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修仙女配(二十二)
“咳咳……”白毓竹非常尷尬的急忙將顧輕闌的衣襟合嚴實, 這也是她本來的目的, 並沒有像喻溱腦補出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子, 顧輕闌在山上遇上了一個蠻可愛的小魔物, 沒忍住逗弄了兩下,身上一不小心沾了些泥, 於是洗了個澡,洗完之後出來頭發滴著水,白毓竹看見後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需不需要她幫忙弄幹頭發,她那時的注意力全在顧輕闌滴水的頭發上, 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衣著單薄,難掩風情。
然後當她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 急忙想要將顧輕闌的衣裳合好, 但好巧不巧的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
“頭發也幹了,還不快站好!”白毓竹聲音雖然嚴厲,但是仔細聽的話是能感覺到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的,簡稱色厲內荏。
顧輕闌在喻溱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驚訝了一下後, 就比較淡定了,她們當然沒有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喻溱往某些奇怪的地方想,一定是她自己想做一些不可明說的東西, 唉, 不過現在的師姐真是太純情了。
當初……她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來逗自己的吧?哼,現在可讓我報複回來了!顧輕闌看著白毓竹紅透了的耳垂,為自己剛剛沒有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而是坐在她腿上的機智行為鼓掌。
雖然一次又一次的經曆不同的世界是被迫的結果, 但是能能見到許多次師姐這般青澀的模樣,她算賺了!
“是是是。”顧輕闌慢悠悠的站起來,取出衣裳穿戴整齊,“剛剛喻溱應該是有事情和我商量,我現在去尋她。”
軟香溫玉離開懷中,白毓竹突然感覺心口有些空落落的。
“我幫你梳頭。”白毓竹因為心情複雜,一不小心又說出了不像自己說的話。
“好啊。”今天的師姐好像有點主動過了頭,顧輕闌挑了挑眉,不過她也蠻喜歡主動的師姐的。
白毓竹從來沒有替別人梳過發,這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可惜顧輕闌答應的太快,她隻能硬著頭皮上,望著顧輕闌柔順烏黑的秀發,她隻能祈禱自己別毀了人家的頭發。
白毓竹先用梳子將顧輕闌的頭發梳順,她自己本人對這個並不講究,隻有以前,她的師姐為了讓她學學女孩子家該如何打扮,才教過她兩手,但是她從來沒用過。
現在僵硬的上手,她才感到後悔,早知有今日,她就應該好好學的,萬一要是弄砸了,這人還不得笑話死自己?
白毓竹如臨大敵的折騰,奇怪的是,雖然她剛上手的時候感覺非常艱難,可是後來她越來越靈活,越來越熟悉,就仿佛以前自己曾做過無數次那樣。
“如何?”白毓竹施法做出一麵水鏡,讓顧輕闌瞧瞧。
“不錯,你的手藝……我很喜歡。”說實話,顧輕闌有點驚訝,她的師姐自己梳頭發沒問題,但是要是給別人梳,不管怎麽樣,她都找不到那種感覺,自己小時候身邊沒有親近的女性長輩,梳頭發的工作落在了師姐頭上,最後師叔實在看不過自己亂糟糟的樣子,才幫自己打理了一陣。
師姐知道手藝欠缺,背著自己私下練了好多次,這才有所改善,如今沒了記憶,她都已經做好師姐這次給自己弄出一個“鬼見愁”發型,沒想到還不錯?
“去吧,早點回來。”白毓竹道。
顧輕闌走到門口,突然一個回頭,麵色複雜對白毓竹道:“師……白姑娘,你知道你今天特別像什麽嗎?”
白毓竹被嚇了一跳,尤其看到顧輕闌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咯噔一響,以為自己今天的儀容出了問題。
半晌,顧輕闌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特別像小媳婦呢!”
白毓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小妮子是在耍自己呢!正等她要惱羞成怒,求生欲很強的某個人直接消失在小屋門口,隻留下一句“我馬上回來!”
白毓竹被氣笑,當初是她走了眼,居然覺得這人單純柔弱,後來雖然暴露身份,但也是讓自己覺得她神秘正經,現在相處久了,她才知道對方根本是一肚子壞水,還總是喜歡……喜歡占自己便宜!
是不是在魔修這邊待時間長了,居然染上了一些放……肆的毛病,她是不是見到一個人就喜歡這樣做?除了自己之外,她還和誰有過這樣的親密姿態?
白毓竹心口堵著一股氣,憋了許久,好似有些發酵。
等她回來之後,自己一定要……要……要做什麽呢?白毓竹一時半會實在想不出來,嚴厲些……自己下不了手,輕了對那人不痛不癢,像是教育宗門裏的那些小輩一樣說教一番……自己也不是她的什麽人,又有什麽資格……
嘶……白毓竹突然扶住桌子,大腦一陣刺痛,平靜識海的深處突然如同炸開似的,混亂不堪。
顧輕闌懷著極好的心情去找喻溱,見到她時臉上的笑容都沒有隱去,雖然她平時見人都掛著一副笑容,是那種虛偽客套的笑容和真心實意的笑容,明眼人都能分辨的得出來。
“你心情很好啊。”喻溱黑著臉,陰陽怪氣道:“這些天我為汐兒整改的宗門,倒是被你拿做調情的地方了,然而之前你說好的事情卻沒有做到,汐兒半點沒有多親近我,你別是忘了吧?”
“自然沒有忘記,宗主不必擔心,答應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隻不過魚汐姑娘對那方麵的事情反應比較遲鈍,而且現在她身負血海深仇,所以對於風花雪月的事情並不是很在意,我現在能做的隻是引導她,或許等到大仇得報,人家自然就開竅了呢。”
喻溱哼了一聲,不過也覺得顧輕闌說的有理,“你倒是看的通透。”
唉,若是自己也有柳鳶這花花心思,何愁追不到汐兒?可惜讓她打架可以,看透汐兒的心思還是差了些。
“畢竟我比宗主多了許多年的經驗,有些事情看的多了,做的多了,也就了解的多了,久病成醫,也是這個道理。”
顧輕闌自認為說的話沒什麽毛病,結果喻溱突然用震驚的神色看著自己,仿佛在看一個渣渣!
“那個姓白的落到你的手裏,算是倒了黴。”都能猜到那個看起來有些愣愣的女人落在這個姓柳的手裏,怕是自己怎麽陷進去都不知道,玩弄感情的女人實在太可怕,喻溱不知道兩個人曾經發生的事情,自動將顧輕闌說的許多年的經驗約等於許多次的經驗,把她帶入了花心大蘿卜的形象。
“閣下為何這麽想?”顧輕闌好似有些驚訝,“我對她,是以真心換真心,何來倒黴一說?”
可惜你的真心有點多,喻溱心裏吐槽道,不過雖然內心有千言萬語,可現麵上不能顯示,因為至少現在兩個人還是合作狀態。
顧輕闌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經在喻溱這裏跌破曆史新低,更不知道自己莫名被帶了一頂風流多情的帽子。
“言歸正傳,這一次我出門的時候遇到了你說的那個人,和他交手了一下。”喻溱道。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和他交手感覺如何?”這種情況下和男主交手了一次,沒留下一點什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說明天運珠真的起了一定作用。
“非常憋屈!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忌憚他了,這人真邪乎。”喻溱想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就非常疑惑,元篸的實力要稍弱於自己,而真的打起來她的底牌遠高於他!這一次她明明是有機會殺了對方的,三次快要得手的機會,卻莫名其妙的失了手,失了手也就算了,還被對方反刺了幾劍!
若僅僅隻有一次,她還能當做是個意外,雖然這個意外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過了,但是三次全部失手,喻溱不得不往別處想。
“已經很好了,宗主不用沮喪,如果換作別人想要殺他,現在怕已經涼透了,隻有你是個意外。”顧輕闌非常滿意,她不指望喻溱現在就能夠解決掉男主,但她想要殺男主,卻僅僅受這麽一點點輕傷就回來,說明她的計劃是對的。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確認。”喻溱神色凝重,“既然你是為了元篸而來,那你是否知道他出身?我希望真仙大人能告訴我這件事情 。”
“……你們倆長的真的很像,不愧是雙身姐弟。”姐弟兩個人長得很像,分別的時候都已經記事了,在原來的世界線裏,他們兩人在戰場上一眼就能夠認出對方,所以顧輕闌不意外喻溱能夠懷疑到這一點。
“真的是他……他真的被奪舍嗎……”喻溱多年以來從未放棄過尋找弟弟的下落,最終卻得了這樣的噩耗,雖然她心智強大,但也無法避免的感受到難過,並且不想相信這是真的,但是知道顧輕闌沒有理由騙自己,也親自感受到了對方的邪乎的力量。
“我以道心發誓,現在的元篸,已經不是你的弟弟了。”病毒的侵蝕,算是一種奪舍吧。
“究竟是誰?!”用世上最堅硬的玉石——剛玉做出來的桌子,被喻溱在盛怒之下掰斷了一個角。
顧輕闌道:“罷了,雖然那個東西的身份是一個秘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曾經用過的身份。”
“誰?”
“天魔老祖。”
這個名字對於這個修仙界的人來說應當如雷貫耳,無論魔修還是仙修都應該聽說過他,千餘年前發動了仙魔大戰,攻打下大半個修仙界,逼得仙塵宗宗主,當時被稱為最接近仙人的清茒與其同歸於盡,才使這一場人間浩劫停下來。
喻溱開口便是一句髒話送給天魔老祖,“果然是屬蟑螂的,命真硬!當初怎麽就沒死幹淨?”
喻溱已信了大半,在切身的感受到了真仙的力量後,她不再懷疑顧輕闌的身份,但是一個仙人為何要下界來插手凡間事物?哪怕是曾經的天魔老祖,那年他犯事的時候也沒見有仙人下來阻止過,對於這樣的疑問,她直接說了出來。
“因為啊……”喻溱多疑,顧輕闌自然也要拿出一些自己的誠意來打消對方的疑慮,當她用傳音的方式和喻溱說了幾個字後,喻溱的神色由震驚變成了然。
“此事是個秘密,還請閣下發誓不會說出。”
乖乖……這可不得了,喻溱按照顧輕闌的要求發了誓,師祖和徒孫相戀,按照仙門的那些死板的規矩,還不得上了天?難怪她不讓別人知道。
顧輕闌不知道自己又被別人在心裏編排了一下,喻溱的臉看起來太正經,讓她看不出來對方心裏的彎彎繞。
喻溱吐槽歸吐槽,弟弟的事情比較重要,“那……他是死前被奪舍,還是死後?”
後者也就算了,若是前者,弟弟便是被“它”害死的,那自己與“它”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是死前,節哀。”其實真正的元篸並不算死去,世界病毒主要是對天命之子靈魂進行侵蝕,潛移默化的將人據為己有,想要殺了天道的親兒子,也要問一問老天同不同意,等她將病毒剝離出元篸身體的時候,如果侵蝕不算非常嚴重,被侵蝕的人最多倒黴一點,可是元篸這種已經完全被病毒控製的也屬罕見,以前她做過的任務裏,天命之子都還有自己的意識,而現在這個早就沒了,真的將病毒剝離出來,元篸應該也就沒了,直接告訴喻溱元篸已死,也比有希望之後再一次被打擊的好。
“我希望快一點掌握天運珠的力量!”喻溱報仇心切,渴望著能快一些變強。
“好,我教你。”
顧輕闌再一次從喻溱的屋子離開後,對方就再一次開始閉關,下一次等她出來的時候,大概就可以實現完整的計劃,風雨欲來,她沒有幾天清閑的日子可以過了。
“白姑娘?白姑娘?”顧輕闌進了屋之後,沒發現師姐的身影,喊了兩聲也未有人回答,“真的生氣了?還是害羞了?”
她推門進了裏屋,一抹白色的衣袂映入眼簾,隻見她要找的個人倒在了地上,雙目緊閉,麵色慘白。
一股莫大的恐懼感緊緊地攥住了顧輕闌的心髒。
“白姑娘!師姐!”顧輕闌抱著白毓竹,顫抖著一遍遍呼喚懷中人的姓名,是元篸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對師姐下了手?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她源源不斷地將自己的靈力輸入白毓竹體內替她檢查身體,但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好一會兒,白毓竹雖然麵色依舊慘白,但是逐漸恢複了意識。
見到師姐睜了眼,顧輕闌差點沒忍住落下眼淚,她害怕極了,怕自己一步漏算,滿盤皆輸。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好的暈了過去?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白毓竹像是醒來還沒有緩過神似的看著顧輕闌好一會兒,才微微彎了彎眼角道:“還不是被你氣的。”
“我哪有這能耐?我要是有這本事,在戰場上早就所向無敵了!”顧輕闌真想錘一下這不分場合開自己玩笑的人,但最終沒舍得。
“別擔心,是一些舊傷,好的差不多了。”
好的差不多會讓人直接昏迷?況且自己檢查她身體的時候也沒有條件哪裏有傷,師姐一定有事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