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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八十顆甜葡萄

  林初沐很快和寢室的另外三個女孩熟悉起來, 她看著是朵高嶺之花,相處下來發現隻是長得出塵,其實很好相處。


  而且室友們都是很好很優秀的姑娘,有素質有教養,寢室的衛生不用安排也會默契的分工清潔,會主動幫複印東西,互相帶飯, 衛生間的垃圾誰看到滿了就會主動倒。


  林初沐沒有分到奇葩室友,三個姑娘分別是從沈陽, 西安和天津來的,隻有林初沐一個是本地人,後來聊熟了, 沈陽的姑娘還說擔心本地人排外,看不起她們外地人。


  林初沐驚訝, “怎麽會呀。”


  沈陽的姑娘叫韓笑笑, 她骨架比較大, 林初沐雖然長高了, 但骨架還是小, 和她走一起像小孩。


  韓笑笑很厲害, 她上學的學費都是她自己攢的,很勵誌的女孩,她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是她們省的省狀元,上學沒問家裏要過錢, 靠著獎學金維持學費和生活。


  無論在哪裏,遇到什麽人,都是應該遇見的,林初沐覺得遇到她的室友,很幸運了。


  “沐沐,幫我拿一下充電器好嗎?”韓笑笑坐在床上,扶著護欄勾著身子往下,對林初沐說。


  林初沐是下來上廁所的,她睡前喝了太多的水,“求我”,林初沐找到了她的充電器。


  韓笑笑右手伸出兩根手指,模仿雙腿,指關節一彎,非常標準的跪資,毫無節操,幹脆利落道,“求你。”


  “跪下了”,韓笑笑說。


  林初沐笑的開心,把充電器給她。


  洗完手出來,林初沐說,“我關燈啦。”


  “等等”,西安妹子李雨晴說,“沐沐幫我拿下耳機好不啦。”


  “求你”,不等林初沐說,李雨晴就按照寢室不成文的規定先求了。


  剛才不是林初沐故意難為韓笑笑,這是她們寢室的風俗,休息後最後一個上床的特權,可以當別人的爸爸。


  “沐沐,可不可以把紙給我”,天津妹子王子旋甕聲甕氣的說,“我的鼻涕是存了心要把我悶死。”


  林初沐一一把同意遞給她們,然後站到門口,“關燈啦,睡覺睡覺。”


  哢噠,林初沐關了燈,同一時間,有三束光從三個方向分別照過來,她們知道林初沐膽小怕黑,在熄燈後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專業打光選手”,王子旋說,“照亮小仙女的美。”


  “謝謝”,林初沐安穩的躺在床上,她們才把燈關掉。


  “謝什麽謝”,韓笑笑說,“小仙女下凡辛苦了。”


  兩天的時間,她們已經熟悉的湊一起扯八卦了,她們幾個目前為止都是單身,林初沐可能是她們中第一個脫單的。


  所以她們把話題轉到褚朝陽身上,“我感覺褚學長真的挺不錯的還”,王子旋說,“主要是長得還好看,人又陽光溫柔。”


  林初沐被保護的太好了,她在這方麵開竅的很晚,褚朝陽喜歡她,為了追她,加了她寢室其他三人的微信,先和她的室友們打好關係,多幫他攛掇一下。


  之所以采取迂回戰術,是因為在追林初沐的路上,褚朝陽有點露怯,害怕失敗是一方麵原因,另一方麵是他覺得被拒絕的可能性很大。


  “發出想吃狗糧的聲音”,韓笑笑“吱”了一聲。


  李雨晴說,“沐沐你什麽感覺呀,喜不喜歡?”


  林初沐樂嗬嗬的聽她的新朋友們聊天,聽著聽著她發覺事情不對勁,她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我?”


  結合她們說的話,林初沐難以相信,“我啊?”


  “哪跟哪呀”,林初沐說,“我們都不熟,話都沒說過幾句,你們想多啦,我沒想過談戀愛這事呢。”


  她們幾個這才意識到,她們聊得一身勁,而當事人根本不知道是說她,“我還以為你們誰喜歡他”,林初沐補充道。


  “他想從我們這旁敲側擊得到你的微信好”,李雨晴說,“給他不?”


  要是擱在平常,想要交朋友的林初沐可能就加了,但是現在明知道對方有意思了,她拒絕了,“算了吧”,林初沐說,“我不喜歡他,也不打算談戀愛的。”


  “不給他個機會嗎?”她們三個起哄,“喜不喜歡處處看嘛,沒準呢。”


  林初沐笑一下,“這還有沒準呢,不喜歡就不喜歡,算了算了。”


  “而且,我們才剛上大學,就討論這個也太快了吧”,林初沐想換個話題。


  說起誰和誰在一起的這種八卦,她們知道的門清,“你們知道張含嘛,都已經和學長在一起了。”


  “她男朋友不是高中開始談的嗎?”王子旋驚訝道。


  “我起初也以為是呢”,李雨晴說,“後來才知道那是咱們學校的學長,一開學學長加她好友,就在一起了。”


  “聽說那個學長迎新的時候每個女生的微信都加了好友啊。”


  “廣撒網啊這是,不過現在也正常,我高中同學,高中談了三年,叫家長寫檢討,弄得轟轟烈烈,搞得至死不渝的,結果大學異地戀,已經分過了,都各自有新歡了。”


  ……


  接著話題又跑遠了,總算沒有糾纏在林初沐脫單的事上,她悄悄鬆了口氣。


  她的觀念還是比較傳統的,對這種廣撒網好撈魚的戀愛觀有點接受不了,她想以後她如果真的談戀愛,一定找個三觀合心意通的,跟過家家似的草率戀愛還是算了。


  林初沐也要軍訓,已經立過秋,天氣還是十分炎熱,午休之後的站軍姿最為要命。


  好不容易中午休息一會,還沒有睡醒,就站在太陽下麵炙烤,把人烤得冒油,抹了防曬霜的女孩們,愛出油的已經油光滿麵了,擦又不能擦,擦了會把防曬霜擦掉,不擦又膩的自己都不想摸臉。


  軍訓使人疲憊,軍姿使人流淚。


  林初沐抿著嘴唇,眼前一陣黑,她用力閉了閉眼睛,目視前方同學的後腦勺,數人家的頭發分散注意力。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在太陽下暴曬,透著不正常的紅暈,汗珠把鬢角的頭發打濕,她的身形晃了一下。


  “受不了的同學及時打報告,不要硬撐”,教官的聲音從前麵傳過來,林初沐沒有看他,仍舊盯著前麵同學的頭發數,她害怕一□□,又覺得眩暈。


  教官說話的時候看著林初沐,這個女同學看起來狀態不太好,教官有點擔心,“不用不好意思,不舒服打報告,教官沒那麽不近人情。”


  “中暑的同學去旁邊樹蔭處休息一會,那有水”,教官是而是多歲的小夥子,皮膚曬得黝黑,眉宇間透著硬氣,穿著軍訓教官服,一身正氣。


  有兩個女生打了報告,她們臉曬的通紅,摘下來帽子,頭發都被汗打濕了。教官讓同學幫忙扶她們去旁邊休息,看林初沐沒有要出列的意思。


  林初沐其實覺得還行,她有點不舒服,但還能抗住,不用去那邊休息。她心眼實得很,堅持不住才過去,她能堅持住。


  看著嬌嬌弱弱,骨子裏能吃苦,她數頭發數的效果還不錯,天旋地轉的效果減輕了些,她在心裏計時,盼著站軍姿的時間趕緊結束。


  十五分鍾的時間,有半個世紀那麽長,軍姿結束後開始練正步,站久了覺得能動一動都是舒服的。


  活動之後林初沐臉色稍微好了些,她就是集中注意力站著曬得有點扛不住,身體素質被周可岑練的挺過硬,正步訓練結束,教官讓她們休息會。


  林初沐盤腿坐地上,已經分過方陣,順序打亂,這個方陣裏不都是她同學,很多是別的班的。


  不過都是一個院的,整個院都男多女少,這個方陣加上林初沐在內,一共才五個女生,林初沐她那個班女生更少,隻有她和韓笑笑兩個。


  李雨晴和王子旋是隔壁班的,恰好分到了一個宿舍。


  林初沐帶的是個特大號的水杯,周可岑給裏麵滴了蜂蜜,還把她當小孩,不滴點甜甜的東西她不愛喝。


  太陽落在林初沐瓷白的臉上,讓人看著都不忍心,她站在曬的黑乎乎的男生中,皮膚嬌嬌嫩嫩,曬黑太可惜了。


  不過,老天爺收走了林初沐的運氣,大概都在外貌上進行補償她了,天生的白皮,軍訓這幾天竟然都曬不黑。


  這是下午的中場大休息,二十分鍾,後麵再休息都是十分鍾的短休,他們看著時間,像看病危通知書一樣,表情凝重,盯著時間,等待著死亡。


  林初沐突然覺得灼人的陽光被擋住,麵前落下一片陰影,她的手邊一涼,一杯冒著寒氣,杯壁凝出水珠的冰鎮檸檬蜂蜜茶,頭頂是一把大遮陽傘。


  “剛好路過”,褚朝陽露出小虎牙,笑著說,“順便給你買杯水。”


  “不用呀,我剛喝了水”,林初沐手往旁邊躲一下,沒有接他的水。


  褚朝陽一手打著傘,一手舉著檸檬水,蹲在林初沐旁邊,挺引人注目的,林初沐不太好意思,也怕別人多想,“謝謝你呀,不過不用了。”


  傘下的溫度的確比直曬要低,褚朝陽蹲著沒動,有些苦惱,“我剛喝完一杯,室友他們打球都不在,扔了還挺可惜的。”


  “那好吧,等會你們訓練的時候,我坐在旁邊打著傘喝冷飲,拉一把仇恨”,褚朝陽說,“學學那位在新生軍訓時在前麵吃西瓜的兄弟。”


  褚朝陽把檸檬茶放地上,隔著外麵的塑料袋,水珠順著杯壁往下滑,落在袋子裏。


  他換個手打傘,另一隻手有些尷尬的抓頭發,“你不願意收我的水,打傘可以吧,這麽熱,我一個人也是打,你別有心裏壓力,就當我順手給你遮一下。”


  林初沐沒好再說什麽,隻是,別的同學都在頂著太陽,唯獨她這裏被男生打著傘,這份特殊讓她有點羞惱,可褚朝陽是一片好心,總不能遷怒人家,林初沐尷尬的耳根通紅。


  距離休息結束還有六分鍾的時候,褚朝陽把吸管放進檸檬茶的杯子裏,“拆都拆開了,你喝一口呀。”


  年輕的男孩子就這一點很有優勢,他們眼睛幹淨,即使追求女孩也氣息坦蕩,他們還沒來及掉進社會的油缸了,做什麽表情都不油膩,隻有學生氣。


  “你不喝掉多浪費呀”,褚朝陽說,“現在不是特別涼了,剛好能喝,喝嘛喝嘛。”


  他把杯子遞到林初沐手邊,“我在這你是不是尷尬呀,你接了我立刻就走。”


  林初沐紅著臉接過杯子,褚朝陽展顏露出燦爛的笑容,他眼睛看不出來雜念,“我走啦,你喝一點降降溫,不要有壓力呀,這是我和他們搶破腦袋爭取來的機會。”


  “給校花遞茶”,褚朝陽說,“競爭很激烈,我以一己之力,打敗眾多對手。”


  林初沐第一次聽到這樣熱烈直白的誇獎,她臉更紅了,耳垂紅透。


  褚朝陽起身,離開操場的時候把傘收起來了,大老爺們一個人打傘娘們唧唧的,他收了傘笑眯眯的走路,心情愉悅。


  周圍的人看林初沐低著頭,後頸的皮膚都泛著粉紅,一副如果地上有個縫,她肯定早就鑽進去的樣子,讓人起哄都不好意思起了。


  林初沐垂著腦袋,突然想到,這樣在群體裏搞特殊化,是不是破壞規則,無視紀律,她抬頭歉疚的看向教官,恰好教官看向她,向她善意的笑一下,顯然沒有怪她的意思。


  大家都能看出來,是那個男生在追求林初沐,而林初沐尷尬又不失禮貌的接了檸檬茶,放到一邊沒有喝。


  盤腿坐在林初沐後排的男生,眼睛粘在冰鎮檸檬茶上,特別想砸吧一口。


  恨自己不是女生。


  恨完之後,他看看林初沐的背影,帽簷下露出的耳朵,皮膚白皙透亮,他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背,算了,他就算是女生,這個糙皮膚也漂亮不起來,除非當個黑皮妖精了。


  一天的軍訓結束,周可岑在校外定好了桌子,提前預約了菜,都是林初沐喜歡吃的,她這小胳膊細腿的,得多補一補。


  周可岑整天忙的腳不沾地,開學之後她跟著導師開始忙了,導師又是個很嚴肅的教授,師哥被他支使出差去了,任務落在了她頭上。


  她從研究生院騎單車匆匆趕過來,在操場外麵等初沐。


  林初沐和舍友們一解散就匯合了,她們吃飯回寢室都是一起的,約定好在旗杆下麵互相等,沒有什麽能擋住女生們想要一起吃飯,韓笑笑她們方陣提前解散,她寧願大庭廣眾樹在旗杆下被別人來回看,都沒有先走。


  四個女孩,手挽著手從操場出來,軍訓都避免不了出了汗,但誰也不嫌棄誰,挽著胳膊,帽子拎在手裏,讓腦袋透透氣。


  周可岑占了身高優勢,還有挺長一段距離的時候,她就看見了林初沐,白嫩嫩的臉蛋,像剛剝了皮的煮雞蛋,在一眾茶葉蛋中很顯眼。


  她嘴角的笑容在看到左右挽著林初沐胳膊的女生時漸漸消失,林初沐沒看到她,和朋友說說笑笑。


  周可岑低頭垂下眸子,抬手撫了撫嘴唇,不知道思考什麽,沉吟了一瞬,又抬起頭,嘴角慢慢勾起來。


  林初沐往這邊走,也看到周可岑,她笑容綻開,原地蹦了一下,舉手打招呼。


  “阿岑來接我啦”,林初沐雀躍的和室友說,“我先走啦。”


  李雨晴順著林初沐的視線看到周可岑,是報道那天的漂亮姐姐,“我至今還能記得,在宿舍第一次你姐姐時的驚豔。”


  “就大前天的事”,韓笑笑說,“攏共就三天,還用上至今了。”


  “你不懂”,李雨晴說,“用來形容我驚豔的程度。”


  “你們家基因是不是偷偷開掛了”,王子旋感歎,“生下來之前就把臉捏好了嗎,嫉妒使我醜陋。”


  “我犯了妒,我髒了,我不配和你們走一起了”,王子旋說。


  “快去吧”,韓笑笑鬆開林初沐的胳膊,順便安慰王子旋,“沒辦法,仙女下凡都是組團的。”


  “旋旋不哭,站起來擼”,韓笑笑對王子旋說,“別灰心,積極一點,咱們雖然長得醜。”


  王子旋聚精會神等她下一句,能說出她們的什麽優點,就聽韓笑笑說,“但咱們還胖啊。”


  “什麽都會被叛逆,隻有肉,我們一個一個吃出來的肉,永遠不會離開我們。”


  “咱們雖然長得胖”,李雨晴和她們互相安慰,“但咱們還貧窮啊。”


  王子旋大鬆一口氣,慶幸的拍拍胸口,“嚇死我了,還好還好,還有肥肉和貧窮終生陪伴著我們。”


  她們三個戲精瞎貧,去擠食堂買飯,走到食堂門口,看到那麽多人,又折回寢室叫外賣。


  林初沐乳燕投林一樣,跑向周可岑,這讓她臉上的笑容變成真實的笑,她順勢摟住林初沐的腰,之後走路也沒有鬆開手。


  “阿岑,我好累”,林初沐說,“疲憊。”


  “那我們明天不來了”,周可岑說,“讓爸爸請假,沒事的。”


  林初沐連忙改口,“也沒有很累啦,就一般般的累。”


  聽到周可岑輕笑,她又說,“你之前軍訓都堅持下來的,我也不能半途而廢,不可以比你差太多。”


  周可岑心裏才稍稍趕到意思熨帖,接著聽到林初沐說,“我舍友她們也都沒喊累呢,我不能一開始就搞特殊。”


  林初沐用帽子扇風,雖然累了一天,但這樣的集體活動,對林初沐來說既新奇又有趣。


  “我今天特別丟人”,林初沐說,“現在想起來還想用腳趾摳地。”


  “尷尬到讓人腳趾抓地,阿岑你能想想到嘛,我當時站在前麵,都想跑路了”,林初沐一隻手捂著臉。


  她的臉紅撲撲的,夕陽從側麵灑來,度了一層金光,周可岑能看到她臉上細微的絨毛。


  嘴唇在橘色的陽光下,泛著香甜的光澤。


  周可岑突然湊上去,林初沐仿佛點了閃現,靈活地躲開,“我身上一身臭汗。”


  林初沐羞羞的說,“你別湊我太近呀。”


  她身上根本沒有臭汗味,就是平時洗衣液和她特有的清香,她固執的覺得有臭汗味,往前小跑兩步躲周可岑。


  男多女少的方陣,林初沐的後排都是男生,她聞到別人身上的汗味,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也有。


  周可岑從後麵抱住她,把一點重量壓在她身上,趴在林初沐的肩膀上,“鑒定完畢,香香軟軟,沒有汗味。”


  “你要不要聽我今天的事嘛”,林初沐說。


  “那你說怎麽丟人了”,周可岑說,“小朋友怎麽會丟人。”


  “小朋友幹什麽都是賣萌。”


  林初沐說,“少來啦,真的特別丟人,我當時都尬炸了。”


  “上午我們休息玩擊鼓傳花的遊戲,用一個水杯代替花,前麵背對著我們的同學說停的時候,水杯在誰那,誰要表演節目。”


  光聽一個開頭,周可岑仿佛已經能預料到後麵悲傷的發展了,她對林初沐的運氣太熟悉了。


  她的運氣絕對不會放過一點坑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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