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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好心辦壞事

  雲星眠泄憤似的把袋子扔到了垃圾桶裏。


  臧修烈還在努力分析中:“不對啊, 邏輯關係不對,應該是你纏著他,不應該是他強迫你啊。”


  這家夥還真不是普通的心大, 沉默站在一旁的臧修逸已經被他這一番話說得臉色蒼白。


  雲星眠扭臉看向他:“在你眼裏男人跟男人之間就沒有純潔的友誼嗎?你們gay的想法好奇怪。”


  臧修烈就這麽隨隨便便被他歸了類, 一下激動起來, 指著自己的鼻子語無倫次:“什麽?我?gay???我——”


  雲星眠點點頭:“我們都知道你是gay,不用一直強調, gay也要講文明, 講禮貌,麻煩你讓一讓, 我要回去吃飯了。”


  “不是, 他——我——”臧修烈的手指在半空中揮來揮去, 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指誰,他看看臧修逸,又把視線轉向雲星眠,終於在他走進單元門之前,憋出一句怒吼, “我是直的!”


  雲星眠連頭都沒回,就隻衝著他擺了擺手:“你最好認真問一問你的內心, 從你的綜合表現來看,我覺得你明顯是對自己的認知出現了錯誤。”


  臧修烈:“……操!我明天就去找個女朋友!”


  雲星眠:“你知不知道有個說法是恐同即深櫃?你迫不及待想要找擋箭牌掩飾的樣子真的更加暴露了你的屬性。”


  說完這句話,把氣急敗壞的臧修烈留在原地,雲星眠便飛也似的逃上了樓。


  在臧修烈這裏占了個大便宜, 他被做飯破壞的心情頓時也變好了許多。


  等回到家,曆寒盡已經開始有條不紊地準備材料。


  以往雲星眠真不覺得會做飯有什麽大不了的,這會兒自己體驗過一把,才知道看似再簡單的事情都需要功夫。


  他站在廚房門口, 欽佩地看著曆寒盡那熟練的刀工,忍不住悄悄地想,怎麽這家夥連做個飯都比別人有天賦呢?


  誰知曆寒盡麵對他的臉色卻不怎麽和善,淡漠的眼神往樓下瞥了一眼,才開口問道:“跟臧修烈玩得挺開心。”


  雲星眠:“……哦,就遇見了,隨便聊了幾句。”


  “隨便聊到他是不是直的這個問題?”曆寒盡突然舉高了刀,咚地一聲,將菜板上的白菜根剁了下去。


  雲星眠被他這動作嚇得渾身震了一下:“我就小小捉弄了他一下……不對,朋友之間需要交代這些事情嗎?”


  他終於找到了重點。


  曆寒盡的動作頓了頓,眸中的情緒瞬間斂去,冷冷地看他一眼:“確實不需要。”


  雲星眠:“……”


  就是不需要啊!本來就不需要!

  可是看著曆寒盡這副模樣,他為什麽有種自己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的感覺?!


  一定是因為他在曆寒盡的淫威下屈服久了,才會給自己造成這種錯覺!


  以後不能再這樣!他跟曆寒盡是人格平等的兩個人,不管他想做什麽,都不用征得對方的同意!


  雲星眠這一頓晚飯時間沒幹別的,基本就是在為自己做心理建設。


  可盡管這樣,麵對曆寒盡周身傳來的低氣壓,他還是免不了有些戰戰兢兢。


  早知道曆寒盡晚飯要回來吃,他就不該留下來。


  姥爺像是真的看出了他倆之間那點別扭,等雲星眠食不下咽地吃完這頓飯,又發話讓曆寒盡送他出門。


  盡管雲星眠連聲說著自己騎了車,曆寒盡還是聽話地跟他一起出了門。


  不過也就隻是一起出門而已,從家門口到家屬院門口,曆寒盡根本沒有開口跟他說一句話。


  最後還是雲星眠實在憋不住投了降:“你別這樣好不好……哪有朋友像你這樣的,一句話都不讓人說。”


  生起氣來跟小姑娘似的。


  小姑娘曆寒盡冷冷地瞥他一眼:“是啊,我這種朋友不合格,不像臧修烈,還能開玩笑捉弄,是要有趣多了。”


  雲星眠:“……這位朋友,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很像吃醋嗎?”


  曆寒盡:“……”


  雲星眠:“……”


  他就知道,這話說出來肯定得冷場。


  “當然了,我十分清楚,你是絕對不可能吃我醋的。”雲星眠再次出聲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曆寒盡推著他的車子,腳步倏地加快起來:“清楚就好。”


  “不過,你不會是因為失去了那位所謂這世上唯一的朋友,所以對我產生了移情作用吧?”雲星眠快步追上去,抓住車把,擋在他身前,嚴肅地強調,“我告訴你,我可是不會給別人當替身的!”


  這絕對是極大的原則問題。


  曆寒盡單手扶著車子,不耐煩地往他額頭上彈了一下,看那神情,像是被他問了一個多麽弱智的問題。


  見他這種反應,雲星眠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說實話,上一世他就在臧修逸的陰影下苟延殘喘了那麽久,這回可不能再讓往事重演。


  他還想張口說些什麽,可下一秒,曆寒盡的目光卻突然定格在了他的身後,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雲星眠不明所以,也趕忙轉頭向背後看去。


  隻見昏暗的暮色中,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不遠處的路旁,而在車前站著的,是一個他也算得上眼熟的人。


  應萬海的助理——這一次是他真正的助理,陳曄。


  既然他在車外站著,那等在車裏的人是誰,自然是不用再特意說明。


  雖然上一世應萬海也被曆寒盡報複得結局淒慘,可現在,他卻還是那個叱吒風雲的萬海集團老板,曆寒盡這個普普通通的中學生在他麵前根本算不了什麽。


  看到他的那一刻,雲星眠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


  “曆寒盡……”他忍不住小聲叫了句。


  曆寒盡安撫地看他一眼:“沒事,不用怕。”


  而陳曄也在看見他們的這一刻起,就快步走了過來。


  “寒盡少爺,先生請您過去聊一聊。”雖然隻是個助理,但他那聽起來恭敬的話語卻也帶著幾分不容辯駁的口氣。


  如果當初何柳派來的人是他,雲星眠還真沒有自信可以跟他自如地周旋。


  看來那兩口子看人的眼力還真是差了不隻一星半點。


  曆寒盡示意雲星眠把車子接過去,緊接著,便信步朝著那輛車窗緊閉的車子走去。


  雲星眠推車站在原地,心裏的緊張可不是假的。


  果然,昨晚聽見老爸說梁元秋被人撈走,他就有預感這事兒肯定是何柳在應萬海麵前沒兜住,果不其然,現在這位應老總都親自找到了曆家門口。


  好在他沒直接上門去,否則姥爺看見他那張臉,估計就能直接被氣得背過氣去。


  雖然上一世曆寒盡消失後,雲星眠一連五年都沒能找到他的消息,但後來他也知道了,那五年,曆寒盡其實是被應萬海送到了國外。


  而短短五年的時間,曆寒盡不僅考上名校,順利畢業,而且還背著應萬海順利創業,據說第一筆融資,還是以他合作夥伴的名義在應萬海手裏坑來的。


  這一世,他與曆寒盡並沒能走上糾纏不清的那一步,姥爺當然也就不會因此出事。


  難道說梁元秋其實成了他們之間的另一個變數嗎?雖然這次驚動應萬海的方式發生了改變,可結果卻一樣,他肯定還是想要把曆寒盡送出國去,將他培養成自己最合格的繼承者。


  雲星眠的心髒不由得高高吊了起來。


  雖然他現在號稱隻把曆寒盡當成朋友,可是也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曆寒盡要是真的再像上一世一樣,不聲不響地出國五年,他大概一樣會想要瘋掉的。


  他說的朋友關係,是能不遠不近,一直看著對方的朋友關係,而不是天涯海角,天各一方。


  曆寒盡與應萬海並沒有聊太久,可是因為心裏的忐忑,對於雲星眠來說,那一點時間真是讓人覺得度秒如年。


  曆寒盡從車裏下來的時候,雲星眠正緊緊盯著那扇車門。


  車廂裏的燈開著,而他的視線也恰好與眸光深沉的應萬海對在一起。


  按說,對方在明,他在暗,應萬海應該是看不清他的模樣,可雲星眠還是忍不住覺得,自己像是被那淩厲的眼神看穿了所有心思。


  他慌忙把視線轉到一旁的曆寒盡身上,滿臉擔憂。


  那輛車倒是很快就開走了。


  雲星眠推著車,三兩步迎到曆寒盡身邊,慌張地問:“他跟你說了什麽?不會是讓你出國留學吧?”


  曆寒盡抿了下唇,沒有回話。


  但這樣的表現也與確認無疑了。


  雲星眠的心裏更慌:“你答應了嗎?還是五年?那……那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讓你走?”


  曆寒盡看著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原本陰沉的臉色居然有了一絲緩和。


  “放心吧,我哪裏都不會去的,畢竟這裏……”曆寒盡看著他的眼睛,聲音緩慢而低啞,“畢竟這裏有姥爺在,我說什麽都不可能離開他五年。”


  聽見他的話,雲星眠終於悄悄地鬆了口氣。


  “不過,他會同意嗎?他好像不是那麽容易被說服的人。”雲星眠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那輛車消失的方向。


  而且,他們現在也沒有什麽跟他抗爭的籌碼。


  曆寒盡沉吟了下,還是選擇跟他實話實說:“他之所以想把我送出國,不過就想保證我能夠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罷了。”


  “嗯?”雲星眠疑惑地望著他。


  “我跟他打了個賭,城西區的項目,他會讓公司的團隊來加入競爭,如果我能贏過他們,他會再給我幾年的自由。”說起這些,曆寒盡的表情又有些莫測。


  他現在不過是個高中生,如果現在他帶頭的團隊就能打敗應萬海請的高端人員,當然也就證明了他本身就是個能力卓著的人。


  雲星眠的腦中瞬間掠過下午在他房間裏看過的那些潦草的字跡。


  城西區現在還在開發階段,初步繁華起來,大概也就在五年之後,雲星眠記得,上一世省城的萬海集團在這時候根本沒想往裴城這個小地方發展,更別說是去還沒發展起來的幾個區裏就來分一杯羹。


  雲少華倒是通過關係知道了一些內幕,早早在城西投了個商場,但也僅此而已。


  上一世,也正是因為雲少華發展的業務與萬海衝突,才會被他們盯上,從而招致禍端。


  想起這些往事,雲星眠的心頭又有些陰霾,可是緊接著,他腦中卻又靈光一閃,脫口問道:“城西區的項目,是你一早就想做的吧?在我設計梁元秋之前?”


  是他的自作聰明,打亂了曆寒盡的所有計劃。


  曆寒盡之所以一直在跟何柳周旋,不過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如果他想讓曆萬海提前知道應傑的事,隻要一個匿名電話過去,自然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既然他沒這麽做,肯定就是為了能讓應萬海晚點想起自己,也能給自己爭取更多時間。


  就何柳跟應萬海之間的關係來說,應萬海肯定在她身邊也放了眼線,現在梁元秋的事情鬧大,應萬海那邊自然會順藤摸瓜,一直查到根上去。


  別說應傑得病的事瞞不住,就連曆寒盡都不得不提早被他盯在眼裏。


  這麽簡單的道理,他之前怎麽就完全沒想到呢?

  所以,說他好心辦了壞事,這話一點都不冤。


  可曆寒盡從梁元秋進了局子那天直到現在,卻一句埋怨都沒跟他說過。


  看來轉生一次,他依然是沒有什麽長進,隻會給曆寒盡拖後腿。


  看著雲星眠瞬間垮下去的肩膀,曆寒盡低聲道:“你不用多想,我會有辦法的。”


  說是這麽說,可雲星眠的垂喪跟懊惱卻不會因為他這幾句安慰就消散。


  明明在今晚之前。他一直都還在為了教訓梁元秋的事情得意著呢。


  唉,果然還是不能自作聰明。


  一直等回到家,雲星眠都還是垂頭喪氣的。


  他今天回來得還算早,老爸老媽還都沒吃完飯。雲星眠興致不高,原本想就這樣窩回房間繼續做題,可無意中卻聽見餐廳裏透出“城西”兩個字。


  今天這個詞的出現頻率還真是有些高。


  雲星眠拉開門,屁顛屁顛地坐在了老爸旁邊。


  “你不是在曆老師那兒吃了嗎?怎麽?沒吃飽?”尚銀素疑惑地皺起了眉。


  雲星眠這一路上愁雲慘霧的,哪裏還有胃口再吃,可他現在早就練就了一項技能,那就是說謊不打草稿:“吃飽是吃飽了,但我這不是看到您做的菜又饞了嘛,果然媽媽的味道是怎麽吃都吃不夠的。”


  尚銀素果然被哄得樂開了花:“這張嘴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一點都不像你爸。”


  雲少華被搶了風頭,憤然瞪了兒子一眼,接著才滿臉堆笑地轉過臉來:“媳婦兒的味道我也吃不夠。”


  雲星眠:“……”


  尚銀素:“……”


  這位先生,您這話配上這表情,實在是過於猥瑣了。


  “好了,我就隨便吃一點,你們不用管我,繼續聊,繼續聊!”他忍著撐坐在飯桌跟前可不是為了幫他們轉移話題。


  “繼續?對,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來著?”雲少華苦思冥想。


  雲星眠:“……”


  尚銀素白他一眼:“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麽當老板的?別到時候被人家把家底兒坑空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雲星眠夾了筷子豆角,開口提醒:“城西區,我剛剛好像聽見你們說這個。”


  “對,城西區……你說都是一個班的學生,你跟人家寒盡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雲少華突發感慨。


  雲星眠:“……我們不是在說城西區嗎?”


  “對啊,城西區!”雲少華歎了口氣,把筷子放下,“我這不就是在說嗎?”


  雲星眠:“???”


  你明明是在打擊你唯一的親兒子。


  “你說寒盡這腦子到底是怎麽生的?才上高中,方案寫的頭頭是道。我在跟廖局他們喝酒的時候還特意撿著裏麵不太明顯的幾條探了探口風,結果他還真是一說一個準。”雲少華又不禁搖了搖頭,“我就說,裴城這點兒小地方,早晚困不住他。”


  聽見老爸對某人的誇獎,雲星眠不由得麵露喜色:“什麽意思?爸,是不是你們要用那誰寫的方案啊?準備在城西拿項目?”


  誰知道雲少華卻出乎他意料地擺了擺手:“這小子胃口實在是太大了,別說城西,其他幾個區他都盯著呢,你說到底誰給他的膽子?就我現在好容易回籠的這點兒資金,就穩妥再投個商場就完了,要真跟他說的那樣,貸那麽老多錢去幹這些……誰知道後麵政策到底怎麽樣?萬一錢都砸裏頭……”


  雲少華喝了口湯,緊接著很不讚同地搖搖頭:“我可不想再讓你們娘兒倆跟著我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到時候人家上門要債,就真是衝著我來了。”


  雲星眠聽著他的話,心裏不由得一緊。


  他現在才知道,曆寒盡雖然說了與應萬海打了一場賭,但實際上,他卻根本還沒說服老爸。


  現在在整個裴城,有可能提供資金給曆寒盡幹這一場的,恐怕除了雲少華也不可能有別人,如果連他都對曆寒盡的提案一笑而過……


  雲星眠的麵色不由得凝重下來。


  “可是爸爸……”雲星眠小心地斟酌著用詞,“您剛才不也說,他寫的方案很好嗎?你不是一直都說要做個大膽有衝勁兒的人,既然他的方案可行,你為什麽連試都不敢試?”


  尚銀素雖然偶爾聽老公吐槽,但對於這些業務上的事向來是不怎麽上心,這會兒聽見兒子的話,反而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吧看吧?整天吹這個吹那個的,現在被兒子抓到把柄了吧?”


  雲少華哪裏想到自己一番話居然在老婆孩子麵前露了怯,他清了清喉嚨,強行爭辯:“這不是說大不大膽,你就算有衝勁兒,不也得使對地方嗎?咱們家一直以來就投投商鋪商場,根本沒接觸過地產啊,先不說貸款的事兒,就這業務咱們也不熟

  43、好心辦壞事 (7/9)

  悉啊,要做這項目,連公司都得再重新注冊,風險真的太大了。你是不知道,你媽可是跟著我苦日子過過來的,我怎麽忍心再讓她跟著我冒這個險!”


  他話說得有理有據,可尚銀素卻分明不想領這個情:“哎,可別,你自己膽小的事兒可不要賴我頭上,我尚銀素這輩子什麽苦沒吃過?根本就不怕這些!對吧,兒子!”


  雲星眠知道老媽隻不過是在趁機打趣,可這話卻也給了他極好的機會:“是啊,老爸,你不要把責任推給我媽。其實我覺得,既然連你都認可曆寒盡的方案,其實不如就試一試,反正前期競標也不需要投入太多,就當是花錢給我們自己一個機會嘛。”


  其實在這一點上,雲星眠也不隻是為了曆寒盡自己。


  上一世,雲少華到這個年紀,確實是沒了以前的衝勁兒,尤其是在有了小暑之後,無論做什麽都力求穩妥。按照他的做法,如果沒有海川集團後來的惡意作梗,他們一家當然也能安安穩穩地好好生活下去。


  可是由於他們在裴城的本土商場經營得太出色,老百姓早已經在幾年間習慣了去他們的銀華商城消費,讓幾年後瞄準裴城市場的海川集團同類業務無法開展,而他們一直以來都習慣了用那種見不得人的髒手段競爭,雲少華會被他們設計,也是防不勝防。


  雲星眠可不想幾年後再讓往事重演,現在借著曆寒盡的東風讓老爸的實力強大起來,對於他們來說,分明就是一件雙贏的事。


  其實雲少華也早就為曆寒盡的提案心動,可他畢竟記掛著老婆孩子。


  人到中年,就不算是為了自己而活,每邁出一步,想得更多的,都是家人需不需要為自己的任性買單。


  聽見兒子的勸解,他心頭的欲念不由得又開始蠢蠢欲動。


  雲星眠趕忙趁熱打鐵:“再說了,你也覺得曆寒盡眼光毒辣,他看上的項目肯定沒問題的!你不也收到小道消息了嗎?等過幾年,幾個區的蛋糕都讓人分完,你再後悔也晚了。”


  他沉吟了下,接著催眠:“再說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他的推斷有誤,政策也突然有變——當然這種幾率我覺得真的特別特別低——但就算有個萬一,您不是還有我嗎?到時候就算你把錢都賠光了,你兒子也該能賺錢養家了,到時候您就退休,跟我媽整天養養花逛逛街,沒事兒再去旅個遊,沒了公司所累,剩下的都是跟我媽相處的時間,那不是也很美?”


  說是這麽說,其實雲星眠明白,他說的這種隱患根本不可能發生。


  除非是曆寒盡真的沒有競爭過應萬海派下來的人,否則,有了上一世的經驗做參考,他還真不相信老爸的投資能被曆寒盡砸在手裏。


  而且,就算是真的這輩子與上回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們家依然不能逃脫破產的命運,那他這一生也會好好保護著爸媽,起碼不會再讓他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


  想到這些,雲星眠又不由得想起現在還安安穩穩在他身邊晃悠的尚斯尋。


  雖然曆寒盡再次警告過他要離那家夥遠一些,可是不解決掉他,雲星眠心裏總是覺得不踏實。


  “老婆,你覺得……”雲少華徹底被兒子說出了癮,可一時依然下不了決心,隻能征詢地看向老婆。


  尚銀素原本也隻是在順著兒子的話打趣,這會兒見連老公也神色鄭重了起來,頓時知道事關重大。


  可她向來聰慧,不會像老公那樣,被兒子幾個馬屁,幾句好話就衝昏了頭腦。


  她收起笑臉,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嚴肅地對著雲星眠開口:“你說實話,特意過來跟你爸吹這一通,是不是還存了別的心思?”


  雲星眠心裏不由得一緊。


  他就知道,家裏最不好騙的人還是老媽。


  其實他也並不是真心想把曆寒盡的事瞞著,隻是,這些事真的說出來,反而會給爸媽造成不小的心理壓力。


  就算是現在手裏有點錢,但他們一直以來也都是與世無爭的小老百姓,這輩子到目前為止見過最為罪大惡極的人也無非就是尚耀宗梁元秋之輩,如果無緣無故將他們帶到應家那庭院深深的豪門爭鬥裏,恐怕老媽以後操心的程度都要翻幾個等級。


  他可不想讓活力四射的老媽因為這些事情而提前進入更年期。


  想到這些,雲星眠還是決定繼續將真正的理由隱瞞下來。


  他歎了口氣,開口道:“其實上次那個梁元秋,不是曆寒盡他親爸派來的,是……是他親爸那個老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三角西瓜和大寶SOD蜜的手榴彈,謝謝桂花糕、梨果果、東丁丁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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