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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九十六顆甜葡萄

  林初沐的表情, 越來越凝重,周可岑心懸得越來越高,她切實體會到了,什麽是不能敷吸。


  如果有一天,作精翻車,請把她埋在,在下個春天裏。


  春天種下一顆作精, 來年會結出許多的許多的作精。


  一顆掛在,掛在南極, 一個掛在掛在北冰洋。


  周可岑心裏甚至唱起了兒歌,她的腦子裏,開始跑馬燈, 回顧她短暫的,二十多年的生命。


  時運不濟, 命途多舛。


  她太難了。


  難到她想吟詩。


  周可岑不是沒有想過翻車, 她幹的事不光彩, 紙包不住火, 她料想遲早有一天會敗露。


  到那時, 就算敗露也於事無補, 林初沐已經和褚朝陽分手,她和初沐在一起,就算遭報應也值。


  在河邊走之前,周可岑料到濕鞋的準備了。


  但她萬萬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麽快。


  林初沐才在她這住了三晚上, 她就要以一個極難看的姿勢,帶著洗不掉的女表氣翻車了。


  她髒了。


  周可岑絕望的想,她後半輩子,都要在林初沐看心機綠茶女表的眼神裏抬不起頭。


  她被表氣染髒了。


  緊張之下,周可岑目不轉睛的盯著林初沐的反應,而林初沐表情沉重的看著手機屏幕,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心知要壞菜,但周可岑沒有放棄,能挽救一點她的形象是一點,哪怕全盤托出,也不能讓林初沐誤會,不然她爸媽真能打她。


  她全家都是真心實意的對帶初沐,不能因為她胡扯,就讓她們的感情變得廉價和別有用心,更不能讓林初沐覺得她針對她。


  冷靜思考,沉著應對。


  周可岑腦子快速的轉著,琢磨怎麽不著痕跡的把鍋甩給褚朝陽,找到個生動自然的理由,把這件事一帶而過。


  仔細想想,她站在弱勢地位的一些暗示,大多是在手機上,聊天記錄不會同步到平板上。


  就是不確定平板上現在還存了哪些,周可岑仔細回想,然後她更絕望了。


  真正心機白蓮,就是要每時每刻,字裏行間,都在暗示。


  平板上也有她說自己嫉妒林初沐的話……還有帶著挑.逗曖昧意味的話。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周可岑的道德意識如此的強,一定要安分守己,卑鄙的手段解決不了問題,常摸方向盤,哪有不翻車。


  如果這一次能順利度過,她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牢記八榮八恥,重學禮義廉恥。


  在周可岑正痛定思痛,沉痛反思的時候,林初沐動了。


  眼睜睜看著林初沐歎了口氣放下小板板,扭頭看向她,周可岑屏息凝神。


  林初沐看到她,有些驚訝,“你怎麽那麽快出來了?”


  我出來受死。


  周可岑站在原地,沒動沒說話。


  接著,她等到林初沐說第二句話。


  林初沐隔著床,遠遠的望著周可岑,搖了搖頭歎氣,生氣又無奈道,“輸了。”


  周可岑眉頭下意識一挑,發現事情並不簡單,“輸了?”


  “嗯”,林初沐氣鼓鼓的,“不想玩遊戲就不要進來啊,我們四個組隊,隨機匹配了個路人。”


  “一進來就掛機,掛機也就算了”,林初沐控訴隊友的惡行,“等到後麵,又突然上線,瘋狂送人頭。”


  周可岑立刻抬腳走過去,坐在林初沐旁邊,義正言辭道,“什麽人啊這是,不想玩就別玩啊,坑人幹什麽。”


  “真的是”,林初沐說。


  周可岑附和,“就是!”


  剛才又是反思,又是後悔的,現在又開始臭不要臉了。


  周可岑坐在林初沐旁邊,從側後方摟住她的腰,美其名曰,幸運Buff加持。


  林初沐重新開了一局,這次是五黑,她室友拉了個朋友。


  周可岑慢慢挪到床上,她坐在林初沐背後,腦袋虛虛的搭在她肩膀上,沒有用力,不會影響到她的發揮。


  胡思亂想嚇著自己,周可岑為她的魯莽自罰一杯。


  借著側頭的機會,她親了親林初沐軟軟的耳垂,仿佛不經意一樣,她嘴唇微微撅起,輕啄了一下。


  周可岑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她開始肆無忌憚的鬧。


  等鬧到林初沐這把打完,到了睡覺時間,準備下床去洗澡的時候。


  林初沐突然說,“哦對了,剛才我打遊戲的時候,褚朝陽發消息來了。”


  “連發了好幾條,我第一把打完才發現原來是他發過來的。”


  周可岑動作一頓,接著語氣平靜,一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表情,“嗯”了一聲。


  她觀察林初沐的表情,不像生氣的樣子,應該沒有點開看,於是她試探性的說,“沒事不用管,你去洗澡吧。”


  林初沐果然放下遊戲板板去洗澡,完全沒有當一會事,褚朝陽給周可岑發消息,她沒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周可岑竟然和褚朝陽是好友,這一點才是讓她覺得奇怪。


  不過她沒問出來,已經十一點三十多了,到了睡覺的時間就很困,她匆匆進浴室洗澡。


  等她進了衛生間,周可岑一下撲到床上拿起板,點開和褚朝陽的對話框。


  褚朝陽之前發的消息她還沒有看,早安晚安是每天例行的,還會發一些他白天發生的有趣的事,林初沐沒有和他說周可岑生病的事,估計他從林初沐室友那知道她暫時不住學校的原因。


  於是知道周可岑前幾天不舒服,還發了關心她身體的消息。


  最後一條是【晚安,好夢】,周可岑直接刪除對話框,聊天記錄也隨之清空。


  刪完平板的刪手機,周可岑第一次體會到做賊心虛的感覺,活像個在外麵亂搞的男人,趁妻子洗澡的時候趕緊刪除聊.騷痕跡。


  周可岑以前沒有刪除聊天記錄的習慣,所以把這事沒放在心上,她的手機錄的有林初沐的指紋,從來不講究隱私什麽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有秘密了。


  刪完褚朝陽的聊天記錄,還要刪掉一些見不得光的訂單和一些與製作方的洽談。


  不知道她製定的保命蛋有沒有可能做好。


  林初沐雖然住在這裏了,但周可岑準備的這些東西也沒放棄,隻要褚朝陽和她的關係還存在一天,周可岑的兩手準備就不會放。


  等到林初沐洗完澡出來,周可岑已經把所有不該存在的痕跡都消除了。


  臥室裏沒有梳妝台和桌子有些怪,林初沐習慣是坐在梳妝台前擦頭發。


  她在臥室轉了一圈,又回去浴室,周可岑跟著她進去,用吸水毛巾包住她的頭發,再散開讓頭發披在肩上,換一條幹毛巾擦。


  兩人站在鏡子前,一對佳人,般配的很惹眼。


  林初沐比周可岑低大半頭,她站在前麵,周可岑站在後麵,這個身高差做什麽都很方便,周可岑不用抬手,也不用彎腰,細心輕柔的給她把浮水擦幹。


  “阿岑”,林初沐好奇道,“你和褚朝陽竟然是好友呀?”


  她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好奇,她以為周可岑和褚朝陽絕對不會有交集的,在學校裏也見不到,而且阿岑不想她談戀愛,應該不喜歡她的戀愛對方。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周可岑摸不清楚林初沐的意思,不敢貿然回答,謹慎的答,“嗯,最近才是的,前幾天他加的。”


  “他加的”和“加的他”,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主語和賓語的不同,模糊了動作的發出者。


  林初沐無所謂的“哦哦”兩聲,表示知道了。


  她沒有再追問,周可岑卻按捺不住作精之魂。


  為什麽不趁這個會,摸黑一下褚朝陽,挑撥離間,在初沐麵前上他的眼藥呢?為什麽不呢?

  心機小白蓮,可以說是非常陰險為了。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作精又開始了她的表演。


  “好像是上周五加的吧”,周可岑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力道又緩又輕,按.摩林初沐的發根,語氣淡淡的說,“我記得那天都好晚了。”


  她誇張了一點,為後麵做鋪墊,“得有淩晨一點了。”


  周可岑說完停頓了一會,讓林初沐反應,而林初沐的第一關注點是,“阿岑你怎麽淩晨一點都還沒睡?”


  “上周五,是你生病的前一天是吧?”林初沐的記憶力很好,“阿岑你是不是經常熬夜啊?”


  林初沐:“可能就是因為經常熬夜,抵抗力下降才生病的。”


  周可岑: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重點是……


  話題在周可岑熬夜不好好休息上停留了幾個回合,直到周可岑隨口一提樣的說道:“我那天洗完澡沒睡著,發呆,不是故意熬夜的,然後就和褚朝陽聊了一會,他當時在打遊戲。”


  “後麵他打完遊戲,就聊了一會,也沒說到什麽要緊的事”,周可岑避重就輕,隻挑對她有力的說,甚至還無中生有,抹黑對手,“他還說帶我打遊戲。”


  “我沒玩”,周可岑瞄著林初沐的臉色說,“孤男寡女,我和他又不熟,大半夜邀請我一起打遊戲上分。”


  “可能是我太保守了吧。”


  “他帶我打遊戲,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帶妹上分,但是吧。”


  “總覺得有些曖昧。”


  演就一個字,她演無數次。


  林初沐聽完她說的話,再一回想,周五那天她答應周六去看褚朝陽打球,晚上他們聊了會天,然後到了睡覺時間,她就洗洗睡了。


  褚朝陽也說睡覺,早就困了,因為是和她聊天,不舍得浪費一分一秒,所以才堅持到那會。


  他說他看手機屏幕時,眼睛都酸得流眼淚了要,還描述他聊天的姿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睛疲勞的不能兩個都睜開,交替使用。


  林初沐就笑,讓他快睡吧。


  褚朝陽說他很開心,林初沐能答應見他朋友,還說,今天趁她有時間,可以陪他多聊會,他能聊一會是一會。


  總之說的很慘。


  最後林初沐說晚安的時候,褚朝陽道了晚安,說要趕緊睡覺,養精蓄銳,明天讓林初沐看到他最好的打球狀態。


  ……


  其實是去打遊戲和阿岑聊天了嗎。


  林初沐單純歸單純,但她不傻,這件事如果不是阿岑,那就相當於是她的男朋友,和她說了晚安後,和別的女生聊天打遊戲。


  不過,他聊天的對象是阿岑,這就沒什麽了。


  褚朝陽知道阿岑是她姐姐,而且,林初沐對周可岑是無條件信任。


  太盲目了。


  被作精蒙蔽了雙眼。


  小兔子是不傻,但架不住狐狸賊。


  周可岑接著又說一堆,明裏暗裏把褚朝陽一頓抹黑,不管能不能讓林初沐跟他產生隔閡,至少也要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她之後再勤施肥,常澆水,就不信這顆種子長不成竄天大樹。


  臨睡覺,兩人躺在床上,林初沐聽到最後,種子種沒種下,周可岑不能確認,她隻知道,這個小傻子的關注點還在,“阿岑,以後我要監督你,不能再熬夜了。”


  周可岑嘴上應付的說著,“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心裏是暖的。


  大概今晚的氣氛太好,或者是林初沐對她和褚朝陽的差別對待太明顯,給了周可岑一些勇氣。


  林初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她和褚朝陽之間,她有多偏向她。


  這讓周可岑身心愉快,她選擇直接問出來,一直困住她的問題。


  “初沐。”


  “嗯?”


  靜謐的夜晚,星星都掛在月亮身上,歇下腳。


  隻留了一盞暖黃的夜燈,臥室裏一張雙人床上,被子有兩道鼓起來的痕跡。周可岑的手臂從林初沐的頸後穿過,把她攬到懷裏,林初沐側身依依偎在她懷裏。


  “你怎麽會想談戀愛了?”周可岑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


  隻有她自己知道,問出這句話她有多緊張,她害怕聽到預想中的答案,更怕聽到比她預想中還要戳心的回答。


  竟然有一天,她們能心平氣和的討論這個問題,這放在以前,周可岑是想象不到的。


  她猜測了一些答案,什麽遇到喜歡的了,沒有理由,就是想和他談戀愛。


  或者確認過眼神,她遇到了對的人,都是這種膩膩歪歪的答案。


  隻是沒想到,林初沐糾結了一會,然後坦蕩蕩的說,“因為你不讓我談。”


  ??這是什麽答案?

  她家小朋友其實是叛逆少女的人設嗎?這麽叛逆的嗎?

  林初沐頓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往被窩裏縮的更低,臉貼在周可岑身上,“因為你說不讓我交朋友,但你有很多朋友。”


  “除了你我沒有好朋友,席陌姐姐她們不算,她們不是差不多年齡的”,林初沐說,“我也想認識朋友。”


  “你也不讓我談戀愛。”


  可是,林初沐輕輕說,“你自己也談了。”


  ???周可岑緩緩的冒出三個?

  她什麽時候談了場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戀愛。


  和誰?在哪?怎麽談的?


  周可岑疑問三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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