來的還有先前的兩隻老鼠。
“這塊奶酪好沉，媽媽我搬不動了！”小老鼠吱吱叫著說道：“媽媽，那個人類好像在看我。”
“他眼睛被蒙住了，看不見你。”
“媽媽，他身上是不是藏著什麽好吃的，怎麽香香的？”
“那是他噴的體香劑，快進來。”
母老鼠推著小推車，砰地一聲關上老鼠洞的門。
幾分鍾後，伊森聽到細小的開門聲。
有東西順著他的褲腿爬上來，站在他腿上好奇的四處聞著。
“讓我找找，你把體香劑藏在哪了.……”小老鼠鑽進伊森的口袋裏，嘟嘟囔囔的說道：“好香，體香劑是什麽，好吃嗎？”
伊森從來沒有這麽喜歡過老鼠，他嗚嗚的叫了兩聲，晃了晃自己的頭。
小老鼠注意力被他吸引了過去，見伊森被綁的結結實實，小老鼠大著膽子爬到伊森肩膀上，聞聞他的臉疑惑的說道：“你能聽懂我說話？你想說話？我幫你把布團弄出來，你告訴我你把體香劑藏哪了。”
它頓了頓，補充道：“你的大手一下就能把我捏死，我才不會給你解繩子，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伊森小幅度的點點頭，小老鼠在他腦袋上爬了幾圈，最後選擇騎在他的鼻子上，倒吊著去夠他嘴裏的布團。
這是一個奇妙的姿勢，伊森能清晰的聞到小老鼠身上臭烘烘的氣味，小老鼠吃力的保持著平衡，被他的鼻息吹得直晃。
它伸長爪子，一點點把布團往外麵推。
“你別喘氣！”它抓住布團一角，跳下去用力蹬腿。
掙紮了好幾分鍾，布團終於被它拽了下去。
伊森和小老鼠同時長舒口氣，小老鼠抱著布團仰頭期待的說道：“好了，體香劑呢？”
母老鼠估計在忙著照顧其他老鼠崽，一直沒有出來。這隻小老鼠年齡很小，說話的聲音奶聲奶氣，聽起來沒什麽見識，傻乎乎很好騙的樣子。
伊森低下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他柔聲說道：“謝謝你幫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鼠。我想好好報答你，我想你一定會喜歡巧克力蛋糕，千層奶酪，水果軟糖，蘋果派，蛋撻。哦，我最會做蛋撻了，蛋撻比你小不了多少。你可以抱著它從最外麵的酥皮開始啃，接著裏麵舔舔軟軟的……”
伊森還沒說完，就聽見了吞咽口水的聲音。
“我是你的救命恩鼠，你是不是就不會一腳踩死我了？”小老鼠吸溜著口水，小聲說道：“你不能耍賴，之前說的那些我都要。”
“不僅如此，我還會做中餐，日料，韓料。”伊森聲音溫柔的蠱惑道：“雞肉又軟又嫩，裏麵帶著淡淡的果木香。”
小老鼠一邊快速的啃著繩子，一邊流著口水問道：“繼續說，不要停！”
……
夏洛克跟著女人進了屋子，黑發自稱是賽琳娜的女人，給他倒了一杯冰水，態度冷淡的說道：“我沒見過你說的伊森，如果有人失蹤了，你難道不應該報警嗎。”
湯姆坐在一邊讚同的點點頭，夏洛克嗯了一聲，沒有表態。
傑瑞倒是猜出夏洛克的顧慮，他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可能是為了抓捕罪犯，也可能是為了躲避追蹤。
總而言之，他偽裝的身份經不起警察深入的盤查。
趁著夏洛克和女人周旋的時候，傑瑞跑到房子的各個屋子裏查看了一圈。
金發的賽琳娜不在房子裏，那兩隻泰迪狗也不知道哪去了。
真希望他們還活著。
傑瑞在梳妝台上發現了一個女士香水，和金發賽琳娜在寵物醫院噴的一樣。
在傑瑞還在搜證的時候，湯姆悄悄地走進來。
它拍拍傑瑞的肩膀，神秘的說道：“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傑瑞正在檢查地上的蛛絲馬跡，被湯姆嚇了一跳。
它急促的喘息幾下，回頭看向湯姆。
“你跟我過來，來，我之前從窗戶看到了旁邊房子裏麵的情況。”湯姆嫌傑瑞走的慢，叼起傑瑞從窗戶翻了出去。
它頭頂著傑瑞，偷偷的趴在隔壁房子的窗戶邊往裏看。
“你看，地上的是不是血。”湯姆指了指客廳的地麵說道：“你說這戶鄰居，是不是就是賽琳娜之前說的有些古怪的一家人。”
傑瑞摸著下巴皺眉思索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它的話音未落，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女人從客廳走過。她手裏拿著拖布，正在處理地上的血滴。
她掃了窗口一眼，湯姆連忙縮回頭。
片刻後，女人走過來拉上了窗簾。
“我嗅到了真相的氣味，我要去通知夏洛克，他還不知道賽琳娜有一家古怪的鄰居。”傑瑞從湯姆的身上跳下去，轉身想往回跑。
“夏洛克，又是夏洛克。”湯姆小聲的嘟囔著，它一腳踩住傑瑞的尾巴，按住它的腦袋低聲說道：“夏洛克不是萬能的，他聽不懂我們說話。”
傑瑞怔愣一下，蔫蔫的塌下肩膀。湯姆摸摸下巴，眼睛轉了幾圈，腦袋裏蹦出一個好主意。它捧起傑瑞，在它耳邊小聲耳語起來。
擦完地的女人正準備離開客廳，忽然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
她拎著拖布走過去拉開房門，一隻藍灰色的貓蹲在門口，乖巧的對她喵了一聲。
傑瑞趁機溜了進去，女人不耐煩的看著湯姆，舉起手中的拖把。
湯姆縮著頭舉起手怯生生的喵喵叫道：“打個商量，不要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