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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一顆甜葡萄

  周可岑說完掛斷電話, 剩付闞一個人冷漠淒清又惆悵,友誼綁架這種事,付闞也沒幹過,第一次,有點手生。


  憑姐妹一場,付闞覺得應當不能夠,周可岑不會這麽絕情的, 再磨她一會,把她墨跡煩了, 沒準就答應了。


  她又給周可岑打電話,連撥三個,最後結果都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應該沒有拉進黑名單,因為聽筒裏傳出來嘟的聲音長短不也一樣。


  周可岑手動掛斷的, 付闞又給林初沐的號打, 效果都是一樣的, 林初沐的手機也在周可岑手裏。


  於是, 付闞發條短信過來, 【有沒有人願意穿小裙裙跳舞呀?沒有的話我等下再問億遍】


  【就不信你一直拿初沐手機, 我等會還打。】


  周可岑沒有回付闞消息,她太清楚她們學校的籃球隊真實水平了,太次了。林垣都能當校籃球隊的隊長,這得多水啊。


  就算再怎麽樣,出了校門, 身為一中學子,學校的集體榮譽感還是有的,誰不希望自己學校很厲害有排麵。


  但是吧,如果真讓周可岑上去參賽打球,回頭練一練也就硬著頭皮上了,隻是這啦啦隊,實在做不到,穿著短裙蹦蹦跳跳,拿著手搖助威花加油呐喊……


  周可岑想一想她站在前麵跳著啦啦操,迷妹一樣的尖叫,日哦,頭皮發麻。


  不能再想了,她不要麵子的嗎。


  周可岑把她的手機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假裝看不見。“等下付闞姐姐打電話不要接,她喝多上頭了”,周可岑把林初沐的手機還給她。


  “阿岑,你不想去啦啦隊嗎?”林初沐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周可岑,顯然是聽到付闞說的話,並且想看周可岑穿短裙跳舞。


  林初沐跟周可岑基本上是每天都黏在一起,倆人一塊長大,她貌似沒見過周可岑穿短裙,最多是夏天她去打網球的時候穿短褲。


  別說林初沐沒見過,周可岑自己都沒見過她自己穿短裙,她連裙子都很少穿,也就小時候穿蓬蓬的公主裙,或者精致的過膝裙子。


  她媽媽喜歡給她買裙子,但是有周老爺子在家,而且周家是名門望族,對後輩的要求很嚴格,家風算是傳統保守的,尤其是周可岑這一代就她一個女孩,從小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看,必須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要端莊優雅。


  從小養成的習慣,周可岑越長性格越怪,她喜歡穿褲子,幹什麽都方便,穿裙子想想就覺得麻煩。


  周可岑沒回答林初沐,而是問她,“那你想不想讓我去?”


  林初沐客氣地反問,“你想去嗎?”


  周可岑看她巴掌大的臉上寫滿“想,想去”,不回答她,又問,“你想我去?”


  “沒有”,林初沐垂眸避開周可岑的目光,抿著嘴唇偷笑,“你不想跳的話就不去呀,想去就去嘛,你想不想呀?”,就很虛偽!


  “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周可岑說,“這對話感覺能無窮無盡下去。”


  嚐試一下新鮮的事物也不是不可以,今天她以一中為榮,明天一中以她為榮,身為一中人,理應為學校出一份力。


  周可岑心裏有些意動了,但先不告訴付闞,她還不能確定到底去不去,籃球比賽暫定的是下個月的周六,按照她們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偶爾再來個全市聯考的習慣,那天不一定有什麽安排。


  而且,付闞這樣先答應再找她,坑她一把,明知她不可能不幫忙,周可岑決定不告訴她,讓她著急一下。


  吃完飯又聊這麽會天,才八點多,林初沐準備把今天周媽媽輔導的科目準備整理一遍,周可岑就坐在旁邊,支著下巴看,竟然真的沒有寫作業的意思。


  “阿岑你一本書都沒帶回來啊”,林初沐一想到周末的聯考,都替周可岑緊張。、


  當事人仿佛一點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帶去學校的書哪有帶回來的道理”,周可岑一張口淨是她的歪理邪說,“學校的作業是在學校寫的,家裏的書才是在家寫。”


  周可岑拉開她從家裏帶過來的書包拉鏈,掏出另一套學習一資料,攤平在桌子上,“諾,你看,在這呢,我等下就寫。”


  “你學你的習,不用管我”,周可岑說,“別擔心,我馬上就寫,我先看看你,一整天沒好好看你了。”


  “這會多看幾眼,把一天的分量找補回來”,接著周可岑極小聲說,“挺想你的。”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林初沐上午在病房學習,周媽媽後麵還認真準備了教案,一對一輔導林初沐,教的比學校老師更透徹。


  下午再學一會,然後周媽媽推著她和李航他們幾個一起下去曬太陽,學習、打針、遛彎和曬太陽,林初沐每天生活悠閑又有規律,像提前進入了退休生活。


  晚上周可岑放學回來,照例看一會林初沐,才開始刷題備考。


  臨考試的前一晚,林初沐檢查周可岑的考試袋,不放心的一遍遍核對2B鉛筆,中性筆和備用筆芯,橡皮尺子草稿紙。她總擔心漏掉一個,到時候去考場著急影響發揮。


  這次全市聯考,各個學校都很重視,考生的順序完全是打亂的,隨機分到不同的中學,模擬高考的模式。


  周可岑看林初沐皺著眉頭,一臉的緊張糾結,隔一會眼睛掃一眼考試袋,一個星期的備考時間,周可岑已經做了厚厚一摞的試卷。


  林初沐都不知道她什麽時間做的,周可岑每天回來都不背書包,學校的作業是留在學校做的,這些試卷隻能隻她在病房裏完成的。


  “你怎麽寫的啊”,林初沐問出心中的疑惑。


  周可岑有一瞬的懵逼,不解的答道,“就拿出試卷和筆,用手寫呀。”


  “不是”,林初沐說,“我是說你什麽時候寫的,都沒見你寫呀,咱們一起做作業時,你寫的不是那本高分秘籍嗎。”


  周可岑眨眨眼睛,說,“趁你睡著偷偷寫。”


  隻有背後加倍努力,才能人前毫不費力。周可岑就是像在林初沐麵前表現得毫不費力,很厲害得樣子,深入骨髓的裝逼意識。


  現實生活又不是傳奇,即便是腦子靈活比別人聰明,也是有個度的,大家都是普通人,周可岑如果說拿年紀第一,這個還是沒問題的,但是聯考第一,講實話她自己也有點不確定。


  慌歸慌,躁歸躁,焦慮情緒不能要。


  至少看起來穩得一匹,到時候要是真沒考好,周可岑還能稍微給自己挽那麽一丁點尊。


  “晚上坐在床頭寫的理綜”,周可岑說,“早上起來寫的英語。”


  “你睡得可香了,還有小呼嚕”,周可岑笑道,“主要是寫的快效率高,也沒有用多大會,卷子都沒填完,我就掃一眼,明顯很簡單會做的不管它,需要思考有難度的題才做一遍。”


  晚上席陌過來了,她一個高三學生,這次聯考肯定有她的份。


  席陌帶了葡萄蛋撻一個披薩和半斤烤串,拎著宵夜進病房,身上散發著燒烤攤純正的孜然和辣椒麵味,聞起來香香的。


  “蛋撻是初沐的,烤串是咱倆的,披薩一起吃”,席陌知道林初沐不能吃辛辣的食物。


  席陌坐在林初沐旁邊,捏捏她的下巴,“瘦了呀,下巴都尖了。”


  她是來看林初沐,順便當麵祝周可岑考的全都會,蒙的全都對。


  “你不參加?”周可岑問。


  席陌正拿著一串烤雞胗往林初沐嘴巴裏塞,“嚐一口,品品味道,不礙事的”,聽到周可岑問她,吊兒郎當的說,“當然不啊,聯考是你們好學生的事,我去幹嘛,湊基數啊。”


  林初沐沒想到席陌竟然不參加聯考,她不善於隱藏情緒,驚訝全都表現在臉上了,眼睛圓溜溜的瞪大。她這個小動物一樣的表情把席陌逗笑了,“你怎麽這麽可愛。”


  不出意料的收獲到周可岑的死亡凝視,席陌笑意愈深,意味深長的揉著林初沐的臉蛋說道,“這麽可愛還傻敷敷的可怎麽辦。”


  “我不是不想考”,席陌歎了口氣,“我是怕發揮失常。”


  “萬一不小心搞及格了,那多讓人失望”,席陌語氣消沉下來,說,“我就是要當個徹頭徹尾的廢物,讓他扶都不敢扶。”


  席陌以前很乖,她爸爸是校長,媽媽也是高知,一家長輩都是知識分子,正兒八經的書香門第,古箏、小提琴、書法、繪畫,從小在中西藝術的熏陶下,當得上才女的稱號。


  隻是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很符合大眾心中叛逆中二少女人設,成日裏不學無術,她逃課打架騎摩托,抽煙喝酒打麻將。


  但她一起長大的朋友們知道,她是個好女孩。


  “不想考就不考了”,周可岑說,“沒多大事。”


  “等考完試我跟老師找份空白試卷,你做一下就完事”,周可岑說。


  出乎林初沐預料的,席陌答應了,“那行吧,謝了。剛好趁你考試不在,我來找初沐玩。”


  “回頭把我的試卷給你對,標準滿分答案,沒問題的”,周可岑說。


  席陌手動捂臉,“求求你別秀了好嗎,秀的人頭皮發麻,你不知道考試之前話不能說這麽滿嗎,萬一這一口毒奶,把自己奶翻車了。”


  周可岑連著“呸呸呸”三聲,並且敲了三下木頭。


  終於到周六,在公認的休息日這天,周可岑拿著考試袋要奔赴考場了。


  “不成功,便成仁”,周可岑站在林初沐麵前,聲音抑揚頓挫,仿佛時刻準備著拋頭顱灑熱血。


  林初沐被她這份熱血帶動,表情嚴肅認真,踮起腳尖,抬手拍拍周可岑的肩膀,“加油!”


  周可岑笑著彎腰親她頭頂,“算了算了,不成功,便算了。”


  整整兩天的考試,周可岑這次是認真的,所有科目都沒有提前交卷,哪怕是英語提前四十多分鍾寫完,也在考場待到正常交試卷的時間,她無聊的在草稿紙上畫漫畫都沒溜。


  第一次聯考,講道理難度應該適中一點,不能太簡單,讓學生心態飄,也不能太難,打擊學習的積極性。


  然而,這次考試難度有點超綱,簡直給廣大學子朋友們,當頭一榔錘,一棒子敲醒,順便敲得頭發懵。


  理綜和數學,難度係數極高,非常能拉開差距,會的人如周可岑,覺得還行,有點難度,但考完還剩幾分鍾檢查一遍,不會的人如其他大部分學生,就算再給一小時也做不出來,甚至想回家扣腳也不想再寫試卷。


  他們為學習付出了太多,成績卻是他們永遠得不到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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