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曾棄你

  “當然。”蘇玠隻愣了一瞬，也跟著笑。


  黑衣人的手撫上她的臉頰，“那你要怎麽報複？”


  撕拉一聲，一塊皮從她臉上被掀了下來。


  蘇玠隻覺得上半張臉火辣辣的疼，然後是震驚，震驚到無話可！

  為什麽……她的臉上還有……這種東西！


  為什麽連瞎子都不知道？或者瞎子是知道的，隻是沒有告訴她？

  這一係列的認知讓她驚恐無比。


  “你……”在看到她真實的上半張臉後，黑衣人徹底正住了。


  有一種美人，在一顰一笑間，帶著山河之寡淡，江海之豁達。


  如果不看她的額頭上的疤痕，她曾經應該是傾城絕代的美人。


  比起之前七八分美貌的臉，著一張臉更有靈氣，更生動無比。


  隻是，她這張傾城容顏，被額頭上的疤痕給毀了。


  “為什麽瞧你會覺得眼熟？”黑衣人摸著下巴，神色幾分複雜。


  許久，他再：“我們來個交易怎樣。”


  蘇玠恭敬地低頭，“您。”


  “替我解決了柳桓之，我想辦法救你一命。”


  “我殺不死他。”蘇玠。


  黑衣人詫異地看著她，似乎是在笑：“這種時候，別人為了活命，是無論什麽要求都會答應的，你這又是為什麽？”


  “我確實弄不死他，而且我若為了活命欺騙了你，會死得更慘。”


  “哈哈哈，你確實不同，這回答真招人喜歡。”


  “弄死他你沒這個本事，不過你能助我將他趕出皇城勢力範圍，這樣就好了。”


  他要的就是柳桓之永不回京。


  “成交。”蘇玠沉眉道。


  黑衣人將那塊皮麵具覆上她的臉後，又將一粒紅色的藥丸喂到她的嘴裏，強迫著她吞下去，還曖昧的將手指順著她的喉嚨捋一捋……


  “你……給我吃的什麽……”


  他覆在她的耳邊，柔聲道：“一種隻有我有解藥的毒，每個月你都得找我要解藥，若你不聽話我就不給你。”


  “你……”蘇玠身體一僵。


  “我哪知你是真的願意配合我，還是因為怕死和我虛與委蛇？舍不得殺你是一回事，折磨你是另一回事。”


  蘇玠在心裏把這人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這麽毒的心思，和柳桓之是兄弟吧！呸！


  等那黑衣人走後，蘇玠才意識到自己流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第二日，鍾嫻書的案子又得到了驚的逆轉。


  蘇玠的冤屈洗刷了。


  雇凶殺人的幕後人乃左仆射使鄔淙，一個誰都想不到的人，但所有的證據確鑿，甚至在他家裏搜出了蓮白香。


  鄔淙獨居，一個連姬妾都沒有的人，何故用此蓮白香？


  而鄔淙比蘇玠好命，隻是判了流刑。


  蘇玠沒有想到，次日正午，來接她的人是幾多日不見的柳桓之。


  喊他時他不在，不該來時來的卻是他。


  他一臉憔悴，似乎是一夜疲憊。


  蘇玠不想看他，兀自低著頭。


  可沄北君卻偏生朝她走來，還握住了她的手。


  “委屈你了。”


  她覺得自己耳朵一定出問題了，他的聲音有幾分喑啞，聽著，澀澀的。


  她不回答他。


  他摟過她的肩膀。


  她聽到了他心髒的跳動。


  蘇玠緊緊地咬唇。


  被抓走時，他在哪，被用刑時他在哪，快被人毒殺時他又在哪……為什麽又要在現在對她裝作溫柔。


  她不會問的，她沒有資格。


  她也不會去害他，他救過她；而且她學會了心痛，她怕疼。


  回府的馬車上，柳桓之笑著捏她的鼻子，“莫不是嚇傻了，一句話也不。”


  她依舊沒有話，卻看到他清澈絕豔的眼裏，升起一絲名作恐慌的東西。


  須臾之久，他厲聲道：“蘇玠，誰給你的膽子無視本君的！”


  蘇玠笑了笑，就像是在笑他像個孩子一樣的生氣，然後依然溫柔的往他懷中靠去，輕輕的怕碰到自己的傷口。


  她是繞指的柔，他是百煉的鐵。他竟然頓時覺得在她的麵前，他所有的生氣，最終都隻能化作無可奈何的歎息。


  他摟緊她的身體，指尖顫抖。


  “再也不會了。”