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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攝政王女配(番外)

  我叫趙寒君, 出生於湘河王府, 父親是一個無能卻又野心勃勃的人, 平生隻做了一件大事還拉著全府給他陪葬。


  我的母親, 出生於書香門第,溫婉可人又學得了她父親的滿腹才華, 但卻沒學到在王府後院生存的手段,於是她在生下妹妹後沒多久,就病故了,死在無人踏足的偏院裏。


  十歲以前, 我的生活是暗無天日的, 隻要妹妹是我的支柱,下人們常常忘記或故意不往這裏送飯,妹妹餓得哇哇大哭, 我隻能想辦法弄吃的。


  其實一開始倒也沒什麽, 缺衣少食並不可怕, 我可以偷偷狗洞鑽出去,在街上找點活計。


  迎仙酒樓的老板娘是個好人,見我可憐就給我安排了一些輕鬆的活, 還給我包了三餐,這些銀兩加上王府層層剝削後剩下的那幾個銅板,和妹妹一起活下去並不難。


  但是,王府有一個對我來說是真正噩夢的人——趙韋戎,前叛黨三皇子之子。


  至於我怎麽知道他身份的,那還要歸功於他自己天天在我麵前炫耀自己身份多顯赫似的, 父親捧著他,跟條狗一樣,不過是一逆賊,還是個沒腦子的,說他能坐上皇位我還真不信。


  不過,什當皇帝和我沒關係,我現在隻想和妹妹活下去,然而,我避著麻煩,缺不代表麻煩就不來找我了。


  七夕節,外麵熱鬧非凡,我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裏頭攢了些許錢,可以給妹妹買一些小玩意。


  於是將妹妹哄睡著後,我偷偷溜了出去,外麵很熱鬧,不自覺的就晚了。


  走著走著,我一不小心踢到了什麽,我拿起一看,居然是一個精致的燈籠!


  好漂亮!上麵精致的圖案她從未見過。


  “你居然敢偷我的東西!小賤人去死吧!”


  手中東西被奪走扔在地上,緊接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我一時愣住了,挨了不少打,我沒想過世間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我不過隨手撿的燈籠居然會是這惡鬼的!


  之後他又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默默忍受著他的拳腳,隻盼望他早一些累了。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說母親的壞話,那一刻我怒火燃燒,第一次反抗趙韋戎。


  我咬傷了他,嘴裏有血腥味,等我冷靜下來的時候,我慌了。


  他不會放過我,父親也不會放過我。


  我拔腿就跑,拚命的跑……


  慌亂之中,我沒注意到前方的情況,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位神仙似的女子。


  同時,也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之一,收養我的娘親。


  她長得像神仙,心地也像菩薩,她不但沒有責怪我的莽撞,還與她同行的帶著麵具的人一起懲治了趙韋戎。


  我以為,趙韋戎被抓走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了,但沒想到也不敢想這位神仙似的女子會問我要不要作她的女兒。


  我一時驚呆了,甚至失去了言語能力,她以為我在猶豫,就告訴我說不急,讓我慢慢考慮。


  我受寵若驚,畢竟我隻是一個即將滿門抄斬的王府的一個不受寵的女兒,何德何能能讓她瞧上?

  很久很久以後,那時候我已經繼位了,問起娘親這件事,她告訴我說那是因為那時候的我,讓她想起了攝政王小時候……相同的經曆讓她對我不自覺的產生憐憫之意。


  接著,我被她帶到了皇宮,這是我才知道娘親她居然是燕國女帝趙弋闌!而和她一起的那個人,是攝政王傅漓!

  在外傳言,攝政王獨攬朝政與女帝水火不容,可是我瞧著她們的關係比誰都好!


  娘親雖溫婉和煦,但隻會對攝政王一人撒嬌,攝政王雖冷漠無情,但也將唯一的溫柔給了娘親,這兩人在我看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入皇宮不久,娘親就開始關注我的學業,甚至讓攝政王親自當我的夫子。


  攝政王除了對娘親溫柔外,對其他人那都是不近人情!她對我的要求極為嚴苛,沉重的包袱讓我喘不過氣。


  當然,我的懈怠逃不出攝政王的眼睛,但她並沒有責罰我,隻說了一句話:“別讓她失望。”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我最怕的人是誰,那恐怕就是娘親了,不是因為她對我多嚴厲,恰恰相反她對我和妹妹實在是太好了,好到我最怕的,就是在她臉上看到對我的失望之色。


  “我不會的。”我對攝政王說。


  接下來的日子裏,當我漸漸習慣攝政王給我安排的學業量時,回過頭來看也不過爾爾。


  不久之後,就到了娘親的生辰宴,生辰宴後,娘親和攝政王的關係好似更加親密了,那兩人之間黏黏糊糊的氣氛……反正隻要我遇到了,就一定會悄悄走開,不打擾她們。


  可是有一天,娘親突然單方麵對攝政王冷戰了,攝政王從前朝跑到後宮,圍著娘親團團轉。


  我:“……”默默退散,不管秀恩愛還是冷戰,我好像都隻能自動消失?

  不就有我知道了娘親生氣的原因,攝政王請命討伐北容軍隊。


  戰場上刀劍無眼,沒有誰敢保證自己一定不會受傷,一定不會死,也難怪娘親會生氣,畢竟她最在乎的就是攝政王。


  但後來攝政王還是去了前線,我不知道她說了什麽讓娘親鬆了口,但我可以感受到攝政王離開後,娘親的笑容都少了許多。


  於是每日我除了課業外,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去佛堂請求佛祖保佑,攝政王能盡早平安歸來。


  轉眼間到了春季,冰雪初融萬物複蘇,一日早上起來,突然看見一隻烏鴉落在了枝頭“嘎嘎”的叫喚。


  大早上就看見烏鴉,真不是個吉利的兆頭,我心裏不知為何有些惴惴不安。


  用午餐的時候,這種不安化為了實質,我坐在娘親的身邊,聽到下麵的人來報攝政王被設計圍困於河穀。


  我不安地看向娘親,隻見她揮手讓下麵的人退下,臉色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


  “等她回來……定要……”


  “娘親?”我不由得產生毛毛的感覺,總覺得現在的娘親比攝政王還要危險。


  “寒君。”娘親突然喚了一聲我的名字。


  “是。”


  “攝政王現在是你的夫子,她的什麽你都可以學,唯獨這一樣,知道了嗎?”


  “……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娘親好像並不擔心攝政王的安危,那樣子,像是胸有成竹。


  最後,娘親飯也沒吃,就獨自去往書房,並且不許任何人進去。


  我很擔心,直至宮人對我說,娘親病倒了。


  娘親這病來的突然,雖然知道娘親身體一直不好,但在古神醫醫治下已然好了許多,如今突然倒下,古神醫又回穀了,禦醫們也隻是說娘親是擔憂過度,急火攻心。


  可我覺得不是,至少就我的觀察來看,母親最多就是有些生氣,但急火攻心絕對算不上。


  就在攝政王被困,娘親病倒之際,又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駐守京城的兩個將領之一的陳褐叛變了!能夠讓攝政王放在京城的人,都絕對是她信任的,所以這一場叛變,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這也導致了陳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入皇宮。


  “來人,將寧樂公主抱過來。”就在我慌亂無錯的時候,娘親冷清的聲音卻奇跡般地讓我安定下來。


  宮人將妹妹抱過來,娘親將她抱給我,並問我:“寒君,怕嗎?”


  “不怕。”因為娘親的沉著給了我勇氣。


  “很好。”娘親點點頭,大病未愈而顯得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那麽,抱好妹妹,和我出去,敢麽?”


  “敢!”


  此時,什麽也不知道的妹妹竟然也咯咯笑了起來。


  “珂兒也很勇敢。”娘親摸了摸妹妹的臉蛋。


  接著,她為自己上了些妝,遮去病容。


  宮人推開門,身著龍袍的娘親從未有一刻像如今這般威嚴,又或許,我從未了解過真正的娘親。


  “陳褐,你犯上作亂,該當何罪。”娘親站在千軍之前,麵對遍地的屍骨,絲毫不亂。


  撲麵而來的血腥味,然我作嘔,地上橫列的屍體,也有不少是眼熟的。


  “可笑!燕皇,你沒看到你已經死路一條了嗎?我勸你立刻寫下禪位詔書,或許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陳褐囂張的模樣,讓我看著就想揍他。


  “天真,陳褐,你以為就憑你也能坐上皇位?”娘親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怎麽不能!隻要我殺了你,皇位就是我的!”陳褐好似被激怒。


  “朕乃天子,有上天護佑,你可以試一試你能不能殺的了朕。”


  “哈哈哈哈……天子?”陳褐哈哈大笑,抬頭看了一眼天,“我今日就要殺了天子,老天爺,有本事你弄死我啊!哈哈哈哈……”


  陳褐用劍指著天,“老天爺你看好了,我今日就要讓這天子,成為我劍下亡魂!”


  “她是那樣的信任你……”我聽到娘親帶著冷意的呢喃。


  就在此時,娘親話音剛落,晴天之中陡然劈下一道閃電,準確的砸落在陳褐的身上。


  “轟隆!”那一聲驚雷,在每一個人的心頭炸響。


  渾身焦黑的陳褐,就保持著舉著劍的姿勢直愣愣的倒下了。


  “將軍被雷劈死啦!”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簇擁著陳褐的士兵們紛紛後退。


  我也驚呆了,當時隻有一個想法,母親真的是受上天眷顧的人啊!

  那些士兵看到逆賊被雷劈死,應該也非常惶恐,他們不住的後退,用驚恐的表情看著娘親,大概也怕因為他們的不敬而觸怒上天,同樣降下一道雷劈死他們吧?


  “可還有人想試一試?”娘親聲音不大,但威懾力滿滿。


  叮鈴哐啷,許多已經承受不住恐懼壓迫的士兵扔下武器就跑,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遠處,傳來喊殺聲,救駕的人姍姍來遲。


  “臣救駕來遲,請陛下贖罪。”京城另一個守將跪在不遠處,請罪。


  “罷了,將所有逆賊抓起來關入天牢,依律嚴懲。”


  這是我第一次麵對戰亂,雖然在娘親的壓製下,我隻是稍稍感受到了一點點其中血腥,但對於年幼的我來說已經夠了。


  我好似,也明白了娘親帶我出來的目的,她從未想過要將我教養成一隻小羊羔。


  月餘,邊疆傳來大捷的消息,攝政王已然攻北容的皇都。


  聽聞攝政王是被一場滿天大雪解了燃眉之急,就是娘親得到消息將自己關在書房的那一日,明明已經是春天了,卻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生生凍死了不少敵軍戰馬和士兵,然而在河穀之中的攝政王,卻沒有收到半點影響。


  這真的是老天眷顧嗎?我看了看娘親,一切過於巧合,讓我有些不敢相信。


  北容被破,那裏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以為攝政王會留在那裏一段時間,結果我錯了。


  一日夜裏,娘親身體不適召來太醫,我放下筆也急忙趕去了娘親的寢殿,在那裏,我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攝……”


  她給了我一個靜聲的手勢,我急忙閉上嘴。


  她看起來的狀態有些不大好,神色的疲憊難以掩蓋,風塵仆仆,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


  “陛下隻是體弱而已?”她壓低了聲音問太醫。


  跪在地上的太醫道:“是的攝政王殿下,陛下隻是因為體弱,最近又多憂思,難免身體有所傷。”


  “我知道了,下去開藥吧。”


  “是。”太醫退下。


  “你也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她又對我說。


  “您回來的怎麽如此之早?”我多問了一句。


  “……你娘親病著,我怎麽可能還能待在外麵?”我聽出攝政王語氣中的自責。


  “您無須擔心,娘親的病是想念您而生,如今您回來了,她定能好的。”我道。


  “你這孩子……幾日不見倒是會說好聽的了,和你娘學的?”她神色好了些,“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檢查你的課業。”


  “是。”我作揖離去,最後關門前,我瞧見攝政王在娘親額前落下一吻,眼中是可以溺死人的柔情。


  真難想象攝政王這樣的人也會有這般神色,但是,這也代表著,她真的很愛很愛娘親,這就足夠了。


  娘親以後應該也不會愁眉不展了吧?娘親能幸福,我就很開心了。


  日後我去請安,雖然娘親身體一直什麽起色,但至少也沒有惡化,而且她至少是開心的。


  不過值得說道還有一件事,那就是一天夜裏,我無意中瞥見攝政王在娘親寢殿前來回走動,有些焦急的樣子,我正想去問問發生了什麽的時候,突然看見攝政王上前輕輕敲著門,口中道:“夫人,我知錯了,求求你讓我進去吧……”


  我:“……”以後晚上再也不出來消食了!不然看到什麽不該看的當心被滅口……


  我在娘親身邊的七年,就看見娘親怎麽想辦法欺負攝政王了,至於攝政王天天有苦說不出,還要抱著娘親哄,唉,這樣子若是被外麵知道,不知道要嚇死多少年。


  至於為什麽說七年,那是因為我十七歲的時候,娘親禪位了,她將皇位傳給了我,自己當起了悠閑的太上皇。


  而且並沒有留在皇宮,而是嫁去了攝政王府。


  對,嫁過去,攝政王用八抬大轎抬進門的那種,那一場盛世婚禮,看得我都羨慕。


  自此之後,娘親就很少回宮了,不過會時常寫信給我。


  朝政上,有攝政王幫買,隻有坐在這龍椅上時,我才發現這裏是那麽冰冷,麵對眾大臣或是阿諛奉承,或是真正有利於社稷的良言,決策判斷是那麽難。


  二十歲之後,攝政王開始放權,二十六歲的時候,她完全將權力交給了我並且離開了京城,我問她為什麽?

  她說:“你娘想看看外麵的世界,我要陪著她才行。”


  因為娘親的一句話,攝政王舍棄了她畢生經營。


  我目送二人駕馬車遠去,今後,朝堂上的風風雨雨需要我一個人去麵對了,再無人為我遮風擋雨。


  每到一處地方,娘親總會給我寄來一封信,字裏行間我可以感受到那裏風景之優美奇特,以及她和攝政王的恩愛。


  這信持續了二十多年,直到一天,信斷了……


  我以微服出巡的名義,尋著娘親給我寄來的最後一封信上的地方找了過去。


  那裏是一座穀,沒有名字,這裏奇特之處在於四季如春,沒有酷暑也沒有嚴寒,無數種花輪替綻放,給人一種長開不敗的錯覺。


  在穀的深處,我看見了兩座墳,上麵沒有雜草,應該是有人常常清理。


  墓前有碑,兩座碑上的字體不同,左邊碑上的字,我再熟悉不過,畢竟,我的字也是她手把手教的。


  知道人生短暫,卻不知離別來的這麽快。


  我跪在墓前,什麽話也說不出,隻能任由眼淚滑落。


  世人或說我是千古明君,或說我是冷血暴君,但在這兩位的麵前,我也隻是一個失去至親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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