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天降災厄
日本,名古屋,南鎮,草薙家宅邸。
鄉下田園,自然風光,風和日麗,恬靜如雲。
誰也不會想到,在這種偏遠的鄉下地界,居然生活著名震日本的武道大家族,草薙家族。
在日本,重名情況何其多,就連周邊的住戶,也不知道草薙家真正的底細。
對不入武道的平民而言,草薙,隻不是一個簡單的姓氏。
僅此而已。
正堂內,草薙柴舟雙腿盤在地上,正在品茶。
茶香嫋嫋,沁人心脾,那飄散的輕霧中,仿佛蘊含著寧神靜氣的神奇功效,單隻是聞著,就讓人的心神整個放鬆下來。
武道,外者求武,內者尋道。
隻有真正的武道大家,才能懂的平凡的可貴,比起年輕時候的好勇鬥狠,他們更喜歡獨坐靜亭,安享清茗。
草薙柴舟也不例外。
但今天的柴舟,眼皮跳的格外厲害,武者的直覺告訴他,有大事將要發生。
獨坐良久,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卻始終不能平靜下來,總感覺心神被某些東西牽動著,始終無法寧心。
“難道是京在外遇到了什麽危險?”
越是實力高深的武者,其直覺就越是精準。
到了他這種層次,早已脫離片麵追求武學高低的階段,求心問道才是修行之根,所以對自然的感悟,和對外界變化的感知,都會變得極其敏銳。
念頭剛動,便被柴舟搖頭否決。
“應該不會,京雖然修行時日尚短,卻已經初窺武道門徑,憑他的本事,放眼武道界,也沒幾個人能威脅到他,就算打不過,跑還是沒問題的。”柴舟自我安慰道。
確實,草薙京,絕對是柴舟的驕傲,一身本事自不用說,最重要的還是有著一顆不可動搖的武道之心,單憑實力已經不在草薙之下,前不久更是觸摸到了草薙流武學的終極奧義——無式門檻。
這種天賦,這種心性,從哪個角度說都是人中龍鳳,柴舟對他有絕對的信心。
可如果不是草薙京,那會是什麽呢?
能讓柴舟心神動蕩的,僅有三物,草薙京,草薙劍,以及草薙他媽。
草薙劍乃是神器,一動則日本動,這種隻是心神不寧的狀況,斷不可能是草薙劍傳來的。
難道是自家媳婦兒?
那也不對呀,媳婦深居簡出任勞任怨,每日在家安分守己恪守婦道,從未做過任何逾越綱常之事,更沒有和外界有過頻繁接觸,身體情況也十分健康,怎麽想都不會是媳婦出了問題。
百思不得其解,柴舟倒也是個痛快人,直接歸結為武道界有大事發生。
如此一想,果然心神大定,萬般憂慮盡皆消散一空。
“看來是我想多了。”
這念頭剛一動,忽然,一股劇烈的震動從外界呼嘯而來,涼亭頓時搖晃起來,杯中清茶更是潑灑而出濺了滿桌。
“嗯?”
震動的地方很近,尤其是那震動中蘊含著十分強烈的能量波動,很明顯是有人刻意為之。
草薙柴舟猛地站了起來,鷹隼般銳利的雙眼投向震動的方向,緩緩眯眼。
“有人在鬧事!”
身隨心動,柴舟二話不說連忙起身,奔至玄關處時,赫然就見府宅大門外,一行三人兩男一女,均是凶神惡煞麵目囂張可憎。
那寬大的宅邸門匾已經摔在地上七零八碎,門匾下,躺著兩個渾身血跡的血人兒。
“嗯!”
柴舟定睛一看,那血人其中一個滿頭黃毛異常醒目,趴在地上生機微弱一動不動,旁邊的大漢看身形雖然雄壯,狀況卻比黃毛更加不如,赤裸的上身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有些已經結疤,有些卻是明顯的新傷。
“大門!紅丸!”
柴舟大驚,幾個騰躍飛身去到二人身邊,緊張的檢查起他們的傷勢。
一看,心神再震。
二人身上的傷顯然出自一人之手,下手之人極有分寸,僅傷皮肉卻不損筋骨,但隻要力量再加一分,他們的身體就將受到不可挽回的創傷。
這是要斷了他們的武道之路啊!
一瞬間,柴舟的眼睛就紅了,霍然抬頭,幾欲噴火的雙眸怒視門外那三人。
“是誰傷的他們?”
話音未落,柴舟體表已經跳躍起騰騰火焰,眼中怒意蒸騰,擇人而噬。
這三人自然就是周顯、洛空和月聆雪,一號、二號本事太差,跑腿還行,打架實在勉強,還不如不帶。
麵對柴舟憤怒的眼睛,周顯冷然嗤笑毫不在意。
“那就是草薙柴舟?”
“我來的目的很單純,想借你家祖傳神劍一用。”
“先別急著拒絕,草薙京在我手上,你拿劍,我放人,不拿,撕票。”
一聽‘草薙京’的名字,柴舟的心頓時狠狠抽了一下。
果然,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柴舟警惕的掃視三人,震驚的發現他竟然無法看穿三人的實力深淺,這太異常了。
武者修行,隨著實力的提升,自身的氣會變得越來越強,從而給人的壓迫感就越強。
哪怕刻意收斂氣息,也始終會留下一絲端倪,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在高手眼中,這種人就像黑暗中的明燈一樣顯眼。
可現在,他居然看不透眼前三人中的任何一個,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那個冷麵男子身上若有若無的殺氣。
大道至簡,無形無相。這人的殺氣竟然內斂到如此程度,單從這點判斷,此人必然是位絕頂高手。
柴舟心頭駭然,麵上依舊維持不動神色。
高手相爭,輸人不輸陣,氣勢一旦敗了,就等於敗了一半。
“你們是什麽人?要劍做什麽?”
周顯輕笑,不屑之態溢於言表。
“怎麽草薙家的人,廢話都這麽多麽。”
話音剛落,周顯忽然拔槍順勢扣下扳機。
砰!
一聲輕響,柴舟腳下赫然多出一枚漆黑彈孔,彈殼落地發出‘叮當’脆響,柴舟愕然當場,麵容更沉。
周顯的動作快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更恐怖的是,一直到子彈落到腳下,他都沒有看出周顯是從哪取出的槍,更沒有捕捉到子彈的軌跡。
如他這種實力的武者,尋常槍械早已不能對他造成半點威脅,但剛才,威脅有了。
周顯的耐心一向不好,撇撇嘴,輕輕吹散槍口輕煙,再抬頭,眸子裏漠視人命的冰冷讓柴舟微微心驚。
“別廢話,要麽拿劍,要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