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顆甜葡萄
周可岑唇邊的笑意還在,她長得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嬌養大的姑娘,氣質和樣貌都是拔群的,可是她手底下正摁著女生的頭在桌上摩擦。
周家門風正,就算家裏人再怎樣寵著,周可岑也知道犯了錯就得認,挨打要站直。
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是為人謙虛有禮,她的教養不允許她做出仗勢欺人,以大欺小的事過,她雖然張揚,但該有的禮貌她不會忘記。
這次她還就以大欺小了,小小年紀就知道欺淩,對同學下毒手的時候可一點都不弱小。
未成年犯錯,也是錯,更要糾正,周可岑想,她這也不算欺負人,這是愛的教育,為了以後社會的安穩,提前把社會毒瘤連根拔了。
既然學校和家長都沒教好,那這個責任,落在她身上了,得教她們以後不要做錯事,否則,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周可岑眉毛都沒動一下,抓著女生的頭大,讓她抬起頭,“我問你答,懂?”
郭雅笙被拽著頭發,不能扭頭亂動,隻能斜著眼睛看周可岑,咬牙切齒的凶狠道:“我.操.你.媽。”
“日.你.媽,我讓你放手”,郭雅笙說,“鬆開,你特媽聾了聽不見是麽。”
周可岑俯身湊近她的臉,距離有些近,幾乎是湊在郭雅笙的耳邊,笑吟吟的說,“如果我是你,現在就不會這樣說話。”
咚!
又是一聲悶響。
周可岑摁住她的後腦勺,她往後退一步,彎腰依舊在郭雅笙耳邊說:“學會做人,第一條,要有禮貌。”
“不要罵人”,周可岑說,“尤其是現在。”
“第二條,要懂得審時度勢”,她繼續摁著郭雅笙的頭。
周可岑再次抓著郭雅笙的頭發,迫使她仰頭,“第三條,別人問問題,要先回答。懂?”
“郭雅笙?”周可岑挑眉問。
“……是”,郭雅笙磨著後槽牙回答。
郭雅笙已經不敢看周可岑嘴角的笑容,她唇角勾著,眼睛裏沒有丁點笑意,精致的五官和漂亮的笑容,落在郭雅笙眼裏如同地獄惡鬼。
她不知道周可岑接下來要幹什麽,先回答她的問題,至少把她的頭發鬆開,她學過跆拳道和柔道,鬆開她就不一定誰倒黴了,她一定要弄死林初沐那個傻B,郭雅笙心裏暗想。
柿子挑軟的捏,打她的是周可岑,她沒有膽量找周可岑的事,把怨氣遷怒到林初沐身上。
她仇恨不忿的表情,全部落在周可岑眼裏,她就喜歡不服氣的,不聽管教,那就逼著她服,讓她學乖,下次再想到欺負同學,就皮緊。
以為會周可岑會鬆手的女生,正想著要如何反擊,周可岑重複剛才的動作,碰的一聲,快速的將她的頭摁在桌上,這次比前兩次更用力。
“疼嗎”,周可岑語氣溫柔。
這次隻摁兩秒鍾,周可岑就讓她抬起頭,郭雅笙長得挺漂亮,額頭紅著,連疼帶嚇流下眼淚,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周可岑從她同桌桌上抽出一張麵巾紙,單隻手把紙巾疊成三角,手不接觸郭雅笙的臉,擦她臉上的眼淚。
“很疼吧?”
周可岑輕聲說:“你拽她的時候,她也疼。”
“周可岑教做人第四條,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周可岑輕柔的擦她的眼淚,紙巾疊成的三角角尖在郭雅笙臉上畫。
郭雅笙頭皮疼,臉上癢,卻不能伸手撥開。
周可岑鬆開郭雅笙的頭發,嫌棄的拍拍手掌,又抽出一張紙擦擦手心。
郭雅笙的同桌,也是之前參與毆打林初沐的女生人之一,周可岑抽了她的紙,給她說,“謝謝。”
女生手腳冰涼,不敢看周可岑的眼睛,手裏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麽,手機隱秘的藏在腿間盲按,隻敢用餘光看輸入的內容。
周可岑早就發現她的小動作,現在先收拾領頭的這個,根據對林初沐下手的程度,其他人一個個慢慢來。
郭雅笙被鬆開,她猛地站起來,凳子和地麵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刺啦一聲。
側身拎起凳子就朝周可岑頭上招呼,今天這個奇恥大辱,郭雅笙已經沒有理智了,她甚至希望最好能直接把周可岑砸死。
凳子在郭雅笙手裏,用力的掄過來,周可岑身體不躲,在凳子砸到臉上之前的刹那,一手奪過凳子,一手抓住郭雅笙的脖子。
抓著郭雅笙的脖子逼迫她從座位上出來,周可岑把她的凳子踢回原位,然後握著她的脖子微微向上用力,郭雅笙雙手亂抓亂鬧,周可岑手臂伸直,幾乎是甩的,把她摁在教室後牆上。
郭雅笙後背和後腦勺緊緊貼在牆壁上,她的手臂沒有周可岑長,掙紮無濟於事。
周可岑將她抵在牆上,郭雅笙腳尖稍稍離地,也使不上勁,因為缺氧和身體的重量,郭雅笙的臉和脖子皮膚變得充血通紅。
“第五條,敵我力量懸殊的時候,不要輕易用武器”,周可岑說,“不然武器不知道會是給誰準備的,容易送。”
“小姑娘心不能那麽狠”,周可岑空出來的那隻手,給郭雅笙撥了撥劉海,單看動作,像極了寵溺小妹妹的鄰家姐姐。
她撥弄郭雅笙劉海時,大致一看貌似和她鬧周林初沐額前碎發時一樣,隻不過,現在眼睛是冷的。
周可岑剛才接板凳時,可沒有忽略上麵的力道,這姑娘心挺狠,那一下下了死手。
站在教室外的朋友們,看著郭雅笙掄板凳砸周可岑,反被她一套利落的動作抵在牆上,看的有些熱血澎湃,有點上頭。
“這是實力碾壓啊”,穿白T恤的男生裝模作樣的歎息,“早早認錯吧姑娘。”
他們看周可岑打架,都過癮,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看她像對待情人一樣的動作,下手一點都不留情,感覺又鬼畜又過癮,給被打的人身心雙重打擊。
“還是酷”,另一個男生說。
“頭一回看妹子打架自愧不如的”,其他人說。
林初沐看在外麵提心吊膽,她坐在那裏的高度,隻能透過窗戶下麵隱約看到一點,已經足夠讓她心驚膽戰,周可岑進去之前,她怕周可岑被她,等她進去之後,她怕她下手太重,這樣下去會出事。
林初沐幾次想站起來看,都被她旁邊的人攔下,哄她坐下,“小沐沐別看,太慘了,容易做噩夢。”
林初沐旁邊負責照顧她的其中一個男生,是林初沐認識並且以前說過話的,他明明不近視卻戴著平光眼鏡,強凹學霸人設,他溫文爾雅的,食指推了下眼鏡,笑容和煦的跟林初沐聊天。
林初沐本來就擔心著,他這樣一說,林初沐更慌張,她又想站起來,被溫文爾雅的男生輕輕拍著腦袋,讓她坐下。
“可岑一直想在你麵前裝溫柔呢”,男生說,“可不能讓你看到她現在這樣。”
教室外麵被周可岑叫來的人匯集了更多,都看著裏麵的周可岑單方麵的把對方摁地摩擦。
有個女生安慰林初沐,“別怕別怕,可岑有分寸,她現在就是動靜大,傷的都是皮外。”
“住院也就最多住半個月就能出來”,有人說,“不會出大事的。”
“我看她都留著力的,不然就憑剛才女人用板凳掄她,她完全可以來個鎖喉拋摔再跟個墓碑釘頭,直接一套帶走。”
周可岑的確是注意著分寸,不過對初中生來說,已經夠嚇破膽了,“疼嗎?”周可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